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酒、色、财、器 饭罢,周仁看天色尚早提议大家出去逛逛,看看这京城的风貌。孟虎和焦龙同 声应和。杨斌瞪了他一眼,正要说话,让吴刚截住说:“大哥,我们不如先去聚宝 阁逛逛,给嫂子们挑几样珍宝把玩把玩,再到至尊堡玩两手,之后到太白楼喝酒, 明灯高挂之时去烟波楼听听那公孙小姐的绝世琴音。”大家都大声叫好! 杨斌看了看吴刚,只见他微微一笑,传声入他耳说:“杨哥,你不让周仁去至 尊堡和烟波楼,你就不担心他自己偷着去吗?他自己去还不如我们大家一起去,那 时这幺多人盯着他,他就不好作怪了嘛!你说是不是?” 杨斌这下才明白吴刚为什幺会有这样的安排,这样确实可以两全其美,既可监 视周仁,不让他乱来,又可以不伤害他们之前的感情,想通之后也就答应下了。 一行人带着家眷来到聚宝楼,楼主钱有方出来迎接,说道:“欢迎各位贵客光 临小店,请入内随便参观。”说着便领着他们上楼参观。 岳婷她们几个小媳妇一看到桌面上宝石玉器琳琅满目,项链上的珍珠颗颗都有 龙眼大小,实属世间的珍品,样样都爱不释手,杨斌他们自从得到黄帝宝藏之后, 正愁有钱没处花呢!现在可好,可以为自己心爱的人买些礼物了。吴刚为小玉奴买 了个纯金的长命锁,图个吉利,小玉奴高兴不已,把玩着这雕工精细的小锁头。 待各位夫人疯狂采购过后,钱老板自是喜上眉梢,频频向他们致谢,卫良拱手 向掌柜的行礼道:“不知贵店的镇楼之宝‘白玉观音’可否让我们开开眼界呢?” 钱老板面有难色说道:“各位客官是从外地来的吧?要不怎幺会不知道这白玉 观音已经被当今皇上借去为太后祝寿了?”说完轻叹了一声。 卫良他们也失望地长叹一声,只恨与此宝无缘一见了。杨斌叫岳婷和紫衫龙王 领着众女先行回客栈休息,他们好去花天酒地。一出门,便看到至尊堡大招牌,周 仁和焦、孟两个小子都一马当先,向至尊堡的大门跑去。其他人只是莞尔一笑,也 跟着去了,吴刚对赌博是最没兴趣的,走在众人之后。忽然在至尊堡门前看到一个 算卦小摊,一位中年人正摇着纸扇笑看堡内出入的人群。 吴刚一时好奇,过去坐下对那位年轻人说:“这位兄弟可为在下指点迷津?” 那年轻人笑了笑说:“阁下是想看相、算命还是猜字呢?” 吴刚想了想说:“那就看相吧。” 那算卦的小子仔细端详了吴刚的富相之后,微笑着说:“请问阁下想知道什幺?” 吴刚微一沉吟道:“先生能告之什么?” 那位算卦之人展开扇子,微笑着说道:“阁下相貌富裕,是大富大贵之相,注 定一世衣食无忧,家财万贯,像您这样殷富之人,如能多做些善事多积点德,日后 子孙必能承接家资百世不衰。倒有件事令我费解了。” 吴刚奇怪地问道:“有什幺事可以瞒得过先生呢?” 那位相士低声说道:“阁下不以真面目示我,我如何为您解答迷津呢? 吴刚这才想起自己现在这副肥胖的尊容并非自己的真面目,也对这位年轻相士 暗自佩服,尴尬地笑了笑说:“先生果然目光如炬,竟能看出小弟易容化装。” 相士微微一笑,在纸上写了四个字,递给了吴刚,吴刚一看大惊。瞬间运功把 纸片揉碎。那纸上到底写的是什幺呢?原来那相士写得是“九龙义士”,看来他是 一早就知道吴刚是何许人也,吴刚双眼一抹杀机。那位相士悠闲地摇着纸扇,就像 于千军万马之中也毫无惧色一样。 吴刚拱手问讯道:“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那人淡淡地说道:“在下刘基,恐英雄未曾听过小人贱名。” 吴刚此时才把紧绷心弦放松下来,呼出了一口长气。这下却轮到刘基皱眉了, 好奇地问道:“阁下认识刘基?为何相信本人不会向官府告秘,你可知道通报行踪 者有纹银一百两啊?” 吴刚这未来人当然知道眼前这位相士就是将来的大明国师刘伯温了,但不好直 言,便胡诌道:“先生贤名,早就如雷贯耳,当年西蜀赵天泽论江左人物,首推先 生,说您有诸葛武侯之能,为何会在这里摆摊算卦呢?” 刘基大惊:“你到底是谁?为何知道此事?当年知此事者除鄙人与赵公外,唯 宋濂一人,我曾经请他们为我守秘,此事知者不出三人,你是如何知道的?” 吴刚一下子被他问住,难道告诉他自己是在七百年后的《明史》中看来的吗? 便说道:“请恕小弟不能直言,如刘兄有空前来九龙山一游,到时再与大哥详谈。 当下明君现世,如大哥愿意辅佐明君,以后天下苍生就能得享太平了。”说完便起 身向至尊堡走去,刘伯温则愕然地目送吴刚离去。 吴刚一进至尊堡的大厅,一阵阵的喧哗声吵得他心绪不宁,这时卫良看到吴刚 进来,对他说:“你上哪儿去了?怎幺才进来?周仁那小子今天是大发神威!在大 厅就已经赢了一千两黄金了,刚才才让黄小姐请进了贵宾房去较量了,我们快点去 看看热闹吧!” 连忙把他拉到了一间厢房之内,此时吴刚只见周仁和一位美若天仙的姑娘对赌, 这个厢房就像是未来赌场中的贵宾房,专门招待前来踩场子的赌术高手。当吴刚和 卫良走到周仁后面时,只见他们两个在一张大桌前对坐,那位黄梦仙小姐身着华衣 美服,一派大家小姐的气派,身上淡淡飘香,闻之使人心神荡漾,孟虎正神魂癫倒 地呆看着黄小姐,看来这小子是给这位赌花迷住了。 再看黄小姐,她正含笑对周仁说:“不知道官人擅长何种赌法?” 周仁那双桃花眼不时地向黄小姐放电,把小姐整得如坐针毡,心中小鹿互撞, 心想:这人的眼睛怎幺这幺奇怪,像要看透人家似的,搞得我浑身不自在。周仁腆 着大肚子,中气十足地说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就赌色子吧。你五颗我五颗,看 谁的点数小,谁就赢。小姐可有异议?” 小姐轻开檀口道:“先生果然是行内高手,这种玩法可算是前所未有,好!小 女子就陪公子玩一场。”说罢向身边的手下点了点头,那人就把色盅和色子都准备 好了。周仁左手拿起色盅掂量了一下,大喝一声!右手一拍桌面,五颗色子弹飞半 空,周仁左手一挥,五颗色子都装进色盅里面了,手法快捷纯熟,气势迫人,令对 面的黄小姐惊叹莫名,看得目瞪口呆。这时周仁把盅子边摇边转,色子在盅内叮当 做响,全场除了这轻脆的响声外并无半点杂音,只因这场黄小姐要是输了,这位 “胖子”就可以赢得这位京城内艳名远播的仙子,成为至尊楼楼主的乘龙快婿,接 管这至尊楼的庞大家业,这可是全京城男人的梦中之境,难怪他们都紧张地看着比 试的结果。 周仁对黄梦仙笑了笑,忽然停住了一直晃动的色盅,“啪”的一声倒扣在桌上。 伸出右手向她说道:“黄小姐,到你了。” 黄梦仙苦笑道:“这次梦仙输了,彻底地输了。先生的神乎其技令梦仙大开眼 界。以后小女子就长伴先生左右,望先生可以常常指点。” 周仁豪气大发,笑着说:“小姐何不随心投掷,看看小姐的运道?” 梦仙也只好遵命拾起五颗色子随心向桌上一投,五颗色子旋转一轮之后都滚到 一点,五颗即五点,这时周仁揭开色盅,大家的心都提到嗓门了,注视着这揭开后 的结果,只见桌面上只有一堆白粉,色子都不见了,大家都惊诧莫明。 黄小姐惊呼道:“啊?周先生好力道,居然把我们至尊堡的象牙色子摇碎了!” 大家都为之动容。 周仁掌风潇酒地一拨,一阵白烟随风飘荡,最后在桌上只剩下一个由白色粉沫 画出的爱心图案和一块放在爱心里的六点残片,这时全场都哄动起来。 周仁也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失望神色,长叹了一声说:“唉…还是黄小姐的运 气好啊!这次是我输了,下回再来向小姐讨教吧。” 黄梦仙还没有反应过来,周仁已经和众兄弟出了至尊堡到太白楼庆功去了。黄 梦仙一直看着这胖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之中,良久不能自已。没想到还有这样 神奇的赌术,那时当然还没有人会,也只有这来自七百年后的周仁才能使将出来。 孟虎一出厢房就拉着周仁说:“哥哥啊!你刚那手是怎幺玩的?怎幺这幺神奇 啊?待会儿教教我吧!” 周仁笑着说:“怎幺了兄弟?你也看上这小妞儿了?哈哈哈…好!君子有成人 之美,待会我教你些新的玩法,让你在她面前也出出风头!”孟虎连声称谢。 刚一出门,陈侃搭着周仁的肩膀高兴地笑道:“没想到你小子还会这手啊?真 不是吹的!以前是不是老拿这手把戏去骗小妹妹啊?” 杨斌却虎着脸说:“你这小子又给我使坏,来招‘欲擒故纵’,把那小妮子迷 得晕头转向的,她对赌术这幺热衷自然会来找你,那到时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和她 来往了,说不定还肯做你的小妾,你这小算盘打得挺响嘛!但是无论如何也要先征 求雪儿的意见,听到没有?!” 周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还是瞒不过二哥的神眼,你放心,我怎也不会伤 害雪儿的!您就放心好了。更何况现在还有我们的好兄弟孟虎的加入,我更要为他 着想着想啦!” 孟虎的黑脸刹时变成紫色了,害羞地低着头。大家都知道是怎幺回事之后,都 笑骂着周仁鬼灵精。一路开开心心地来到了酒馆“太白楼”。这时太白楼内热闹非 常,众人一看,原来有位魁梧大汉正端着一碗“众仙醉”鲸吞牛饮。一口气就把碗 内的酒喝光而面不改容,向大家拱手回礼之后就往太楼的大门走来,围观的人群自 觉地让出一条信道,让大个子通过。“一步,两步,三步”各人都在轻轻数着,还 差一步,那大汉就可以踏过门槛了。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那大汉轰然倒地醉死过 去,要不是有卫良把他托住,那人的牙都要磕掉几颗! 这时吴刚他们才真正了解到这“众仙醉”的厉害。像牛一般壮实的大汉喝了之 后连六步都走不完就倒下了,更不用说他们这些平时不喝酒的小伙子了。众人都为 之哗然。 白眉鹰王殷横空和金毛狮王师啸海两位老前辈相视一笑,向太白楼的楼主吴醉 说道:“我们兄弟想见识一下这酒中之王的厉害,可否赐我们哥俩试试。” 这时鲁爷爷也大笑道:“有酒喝怎幺能没有我的份啊?楼主也给我一碗吧!” 吴醉大方地笑道:“难得各方朋友抬爱,有想尝试的尽管来。”说完小二已经 为他俩人斟满两大碗酒。 两位法王和鲁爷爷端起酒碗闻了闻,细细品尝了一口,然后扬起手来,一饮而 尽。他们三人都一下子楞住不动了,大家都大惊起来,张百通焦急上前问道:“外 公!义父!你们没事吧?” 良久狮王放声大声笑道:“哈哈哈!!!果然是天下绝无二家的好酒啊!色泽 晶莹,芳香浓烈,入喉即有火烧之感,入胃后又成一股暖流游遍全身,让我喝了之 后还想要多一碗,这酒还真的差点坏了我‘千杯不醉’的名头啊!” 殷横空也默默点头,赞道:“这果是酒中的极品,喝了此酒之后,我再难以下 咽别的酒了,这如何是好啊?” 鲁爷爷笑道:“这众仙醉比人头马还烈啊!刚儿,你们也过来尝尝吧!” 吴刚他们一听吓了一跳,现在这世上哪有人头马这种洋酒啊?赶紧过来扶住鲁 爷爷说:“爷爷,我看你是醉了,现在哪有什幺人头马啊?”鲁爷爷会意不语。 大家一阵大笑,纷纷议论起来,吴醉上前握住他们三位之手,感动地说:“吴 某毕生酿酒只为三位兄长刚才的一翻赞词,得此知己,夫复何求。来人,给三位大 哥一人一坛众仙醉,我们到雅座痛饮一番!”说着便把他们一行人都领到楼上雅座 之中。两位法王领头先行,酒客们一看他们面不改色,步履稳健都不由发出赞叹, 终于有人不醉于这“众仙醉”之下了。 他们分宾主坐定,店小二就抱着三个大酒坛上了雅座,吴醉便和他们攀谈起来, 各人当然不能说真话,只是虚应其事,胡口乱诌,那吴醉也不刨根问底,大家就论 起酒来。这吴醉果然是酒中高手,对各地的名酒评论得客观独到,舌上生花。让吴 刚他们这些不喝酒的小子也听得津津乐道,周仁更是兴趣盎然,就差没有问这众仙 醉的酿法了。 杨斌看这样下去,大家都下不了太白楼了,便向狮王说道:“师前辈,你要是 再喝下去,那今晚烟波楼内,公孙小姐的绝世琴音就没有你份了。” 大家都为之一笑,狮王大笑道:“你小子怎幺这幺小看本人啊?我们来对饮三 大坛,看谁先倒下!” 杨斌一听吓坏了,这三坛子酒足可把他醉死了。这时张百通笑道:“二弟不是 这个意思,只是提醒义父天色已晚,该动身了,要是去晚了,那公孙小姐就寝不就 白白错过机会吗?” 狮王一听,向吴醉笑道:“吴老板盛情,老哥我铭感五内,以后有机会来大都, 一定来太白楼和吴老板大喝一场,醉死方休!”说完一阵长笑下楼去了,各人也起 身向吴老板致谢后赶上师啸海一起来到酒、色、赌、器中的最后一站——色区烟波 楼。 此时,东门大街上已是华灯高挂。一家大小,三五成群都不忍呆在家中浪费了 如此良宵美景,再过不久就是正月十五的花灯盛会,大家都在热切地期盼着。他们 刚步出太白楼,斜对面烟波楼中的琴箫奏乐之声,莺莺燕燕之语早就充斥大街前后, 不少达官贵人、王侯将相亦来此消磨时光。一行人刚走到门口,杨盛往守候的龟奴 手中塞了十两白银,那些龟公立即把各位大豪客请进大厅。 老鸨一看他们身穿华衣、身体肥胖,在那闹饥慌的时节还能吃得这幺胖就知道 他们一定是有钱人家,连忙过去满脸推笑,深深道了个万福,说:“哎哟,各位大 爷来临,真是我们烟波楼的荣幸!看各位的身形就知道你们一定是来京城做买卖的 大客商了,只是各位脸生,不知各位可有相熟的姑娘啊?等老身好去安排?” 场中除了周仁和各位见惯如此阵仗的前辈之外,那些小后生听了浑身发冷,起 满鸡皮疙瘩。孟虎这呆子还奇怪地问杨斌:“二哥啊,这烟波楼怎幺忽然这幺冷啊? 我们还是快些到厢房里去吧!”说完大家都暗自偷笑。 这时彭莹玉走了过去,笑着往老鸨手里塞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说道:“我们张 大爷请各位兄弟朋友来此只想听听公孙小姐的绝世仙曲,劳烦妈妈帮我搭个桥、引 个线,各位大爷要是满意,少不了妈妈的赏银。”那位老鸨起初有些为难之色,后 来看到手中有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也就笑得像春天绽开的花儿一样,一溜烟往里面去 了,各人就由龟公带到厢房用茶。 一盏茶时间,老鸨挤着笑脸进了厢房和他们说道:“各位大爷!真是十分抱歉, 我们楼主今天身体有些不适,恐无法给各位大爷弹曲了,请各位海涵,老身这厢给 你们陪不是啦!” 周仁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焦龙更是起哄地骂道:“你们这楼主的架子也太大 了吧?!我们千里迢迢从扬州入京,今天刚到就来捧你们烟波楼的场,她还这么对 我们,这是何道理?!哼!” 周仁叹了口气说:“没想到公孙小姐如此慢客,真叫我寒心,既然今晚无缘相 见,那我们走吧。”说完就带头走出烟波楼。这次连杨斌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是周 仁第一个叫回去的,本来还以为他会拖都不回呢! 一行人刚到大厅,就见到一名衣装华服的贵家公子正扯着一名妓女的头发叫嚣 道:“你这个贱人!竟敢把酒泼到我身上,你不想活了?” 老鸨在一旁百般赔罪劝说:“哎呀!原来是桑公子啊!小女才入楼,诸般规矩 不甚了解,待老身带回好好管教!请桑公子就手下留情饶她一命吧!” 那桑公子是何许人也?这小子就是国师弟子桑哥之子桑巴,在京城地面谁不识 这恶少,加之他天生凶残好色,专喜凌虐少女!不知有多少良家妇女给他摧残至死 了,各人只忌于他老子是朝中权贵,都敢怒不敢言,这使得本来就嚣张的桑巴更是 横行霸道,不可一世!周仁一见这种败类火气就上了,气脉行过身体发出“格格” 的响声,身后的柳右使忽然按住他的肩头,向周仁摇了摇头,周仁立即会意冷静下 来。 那位桑公子更是无礼,大嚷道:“要我放过她也可以,今晚就跟我回家好了! 要是她服侍得我高兴,那本公子我就既往不咎,以后还是你烟波楼的恩客,要是稍 不如我意,你们就等着帮她收尸吧!” 厅中一阵哗然。忽然在人群中有一熟悉的声音传来:“桑兄怎幺和一个小小的 青楼女子动气啊?大家来烟波楼只是寻开心罢了,又不是来找晦气的,不如卖个人 情给我,小事化无吧!”那人还专门突出“小事化无”这四个字,明摆着是说桑巴 没事找事。 吴刚本来冷漠的眼神忽地一亮,原来这说话的人就是上次兵围九龙山,察罕帖 睦尔的公子王保保!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里出现,要不是吴刚化了装,现在恐怕就 要找地方躲了。这时桑巴横横地说:“我还以为是哪来的侠客,居然敢管本公子的 事!原来是王兄啊?今天不用带兵吗?竟然有空来此消磨时光?”桑巴这句话分明 就是在揭王保保新败的伤疤。 但是王保保却面无愠色,反而微微一笑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只要还有命在, 哪怕没机会反胜?”分明是在说他老爹最大的靠山——元朝国师之死,两人唇枪舌 剑各不相让。 最后还是王保保的气势稍胜桑巴,兼之桑巴的从人向他低声说道:“公子,老 爷说过最近先不要惹帖睦尔家的人,要不我们就卖个人情给他回家算了。” 桑巴狠狠地盖了那人一个耳光,大喝道:“本少爷的事何时轮到你这些狗奴才 来管!还不给我滚回去?王保保!这次算你狠!我们走着瞧!”说完就恨恨地走了。 各人都回到自己的桌上继续寻乐,周仁他们却动身下楼回春风楼客栈了。 一路上,周仁默然不语,气氛僵硬得很,在一旁的彭和尚安慰他说:“周兄弟 不用这么灰心嘛,公孙小姐是出了名难请,如不是她心仪之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 会出席的,你想想看,以她现在的艳名,慕名求见的人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她哪 里应付得来,我们还是再找机会登门拜访吧。”周仁仍是不甚开怀,静静地走在大 街之上,回到春风楼。 -------- 中娱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