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假冒 八月湖水平,涵虚混太清。 气蒸云梦泽,波撼岳阳城。 欲济无舟楫,端居耻圣明。 坐观垂钓者,徒有羡鱼情。 上官一笑用羊毫笔极为工整地在白纸上写下了这四十个汉隶字,看着笔锋回转, 承合绝佳,很为得意,就如练了一遍“汲水剑法”一样,可以发泄心中许多莫名。 同时更为选中诗的内容而绝倒!如果心中计划得以实施,长江帮将在自己这一代帮 主手中焕发新采!黄河帮将不再是长江帮的大敌!什么狗屁黄河帮主廖志龙,还不 是我上官帮主的一个跟班、、、思及以后风光场面,感到兴奋,更为自己寻着一条 能使长江帮威震天下的捷径得意得不由“哈”的大笑一声,便自住口。 ***上官一笑从来很少大笑几声的,只因为他是这样认为:一、笑多必诈, 就如以往十大恶人中的“哈哈儿”一样,杀人不改笑声。很不好,时下江湖中人都 成了精!笑里藏刀的计谋行不通了。多笑几下,反而使人心中提高警惕———这人 对我笑得这么甜,肯定会对我有所图谋,须得提防一二。无任是面对亲人、朋友、 敌人,如果事先让对方提防了自己,那自己的温情、假意、虚招,便成了笑话! 二、笑多不威,就如寺庙中的弥勒佛,整天一付笑脸面对世人,世人却不怎么 敬畏他。全不似大雄宝殿上如来佛祖,不怒而威,使人心生高山仰止之念。是以常 笑的弥勒佛只配守庙门!而自己是一帮之主,为帮主之道在乎恩威并重!只恩不威 无以束众!!! 三、笑多露机,自己在钟讯传来的那日竟笑两声,虽解除了走火入魔的困境, 但是多笑两声,一定会泄露自己知道少林寺钟声连敲二十四响的含义!而自己是万 万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拥有这份秘密的!所以,当时血脉一通,便在初练身手中失 手杀了两个侍婢女。唉!自从杀了两婢女,当时很痛苦,真的很痛苦!花了多少心 血调教出来的绝色美女,还未享受到她们的处女之身,就死了、、、幸好,第二天, 就想开了:行大事不拘小节,人嘛,反正迟早要死的,只要不危及自己生命的就可 以了、、、****上官一笑一笑住口,便又心中暗悔,虽然自己住所守卫严密, 附近方圆五十丈绝无第二个人,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焉知,没有人偷近?而自己 却笑出了声!这个狗屁江湖,竟为自己起了个绰号“一笑追魂”!自己恨极了这个 名号,并为此杀过几百个说过这个名号的闲人。自己亦曾费尽力气请来如“千剑奇 花”白慈云、“君子剑”刘不柱等黑道白道几位高人,让他们吃了帮中刑堂的几枚 火枣,要他们传言江湖:我上官一笑的名号是“一笑乘风”!难道我堂堂一帮之主 的笑不会是使人如沬春风的么?只是那次所为不知收到效果没有?但是,在没有得 到确证有效果之前,少不得为以前的“一笑追魂”的名号出手,杀人事小,名声事 大!杀谁好呢?几个堂、舵主不能杀,独木不成林,以后还得靠他们打天下!杀一 些小帮众,又不足让自己牢记少笑的原则!妻子早就被自己杀了!女儿太美,不能 便宜了别人,自己又不能享用,亦在她初知人事期间,一笑之下杀了!儿子是不能 杀,传宗接代还要靠他!那杀谁呢?、、、、好,就杀他,狼狠一下心吧?把小徒 弟杀了算了!小徒弟沈明太聪明了,又勤于学武,又极听自己的指挥,不杀他太危 险了,不杀他不足以让自己引以为戒!谁帮中武功高过他的没几个,偏又都在外不 能轻易招回总坛。其实自己是不忍心杀人亲近的人,因为自己出手杀人亲近的人, 要用水连续冲身子半天,用水冲除冤气和血腥。唉!这样一来,自己又要失去一些 精气,怎么办呢? 上官一笑为了要杀小徒弟很是费神。不停地要屋子里踱步,走了几个来回,突 看见案上刚才抄写的诗,眼睛一亮:自己不是要派人送信给“浑天教”么?那就让 小徒弟沈明去送信吧!自己和浑天教“第五任教主不打不相识,达成了初步结盟意 向,而那五教主陈天明告诉了去”浑天教“总坛的途径和方法,双方为了防守秘密 原因,一致同意,以后联络,写密信,并代为杀送信之人的君子协议。于今,走火 入魔的问题解决了,气血在这几天调养下也顺当了,功力还好像深了许多,既然寺 钟有二十四下钟响传讯天下,那就是自己争霸江湖的时候了、、、、机不可失,时 不再来,与时势不等人!有些计划要马上实施,而且一刻都不容延误!!!想到此, 用书案上的金槌敲响了一直传讯钟、、、、”铛——!“声刚过,外面很快走进一 个年约十三岁的绿衣裤少女,进得门来,急步向前躬身行了一个”万福礼“后道:” 帮主有何吩咐?“说完抬头纯真地望着上官一笑,上官一笑见她抬头望向自己时显 露出的神情和瓜子脸、凤眼十分相配,便微顿了一下道:”速传沈明来这里。“说 完很是威严地一转身,霸气十足地望向墙上的书法,其实内心在想:”这个丫头, 再过年把能够为我暖身子了、、、“ 绿衣婢女见状,怯声应了声:“是!”后告退。 不一会儿,从外面走进一个年约二十的少年,他一进门走到上官一笑面前后就 马上跪下问道:“师尊唤徒儿前来有何吩咐?” 上官一笑稍有点怜惜地望了他一眼后道:“沈明,你现在即刻起程,把这封信 交给我一个朋友,让他见识我的书法、、、”说完,就手拿过案上的诗抄,接着详 细介绍了前去路径与应注意的事项,并顺便从身上拿出二百两纹银给他后再三问道 :“你记清楚了没有?” “徒儿记清楚了。”沈明把上官一笑的话从头到尾复叙了一遍。 上官一笑一听,确实一字不差!心中不由暗叹一声,侧转身子向沈明挥一下手 道:“你收敛一下衣物后,可以起程了。”说完,全身都转了过去,又在欣赏墙上 书法。 沈明起身,仍不忘躬身一礼后走出。 ****八月的长江,波平浪静。 这一日,隐居在靠江的李家村十年之久的“地煞掌”吴梓昆照例带上一个小厮 解缆自家小舟以捕鱼为乐。 定身,缠网,收腹,微弯腰,半旋身子,运气撒网、、、、、、每一次网都撒 得圆圆的,收网起来都未曾空过。 今日是阴雨二天后放晴,鱼儿活跃。 吴梓昆几手撒网下来,收获不小,见船舱中的鱼能够上几日的下酒菜,便收网, 要小厮摇橹近岸,择一个向阳的地方下桩泊船,自己则盘坐船头,面对太阳,运功 假眠,一刻钟之后,便进入神游太虚之境、、、“扑通!”有物坠入江水之声! 吴梓昆猛地惊回现实,刚一清醒,小厮李明便急切地对他道:“刚才,崖顶跳 下来一个白衣公子。”边说边起船桩。 “在哪里?”吴梓昆飞快地拿好网头的绳子,边以网缠手边问道。不待李明回 答,便看清了那人入水后未散的波纹、、、、、“唰!”一声响过,吴梓昆手中的 网急速地罩向白衣公子坠水的水面,很快沉落。 李明配合着吴梓昆的渔网出手,控制着船与渔网入水面的距离、、、江无风吃 那冰冷的江水一激,人顿时清醒了一点,无奈不识水性,只好出自求生本能的闭气, 在坠落的惯性之下迅速地扎向江水深处,惯性在水的阻力抵制下逐渐消失,由于江 无风闭气,全身充盈气机,浮力作用下向上浮起,内伤在江水的挤压之下加重不少, 在突觉全身一紧之际,终于痛昏过去。 吴梓昆感到手中网一沉紧,心中大喜,网住落水之人了!急忙招呼李明稳住船, 赶紧收网,待网一出水面。 网一出水面,便见到网住一个白衣公子,急忙吐气开声,船身暗摇之下,吴梓 昆运用内功收网,很快,渔网一出水面便飞回船上。 吴梓昆但见这网中的白衣公子紧闭双目,嘴角还再渗出血来,你上显露出一种 诡秘的笑容。心中一动,急忙解开渔网,用手指轻击白衣公子的要穴,都不能使他 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以手把脉,脉象却怪异绝伦,时躁动,时缓沉、、、一时无法 理出其中原理,只是得出一个结论:该白衣公子承受了一种邪恶的内功心法的侵蚀 所致,一想到此,暗自忙惊出一身冷汗,见崖头现尚无动静,不由分说点了李明睡 穴,把船摇到崖下内凹之处,屏住声息,静候、、、果真,不久,,崖顶有人光顾 的声息,来人在崖顶查看一番后离去、、、待来人远走后,才解开李明睡穴,制止 住他的讶异,把船摇到易于上岸的江边上后说道:“李明,你现在先回村打探一下, 看村中有无异状。探得明白,速来返回来此告知于我。”声音在沉重中透露出一种 严厉。 李明见老爷子如此慎重,又偷瞄了他怀抱的那位白衣公子一眼,就了声:“是!” 后返身上岸,朝李家村飞奔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李明满头大汗地跑回, 气喘地对吴梓昆道:“村中、、、没、、、没、、、异、、、异状!”说完,因急 速来回奔走而疲累得一头坐在岸上,大口喘气。 吴梓昆听了李明的回报,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亦顾不得他的骇异,在他面前首 次显露武功。一个飞纵上岸,随即电驰返村而去、、、、、李明尚未醒过神来,只 觉眼前一花,老爷子已上岸。是以,满脸骇异的呆坐江边,天啊,天底下竟有比马 还跑得快的人?、、、老爷子莫不是神仙?、、、几疑自己在梦中、、、见江边小 船还在,兀自疑惑,保伸出食指一咬,妈呀!痛彻心肺,不是梦,老爷子竟是非常 人!今后少不得缠着他央他教自己这奔跑如飞的法子、、、、主意一定,起身把船 拖到平常泊船的小凹口,在铁桩上系好船缆,确认船缆系好后,拿起渔篓,把船上 的鱼全都捡进去,再用一根竹扁担,一头挑着渔篓,一头挑着渔网返家而去、、、 ***成都城北,五十余里处,天下闻名的霸王庄坐落在这里。 庄院豪大气派,周围用青墙彻成三丈高的青墙把它围起来,全庄占地一百五十 余亩,青墙外如一座城池一样挖有五丈宽的壕沟,庄墙东南北四方都建有碉楼与院 门,配备有吊桥,俨然是一座小城。 自十年前霸王庄庄主“生死有命”吴镇海因爱妾在回家省亲途中被宇内十三凶 之未“笑不留魂”勾长明奸杀在官道上,得信后的吴庄主愤而失去理智,下帖江湖 索战“笑不留魂”于峨眉山顶,激战三个时辰,竟能保命逃走下山而名动江湖,使 霸王庄在川中树立起龙头老大的地位。 调养十年“生死有命”吴镇海决斗“笑不留魂”勾长明时留下的内伤慢慢地养 好了。 八月初十,霸王庄一片喜气,全庄上下都在忙碌着准备大小姐十四出嫁的各项 事宜。 吴镇海忙里偷闲,踱到书房饮茶。 冲第一遍茶水,稍觉苦涩。冲第二遍,茶已醇。茶一入肚,精神一震,舒畅至 极。 钟声正在他喝第四杯茶时响起,二十四下钟声一过,茫然中突然忆起先祖遗留 下来的诫语,骇异之下忘了还有一口茶水在喉中,茶水随着全身一紧,收缩之中, 逆反直功肺部,竟生生呛死!直到晚饭时光才被人发现。 一时间全庄草木皆兵,哭哀满院。 “逍遥粉候”吴镇湖得知哥哥吴镇海不明不白地惨死!心中是又急又悲与纳闷 异常,急的是庄主之位竟唾手可得,一想到坐是庄主宝座,川中群豪向自己礼恭毕 敬的场面,便有些发急!自己万不可被庄主之职拖累!幸而自制力强,满脸哀戚之 色未因内心的发急而冲淡多少、、、纳闷的是是什么原因令哥哥骤死?自己虽一直 都在躲着他,原以为会躲一辈子、、、、、悲的是毕竟手足情重,这几年一直未定 下心,狠心实施争霸天下的大计,而哥哥的骤死如果不查出原因,日后,万一有人 用同样手段谋害自己、、、、想到此,不由惊出一身冷汗。看来,为了今后自身的 安全,当务之急是务必找出哥哥致死的原因。是以很快收敛一下做作出来的悲痛, 立时通知总管召集庄中主要人物,到聚义堂议事,吩咐完后。自己先行一步到聚义 堂。在这非常时刻,全庄上下办事效率奇高,不一会儿,吴镇海的几个族弟各庄中 执事,头目齐聚聚义堂。 吴镇湖立在堂中默清点了人数,见都到了,便用悲哀沉重的语气对大家说: “这次我大哥不幸意外辞世,值此本庄多事之秋,还望大家齐心协力,共同维护霸 王庄在川中地位!各位在巩固本庄防守之余,还望协同调查庄主骤死原因。同时庄 中不可一日无主,既然大家都在这里,就在这时推选一位庄主吧?”说到这里语气 一转道:“本才才疏学浅,愿和大家共同维护本庄在川中地位,竭尽全力查出大哥 致死的原因,以慰大哥的在天之灵。”说完满脸悲切地望着众人。 众人小声交换了一下看法,有知机的抢先嚷出声事:“我等愿意追随二庄主, 立足川中,争霸天下!”此语一出,大多数人都随声附和。有几个欲推庄主之子吴 学风继任庄主的见大势如此,亦赶紧改弦易辙,同声附和。 吴镇湖见心愿难偿,强捺住厌恶之色,挥一下手止住众人发言。见大家都望着 自己时,说道:“既然各位如此信任在下,本人将和各位一起全力开创霸王庄新的 局面、、、、”接着,以庄主的名义发号施令,调派人手与分工:谁带了队主持办 丧事宜、、、、、、谁主管庄中防务、、、、、、并从庄中抽调出十多个自认为对 已忠诚可靠的人,组成特加紧机动队,伸入江湖打探江湖之中的最新动态局势、、、、、、 最后,要庄中总管“热不溜手”胡成挑选几个精明干练的庄丁发丧贴难川中各方头 面人物,告知前庄主吴镇海的丧事和大小姐出嫁的喜事一同操办。 待到八月十四,霸王庄又是一番悲哀交加的宏大场面不提。 “逍遥粉候”吴镇湖先安排了侄女出阁,又主持了哥哥的丧礼,丧礼完毕,谢 绝了群雄的各自派一些人手协作调查吴镇海的死因的提议,并逐一恭送出庄院。 宾客一散,霸王庄新庄主吴镇湖正式走马上任! 吴镇湖上任后马上把特别机动队派遣出去活动,每人分配三只信鸽,用于联系。 八月十七,收到特别机动队成员之一刘平的信鸽回报的消息:前庄主的死因与 少林寺寺钟二十四响有关。 八月十八日,收到的信鸽传书:少林空见大师空见神僧惨遭谋害,可能与一个 江姓少年有关。 八月十八日申时,收到的信鸽传书:江湖轰传江姓少年可能是九品堂的传人。 九月十三日巳时,收到的信鸽传书:官家突出皇榜寻找一个二十岁左右的江姓 少侠,各州府城均有皇榜。 、、、、、、“逍遥粉候”吴镇湖收到与这上面几十个相近的飞鸽传书后,便 把自己反锁在书房一天一夜,终得出如下的几点结论:一、江湖将不再平静。 二、哥哥吴镇海一定知道寺钟连敲二十四响的含义,不但与少林方丈之死有关。 而且绝对关乎于一件大事! 三、江姓少年或可能与这些事没有关系,但不失为一条重要的线索,如果江姓 少年确与此无关,那么说他与此有关的人绝对是一个有心人。尤其说他与九品堂有 关,不可不信,亦不可全信。 四、官家出皇榜找人,上一件大事,从未听闻过以前有类似的事件,如果善加 利用,妙处不少,既有此良机,不能放过!事关重大,还是自己亲自去看一下皇榜 为上上之策、、、、想到这里,再也坐不住了,忙从内开锁出了房门,叫庄丁通知 厨房办了几碟好菜,饨了一窝燕窝粥,人是铁饭是钢,酒足饭饱好商量。 酒足饭饱后,从书柜中间抽出一本书,在那是轻按一下,开动机关书柜靠墙的 里面现出一个暗格,从暗格里拿出一个薄薄的人皮面具后,把暗格复原,然后用一 种极其诡异的身法绕书房内一周,确证书房周围二十多丈没有迹后,对着铜镜把人 皮面具戴好,只见镜中人像大变,并看不出一点戴有人皮面具的模样。如果此时有 武林见闻的人进来,一定会大吃一惊,并会在心中顿生保命的念头,只因书房中人 赫然竟是“笑不留魂”勾长明。 吴镇海面对铜镜中人暗叹一口气,毕竟大哥的如夫人太过美貌与刚烈,自己当 时只有享用一次机会,偏在最紧要关头被她识破身份,无奈之下只好把她杀了,时 隔多年想来仍是心痛、、、、、、虽事后因愧疚与念及手足之情,放过挑战自己的 大哥,也不知大哥是否看破自己的身份、、、、、、虽然自己与他决斗之中没有使 一招,一直以来看不起的祖传武功,但是血脉相连,可能会使他有些感应、、、、、、 自那次决斗以后十后时间,大哥各和自己说话的累计总数都不超过二十句,全不似 以前兄弟间亲密无间的关系,并有意无意地把庄中大小事都推给自己去处理、、、 现在回想起来,大哥生前的行为不无疑处,幸好他已死了。但、、、、、、但不知, 大哥是否把预感到自己的事告知其它人,例如大嫂,侄儿、、、一想到这里,惊出 一身冷汗,撕除人皮面具,看到镜中已变得有点邪恶的面容,暗自作了一个决定, 日后找个时机,让他们自然死亡就是!主意一定,心情顿时好了许多、、、“逍遥 粉候”吴镇湖一出霸王庄,运用家传轻功向府城飞去,约莫驰离五里之外,便找一 个幽静林地,脱出外套,把人皮面具戴好,装束一改,神情亦就大变。出得林来, 运用“笑不留魂”勾长明的独特身法,如鬼魅般地驰向成都府。 不一会儿,便到城门口,见城丁在一个一个查路引正盘问入城的人员,大感不 耐,使出“追魂赶魄”轻功身法,如一阵风穿过守卫,在城丁但觉眼中一花之际已 到了城内,身后传来城丁骂“见鬼,大白天怎么会有鬼风”等语的咒骂。换成往日, 这几个城丁已是死数,只因今天心情尚好,放过他们一马。至于城丁自是不知自己 刚才的咒骂差一点步入鬼门关、、、“逍遥粉候”吴镇湖。不!现应称“笑不留魂” 勾长明!入得城来,在一家竹器店买了顶竹笠,戴在头上,然后压低一些,使人难 以一时辩明面目,缓缓地向府衙踱去。 府衙左边前墙上果然新贴一张麻黄皇榜,皇榜下早就围着许多人。 勾长明催动气机,挤入人群里层。被挤开的人正欲开口相骂,吃他电目一扫, 齐禁声无语靠边。挤到皇榜下,很快看完上面的字,见也没有什么特异之处,正欲 反身向外离开,忽听得旁边有乡绅在嘀咕:“这个画上的小哥儿神似我邻家那娃儿、、、、” 听到这里,心中没来由地一动,再一次看皇榜,顿觉上面的那个少年画像竟有六七 分象自家侄儿,再把上面的每一个字句逐一推敲,心中涌起一个极为大胆的想法, 并为这个设想而全身兴奋,顾不得骇俗,运功向那皇榜一招手,皇榜便被他硬生生 整张揭下来。皇榜一到手,便长身一起,踩向尚还惊异皇榜竟无风自墙上剥离飞向 人群的众人头上,施展轻功向外掠去。 刚一掠出人群,脚落实地,身后传来一声:“看打!”与声同步的一物急速击 向脑后风池穴。 勾长明感到身后那个不知名的物什击向自身速度不容自己多作思考,极为狼狈 地一躬身,离地一尺与地面平行地斜飞一丈后,一个飞旋反身站住身子,怒容满面 地面对偷袭自己的人。 “天涯怪乞”李长庚从“笑不留魂”勾长明买竹笠时就注意了他,但一时不敢 确定他的身份,远远地跟着勾长明,直到他使出招牌绝学“九阴追魂手”虚空揭下 皇榜,才确定他的身份。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这个老魔在眼前!逐使出“金珠 打穴”中一式绝学“米粒光华”袭向他脑后要穴,欲致老魔于死地,待被他凶险险 地躲过。心中暗惊:老魔武功又精进了不少!待他回转身子,便边提气护身以防不 测边向天打了两个“哈哈”之后道:“好你个龟孙子,你家爷爷在江湖上找了你近 十年,让你家爷爷以为你死翘翘了,却原来苍天有眼,让你家爷爷寻着你这个龟孙 子了,还不给你家爷爷纳命来!”言及此,向“笑不留魂”勾长明再次出手、、、、、、 “笑不留魂”勾长明一见是这个怪物偷袭自己,暗恨在心,以往每次与这个怪物手 自己都略处下风、、、、、、本拟施展新近渗透的“九阴追魂手”的第三层“黄泉 苦短”力拼他的“海天神功”,看看鹿死谁手,无奈现有大事在身,自己又没有必 胜把握,又见他飞身侵向自己的速度出乎意料,显见这个怪物功力又精进不少,不 敢大意,避开他袭来的罡气,飞旋一转身,飘向一旁,边飘边道:“老狗,不要得 意,在老子面前装疯卖傻!老狗,你心中的牛黄马宝,老子都一清二楚,老子近年 修身养性后涵养精进不少,无睱陪你这条疯狗玩!”言毕,双足突地一发力,使出 极耗真力的“追魂赶魄”轻功身法,如鬼魅般地消失在光天化日之下。 “天涯怪乞”李长庚没料到老魔突改性子,甘吃一个暗亏,竟然逃走!心中一 愣,竟不及追赶,摇头苦笑地走进街旁一家“阮风酒楼”不提。 却说勾长明咬牙切齿地避过“天涯怪乞”的纠缠,急忙速出城,飞驰到先前密 林中,揭下面具,回复吴镇湖的装束。找到吴镇湖心中感受的感觉后,才匆匆返回 霸王庄。 护庄庄丁远远地见庄主回来了,急忙放下吊桥,躬身礼迎庄主。 “逍遥粉候”吴镇湖初次领受做庄主的威风,很为高兴,一扫在府城所受的鸟 气,霸气十足地步入庄内。蒲一入庄,身后飞快传来辘轮回收吊桥声,很为这种办 事效率而感到高兴,如变了性子一般地破例回头给庄丁一个嘉许的笑容。慌得庄丁 赶紧打躬身回礼。 吴镇湖一边走向内院,一边整理好路上准备的一套说词,看怎样才有说服力, 又不能使大嫂对自己有疑心,让侄儿吴学风行走江湖。 后院招待客人的小客厅,改成了一个小灵堂,大嫂白玉媚身着孝衣,面对灵堂 上向丈夫吴镇海的画像盘膝而坐在蒲团上,正在边敲木鱼边闭目颂经文。 吴镇湖极有耐心地肃立一旁,等候大嫂把金刚经文颂完。 白玉媚念完经,睁目、、、、、、吴镇湖适时开言道:“大嫂——” 白玉媚睁开眼,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渗有一丝冷漠地语气问道:“二弟,你有 什么事?” “小弟查到大哥的死因了。”吴镇湖说完看到她浑身一震。心中暗道:“臭贱 人,你用不了多久亦会和那个死鬼相会了。”强按住被她漠视的不快接着说:“大 哥是被一个怪异的钟声骇死的!”看着一脸茫然的她不解地望向自己,便急切地继 续说:“只因大哥知道了一个秘密、、、、、、”说到此,便故意停下来,留意她 的神情,但见她闻听如此一说,脸色刷变。心中暗想:“这贱人果然知道有这事! 还不知有多少事瞒着我、、、、、”故意不去问秘密的内容,口气一转道:“小弟 猜想,可能和皇室有关、、、”见她满脸又是不解地神色,显见她所知的秘密与这 无关,益发定心要置她于死地,边想边沉重与无奈的,语气续道“我们霸王庄在川 中树大招风,一旦与官家有了瓜葛,确有令人不敢设想的后果存在!为了预留退路, 小弟拟在近日调教风侄。待他学有所成,乔装改扮后远避他乡,去中原发展。不知 大嫂意下如何?” 白玉媚被吴镇湖提供的消息蒙住了。看他一脸的忧心仲仲、浑不似做作的模样, 一时亦没有多少主见,着急道“我没有意见!只是风儿的武功太、、、、、、” 吴镇湖一见她入了自己所设的套,同意了自己的提议,心中暗暗欢喜。急切地 打断道:“没问题!小弟从明天起,就开始传很多实用武功给侄儿。以他的聪明, 在短期内会有一个质的飞跃!”见目的已经达到,便作势欲离开、、、、、、“那、、、 那、、、就、、、你就看着办吧、、、、、、”白玉媚想到如果这个小叔子果真值 得怀疑,那风儿留在身边更是危险!不如让他离开川中远走高飞,一切都离开险地 再说。至于风儿到了外地又是一番什么样的处境,亦就只能听天由命、、、、、、 于是,无奈地对吴镇湖道。 “小弟现在另有要事,就先行告退了。”吴镇湖说完,对着吴镇海的遗像躬身 一礼后退了出来。 吴镇湖一退出来,马上迅步到自己的书房,在书柜里找到一个按钮,打开密室, 把一应易容的药物准备好后,拿了出来,再按动机关复原书柜。 吴镇湖坐在书房的竹椅上,闭目详细推敲了关于安排侄儿今后相关事宜的每一 个步骤,设想了今后一系列计划的细节问题、、、、、一想到自己的这个计划竟能 一担数鸟,便自兴奋异常、、、、、逐高声向外喊道:“来人哪——-!” 外面应声走进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丫环,进门福了一福礼后问道:“庄主有 何吩咐?” 吴镇湖暗发内力,把书房门关上,双目发出炽热的光茫,定定地注视着这个丫 环道:“庄主我可没有其它事。来!你为我倒一杯茶、、、、、、”语音因兴奋而 略有些颤抖。 这丫环不疑有它,近前倒茶、、、、、、吴镇湖待她一近前,便飞快地点了她 的哑穴与软麻穴,让她软倒在自己的怀中。极为熟练地解除她的衣服,一番寻险索 幽之后,便开始了把少女转变成少妇的征程、、、、、、当晚,吴镇湖便把这个俏 丫环留宿在卧房,春宵一宿不提。 第二天清早,吴镇湖派人把侄儿吴学风叫到书房。叔侄俩在书房一整天都没有 外出,连茶饭都是要人送进去的、、、、、、白玉媚听到这个消息,心中极为不安。 待到酉时,儿子才回到后院,见他并没有受到其它伤害,方稍安心。只是一脸疲劳, 不由又是痛心又是庆幸:毕竟儿子平安无事地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一连十七日,天天都是这样度过。 每天吴学风回来,都有一点点的改变! 十七日如梭又如磨般地过去了,吴学风的容貌改变了许多、、、、、、白玉媚 由于天天和儿子见面,每天虽觉儿子有些改变,只道是他因学武辛苦所致,并没有 在意他的面貌变化。 吴镇湖看到侄儿在自己的一手一脚的训练与整容之下,气质与面貌均和皇榜上 的画像达到了神似的地步。心中极是高兴!高兴之余,就不由渴望这个计划能够得 以成功。于是,破例地传给侄儿施展“九阴追魂手”的基础内功心法。只是,严诫 他不得单独使用,否则有杀身之祸。 吴学风口中连忙答应,心中却不以为然,只觉得这个功法练起来时身心极为兴 奋,好像是激发了身上某处潜力的地方,按这个功法运气一周竟然比往日运气一周 的真气还要强劲!真是越练越上瘾,要不是在练功之时心中还有一丝灵智未失,早 就走为入魔了。 吴镇湖见侄儿能闻一知十,又善于触类旁通,暗道:这小子真是天生的练武的 料子。自己五十多岁了,以前嫌娶个妻子在家太过麻烦,不如独身在花丛中逍遥来 得合算。这样,只有女人来巴结自己,而没有女人管束!几十年下来所搏取的“逍 遥粉候”名声已是在川中大大有名!表面风光无限、、、于今回首,倍感凄凉、、、、、、 唉!其实,如不是怕有妻女易被人识破自己“笑不留魂”的身份,亦早有了家室、、、、、、 真不知往日图谋的是什么、、、、、、叹现在无妻亦无子、、、、、、、十一岁那 年春天,因贪图绝学与欲以武功盖过兄长的锋芒,在一个机缘巧合之下,从一个濒 死的患病老头的手中得到了“九阴啖魔”秘笈、、、、、、心性随着练“九阴啖魔” 秘笈而渐变、、、、、、吴镇湖一方面忌着侄儿的练武天赋,恐他实力超群之后得 知自己的秘密与自己算账。一方面又希望他能够功成名就,扬威天下,为吴家增光。 更希望如果他日后能从京城平安归来,好让他学全“九阴啖魔”秘笈上的武功,看 他能否突破“九阴追魂手”的第七层境界。从而从他练功中的各种情况参照与对核 自己练功之中存在的缺陷。再顺便看一下学武之人所能达到“九阴追魂手”的何种 境界。达到“人魔如一”的最高境界是否真的能够白日飞身,步入仙道、、、、、、 岁月在如梭又复如磨中淡逝、、、、、、吴学风在这近二十天的时日里,可以说是 脱胎换骨了。在他心中好像只有一个时辰那么长,又象似是过了十数年之久一般、、、、、、 心智随着武功的精进而大幅提升。心中不时涌起一个疑念:怎么叔叔的知识竟然如 此渊博?他好像除了武学外,还有星相学、医学、奇门、、、、、、等知识。在这 段时间所传授的武功绝大部份都不是祖传武功,那他的武功传自何人?、、、、、 在吴学风眼中:叔叔在心目中渐成了迷一样的人物、、、、、、、心智因提升而深 沉;神态因沉思而凝重、、、、、、明天,就要让风儿去实施心中的计划了!心中 五味俱全,百感交集、、、、、是否应该告诉他一部份真相?自己会不会是在玩火? 是在培养一个潜在的敌人?、、、、、、立项先不计其功,先计其败!看来,亦应 作些准备、、、、、、吴镇湖胡思乱想半天后,又反复推敲与演绎了假冒事项的一 些细节。也设想了一些防范措施、、、、、、、直到拂晓才写了几个纸片,分别包 在几个锦囊里。 吴学风一早挥泪拜别母亲,拿着母亲连夜收拾好的行囊,来到前院右厢叔叔吴 镇湖的书房,听候叔叔的安排。 一踏进书房,便看见叔叔早已在书房,双目微红,眼珠向内凹了点,脸颊因失 去水分而苍白,显见是一夜没睡,不由大是感激,连忙上前拜了下去。 吴镇湖一丝茫然,几许怜惜,些许疑惑与兴奋揉和在一起,形成很为怪异地眼 神望着跪在地上的侄儿,良久才用沙哑的声调开言道:“风侄你这次行走江湖是独 自一人,外面人心险恶,除了只相信自己外,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凡事要三思, 求证后才可以去做。”说完,拿出五十两银票要他贴身藏好,吩咐了路途应注意事 项和“未夜先投宿,鸡鸣早看天”之类的旅行要决,最后才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锦囊, 要他出庄十里后拆开看,并再三告诫,一定要照上面所写的吩咐去做。 吴学风听他语气凝重中越来越透露出严厉的声气,待他说完连忙表态道:“侄 作不敢有忘,一定照您的吩咐行事。”并极为诚恳地向他叩了三个响头。 吴镇湖看侄儿如此表态,心中安慰不少,亲手扶他起来陪他走出书房,送他出 庄院。 吴镇湖看他远去的身影,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走回书 房不提。 吴学风初离家门,孤身上路,以致使平日和庄丁早已走惯的去府城的路都令人 八面感到有种莫名的兴奋感和陌生感,如果不是摸到怀中确确实实存在的银票和叔 叔给的锦囊,身上的背包,几疑不是真实的。 行离庄院约莫十里,遵照叔叔的吩咐,拆开了他给的锦囊:字谕风侄:好男儿 志在四方,望吾侄此次行走江湖铸就惊天伟业,为叔因有苦衷不便时常行走江湖, 汝父此次淬死,个中缘由涵及甚广,而仇家甚为阴险,是以胸从现要起改性以江学 风面世,切记不可透露真姓,否则不仅你有杀身之祸,还会殃及胸母亲及我们庄院 的安危民,如非特别缘故,不得施展家传武功,但出门在外,武功为第一保命的资 本,望你在勤自修炼,同时,多加思考,自创武功招式。 另,据为叔占卜推测,你宜东、北、东北方向,你将有许多遇合,望吾侄妥加 利用。为叔在川中静候你的好消息的传闻,切记,不可透露自己的姓氏与出身霸王 庄,切记、切记!! 阅后付丙吴学风看完锦囊内容后,零乱的句子给自己留下太多的疑问,但看到 叔叔以上面再三强调又很是信服叔叔的占卜术,歪头呆想了一会儿,仍是一头雾水, 亦不知自己究竟要去哪里,只是自己成了江学风是不容改变的,其他的就无从想起, 想不好就不去想了,把锦囊遵照叔叔所要求的,看着它成了灰烬后才上路。 吴学风,不,现应称作江学风满怀信心,项冀地踏上行走江湖的征程,世事如 棋,而他却如棋中的一只探路卒,为已是风云四起、波涛暗涌的江湖演变成滔天巨 浪,助了很为关键的一臂之力。 世人说路在脚下,不如说路在心中,就似求道问佛,莫不以明心见性为佳境。 江学风不知道他无意中选中的东北方向走的一条行程竟为江湖日后带来巨大的 灾难,为自己带来无数的麻烦和益处,一个风云人物因在磨炼中逐步崛起。 ***“天涯怪乞”的进得“阮风酒楼”向四下打量欲找一个好一点的座位来 上一壶米酒与几样下酒菜,蓦然见酒楼外东边一个靠着窗的青衣老者,手中的相幡 青白相间的很是扎眼,虽他背对众人面向窗工外坐着,在慢慢地吃着酒菜,心中一 动,想起武林中一个传说中的异人亦是这个打扮,同时亦记起此老的禁忌,管他是 不是,心胸坦荡地,不是故意攀认他的神情,极为自然地坐向这张桌子南面空着的 竹椅,望都不望这青衣老者一眼,扭头向伙计一声吆喝:“来两斤花雕一盘麻辣牛 肉,一碟油炸花生米。”待伙计应声:“是!客官,您老稍等。”后,才回转头对 这相貌清育瘦的青衣老者用惯常客态语说:“凑合凑合,请别见意。” 青衣老者果不疑有他,淡散地看了他一眼,轻声“唔”了一声,就独自喝酒, 不再理他。 “天涯怪乞”李长庚见狡计得逞,暗自高兴,刚好所要的酒菜送来了,连忙倒 了一小碗酒,先夹片麻辣牛肉干在口中一番咀嚼回味,吞下去后,一口气喝完碗中 的酒,右手一抺嘴唇上的酒珠后,说了声:“好酒!”说完又倒了一碗之后,把装 麻辣牛肉的盘子向桌子中移了移,极为普豪爽地对青衣老者说:“相见即是有缘, 四海之内皆兄弟,您——吃麻辣牛肉。” 青衣老者微白了他一眼,暗道:“此人怎么如此饶舌,看他也会一些三脚猫的 功夫,庄稼把式,怎的如此粗俗?不理他,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后,微闭着眼回味一 番右手拿的筷子夹向早已知道方位的自己的那碟油炸红薯片。 “天涯怪乞”逮着这个机会,假意拍一直裤子上的灰尘,掩饰用绝顶内功玩了 个掉盘子的杂技,用自己的麻辣牛肉挽了他的油炸红薯片。 青衣老者不知不觉地夹了一片麻辣牛肉片放到口中,进口中,滋味分明,又不 愿吐出来,粗嚼几下后,睁开眼,倒了一碗酒,一口干,用酒洗除口中麻辣滋味, 喝完望着“天涯怪乞”李长庚道:“看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喜欢如此恶作剧,幸 喜老夫云游天下,并不忌麻辣滋味,如换成没吃过麻辣的人,你不是要别人一个好 看!?教训意味甚浓。 “天涯怪乞”心中暗道:“谁不知你老浑素不忌,甜辣都行的美食家?口中却 作惶恐道:”小老儿受害教了!“没有什么诚意赔罪却有诚意邀请他吃菜的意味说 :”我向您赔罪了,您老吃菜!“说完先挟他的油炸薯片望着他说。 青衣老者见状,民委实不客气地吃“天涯怪乞”的麻辣牛肉干起来,各自挟了 对方的菜,也都觉得彼此亲近了一点,“天涯怪乞”见时机火候都差不多了,顺着 青衣老者先前云游天下的说法说道:“您老云游天下,我也行走天涯,咱们都是四 海为家的人,见面就是兄弟了,小老儿行走天涯以强乞败类豪强为生,不知您老云 游天下以何营生?”很是关切地望着青衣老者。 青衣老者见问,淡散地喝了一口酒后道:“老本朽以论人福祸,断人生死为生。” 说完,把左手拿着的相幡展开,上书:铁口断生死,妙语解前程。十个白色大字。 “天涯怪乞”见状,心中一喜,果然真是此老,口中却很为羡慕地说道:“那 可是一个赛神仙的好差使。”说完,装着好奇的语气说:“您老是否为小老儿露上 两手为小老儿看一个相。” 青衣老者以油炸薯片换吃人家的麻辣牛肉干而两者价值相差极大,有种吃人嘴 软的感觉,见他如此一说,便豪不迟疑地回应道:“好,把左手拿过来,。” “天涯怪乞”暗道一声:“不好!”但又不便推脱,散去全身功力,把气机收 入内腑后才伸手给他。 青衣老者搭他脉象,一会儿后,很是严厉地扫了他一眼后沉声道:“你出身六 阳子门下,六阳子传给你的武功你也没偷懒,‘海天神功’已有四成气候,据你屏 息功夫推算,你还学过‘大雷音寺’的瑜珈神功……”说到此,停顿一下,根本不 理:“天涯怪乞”骇异神情继续道:“这两种内功,一种是阳刚,一种是阴柔,千 万不可操,否则一旦两种气机互相冲突起来大罗神仙起死回生的灵丹都救你不得, 走火入魔与七窍流血而死,不过据老朽所知,天下有一物可以镇你练功时幻现的心 魔,昔年‘九品堂’主人的信物。”说到此,看到“天涯怪乞”脸上闪过一丝得意 神情后说:“不过,你不要得意,现时‘九品堂’根本就没有主人,只有九个堂口, 而那主人不知是何方神圣,已有二百多年没有现身江湖了。”见他又是一脸灰气, 接着说:“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昔年内子有一物亦可助你少许,她师门遗有二块 竹牌唤名‘沉竹’,功能镇邪,不过她已在四十年前物故,有两个门徒,现在也有 你这么大年纪也,当年的小丫头已成老太婆了,于今久未有她们的音信、、、、、、” 说及此,看他一脸的失望之神色,心中亦有些许不忍、、、略思索了一下后,眼睛 一亮,用略有喜意的语气续道:“你不用太过悲观,据内子说,她的师门原有三块 沉竹令,其中一块在三百多年前因故流落江湖,你自己多留一个心眼,或可以遇得 到、、、、、、、”说到这里,改用传音入密传音道:“你是六阳子门下,一定认 得出我!好小子,你竟敢蒙骗老夫!” “天涯怪乞”李长庚闻言入耳,双脚一软,几乎被吓得跪了下去。 “不要多礼!”青衣相士见他这付可怜的模样,连忙止住了他,继续传音道: “如今江湖风云暗起,各方魔头蠢蠢欲动,老朽分身无术,不能来除武林祸乱根源, 江湖传闻,你这老小子近十多年专寻‘宇内十三凶’晦气,你真是大胆之极,宇内 十三凶‘中的排名第三凶’野屠户‘孙乘风,昔年一言不合与彼此不识,竟能和老 朽力拼千招不败,那排名第一的一定是难缠的魔头,万一他们同声相应,同气相求, 你一必死无疑。”说到这里,看天涯怪乞额上渗出冷汗,怜惜地传声道:“你我既 有见面之缘,你的心性我又早就知道,你传你一套回龙剑法罢。”传音到这里,就 边传音边用竹筷摆了几个剑势,配合这个剑势,详细地传音给他剑势的口诀,直到 天涯怪乞点头听懂牢记后才住嘴,喝了一口酒后,吃了几片麻辣牛肉片后,用凝重 的语气继续传音给李长庚道:“你要留意一个这样的少年,哦,对了,就是皇榜上 的那个少年,如果见到他,可以把’回龙剑法‘传给他,并暗护他到京城,并探明 官家此次在玩什么花样。” “天涯怪乞”李长庚年老成精,见色知心,八成是这个老儿要收那少年做徒弟。 而这老儿是师辈人物,又曾指点过自己,到时,少不得代师传艺,多多关照小师弟、、、、、、 想到此,连忙点头称是。 青衣相士见他答应后,知他是个一言九鼎的人物,放下一桩心事。最后,用极 为慎重的语气传音给他道:“以你现在的内功修为,可以感应到那事物了,如果有 朝一日在只有你或有限几个人听到钟声,而一般人听不到钟声的情况出现,人就必 须赶快逃命,除非你突破生死玄关,不然,你将敌不住十响钟声,切记、切记。” 传音完毕,一个纵身,一式“龙翔九天”消失有窗外。 “天涯怪乞”纳闷着:有什么钟声能使自己抵受不住呢?而且不超过十响,自 己就有性命危险、、、正欲动问,而这青衣老者已飘然而去,不由望着此老远去的 方向发呆、、、、酒楼伙计突发现这一桌少了一个人,天啊,还没有结账,而剩下 的这一个衣服一点都不光鲜,惨了,惨了,搞不定又有半个月没工钱了,连忙急步 到“天涯怪乞”的桌旁,假装抺拭桌子上的灰尘,一手拿了吃空了的一个碟子一边 对“天涯怪乞”道:“这,这位客官,您和先前那位客官是否是一起的,小的、、、” 酒楼伙计的说话声惊醒了“天涯怪乞”。“天涯怪乞”行走江湖成精了,哪能不知 这伙计的意思,白了伙计一眼道:“格老子跑了许多码头,还会差上你们这里的酒 菜钱?”说完从身上摸出一锭五两重的银子,“啪!”地放在桌上道:“大爷今天 高兴,除去这里的酒菜钱,余下的算是打赏了。”伙计一见这锭银子,又听得不用 找赎,双目放光,大喜过望,急忙将手在围巾上擦了擦,拿起这锭银子,掂了掂之 后,眉开眼笑的讨好道:“谢大爷,谢大爷,谢大爷!”说完急忙告退,飞快入内 去核算自己可以落得多少赏钱去了。 “天涯怪乞”边吃边想:“笑不留魂”勾长明在这里出现,可能还未走远,于 是定下心来,决定在成都府停留一个月,四处打探,打探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陈天明带着经过化装的柳玉珠、柳絮风母女,马不停蹄地赶到无果崖前时, 已是离开镇江二十天后的一个傍晚。 几朵浮云,一抺残阳斜照。 山风悄潜,离枝秋叶轻舞。 陈天明轻车熟路,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是初到贵地!。 山风下,陈天明是益现清高,飘逸,柳玉珠、柳絮风母女却呈飘然、清纯。 三人在山上转了二个圈,才看见山神庙,又急走了一个多时辰,夜色灰濛濛地 罩着整个山城时才走到山神庙前。 三人进得庙里,庙中庙祝背对着庙门正适时地在点亮神烛。 陈天明如鬼魅般地向前跨一大步,三丈距离竟在这一步中跨过,伸出并拢食指 和中指的右手袭向庙祝肩井大穴。 庙祝(陈福)双肩一沉,反转头,很为怪异地咬向陈天明袭去的双指,骇见是 他,连忙提气一式“夸父追日”凭空诡异地斜闪上旁边的上空后开声道:“五少主, 不要毁了老奴的香案。” 陈天明应声凝住指风,脸上苍白一闪,收回真劲后道:“福伯雄姿不减当年, 我这里现丑了!”说完连忙拉过柳玉珠、柳絮风上前见礼,介绍是自己的妻女,陈 福睁大老眼上下把她们看了一遍,后道:“少爷真好福气。 柳玉珠、柳絮风福了个万福道:“见过福伯!” 庙祝陈福慌忙还礼:“少夫人,小姐不用客气。”说完,转头问陈天明道: “五少主,您这次回院是走明道还是走暗道?” 陈天明见问,思索了一下后道:“她们母女根基有限,明道不行,还是走暗道 吧?”说完用指力点开没蒲团移动的机关,牵着柳玉珠、柳絮风的手走进暗道,三 人放暗道,蒲团便复原了,在那排孔上敲了一下金钟,暗墙应声而开,进入隧道。 走出山中隧道,抵达“中天别院”又是一番见面客气礼数。 ***沈明历时一个多月的赶路才到达无果崖附近的山神庙里,到达之时正是 日中。 立在庙前回首极目,一片枯黄,一片苍茫。 山神庙门关闭着漆斑,四周静寂,衬现出一种莫名的肃杀!虽是中午,却也显 得阴气袭人! 沈明站在庙阶上,有些犹豫起来:师父的朋友难道会住在这样一个鸟不生蛋的 地方?、、、、、、四处又张望了一遍,一点都不错!这里是师父所说的地头!既 来之,则安之。举手推开庙门。一个身着青衣的庙祝面对着庙门盘坐在厅中的蒲团 上,正自睁大老眼,精光四射地望着外面、、、沈明陡见之下,不免骇了一跳!后 见这庙祝不像是师父描述的他的那个朋友的模样,呆了一呆,送信到地头却没有看 见那个人,这、、、、这如何是好?四下打量,见庙中无有第三者、、、、“施主, 你闯我山门,不知是何缘故?”陈福冷冷地向来客问道。 “小子奉家师之命,千里来此,是送信与一位武林前辈。”沈明见这庙祝发问, 自觉得擅自闯进有主之庙,有些不合理数,微红了一下脸后恭敬地回答道。 “此庙只有老道人一人,你家师是何人?”陈福边说边暗自运功,只要这少年 一言不合,立毙其命! 沈明突觉局势不妙,见这庙祝形情,大有随时取自己性命的势头,察颜辨色之 下,心知肚明地凭自己的功力是绝逃不过这老苍头的绝杀一击,急忙回答道:“家 师是长江帮帮主上官一笑。家师命我送信与一位武林前辈青木大师。” 陈福讥然地道:“你就焉知我不是青木大师?”说完便作势欲出掌一击。 沈明吓得赶紧跪下来道:“前辈但请息怒!只因家师交待,非见到青木大师本 人的面才可、、、、”接着便复述了上官一笑在临行前的有关话。 陈福见他描述五少主的形象象模象样,不似是作假,逐散去功力,冷冷地道: “你就在这里等着吧!”说完我,就不再言语地坐到神案前的一个蒲团上,有一下 没一下的极为怪异地敲着神案上的木鱼。 约莫一个时辰过去了。 沈明由于没有吃中餐,正自饿得不耐,意欲掏出干粮来吃,刚放下背囊、、、、、、 庙门被外面的人一把推开,走进来一个清瘦的老头,其容貌与师父所描述的他的那 个朋友的形象一模一样。但还是怕认错,踌躇着不敢上前相见。 陈天明接到陈福的木鱼传声,忙从静室里出来,施展“纵云梯”从崖下顺着绝 壁飞身上来。急步到山神庙,推开庙门进来,一眼就望见了沈明,吃了一惊:这不 是那日在镇江府郊和“白发妖魔”相斗的白衣少年么?忙提神戒备起来、、、、、 复又细看他,细看之下,发现了这个少年与那位白衣公子有诸多细小部位不同,大 本上有着七、八分相似。心中蓦地动了一下,强按住内心的一个意念,淡然地对他 说:“你这个娃儿从哪里来?荒山野岭地,不怕客死异地?” 沈明正不知如何措词,见这个清瘦的老头主动相问,连忙答道:“您老可是青 木大师?小子奉家师长江帮帮上官帮主所遣送信与青木大师。”说完我,从怀中拿 出一个信笺,只要这个清瘦的老头承应他是青木大师,就把信笺递给他。 陈天明闻言,暗道一声“可惜,这么好姿质少年儿郎竟然是个短命的!”沉思 一下后,有了主意,点头对沈明道:“老朽便是青木大师,你师父有什么信要给我?” 说完,向沈明伸出右手。 沈明听他果真是青木大师,一想到自己完成了师父的交待,回去的时候就可以 不必急于赶路了,一路游山玩水,能够领略沿途风光与路上的百般妙处,很是高兴! 连忙把信笺递给陈天明。 陈天明当着沈明的面拆开了信笺的外封,展开信笺一看,只有一首诗抄。不由 一呆、、、、、良久才回过神来,细细地品味一番诗中的内容后,面色一喜,哈哈 大笑,连续说了三个好字,妥当折好信笺放进口袋。然后眯着眼睛对沈明道:“你 临出来之前可曾有听到过你师父笑过?” 沈明听问,面色大变,豆大的汗珠立现!只因此时陡然想起自己临动身的那日, 因有事路过师父的书房附近的走廊,约略听到师父的一个笑声、、、、、这个清瘦 的老头竟然知道师父的嗜好、、、、、惨了、、、惨了、、、滿脸骇容地望着他。 陈天明见这个少年如此神情,哪还不知其中原委,不由暗自得意。故作冷漠地 道“:你师父要我把你给杀了!” 沈明吓得赶紧跪下,边叩头边说:“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前辈饶命!前辈饶 命!、、、、” 陈天明见状,暗喜在怀,缓慢地叹了一口气后道:“我可以不杀你。但是,为 了维护你师父的名声,除非你能够听我的安排、、、、”说到这里故意住口不说下 去,望定沈明。 沈明一想起帮主处置逃犯的惨景,不寒而栗!见青木大师有救自己的妙法,如 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重重地叩了几个头后哀求道:“小人愿意听从前辈的安排! 只望前辈救小人一命!” 陈天明见他全部落入自己的计算之中,假装怜惜地道:“我也知道你师父的嗜 好,于今之计,只有把你改扮成另外一个人,不然的话,你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都 没有人能够救得了你!虽然,假冒另外一个人也要冒一定的风险,不过,这个人不 凶!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我呢,一件好事做到头,还会传你一些保命的功夫!你假 冒的那个人就是、、、、”说到这里故意放慢了语气,似留着沈明表态的时机。 沈明听到自己不仅有能够学到高深武学的机会,还得知自己假冒于人万一被发 现也没有什么生命危险,不由大喜过望,连忙打断青木大师的话,感激万分地边叩 头边道:“谢前辈成全!谢前辈成全!谢前辈成全、、、、、、” 陈天明见他又全部落入自己的计算之中,也就不再玩他,逐沉声道:“我要你 假冒的那个人就是皇榜上的那个少年!” 沈明闻言,一呆!同时亦忘记叩头谢恩了:假冒皇榜上的人?那不是欺君之罪 么?那可是要犯死罪的!、、、、、复一想到如果不去假冒皇榜上的人将会死得极 惨、、、、、何况,这位前辈说没有什么生命危险,想必万一被发现是假冒的,他 一定会救自己。再加上能够学到高深的武学,就是被官家得知了真相,自己那时大 可凭武功一逃了之、、、、、、思及此,一咬牙!认命般地道:“小人愿意听从前 辈的安排!愿意去假冒皇榜上的人!”说及此,重重地叩了几个头后道:“还望前 辈成全!” 陈天明见状,哈哈哈大笑三声很为得意地道:“你如此识得时务,我定会让你 有个好的前途!”说完,一指点了沈明的睡穴,挟着他飞身驰向“中天别院”。调 教与改扮沈明的面貌不提。 -------- 世纪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