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星 正午,烈日当头。 石街,依旧冰冷。 大门,四敞大开。 门前,有一个老家人在清扫着落叶与垃圾。这一座院落高大气派,一看就知道 不是普通人家。这里的确不是普通人家,这家的主人就是名动沧州乃至整个武林的 北刀‘天地一刀开’的陆元通。 正午,烈日当头。街面上依旧冷冷清清,而院子里却热火朝天刀光闪烁。陆元 通的弟子不算多,却也有九人。虽然有艳阳,可毕竟是冬季,冬风寒人。陆元通的 弟子都赤背练刀,身体已经练的热汗直流。挥起的钢刀在烈日下闪闪放光。陆元通 做在椅子上,他不练刀,他在看弟子练刀。他穿的也很多,一件质地很好的长袍, 将他瘦长的身体包裹的有些发胖。一件火狐狸皮的坎肩,更显出他有几分富贵。要 是行走在大街之上,有许多人会认为他是一个土财主,没有人会猜得到他是一个武 林高手,高手中的高手。他是呼有些怕冷,两只手插在袖筒里,眼神也好象是没有 放在练武的弟子们身上。但是,他的弟子们却丝毫没有人偷懒怠慢,毕竟能拜到这 样一个师傅很不容易。 门本就是开着的,当一个少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大家停止了练武。 “小师弟你回来了。”一个年纪略微大一些的精壮汉子问。 “回来了。”少年的语气有些冷漠,那个汉子感到有些意外。 “师傅这几天老念叨你呢。”那汉子说,他并没有介意少年的冷漠。这个小师 弟一向是个爱调皮的孩子,向来是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他一定是在外面遇见不开心 的事情才会这样。 “是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少年依旧冷冷的问。 “晌午啊?”那个汉子有些不解的说。 “都晌午了为什么还不走?是不是非得在吃我家一顿饭才觉得够本?”少年面 色冷森森的说。 “不是的——是——”汉子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儿,想要解释。 “别说了,你们这些年跟我爹习武,哪一个交了学费?哪一个不是白吃又白喝? 就连你们手里的刀,都是我爹提供的。你们到底要几时才算罢休?”少年一口气说 了这许多话。大家都是一愣,不约而同的看向端坐的陆元通。 “你们先走吧,明日就不要来了。”陆元通居然没有责怪少年,而是让九个人 离开。九个人相互看看,也觉得不是滋味儿。放下刀纷纷离去。少年只是用冷冷的 眼神,看着他们从身边走过。一时之间,刚才还热火朝天的院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飞鹏,究竟有什么事?”等众人走了,陆元通才问少年。他太了解自己的儿 子,他决不会无端的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爹他们要来。”少年的脸色不在冰冷,而是一种焦急。 “谁要来?”陆元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万恶教。”少年只说出三个字,却如吐千均。 “要来的终于来了,只是这几天事情多了一些。”陆元通喃喃自语。 “怎么办?”少年问。 “拼。”陆元通只说了一个字。 “好。”少年说的更加果敢,他的成熟已经超过了他的实际年龄。 “取刀。”陆元通说。 “刀在这里。”说话的是那个精壮的汉子。他的手里托着一个长方型的匣子。 “李英你怎么没走?”陆元通有些吃惊的问。 “你和师弟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师傅遇见了麻烦我怎能走。”李英说。 “师兄,这是我们陆家的事,你不应该参合进来。”陆飞鹏说。 “你错了,小师弟。我跟随师傅习武十三年,你说的没有错我一直是白吃又白 喝,一直无以为报。今日师傅有难,我怎能弃置不顾。”李英说的十分真诚。 “英儿,你还是走吧。就算师傅没有看错你。”陆元通挥着手说。 “我不走。”李英回答的干脆。 “你敢违抗师命?”陆元通怒声说。 “徒儿不敢,师傅若要我走,我只有一死。”李英说完打开匣子,就见寒光一 闪,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把刀,一把陆元通赖以成名的鱼鳞紫金刀。 “哎,你这是何苦。你不要走了。”陆元通说这话有些激动。 “谢师傅,接刀。”李英必恭必敬的把刀递给陆元通。 “好。”陆元通接刀在手。 “小心。”陆飞鹏一声断喝。 退,只有退。 快,陆元通退的够快。 快,偷袭的刀更快,快在出其不意。 血,顺着陆元通的软肋流下。一把匕首划的口子在流血,黑血。李英握着匕首 狞笑着。 “你,为什么?”陆元通面色惨白。刀扎的并不深,但是刀上有毒。 “因为我是天音教的人。”李英得意的说。 “一直都是?”陆元通问。 “一直都是。”李英回答。 “鹏儿,接刀除了他。”陆元通把刀交给了陆飞鹏。 “是。”陆飞鹏接刀在手,冷冷的看着李英。 “小师弟,陆公子。你能行吗?”李英轻蔑的问。 “你去死。”陆飞鹏宝刀飞舞,幻化出一团刀林。神刀堂的刀,又岂止是浪得 虚名。 “来的好。”李英轻喝一声。在他的心里,陆飞鹏的武工应该是不如自己的。 事实呢? 陆飞鹏的刀怎么如此怪异?是神刀堂的刀法吗?李英有些疑问,是不是呢? 是。只不过陆飞鹏的刀法尤胜陆元通,是因为他已经把刀法进一步琢磨,加以 改进。已经青出于蓝胜于篮。差的只是内力与临敌的火候。 两个人打斗的难分高下,就在这个时候进来三个人。 “什么人?”陆元通不认得三人,只盼三人不是万恶教的人。 “司徒俊。”穿蓝色长衫的人说。 “鹏儿住手。”陆元通大喜,因为他是知道司徒俊这个名字的。司徒俊是江南 名捕快,他的名头在北方也是响当当的。他是朝廷的人,万恶教是朝廷要剿灭的邪 教,他的到来无易于是自己的救星。 是救星吗? “您是陆元通老前辈?”司徒俊谦和的说。 “是老朽。”陆元通说。 “您伤的很重,赶快放心医治。这里交给我了。”司徒俊说的轻描淡写。 “谢了。”陆元通不在多说。 冬风寒人,司徒俊的剑气更寒。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