第四章 厄运还是幸运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她推进浴室里。浴室前是个衣架,没有浴缸,只有一个 大花洒,还有一张绿色的浴帘。我把衣服脱掉放在衣架上,准备洗个痛快的冷水澡。 我把头洗了又洗,把身体擦了又擦,直至身上每一个地方都被擦干净为止。想 必这是我有生以来洗得时间最长的澡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才依依不舍地关掉 水龙头,想穿回自己的衣服。虽然衣服很脏,但对我来说,穿女孩衣服的确是一件 很难堪的事,所以我决定穿回自己的衣服,谁知当我打开浴帘走到衣架时,却发现 自己的衣服不翼而飞了。 我不禁大是不满,大声叫道: “喂——小美!我的衣服呢?” 我叫得那么大声,门外却没有回音,于是我再叫了一次,声音还提高了许多: “小美——把我的衣服还给我!” 前后叫了三四次,还是没人回答,她到底在外面干什么呢?我越来越气,要不 是救了我一命,她一早就被骂死了。现在我身体光溜溜的,而衣架上只挂着那套睡 衣,这回可真的是非穿不可了。穿起女孩的睡衣,感觉难受极了,而且还要闻着那 股香味,不由得生起自卑感。 我迅速打开门,叫了一声: “小美!” 随即环视了整个大厅,原来她根本不在,难怪叫破喉咙也没听见,只见浴室门 前的地毯上摆了双拖鞋,我穿上了鞋,走到厅底下,继续叫道: “小美!你到底在哪!” 我叫累了,只好坐在客厅等她出现。对一个身高不过一百六十八公分小女孩来 说,这套睡衣也可算是特大的了,我这么一个高个子穿着起来,竟然恰恰好。 不久之后,大门“咔嚓”地一响,小美慌张地走进来,掩住胸口道: “电梯里一个人也没有,怪可怕的!” “小美,你到哪去了?快点还我衣服。” 她摇了摇头,道: “你还要穿那套脏衣服吗?我刚下楼扔掉了。” “扔……扔掉了?你扔掉了我的衣服?”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差点连眼珠也掉下来了。我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人,很少 人能理解我,虽然我很讨厌读书,但却很喜欢校园生活,特别是那套校服,认识我 的人都知道,校服就是我的象征,无论到哪里,我只会穿着校服,校服就是我最重 要的东西。 我的声音有点急躁和生气: “你丢到哪去了?快,带我去捡回来,我很喜欢那套运动服的。” “不要捡,我明天给你买几件新衣服吧,那衣服已经破得穿不下了。” 我终于忍不住了,大骂道: “你真可恶,那是我的东西,可以让你随便扔掉的吗!你知道我有多喜欢那衣 服?现在我连家也回不了,衣服也被你扔掉,你想把我害死啊!” 我这个人就只有一股牛脾气,对女孩更有一种鄙视的态度,可能是我太不近人 情的缘故,没有一个女孩敢接近我,因为这样,一直到十七岁也没碰过女孩子的手。 真想不到她是一个非常脆弱的女孩,被我这样骂了两句,竟然哭了起来,委屈地道 : “呜……别这么凶嘛,人家看见那衣服真的很破,才扔掉的。……” 泪水从她脸上流下,眼眶红红的,样子可怜得很,而且还很动人。有时连自己 也猜不透自己的内心,这是我第二次见到她哭了,心底透出了一丝的怜悯,她是第 一个令我心境起伏不定的女孩。 我绷紧拳头,骨节间发出了响亮的“格啦”声,同时咬紧牙,尽量令自己的心 情不再激动,我把声音压到最低: “睡……睡觉吧!” 可能对她来说,我是一个极可怕的男孩,真不知为何她还要收留我住在这里。 她哭着指了指客厅左侧的房门道: “那是客房,你先去睡吧,如果觉得热的话,房里有空调机。” 我一步跨了过去,打开门正想进去时,她又在我身后叫了一声: “文业君!” 我没理她,直接走了进房间里,“碰”地关上门。虽然我关上了门,但她还是 大声地在门外说话: “文业君,我……我很多谢你救了我一命,如果被那两个人抓了的话,我就会 遭殃的,在你的家人还没来之前,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 我背靠着门,清楚地听到了她说的话,手还握着拳,骨节间发出的声音比刚才 响亮多了。我天生脾气怪异,从来很少对男孩发脾气,可是对着女孩,就有一种天 生的不满意,也可以说是看不起她们。 我还非常火爆,每次对女孩生气,都是为了一些很小的问题,又或是自己无理 取闹,这次很特别,是有生以来最愤怒的一次了,但却清楚地知道,我不是生小美 的气,而是生自己的气。无论在从那个方面看,都是我的错,小美只不过是为了我 好,一直在帮我,到了这种境地还为了一件破校服而骂人,我真不配做男孩。 我对准墙壁,重重地敲了两拳,传来了两下沉重的声音,只见花白的墙上出现 了两个很明显的拳印。 我唯一的好处,就是无论躺在哪里也能很快睡得着,虽说这间是客房,除了没 设置厕所和浴室之外,豪华度和四星级酒店的单人套房根本没分别。躺在柔软的大 床上,感觉非比一般,心情也缓和了许多,就连空调机也是贵价货,躺在床上才不 过几分钟,身体就感到一股清凉之意了。在那几天东奔西躲的日子里,我已经尝饱 了饥饿与混身肮脏的滋味,但怎么都料不找,到底还是走了个大运,居然能住在一 位美丽女孩的家里,在这种干净清爽的环境下,我很快就进入梦乡了。 仍然是那片万颜的彩雾,它再次飘进我的梦里,至今已经是第三次遇到了,第 一次在学校,还有两次就在梦中。我心情轻松,还用手拨着飘在我身旁的碎雾。按 照规矩,我应该等他先说话,不久便听到了柔和的声音: “能干的小伙子,我们又见面了,我越看就越觉得你的魅力不断,就连穿起女 孩衣服来,也能让一些漂亮的女孩起妒嫉之心呀。” 我有点奇怪,忙低下头看了自己一眼,在梦中,竟然还穿着小美的睡衣,我不 由自主地失声叫道: “难道这不是梦?” 声音柔缓地道: “你说对了一半,对于我来说,你不是做梦,但对你来说,你却不处于清醒状 态,可以说是……梦游吧!” “梦游?” 我不解地问道。 “是呀!如果小美现在进你的房间的话,准会吓一大跳,因为你已经不在她家 里了。” “不在她家里?说慌,我明明在她家的客房里睡着的。还有,你……你怎知道 那女孩叫小美?” 我实在是太多不明白了,真的很想他能在这一刻为我解答一切,不过世事哪有 这么美的,只听他大笑道: “哈哈,想得倒美,我不会向你解释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证,终有一天,你不 但能得到幸福,而且也会明白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极有价值的。” 他的话使我有了新惊喜,虽然还不知道他是不是怀着恶意,至少直到现在为止, 我还没遭到不幸。他又继续道: “我知道你明天会打电话回家,想得太早了,还是在小美家住上一段日子吧。” 我正想说话之时,彩雾突然迅速散开,一片金色的光芒盖了过来,我醒过来了。 耀眼的阳光从阳台的落地玻璃门射了进来,我关掉空调,打开玻璃门,一阵热力扑 来,从十九楼向外望,日本果真给了我一种青葱沸腾的感觉。 “真的很漂亮!这里不是我一直向往的地方吗?” 我在自言自语,顿时,想起了昨晚的事,心底里涌起一片内疚,身为一个男孩, 竟然向一心想帮助自己的女孩乱发脾气。知错了就要勇敢地承认,想到这里,我就 决定要对小美道歉。可笑得很,向女孩道歉还是自出娘胎的第一次,在以前,无论 是对还是错,我从不会对女孩生出一丝悔意,现在我居然自觉要向小美道歉,要是 被我的朋友知道的话,肯定会当作一番大新闻。我鼓起勇气,大步踏了出去,打开 门叫道: “小美,昨晚真的对不起!” 客厅里静得很,只有我胡乱叫嚷的声音,很明显小美不在,我又走到饭厅叫了 几声,还是找不到她。于是我便坐在饭桌上,探头看了一下钟,原来已经差不多下 午三点钟了,我喃喃自语地道: “三点啦,睡了这么久,肚子饿也了,小美到底在哪呀?” 肚子又传来打鼓声,我低下头,用手来回地揉着,因为低下头,我发现了放在 饭桌上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几只字,当然就是日文字了。上面写内容是: 「文业君收:今天是星期天,我要去做兼职,很晚才会回来,我给你做了便当, 在冰箱里,饿了就拿来吃吧,是一个粉红色的饭盒哦。」 我怪叫了一声: “什么,竟敢丢下我一个在家,自己去做兼职!不怕我是贼吗?” 看了纸条后,我的心更酸了,她真的是一个难得的好女孩,居然这么信任我, 让我一个人待在她家里。等她回来后,不但要道歉,而且还要想办法好好地报答她 才行。 我第一件事就是把冰箱里的便当拿了出来,吃完饭后,更重要的事当然就是打 电话回家联络家人。我忘记了区号,本来想打电话查询一下的,刚好电话旁有一本 厚厚的世界电话区号手册,当我查到所需区号后,就立即提起了电话。随着几下有 节奏的“嘟嘟”声后就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了一把熟悉的女声: “找哪位呀?” “妈妈——妈妈,我是文业啊!” 我的声音听起来很兴奋,但却是一种另人难以忍受的嚎叫。接电话的是人肯定 是我的妈妈,因为我认得她那把温柔动听的声音,还没等她回答,我又叫了起来: “妈妈——我……文业呀!” 由于说话太急,差点咬断了自己的舌头。我把电话紧紧地贴在脸上,等待着妈 妈的回答,听到了妈妈的声音,整个人也松弛了下来。一秒一秒地过去,电话里好 像失去了妈妈的声音,等了十几秒,她还不说话,忽然,断续“嘟嘟”声传了过来, 很明显对方挂掉了电话。我第一个反应就是呆了起来,手还把电话贴在脸上,然后 就是极度的愤怒,对着电话骂道: “真他妈的邪门,这臭电话怎么了,难道坏了?” 说完,我翻起了电话,检查一下是否有什么电线松掉了,又或是哪里出了问题。 可是当我全面地检查一番后,发现电话根本没问题,于是我又按了几颗按钮,接到 了电话号码咨询台,真的是一点故障也没有。搞了十多分钟后,我焦急地跺着脚, 闷道: “没坏,可能是刚才拨号太快,线路有故障,再拨一次吧。” 我认真地一个键一个键地按下去,心想这回能接通了吧,话机传出了几声急速 的响声,表示占线或接不通。我放下电话,等了一会儿,再按了一次号码,还是那 个样,于是我试打去海枫的家,也出现了同样的情况。我心越来越急,认真地检查 了区号后,然后又打去宁枫的家。 半小时之后,我整个人都失去了斗智,无力地放下电话。在这半小时里面,我 都数不清自己按了多少次号码键了,我只知道一共拨了二十多位同学家的号码,但 全都不能接通。要是在同一时间内,那些人全都在家用电话的话,那可真的是天方 夜谭了。 难道又是那个“时空十三级楼梯”干的好事吗,他到底为了什么要这样对我?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我坐在椅子上发呆,脑海里一片混乱。不过当我想到小美昨 晚说的话时,还不至于完全失望。她说过,在我未联络到家人之前,都能让我住在 她家里,还有她还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想办法送我回中国的。六点都快要来了,小美 还没回来,等她回来后,我要跟她好好地谈一下。 整天呆在这房子里真的很闷,但又不能走出去,只好看看电视,真想不到,日 本这里的肥皂剧比中国的还要苦闷,但无论如何,我都要等到小美回来。看了一个 多小时的电视,我差点就闷得睡着了,大钟响了七下,只听大门也随着响了一下, 我一跃而起,高兴地道: “哇,小美回来了。” 我立即迎上去,大门被推开,当我看见门外的人时,怔怔地站着,正要进来的 根本不是小美,原来是秋叶,只见她手上提着几个彩色的胶袋。看见了我,脸上露 出了惊异的神情。她迅速地走进来,关好门,对着我兴奋地道: “小美果然没骗我,文业君你真的在这里,我们又见面了!” 进来的人竟是秋叶,这真的是令我不知所措极了,我正想说话,却被她抢先道 : “哇呀——文业君你好可爱哦,小美的睡衣?” 被她一说,我才记起自己还穿着小美的睡衣,脸上的一阵烫热,不欢道: “别这样取笑我,都怪小美把我的衣服扔了,我才逼着穿下这衣服的。” 秋叶怎会有小美家的钥匙的呢?我心中浮起了一些疑问,于是我大胆问道: “秋叶,你怎会有小美家的钥匙的,到底你和小美是什么关系?” 她没回答我的问题,把手上的几个大胶袋提到我面前,做出一个可爱的表情。 道: “你看,我给你带来了好东西,快到客厅去坐下吧。” 那小丫头神神秘秘地,以为能让我吃惊,可是我那么聪明,一看就知道胶袋里 的是一些新衣服了,不过见她的样子这么天真可爱,我就不由得装起傻来。她把几 袋东西放在桌子上,神秘地笑道: “文业君,你猜猜这是什么?” 我装了个呆相,搔着头发道: “送给我的,不晓得是什么呢,能吃的吗?” 秋叶做了个鬼脸,吐出了小舌头。道: “小美说得不错,你只知道吃。听说你昨晚吃了很多东西呢,不过你猜错了, 看青楚吧!” 她一边说,一边把胶袋翻开,果然是几套新衣服。我随手拿了一件撑开来看, 原来是一些新潮的衬衫,我在中国还没看见过。我对新潮的衣服毫无兴趣,而且还 有几分厌恶,曾经有朋友送给我几件类似的T 恤,但我一次都没穿过,可是现在却 不同,什么衣服都比我身上穿的女孩子睡衣好。我再随手拿了一条裤子,连谢谢也 没说就冲进房间里,两三下就把衣服全换掉,当我走出来时,秋叶靠得我很近,还 在身边转了几个圈,用一种打量男孩的语气道: “嗯,嗯,真的很帅呀,小美真会给人挑衣服,这件衣服穿在你身上,竟能完 全地把你的气质表现出来,比你的那身破校服好多了。” 我没有认真地听她说话,因为穿着这衣服,觉得混身都很不自然,像是穿着橡 胶衣似的,身体有一种被粘着的感觉。秋叶看见我的狼狈相,不禁笑起来: “嘻嘻!看样子你很不习惯呢,中国的衣服和这里的真的那么大分别吗?不过 我早有准备,你看!” 说着,她又从另外一个胶袋里拿出了一套衣服,那套衣服的颜色很单调,上衣 是纯白色的,而裤子是海水的蓝色。 看到那套衣服时,我还以为自己是眼花,秋叶手上拿着的,竟是我最喜欢的校 服。我兴奋得手舞足蹈: “那……那不是我的……昨晚小美已经扔掉的啦!我是不是眼花了?” 秋叶自豪地道: “哼!很开心吧!这的确是你的制服,小美今天早上把这制服的草图交了给我, 叫我一定要在今天内做好。怎样?连校徽也绣得很精美,她还把昨晚发生的事告诉 了我,起初我还以为她跟我开玩笑呢,当我来到这里见到你时,简直吃了一大惊, 能再次见到你我真的好高兴哦!” 我双手接过衣服。那么说小美昨夜整晚没睡,把衣服的草图画了出来。我心里 实在是激动透了,但不是校服失而复得的原因,而是因为小美,她是世界上除了我 妈妈之外,对我最好的人了,然而她只是一个和我相识不过十数小时的女孩啊! 顿时,我感到整个眼眶都热了起来,幸好我的自制力强,还不至于在女孩面前 出丑。有了最心爱的服装,其他的都要摆到一边去。我又走回房间里,把衣服换好。 换好衣服时我还发现,秋叶做的衣服不但外表和我以前的一模一样,连我学校 的校徽也能完整地绣出来,不过衣料却大不相同,我的学校为了省钱,衣服是用一 些可谓冬凉夏热的呢绒做的,而秋叶做的这套,是用一些比较上等的棉料做成,穿 在身上不但不觉得热,还很舒服凉快。 如果不是小美,我早就死在街头了,要不是发生了这么不可思异的事,我就不 会认识星宫美,还有水波秋叶这两个女孩。我也很清楚她们是怎样对待自己的。直 至到认识了她们,得到了她们的帮助,受到了这么热情的对待,我才知道,女孩的 生存也是有意义的,至少我对女孩的看法已经有少许改变了。我认真地望着秋叶, 微微地鞠了个躬,衷心地道: “这套衣服做得很好,很合身。我……我代表我自己,史文业。对你,还有星 宫美这两位小女孩道谢,真的很谢谢你们!” 毕竟是第一次对着女孩说这样的话,还是用日语说的,很有不自然的感觉。秋 叶轻轻地摇了摇头,虽然她没留长发,但也拥有一把柔亮的头发,那软软的秀发随 着她的动作微微地飘了起来,她现在的样子比我第一次见到她时漂亮多了。 日本人的脸部表情真的多得令人惊叹,无论是看电视,还是现在和日本女孩相 处,我都看到她们的脸部表情很丰富,很可爱。虽然秋叶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 几下头,但我已经知道她在害羞,而且心情很好。 我一向是个大胃精,肚子不知不觉地饿了起来,我做着招牌动作,用手搔着后 脑(那个动作是我害羞时不经意做出来的),笑道: “那个……秋叶,你会不会做饭啊?” 只见她瞪了瞪眼睛,浅笑道: “你饿了吗,想吃饭?” 我笑着点了点头,其实我真的觉得非常不好意思,肚子饿的时候脸皮比钢板还 厚,这样对着女孩讨吃,要是被我的徒弟知道的话,他们肯定会笑个头仰天,因为 在他们的心目中,我是个才能出众,我行我素的超酷男孩。秋叶就站在我身旁,谁 料她的右手一把搂住了我的手臂,高兴地道: “你肚子饿了,那我们就出去吃饭吧,我带你到小美做兼职的餐厅吃饭去。 我经常听朋友说日本女孩的思想很开放,果然不错,她竟敢对一个认识不久的 男孩做这么亲热的动作,如果是以前,有女孩敢这样搂着我的手,一早就被我狂揍 一顿了。可是我对女孩这么凶,哪会有女孩喜欢呢。被女孩搂着手臂也是头一次, 虽然很紧张,但我没甩开她的手,因为我现在才知道被女孩这样楼着手,感觉真的 很不错。我紧张起来: “这……这样好像有点……有点不太好吧。” “怎么不好,拖着你的手在街上走一定很威风,在日本很难找到像你这样高大 的俊男孩,但如果你不喜欢的话,我放手好了。” 我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在街上乱走的话,可能会被人怀疑,于是便问道: “那么,我在街上走,被警察问话那怎么办?被抓起来了可不行。” 她好像一点也不紧张,拉着我向门外走去,轻松地道: “没所谓的,小美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学校没把事情传开去,你只管去玩吧, 有我和小美在你身边,没人会怀疑你的,而且你的日语说得那么棒,很难分辨出你 是中国人。” 我又扯住了她,认真地道: “你叫我只管去玩?傻透了,我得尽快回家,妈妈会担心我的,我哪有时间玩 呀?还有,刚才我打电话回家时遇到了意外,电话打不通,希望你们帮帮忙。” 她满不在乎地道: “嗯,嗯,总之你先去见一下小美,说声谢谢也要呀。” 我跟她下了楼,在街上走着,终于能轻松地在日本的马路散步了,这里比中国 美丽很多,一路上都有看不尽的美丽街景。街道规划简直是一流,路旁的行人道种 满了小灌木,还有一些颜色鲜艳的花草。虽然是晚上,但无论走到哪里,也是那么 热闹,街上商铺的招牌在闪烁,人潮不断,就像过节一样,充满了节日气氛。不过 我没有太沉迷,只是望着前面的路,一直走着。 电话打不通,肯定又是那“傢伙”干的好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算小美和 秋叶怎样帮我,也是徒劳的。有家归不得,但却遇到两个这么热心的日本少女,这 到底是厄运还是幸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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