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认识 认识活动 从人类社会的整个发展,看人类认识所经历的阶段-- “我研究人类智力在各个不同的活动范围内的整个发展,总是从最早的 极其简单的发端开始,直到现代为止,自己认为已经发现了一条伟大的根本 规律,为人类智力的发展永远必然遵守,我觉得可以或者根据认识我们自己 的机体组织时所获得的合理证据,或者根据详细考察已往的经过时所得到的 历史印证,把它切实地确定下来。这条规律就是:我们的每一种主要观点, 每一个知识部门,都先后经过三个不同的理论阶段:神学阶段,又名虚构阶 段;;形而上学阶段,又名抽象阶段;科学阶段,又名实证阶段...... 在神学阶段,人类精神探索的目标主要是万物的内在本性,是一切引人 注意的现象的根本原因、最后原因,总之,是绝对的知识,各种现象被看成 一些为数或多或少的超自然的主体直接地、连续地活动的结果,这些超自然 主体的任意干涉,被用来说明宇宙间一切貌似反常的现象。 形而上学阶段其实只不过是前一阶段的略为改头换面,在这个阶段,人 们把超自然的主体换成了一些抽象的力量,一些蕴藏在世界万物之中的真正 的实体(人格化的抽象物),认为它们能够凭自身产生人们观察到的一切现 象,因此要说明这些现象,就只消为它们分别指定一个相应的实体。 最后在实证阶段,人类的精神承认不可能得到绝对的概念,于是不再探 索宇宙的起源和目的,不在求知各种现象的内在原因,而只是把推理和观察 密切结合起来,从而发现现象的实际规律,也就是发现它们的不变的先后关 系和相似关系。因此对事实的解释被限制在现实的范围之内,只不过是把各 种特殊现象与某些一般的事实联系起来,这些一般事实的数目随着科学的进 步将会越来越少。”(孔德《实证科学教程》)神学阶段是人类认识的一个 阶段吗?如果说想象是一种认识活动、认识方式的话,则可以说一种阶段。 普罗泰哥拉说过,人是一切事物的尺度,是存在者之存在、不存在者之 不存在的尺度。(柏拉图《泰阿泰德》) “观念的东西不过是被移置于人类头脑中并在人类头脑中改造过的物质 的东西而已。”(《马克思恩格斯文选》两卷集1954年莫斯科中文版第 一卷第435页) “这两者,即一个事物的概念和它的现实,就象两条渐近线一样,一齐 向前延伸,彼此不断接近,但是永远不会相交。”(《马克思恩格斯选集》 第四卷第515页) “感觉不是‘物’的符号,而‘物’倒是具有相对稳定性的感觉复合的 思想符号。世界的真正要素不是物(物体),而是颜色、声音、压力、空 间、时间(即我们通常称为感觉的那些东西)。”(马赫《力学》) “观念和它所代表的实体,显然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世界的两种东 西。”(赫尔姆霍茨《生理光学》) “人的正确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不是。是自己头 脑里固有的吗?不是。人的正确思想,只能从社会实践中来,只能从社会的 生产斗争、阶级斗争和科学实验这三项实践中来。”(毛泽东《人的正确思 想是从哪里来的?》1963年5月) “致知之功,则唯在心官,思辨为主,而学问辅之,所学问者乃以决其 思辨之疑。”(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大学.圣经》卷一 中华书局197 5年版 第11页) “每一个时代都需要某种理论来联系各种事实,而在人类精神发韧之初 是显然不可能根据观察制定理论的...... 人类精神必须要有某种理论,才能进行观察。如果我们在思考各种现象 的时候不立刻把它们联系到某些原则上去,我们不但不可能把这些孤立的观 察结合起来,从而得出某种结论,甚至于根本无法把它们记住;而且,最常 见的情形是面对着事实视而不见。 因此,人类精神在初生的时候左右为难,既必须从事观察,以便建立一 些切实的理论,又迫切地需要创造出某些理论,以便进行连续的观察,因而 陷于一种恶性循环,老是兜圈子,无法打破僵局,幸亏神学观点的自发发展 打开了一条自然的出路,为人类精神的各个方面设法提供了一个结集点,为 它的活动供给了养料。” (孔德《实证哲学教程》) “我把科学的广阔园地看作应该广大的原野,有阴暗的地方也有明亮的 地方。我们工作的目的,应该或者是扩大明亮地方的界限,或者是在原野中 增加光明的中心。”(狄德罗 1713-1784年 法国人 《论解释自 然》) “普罗泰戈拉第一个宣称对每一样东西都可以有两种完全相反的说法, 并使用这种方法论证。在一部著作的某处,他以下面的话开头:‘人是万物 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第欧根 尼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54页) 解释和说明事物的“谓词一共有十类:本质,数量,性质,关系,地 点,时间,姿势,状态,活动,遭受。因为任何一件东西的偶性、种、特 性、定义总要落在这些范畴之一里面;一切由这些范畴形成的命题,都是要 末表示某物的本质,要末表示它的性质、数量或其他各类型的谓词之一。” (亚里士多德《正位》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 第153页) 能否就其形成或来源,对观念进行分类呢?笛卡尔认为,“在这些观念 中间,我觉得有一些是我天赋的,有一些是从外面来的,有一些是我自己制 造出来的。因为我具有一种能力来设想我们一般地称为事物、真理或思想的 东西,所以我觉得我的这种力量不是从别处得来的,只是来自我自己的本 性;可是如果我现在听到某种声音、看见太阳、感觉到热的话,我直到现在 为止都是断定这些感觉来自某些存在于我以外的东西的;最后,我觉得美人 鱼、飞马以及其他这一类的怪物都是我的心灵的虚构和捏造。”(笛卡尔 《形而上学的沉思》) 观念来源于对客观实在的反映--这是基本的初步的结论。在此基础 上,我们可以进一步认定:有些是对实在的反映;有些则应该归于臆造的范 畴。当然,主观臆造与原来的对客观实在的反映也存在着必然的联系。 “我敢说,本世纪的优秀科学家们几乎没有什么人不相信自然是一个深 不可测的无底洞,它的源泉只有创造它们、支配它们的上帝才知道。”(贝 尔<法国人1647-1706年>《历史的和批判的辞典》 参见商务印书 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下册第3页) “神并没有在最初就把一切秘密都指点给凡人,而是人们经过探索逐渐 找到较好的东西的。”(克塞诺芬尼著作残篇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 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9页) “人应当通过理性,把纷然陈杂的感官知觉集纳成一个统一体,从而认 识理念。这就是一种回忆,回忆到我们的灵魂随着神灵游历时所见到的一 切;那时它高瞻远瞩,超出我们误以为真实的东西,抬头望见了那真正的本 体。因此我们有理由说,只有哲学家的心灵长着翅膀,因为他时时刻刻尽可 能地通过回忆与那些使神成为神的东西保持联系。一个正确地运用这种回忆 的人,不断地分享着真正的、完满的的神秘;只有这样的人才成为真正完善 的人呢。可是他由于漠视人间的利益,一心向往神圣的东西,不免受到世俗 的非难,被目为癫狂,殊不知他是通灵的。 ......并非所有的灵魂都能轻而易举地从尘世的事物回忆到本体,那些 只是匆匆瞥见过本体的灵魂办不到,那些入世以后不幸沾染了尘世的不义、 忘掉自己一度见过的神圣景象的灵魂尤其办不到。”(柏拉图《斐德罗》参 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75页) 客观世界不是一把能动的刻刀,自动在人的头脑思维器官上刻上印记。 “亚里士多德认定:理智具有一种不涉及身体的活动。没有一种有形体 的东西能在无形体的东西上造出印象,所以,据亚里士多德说,要使理智活 动,单靠可感觉的物体造成的,是不够的,还必须有更高级的东西。主动者 总是比被动者高贵,他这样说。但是,也要注意,他不是说理智活动只依靠 某种高级事物的印象来推动,(这种高级的东西至今还无法把握,不能真正 模拟-引者注)如柏拉图所主张的,而是如前面所述,我们是以我们称为 ‘主动的理智’的更高贵的主动力,采用抽象的方法,把从各种感觉所接受 的幻象变成现实上可以理解的。” “根据这个意见,在幻象这一部分上,理智的知识是由感觉引起的,但 幻象不能凭自己使可能的理智有变化,它还必须依靠主动的理智来使自己变 为在现实上可理解的。所以,决不能说感觉认识是理智知识的总原因或全部 原因,它只是在一个方面可作为原因看待。”(托马斯.阿奎那 1225- 1274年 意大利僧侣《神学大全》1集,1部,84题,6条 参见商务 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70-271页)) 从感觉认识到理智认识是一种过程。这种转变过程中,除了最初的“感 觉认识”,还有另外的因素参与。其间体现一种“劳动”。 “我相信,不要那些数目很多的构成逻辑的规则,单有以下四条,只要 我立下坚定持久的决心,决不要在任何时刻不去遵守它们,那就足够了。 第一条是:决不把任何我没有明确地认识其为真的东西当作真的加以接 受,也就是说,小心避免仓卒的判断和偏见,只把那些十分清楚明白地呈现 在我的心智之前,使我无法怀疑的东西放进我的判断之中。 第二条是:把我所考察的每一个难题,都尽可能地分成细小的部分,直 到可以而且适于加以圆满解决的程度为止。 第三条是:按照次序引导我的思想,以便从最简单、最容易认识的对象 开始,一点一点上升到对复杂的对象的认识,即便是那些彼此间并没有自然 的先后次序的对象,我也给它们设定一个次序。 最后一条是:把一切情形尽量完全地列举出来,尽量普遍地加以审视, 使我确信毫无遗漏。”(笛卡尔 1596-1650年 法国人 《谈方 法》) “‘世界是我的表象’:--这是一条适用于一切生命、能认识的生物 的真理,虽然只有人才能进入反省的抽象意识。如果他实际上这样做了,在 他的身上就出现了哲学的抽象。这样,他就会明白、很确定地见到:他所知 道的并不是太阳,并不是地球,而永远只是看见太阳的眼睛,摸到地球的 手;他周围的世界只是作为表象而存在,也就是说,只是存在于对另一种东 西的关系中,这种东西就是表象者,也就是他自己。......一切为认识而存 在的东西,即整个世界,只不过是与主体发生关系的客体,只不过是直观者 的直观,总之,只不过是表象而已。很明显,这一点是既适用于现在,也适 用于任何过去和任何未来,既适用于最远的东西,也适用于最近的东西的。 因为它适用于时间和空间,而只有在时间和空间中,才能有这一切分别。一 切以任何方式属于世界或者可以属于世界的东西,都不可避免地要受到主体 的这种制约,都只是为主体而存在.世界乃是表象。”(叔本华 参见商务 印书馆《西方现代资产阶级哲学论著选辑》5-6页) 认识主体“的认识虽然是作为表象的整个世界的决定性的支柱,却一定 要以一个身体为凭借;整个身体的各种感情欲望,我们已经指出过,乃是理 智观照那个世界时的出发点。 这个身体,对于纯粹的认识主体来说,乃是一个和其他表象一样的表 象,一个众多客体中的客体,它的运动和行动,只是被主体看成与其他一切 直观对象的变化一样的东西,对于主体也是同样地陌生和不可理解。如果主 体不以另外一种方式参透这一切运动的意义,情形就只能如此。 然而情形并非如此。作为个体出现的认识主体倒是参透了这个奥秘。这 个谜语的解答就是意志。”(叔本华 参见商务印书馆《西方现代资产阶级 哲学论著选辑》8-9页) “除映象和知觉之外,任何东西都不能呈现于我们心中,感官只不过是 这些映象所由以输入的入口,它们不能在心和客体之间建立任何直接的关 系。我们离桌子远一些,我们所看到的桌子好象就小一些。可是,不依赖我 们而存在的实在的桌子并没有变化。因此,呈现于我们心中的只不过是桌子 的映象。这些显然是理性的指示。”(休谟 《人类理解论》) 为什么桌子会变小,原因同样是客观的。因为你离桌子远了些。不可忘 记空间这一客观事实。空间变了,映象自然要变。 “要精确地描绘宇宙、宇宙的发展和人类的发展,以及这种发展在人们 头脑中的反映,就只有用辩证的方法,只有经常注意产生和消失之间、前进 的变化和后退的变化之间的普遍相互作用才能做到。”(列宁《反杜林 论》) “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都要有形而上学;不仅如此,每人,尤其是每个 善于思考的人,都要有形而上学,而且由于缺少一个公认的标准,每人都要 随心所欲地塑造他自己类型的形而上学。”(康德 1724-1804年 德国人 《未来形而上学导论》) 感性与理性 “一种感官受到强烈刺激之后,我们就不大能象以前那样运用这个感 官,例如听到一声巨响之后,我们就不能立刻顺利地听别的声音,看到太明 亮的颜色或闻到太浓烈的气味之后,我们就不能立刻去看或闻;但是,在心 灵方面,关于一件极易领会的东西的思想,会使心灵以后更能够思维较难领 会的东西,而不是更不能够:其理由就在于感觉机能是依赖身体的,而心灵 则是与身体分开的。”(亚里士多德《论灵魂》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 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51页) 感官未必能感知所有的存在。对有些存在来说,感官是没有意义的。 人们的感官面对同一个反映对象,不一定取得一致的反映结果。不同的 人分别受到感官本身、感觉时间和角度等条件的限制。 什么是感觉?“‘感觉’是一种影像,由感觉器官向外的反应及努力造 成,为继续存在或多或少一段时间的对象的一种向内的努力所引起。” “一切观念最初都来自事物本身的作用,观念就是事物的观念。当作用出现 时,它所产生的观念也叫感觉,一个事物的作用产生了感觉,这个事物就叫 做感觉对象。”(霍布斯:《论人性》,第二章,2-4,10) --这种论述相对来说比较全面。 “我们所看见的这张桌子,在我们往后倒退时,它就似乎变小了。不过 在我们以外独立存在的那张桌子并没有经过什么变化。”(休谟《人类理解 研究》) “通常,同一东西假如在不同的距离,不同的环境,我们就看来不同, 听来不同,嗅来不同”。(威廉.詹姆士《心理学原理》) 两位著名思想家所说的固然是十分普通的现象,但是却反映了极其深刻 的道理:1、感觉是主体与对象的结合。不能忽略任何一方。2、感觉是正 确的。距离远的东西,看来固然要小。 作为高级动物的人和其它动物的感官是有区别的。同样有视觉,在不同 的动物眼里,世界是不同的。 “感亦待有物,有物则有感,无物则何所感!”(《张载集》中华书局 1978年版 第313页) “不闻不若闻之,闻之不若见之,见之不若知之,知之不若行之。” (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 第107页) “实践证明:感觉到的东西不能立刻理解他,只有理解了的东西才更深 刻更正确的感觉他。感觉是解决现象问题,理解是解决本质问题,只有在实 践过程才能暴露其本质而理解他。”(毛泽东《读<辩证法唯物论教程>(中 译本第三版)一书的批注》1936年11月-1937年4月) “理性认识依赖于感性认识,感性认识有待于发展到理性认识。”(毛 泽东《实践论》1937年7月) 感觉是原料工业生产,理性思维则属于加工工业生产。两者都离不开理 智和原料,只是后者需要更高级的智能和更精细的功夫。 感觉不仅一味为理性提供材料,同时接受理性的影响和指导。 感觉材料对于理性思维的影响有的直接,有的间接;有的强烈,有的微 弱。 在人们的思维活动中,从感性到理性有着或长或短的距离。单纯的感觉 材料并不能绝对地完成思维,从感性到理性的过程中还会有另外的因素参 与。 “感觉的原因就是对每一专司感觉的器官施加压力的外界物体或对 象。......也就是由外界物体对我们的眼、耳以及其他专属于这方面的器官 发生的运动所造成的。”(霍布斯《利维坦》) 感觉是否可靠?一只铅笔放在水杯里,看上去铅笔是弯的,而事实上铅 笔仍然是直的。于是有人断定,感觉是不可靠的。事实上,这恰恰可以证明 感觉是可靠的。因为放在水杯里的铅笔只能是,也必然是弯的。这里不是说 单纯的铅笔,而是放在水杯里的铅笔。 感官是可靠的。感官象镜子一样如实地反映事物。水杯里的筷子是“ 弯”的。这一反映结果恰恰正确地说明了一致物理现象。 客观事物无假象。所谓“假”,不过是与人们所想象的应该如是的东西 不同,与人们概念中的东西不同罢了。 列宁即肯定认识过程中的主观因素,又同时指出这种主观因素的局限 性。“认识是人对自然界的反映。但是,这并不是简单的、直接的、完全的 反映,而是一系列的抽象过程,即概念、规律等等的构成、形成过程,这些 概念和规律等等(思维、科学=‘逻辑观念’)有条件地近似地把握着永恒 运动着的和发展着的自然界的普遍规律性。......人不能完全把握=反映= 描绘全部自然界,它的‘直接的整体’,人在创立抽象、概念、规律、科学 的世界图画等等时,只能永远地接近于这一点。”(列宁《黑格尔<逻辑学> 一书摘要》1914年9-12月) “在名叫《规范》的著作中,德谟克里特逐字逐句地说:‘有两种认 识:真实的认识和暗昧的认识。属于后者的是视觉、听觉、嗅觉、味觉和触 觉。但是真实的认识与这完全不同。’他指出真实的认识优于暗昧的认识, 接着又说:‘当暗昧的认识在无限小的领域中再也看不到、再也听不见、再 也闻不出、再也尝不到、再也摸不到,而研究又必须精确的时候,真实的认 识就参加进来了,它有一种更精致的工具。’”(塞克斯都《反数学家》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51页) “只有音乐才能激起人的音乐感;对于不辨音律的耳朵说来,最美的音 乐也毫无意义”。(马克思《1844年经济学--哲学》)要肯定认识的 主观性,肯定主观条件的意义。 “物质作用于我们的感觉器官而引起感觉。感觉依赖于大脑、神经、眼 网膜等等,即依赖于按一定方式组成的物质。物质的存在不依赖于感觉。物 质是第一性的。感觉、思想、意识是按特殊方式组成的物质的高级产物。这 就是一般唯物主义的观点,特别是马克思恩格斯的观点。”(列宁《唯物主 义和经验批判主义》1908年)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事实。但是,究竟物 质和精神何为“第一性”,却是一个荒诞的问题。没有外界物质的刺激,不 会有感觉;如果没有接受刺激的主体,其他别的还谈得上吗? “物质、自然界、存在,是在意识以外、不依赖意识而存在的客观实 在;物质是第一性的,因为它是感觉、观念、意识的来源;而意识是第二性 的,是派生的,因为它是物质的反映,存在的反映;思维是发展到高度完善 的物质的产物,即人脑的产物,而人脑是思维的器官;因此,如果不愿意大 错特错,那就不能把思维和物质隔开。”(斯大林《论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 唯物主义》1938年9月) “最后的精神之谜诚然还没有得到解决,可是我们已经对很多的精神现 象进行了科学的研究。我们在这一方面所获知的一切,全都要归功于唯物主 义方法,即自然科学方法。这一个领域内的知识的每一项进步都向,我们表 明,精神生活越来越与身体状况密切地结合在一起,首先是与神经系统、神 经中枢--大脑的状况结合在一起。 现在科学已经证明,许多精神机能是依靠大脑中的一定部位的构造的, 同时医学也已经能够治疗精神病了。自然科学在心理的研究方面是还会达到 更大的成就的,这一点决不可忽视。”(考茨基《唯物主义历史观》第一分 册 1927年) “思想、观念、意识的生产最初是直接与人们的物质活动,与人们的物 质交往,与现实生活的语言交织在一起的。人们的想象、思维、精神交往在 这里还是人们物质活动的直接产物。表现在某一民族的政治、法律、道德、 宗教、形而上学等的语言中的精神生产也是这样。人们是自己的观念、思想 等等的生产者,但这里所说的人们是现实的、从事活动的人们,他们受自己 的生产力和与之相适应的交往的一定发展(直到交往的最遥远的形式)所制 约。”(马克思恩格斯《德意志意识形态》1845-1846年) “理性是人人所同具......自古以来,人就被称为理性的存在,这的确 是很有道理的。从经验的普遍方式去认知理性的对象,最初得到的不外是成 见和假定;而理性事物的性格......一般是一个无条件的东西,因此是一个 包含自己的规定性在自身内东西。”(黑格尔《小逻辑》第182页) “有许多杰出的哲学家已经证明,思想原来只是感觉的一种功能,而理 性的心灵也只是用来对观念进行思索和推理的感性心灵罢了!这一点由下面 一件事就可以得到证明:当感觉熄灭的时候,思想也就熄灭了。例如在癫 痫、中风、麻癖等病症中,都是如此。”(梅特里 《人是机器》 )理性对 于感性的依赖。断了源头。中断了循环。不成系统了。 “表象与思维更接近于实在吗?又是又不是。表象不能把握整个运动, 例如它不能把握秒速为30万公里的运动,而思维则能够把握而且应当把 握。从表象中取得的思维,也反映着实在。”(列宁《列宁全集》第38卷 第246、181页) “只有思想才能达到至高无上的存在、上帝的性质,而凭感官则对上帝 毫无所知。” “精神的内在核心则是思想,并且只有精神才能认识精神。” “感觉的本身一般是一切感性事物的形式,这是人类与禽兽所共有 的。” “感觉的形式是达到精神内容的最低级形式。”(黑格尔《小逻辑》第 66页) “收集材料,对它们进行分析和研究,是极端重要的;但是,一大堆没 有经过思想加工的材料是不能使理性得到满足的。......事实只是同类资料 的积累,而不是生动的成长本身,不管各部分的材料怎样齐备。经验主义者 本能地理解到这一点,便转向理智的抽象,想靠理智的抽象从各个部分上来 把握整体,这样,他们就会失去实际存在的对象,而代之以只存在于头脑中 的抽象。”(赫尔岑 1812-1870年俄国人 《自然研究通信》, 一) “自然界没有支配思想的力量。自然界好比一尊希腊雕像,因为它的全 部内在的威力和全部思想,都表现在它的外表上面,凡是它自己能够表达 的,它都表达出来了。凡是它自己不能展现的东西,便提供给人去展现。” (赫尔岑 1812-1870年 俄国人 《自然研究通信》,二) “人类的理智愈是努力追求概念和规律,也就愈要把个别的东西本身抛 掉,忘掉,放弃掉。”(文德斑《历史与自然哲学》) “物质的抽象,自然规律的抽象。价值的抽象及其他等等,一句话,那 一切科学的(正确的、郑重的、不是荒唐的)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 完全地反映着自然。”《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1卷 第661页 “认构成经验知识内容的直接意识的对象为单纯现象的观点,无论如何 必须承认是康德哲学的一个重大成果。”(黑格尔《小逻辑》第127页) “经验和思辨是同一种知识的两个必要的、真正的、现实的阶段。思辨 不是别的,而是高度发展了的经验。......经验如果得到正确的发展,一定 会变成思辨,而只有那以经验为基础的思辨,才不会成为空洞的唯心主 义。”(赫尔岑 1812-1870年 俄国人 《自然研究通信》,一) “理智不可太趋于极端。这话也是正确的。因为理智并非究竟至极之 物,而毋宁是有限之物。而且理智的发挥,如果到了顶点,必定转化到它的 反面。青年人总喜欢驰骛于抽象之中,反之,有生活阅历的人决不容许陷于 抽象的非此即彼,而保持其自身于具体事物之中。”(黑格尔《小逻辑》第 176页) 当海森伯提出物理理论须以直接可观察量为依据,并且宣称这是从爱因 斯坦当初建立狭义时的思考方式学来的。爱因斯坦大不以为然,指出“在原 则上,试图单靠可观察量来建立理论,那是完全错误的。”(爱因斯坦在1 926年春同W.海森伯的谈话 见《爱因斯坦文集》第1卷第211页)那 么,除了观察还需要什么呢? “经验论认为我们的观点起源于感觉,是正确的,只是经验论忘了人的 最主要的、最基本的感觉对象乃是人自己,忘了意识和理智的光辉只在人的 视线中才呈现出来。由此可见,唯心论在人里面寻找观念的起源,是正确 的,但是唯心论却不正确地要想从孤立的,被固定为独立存在的实体、固定 为灵魂的人中引导出观念的起源,总之,要想从那个并无感性对象‘你’的 ‘自我’中引导出观念的起源。观念只是通过传达,通过人与人的谈话而产 生的。人们获得概念和一般理性并不是单独做到的,而只是靠你我相互做到 的。人是由两个人生的--肉体的人是这样生,精神的人也是这样生的:人 与人的交往,乃是真理性和普遍性最基本的原则和标准。我所以确知在我以 外有其他事物存在,乃是由于我确知在我以外有另一个人存在。我一个人所 见到的东西,我是怀疑的,别人也见到的东西,才是确实的。”(费尔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未来哲学原理》) 认识条件 “为什么唯物哲学只能出现于希腊时代而不能在其以前?因为(一)对 自然法则的认识有待生产技术的进步,人们才能逐渐窥知自然的性质,才能 开始用一种与宗教不同的眼光去说明世界;(二)必待有了手工业与商业, 有了商业奴隶主,他们有钱有间时(时间),才能发生求高深学问的动机; (三)必待有了商品交换的经验,养成了思维的抽象能力,才能从事于哲 学;(四)必待异民族的接触,地理眼界的扩大,才能扩大精神的眼界; (五)必待自然科学的初步发达,有了知识的基础,才能据之找出一种普遍 必然的因素,才能形成自然哲学。这些就是反宗教的新世界观即古代自然哲 学的历史根据。在这以前,人类束缚于自然力与社会力的压迫,只能用灵魂 或神的观念去解释世界,断不能出现唯物的思想。”(毛泽东:《读李达著 〈社会学大纲〉一书的批注》1938年1月-3月) “认识需要有两个客体:第一,被认识的客体,第二,认识的客体,认 识的客体也叫做主体。”(普列汉诺夫《阿.德波林“辩证唯物主义哲学入 门”一书的序言》1915年) “要在生活中、世界中作为世界一分子来思想,不要在抽象的真空中作 为一个孤独的单子,作为一个专制君主,作为一个了无牵挂的、置身世外的 神来思想--然后你才能谈到你的思维和存在的统一。”(费尔巴哈 18 04-1872年 德国人 《未来哲学原理》) 感官和理智是人们认识世界的主观条件。没有这些条件,就没有人们对 于世界的任何认识。必须承认,作为认识的条件,感官和理智又有一定的局 限性。倘若人们的感官和理智更高级更聪慧,人们会有更多的发现和更深刻 的思想。 “我们身上有两种能力,...... 一种是接受外界对象在我们身上造成的各种印象的能力;大家称之为肉 体的感受性。 另一种是保存这些对象在我们身上造成的印象的能力;大家称之为记 忆,记忆无非是一种延续的、然而减弱的感受。 这两种能力,我认为是产生我们各种思想的原因。是我们与动物所共有 的,然而它们如果不在我们身上与一种一定的外部组织相结合,是只会产生 数目很少的观念的。”(爱尔维修,1715-1771年,法国人,《论 精神》) “我们决定的正确性要以事实为依据,要是我们对一个题材下判断的时 候,我们的记忆里没有储备需要加以比较的一切事实,那也要犯错误。” (爱尔维修,1715-1771年,法国人,《论精神》) “正确的方法在于真观念的确认,将真观念与其余的表象区别开来,又 在于研究真观念的性质,使人知道自己的理智的力量,从而抑制心灵,使它 依照一定的规范来认识一切必须认识的事物,并且在于创立规律来作为求知 的辅助,以免枉费心思于无益的事物。” 认识的“方法不是别的,只是反思的知识或观念的观念。因为如果不先 有一个观念,则将没有观念的观念,所以如果不先有一个观念,也就会没有 方法可言。所以完善的方法在于指示我们如何指导心灵,使它依照一个真观 念的规范去进行认识。” “必须首先有一个真观念存在于我们的心中,作为天赋的工具;心灵一 旦认识了这个真观念,则我们就可以明了真观念与其他表象之间的区别。以 上所述就是方法的一部分。心灵对于自然的了解愈多,则它对于它自身的认 识也必定愈加完善,这自然是不用说的,所以心灵认识的事物愈多,则这一 部分的方法必定愈加完善,如果心灵能达到或反思到最圆满的存在的知识, 则方法也就最为完善。” “如果心灵对于自然法则的知识愈增加,便更容易抑制它自身,使它不 要驰骛于无用的事物。以上所述,就是方法的全部。”(斯宾诺莎 163 2-1677年 荷兰犹太人 《理智改进论》,30-48) “我也曾经用一块有纹路的大理石来作比喻,而不把心灵比作一块完全 一色的大理石或空白的板,即哲学家们所谓TABUIA RASA。因为如果心灵象 这种白板那样,那么真理之在我们心中,情形也就象赫尔库勒的像之在一块 大理石一样了,这块大理石本来是刻上这个像或别的像都完全无所谓的。但 是如果在这块石头上本来有些纹路,表明赫尔库勒的像比刻别的像更好,这 块石头就会更加被决定用来刻这个像,而赫尔库勒的像就可以说是以某种方 式天赋在这块石头里了,虽然也必需要加工使这些纹路显出来,加以琢磨, 使它清晰,把那阻碍这个像显现的纹路去掉。”(莱布尼茨《人类理智新 论》序) 人们讲某某“不是人”,某某事件“违反人伦”,说明人类还是通行着 一种先天的价值判断准则。 饿了就得吃,渴了就得喝,看着悦目的就是美好,听到赞誉舒畅,受到 指责心里窝火--人类由于;生理、外部环境等客观原因,是否具有先天价 值判断原则? 可洛克的回答是否定的-- “人们单凭运用他们的自然能力,不必借助于任何天赋的印象,就能够 获得他们所拥有的全部知识;他们不必有任何这样一种原始的概念或原则, 就可以得到可靠的知识,因为我相信任何人都会很容易承认,既然上帝已经 赋予人以视觉和一种用眼睛从外物接受颜色的观念的能力,如果还要认为颜 色的观念在人心里是天赋的,那就是不妥当的了;还有,我们既然可以观察 到,在我们的自身之中,就具有一些足以容易而可靠地获得关于某些真理的 知识的能力,容易和可靠到好像这些真理原初就印在心灵上似的,却还要把 这些真理归之于天生的印象和天赋的记号,那也是同样不合乎道理的。” “再没有什么比下面这一点更为一般人视为当然的了,这就是:有某些 思辨的和实践的原则(因为这两方面他们都谈到)是全人类普遍同意的,因 此,他们说,这些原则一定是一些恒定的印象,是人的灵魂在最初存在时获 得的,是人们把它们一同带到世界上来的,犹如人们必然要、而且事实上确 是把自己的任何一种内在能力一同带到世界上来一样。” “但是,‘普遍的同意’这个论据不幸是无济于事的,因为,纵然事实 上真有一些真理为全人类普遍同意,那也不足以证明它们是天赋的,如果能 够指出人们对于他们所同意的那些事物还可以有别的途径达到这种普遍的同 意的话;而这一点我认为是可以做到的。” “更糟糕的是,普遍同意这个论据本来是被利用证明天赋原则的,在我 看来却正好证明了并没有什么天赋原则;因为根本就没有什么全人类普遍同 意的原则。我首先来谈思辨方面的原则,例如,就可以把那些受到赞扬的论 证原则提出来考察,其中的一个是‘存在的东西存在’,另一个是‘同一物 不可能既存在又不存在’;我想这两个原则乃是所有的原则中最可以被称为 天赋原则的。--但是,我敢大胆地说,这些命题不但并未得到普遍的同 一,而且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 “首先,所有的儿童和白痴显然一点也那样想到这两个原则,这就足以 证明并没有所谓普遍的同意存在了。而这种普遍的同意,应该是一切天赋真 理必不可少的伴随物。说有些真理印在灵魂上而灵魂并不知觉到它们或理解 它们,在我看来是近乎矛盾的,因为所谓‘印’,如果有任何意义的的话, 不外是使某些真理为人知觉到的意思。但是,把任何东西印在心灵上而心灵 并不知觉到它,在我看来几乎是不可理解的。因此,如果儿童和白痴的灵 魂、心灵有这些原则印在上面,那他们不可避免地必定知觉到它们,并且必 然会认识和同意这些真理;既然实际上不是这样,显然可见并没有这种东西 印在他们的心灵上。因为,它们如果不是天然印在心灵上面的概念,又怎样 能够是天赋的呢?它们如果是印在心灵上面的概念,又怎样不为人所知呢? 说有一个概念印在心灵上面,同时又说心灵并不知道它,并且从未注意到 它,这就等于取消了印在心上的说法。凡是心灵从未知道过、从未意识到的 命题,都不能说是存在于心灵中的。--因此,如果‘存在的东西存在’和 ‘同一物不可能既存在又不存在’这两个命题是天然印在心灵上的,儿童就 不能不知道它们;婴儿以及一切具有灵魂的实体就必定在理智里具有它们, 认识它们的真理性,并且同意这种真理性。”(洛克 英国人 1632-1 704年,《人类理智论》,第一卷) “我们就假定心灵像我们所说的那样,是一张白纸,上面没有任何记 号,没有任何观念。心灵是怎样得到那些观念的呢?它是从哪里获得由人的 忙碌而不受约束的幻想以几乎无限多的花样描画在它上面的那许多东西呢? 它是从哪里得到理性和知识的全部材料的呢?我用一句话来答复这个问题: 是从经验得来。” “我们所具有的大部分观念的这个巨大的源泉,是完完全全依靠我们的 感官,并且通过感官而流到理智的,我把这个源泉称为感觉。” “其次,经验供给理智以观念的另一个来源,是对于我们自己的心灵运 用于所得到的观念时的各种活动的知觉;这些活动为灵魂反省和考察时,就 供给理智以另外一套观念,这套观念是不能从外面取得的。这就是知觉、思 维、怀疑、信仰、推理、认识、意愿以及我们自己的心灵的各种活动;我们 意识到这些活动,在自己心灵中观察它们,于是从这些活动接受一些清晰的 观念到我们理智里面来,和我们从影响我们感官的物体取得的观念一样清 晰。观念的这个来源每一个人本身里面都有;虽然它由于和外物毫无关系, 所以本身感官,但却很像感官,因此可以很恰当地称为内部感官。可是我把 另外一个来源称为感觉,所以把这一个来源称为反省,因为它所供给的观念 只是心灵反省自身内部的活动时所得到的。” “我们一切知识的材料,仅仅是由.......感觉和反省,提供给心灵 的。理智一旦储备了这些简单观念,它就能够重复它们,把它们加以比较, 甚至于可以用几乎无限多的花样联结它们,因而能够任意制造心底复杂观 念。但是最了不起的才智或最发达的理智无论凭什么敏捷丰富的思想,也不 能在心中制造或构成一个不由上述途径得来的简单观念;理智的任何力量也 不能毁灭那些既存的简单观念。”(洛克 英国人 1632-1704年 度死嗬碇锹邸返诙恚? “由于感官的无力,我们才看不到真理。” “可见的东西使我们看到了看不见的东西。”(阿那克萨戈拉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40页) “天地一太极也,吾心亦一太极也。风霆雷雨,皆心中所以具。”(宋 濂《宋文宪公全集》卷八《赠云林道士邓君序》 四部备要本) “眼睛是自然地看得见一切对它造成印象的东西的;但是我要补充说, 它只是在学会注视的时候才能分辨;我们可以证明,要分辨最简单的形状, 单看见是不够的。”(孔狄亚克 1715-1780年 法国人 《感觉论 的理论节要》,第一部分) “你要用每一种官能来考察每一件事物,看看它清晰到什么程度。不要 认为你的视觉比听觉更可信,也不要认为你那轰鸣的听觉比分明的味觉更高 明,更不要因此低估其他官能的可靠性,那也是一条认识的途径。”(恩培 多克勒著作残篇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41 页) “认识的对象是和认识能力相应的。认识能力有三等:一种认识能力是 感觉,它是一个物质机体的活动;因此,每一感觉能力的对象都是存在于有 形物质中的一种形式;这样的物质是个体化的本原,所以感觉部分的每种能 力所取得的知识只能是个体的知识。另一等认识能力既不是一个物质机体的 活动,也和有形体的物质没有任何关系。这就是天使的理智。这种认识能力 的对象是脱离物质而存在的一种形式。天使虽然认识物质事物,但也只有从 非物质事物(或从自身、或从上帝)的地位去认识。再一等是人类的理智, 处于中间地位。它不是一个机体的活动,而是灵魂的一种能力。灵魂本身是 身体的形式。所以,它在有形物质中去认识单个地存在着的形式,是适当 的。不过,不可认为这形式就存在于这一单个的物质中。从个别物质中去认 识其形式而不把它当作存在于那样的物质中,这就是从表现为影象的个别物 质抽出其形式。所以,我们必须说:我们的理智是用对种种影象进行抽象的 方法来了解物质事物,而我们正是通过这样了解的物质事物获得某些非物质 的事物的知识,反之,天使却是通过非物质事物来认识物质事物。”(托马 斯.阿奎那 1225-1274年 意大利僧侣《神学大全》1集,1部, 82题,1条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 69页) “我们欲望的时候实际上做的是什么事呢?我们是作出判断,认定享受 某件好处是我们所必要的。我们的反省立刻就集中到这一点上。如果这件好 事出现了,我们就两眼盯住它,伸出双手来抓住它。如果它不出现,想象力 就追忆它,生动地描绘出享受的快乐。因此欲望无非就是人们赋予理智的那 些能力的活动;这种活动之追求一个对象,乃是这个对象的缺乏造成的那种 不安所决定的;这种活动也决定了形体的各种能力的活动。从欲望产生出各 种激情,爱,憎,希望,恐惧,意志。因此这一切仍然只是变相的感觉。” (孔狄亚克 1715-1780,法国人 《感觉论的理论节要》,第一部 分) “不同的人在观察同一现象时,各人会根据自己的兴趣所在而注意到不 同的事物。”(贝弗里奇《科学研究的艺术》) “理性的对象就是对象化的理性,感情的对象就是对象化的感情。如果 你对于音乐没有欣赏力,没有感情,那么你听到最美的音乐,也只是象听到 耳边吹过的风、或者脚下流过的水一样。那么,当音调抓住了你的时候,是 什么东西抓住了你呢?你在音调里面听到了什么呢?难道听到不是你自己心 的声音吗?”(费尔巴哈 1804-1872年 德国人 《基督教的本 质》第一章) “认识的意志达到什么程度,取决于一类生物的权力意志增长到什么程 度:这类生物狠狠地抓住实在,为的是宰制实在,役使实在。”(尼采 1 844-1900年 参见商务印书馆《西方资产阶级哲学论著选辑》) 人类认识的局限性 “人不外是一个充满着错误的主体,假如没有神恩,这些错误就是自然 而然的而又不可避免的。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向他显示真理。一切都在欺骗 他;真理的两个来源,即理智和感官,除了两者都缺乏真诚性而外,并且还 彼此互相欺骗。感官以虚假的表象在欺骗理智;而正是感官所加之于理智的 那种骗局,又轮到感官自己从理智那里接受过来;于是理智就对感官进行了 报复。灵魂的热情搅乱了感官,给感官造成了虚假的印象。它们都在撒谎并 竞相欺骗。”(帕斯卡尔《思想录》) “我常见一座塔在远观之下似乎是圆的,可是在仔细观察之后,它就现 出是方的,而且在这类塔顶上建塑的大型雕像在塔底看来亦很小。”(笛卡 尔《形而上学的沉思》) “任何灵魂对无限、对一切事物都有所认识,但这种认识是混乱的。恰 如我们在海边漫步时听到海潮的巨大喧嚣一样,我听到的由特定浪涛发出的 特定声响,它们构成总的喧嚣。但我却不能将那些特定的声响一一分辨出 来。”(莱布尼茨《自由和神恩的原则》) 据资料记载:在一次心理学讨论会上,主持者特意安排了一场实验。正 在开会期间,突然从外面跑进会场两个人。他们之间展开混战,一声枪响过 后,两个人又跑了出去。前后只有20多秒的时间。会议主席要求在场的每 个人写出一份报告,描述一下刚才的情形。结果,在40多篇报告中,只有 一篇在主要事实上错误少于20%,有14篇存在20-40%的错误,2 5篇存在40%以上的错误。这个实验说明,人的观察受到时间和主观能力 的限制。 “我们只能在我们时代的条件下进行认识,而且这些条件达到什么程 度,我们便认识到什么程度。”(恩格斯《自然辩证法》1873-188 6年) “人是自然的产物,存在于自然之中,服从自然的法则。不能越出自 然,哪怕是通过思维。也不能离开自然一步;人的精神想冲到有形世界的范 围之外,乃是徒然的空想,它总是不得不回到这个世界里来。”(霍尔巴赫 1723-1789年 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自然体系》) “任何微粒,不论是灰尘、石头或木头的微粒,都是一种不能彻底认识 的东西,这就是说,每一个微粒都是人的认识能力所不可穷尽的材料,因而 是一种超出界限的东西。”(狄慈根《一个社会主义者在认识论领域中的漫 游》第119页) “在掌握真理方面,现在有四种主要的障碍,它妨害每一个人,无论人 们怎样学习,都无法弄清楚他所学的物体,而总是屈从于谬误甚多,毫无价 值的权威;习惯的影响;流行的偏见;以及由于我们认识的骄妄虚夸而来的 我们自己的潜在的无知。”(罗吉尔.培根 1214-? 英国僧侣 《大著 作》第一部分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 85页) “凡人之患,蔽于一曲,而暗于大理。......故为蔽:欲为蔽、恶为 蔽,始为蔽、终为蔽,远为蔽、近为蔽,博为蔽、浅为蔽,古为蔽、今为 蔽。凡万物异则莫不相为蔽,此心术之公患也。”(北大注释组《荀子新 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 第344-345页) “凡观物有疑,中心不定,则外物不清;吾虑不清,则未可定然否也。 冥冥而行者,见寝石以为伏虎也,见植林以为立人也,冥冥蔽其明也。” (北大注释组《荀子新注》中华书局1979年版 第359页) “我的错误是从哪里产生的呢?这只是由于意志比理智广阔得多,我没 有把意志纳入同样的限度之内,而把它扩张到我所不了解的东西上去了;意 志本身既然对这些东西是一视同仁的,于是就极容易陷入迷途,把假的当作 真的,把恶的当作善的:这就使我错误和犯罪了。”(笛卡尔《形而上学的 沉思》) “人类的理性远远不能知道物质事物的精确组合情况,以及已知物应当 与未知物配合到多么确切的程度,所以苏格拉底认为他除了自己的无知以外 什么都不知道,智慧的所罗门也断定一切事物都有一些无法用言语解释的困 难;这一点另外一个人也告诉了我们(指《圣经.旧约.约伯记》第28章第 20节约伯的话--编者),他得到了神的启示,见到生灵的肉眼是看不到 智慧、看不到领悟的所在的。如果是这样(连那位思想最深刻的亚里士多 德,也在他的《形而上学》中肯定自然界那些对我们最明显的事物都是如 此),我们面对着这种困难,就可以把自己比作猫头鹰试图看太阳;我们心 中的自然求知欲既然不是没有目的的,它的直接对象就是我们自己的无知 了。如果我们能够完全实现这一欲望,我们就会获得有学问的无知。即便是 对于最热烈的求知者来说,最有益的事情也无过于事实上精通他自己所特有 的那种无知。一个人对自己的无知认识得越清楚,他的学问就越大。”(库 萨的尼古劳 1401-1464年 德国僧侣《有学问的无知》 参见商务 印书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99-300页) “我们或许可以发现,任何通情达理和谦虚谨慎的哲学家为何从不曾给 任何自然的活动指出终极原因,或者清楚地显示出在宇宙中产生出任何一个 结果的那种力量的活动情况。人们承认,人类理性的最高努力不过是借助类 比经验和观察等推理方式,推导原则,寻求自然现象的产物,以达到更高程 度的简单性,而且把许多独特的结果纳入一些普遍的原因中。不过说到这些 普遍原因的原因,我们想发现它们是徒劳的。即使通过任何对它们独特解 释。我们也不可能使自己满意。这些最终的源泉和原则完全被封闭在人类好 奇心及探求之外。弹力、引力、各部分之间的连接、由冲击产生的运动传递 等等,或许这些就是我们将在自然中发现的终极的原因和原则。如果我们通 过精确地考究和推论,把特殊的现象归原于(或使它们接近于)普遍的原 则,或许就能心满意足了。”(休谟《人类理解研究》) “一种有限的智能是不能通过比较达到事物的绝对真理的。真理在本性 上是不可分的,它是排除‘多’和‘少’的,所以除了真理本身以外,没有 别的东西能够当衡量真理的精确标准:例如不圆的东西就不能当衡量圆的标 准,因为圆的本性是唯一的、不可分的。所以我们的智能并不是真理,它决 不能把真理把握得那样精确,以至于再也不能有更加精确的理解了。我们的 智能与真理的关系好象多角形与圆的关系;与圆相似的程度随着多角形角的 增多而加大;但是除非把多角形变成了与圆相等的东西,它的角不管怎样增 加,即便无限增加,是不会使多角形等于圆的。 因此很清楚,我们对真理的全部认识就是:绝对真理的本来面目是我们 所不能达到的。真理既不能多于也不能少于它自身,它是最绝对的必然性, 而我们的智能则相反,是可能性。”(库萨的尼古劳 1401-1464 年 德国僧侣《有学问的无知》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 著作选读》第302页) “(1)感情引导我们陷于错误,因为它们使我们把全部注意力固定在 它们向我们提出的对象的一个方面上,不容许我们从各个方面来考察对 象。...... 感情不但只让我们考察它们向我们提出的对象的某些方面,而且还欺骗 我们,常常在这些对象不存在的地方向我们指出这些对象。大家都知道那个 一位本堂神父和一位多情夫人的故事:他们听人家说,月亮里有人居住,他 们相信这句话;于是这两个人手里拿着望远镜,努力侦察月亮里的居民。夫 人首先说:‘要是我没有弄错的话,我看见两个影子;他们互相偎倚着:我 觉得毫无疑问,这是一对幸福的情人......’神父答到:‘哎呀!太太,您 真是,您瞧见的这两个影子是一座大礼拜堂里的两口钟。’这个故事就是我 们的历史;我们经常总是在事物中只看到自己想要发现的东西:在地球上, 也和在月亮一样,一些不同的情感总是会使我们在那里或者看见一对情人, 或者看见两口钟。幻觉是感情的一个必然结果,几乎永远是感情专注的盲目 程度越大,感情的力量就越强。...... (2)我们为一种感情所支配,把全部注意力固定在一个对象的一个方 面。企图仅仅从这个方面来判断整个对象的时候,就要犯错误。...... (3)滥用名词,把不明不白的观念加到名词上,乃是犯错误的另一个 原因,这个原因也同样属于无知。”(爱尔维修《论精神》) “我的经验是那种我愿意去注意的东西。只有那些我注意的东西才会被 组合到我的心灵之中。假如没有选择的兴趣,经验就是一堆完全混乱的东 西。有了兴趣才会有赞同和倾向......。”(威廉.詹姆士《心理学原 理》) 对某个认识对象产生兴趣,带着鉴赏的心情分析研究;意味着感情影响 思维。感情在思维取向中发挥着莫名其妙的作用。 没有人愿意轻弃自己的假说,对其他人的成论却力图证伪。 “扰乱人心的假相有四种。为了分别起见,我给这些假相取了名字,称 第一种为‘种族假相’,第二种为‘洞穴假相’。第三种为‘市场假相’, 第四种为‘剧场假相’。” “‘种族假相’的基础就在于人的天性之中,就在于人类的种族之中。 因为认为人的感觉是事物的尺度,乃是一种错误的论断,相反地,一切知 觉,不论是感官的知觉或者是心灵的知觉,都是以人的尺度为根据的,而不 是以宇宙的尺度为根据的。人的理智就好象一面不平的镜子,由于不规则地 接受光线,因而把事物的性质和自己的性质搅混在一起,使事物的性质受到 了歪曲,改变了颜色。” “‘洞穴假相’是个人的假相。因为每一个人(在一般人性所共有的错 误之外)都有他自己的洞穴,使自然之光发生曲折和改变颜色;这是由于每 个人都有他自己所特有的天性;或者是由于他所受的教育和与别人的交往; 或者是由于读书和他所崇拜的那些人的权威;或者是由于印象产生于漠然无 动于中的人心中而有所不同;或者是由于其他类似的原因。因此,人的精神 (按其分配于不同的个人而定)事实上是一种变化和富于动乱的东西,并且 好象是受机会支配着的。因此赫拉克利特说得好,人在自己的小世界中、而 不在更大的或公共的世界中去寻求科学。” “还有一些假相是由于人们彼此交往而形成的,我称之为‘市场假 相’,因为人们在那里交际会合。人们是通过言谈而结合的;而语词的意义 是根据俗人的了解来确定的。因此如果语词选择得不好和不恰当,就会大大 阻碍人的理解。学者们在某些事情上惯于用来保卫自己和为自己辩护的那些 定义和解释,也决不能够把事情改正过来。语词显然是强制和统治人的理智 的,它使一切陷于混乱,并且使人陷于无数空洞的争辩和无聊的幻想。” “最后,还有从各种哲学教条、以及从错误的证明法则移植到人心中的 假相。这些假相我叫做‘剧场假相’。因为照我的判断,一切流行的体系都 不过是许多舞台上的戏剧,根据一种不真实的布景方式来表现它们自己所创 造的世界罢了。我所说的不只是现在的时髦体系,也不只是古代的学派和哲 学:因为还有更多同类的戏剧可以编出来,并且以同样人为的方式表演出 来;因为我们看到,即便是最不相同的错误,极大部分也还是有着相同的原 因的。我所指的也不只是完整的体系,也还有由于传说、轻信和疏忽而被接 受下来的许多科学中的原理和公理。”(弗兰西斯.培根 1561-162 4年英国人 《新工具》) “有时候它们(知识--编者注)在创始人手里非常繁荣,以后就一代 不如一代了。因为人们一旦依从别人,自己不作判断(像那些号称‘行走’ 的参议员一样),同意支持某个人的意见,从那时起,就不是发扬光大科学 本身,而是低三下四,为个别的名家涂脂抹粉、扩大跟班队伍了。” “最得人心的学说总是那些争辩性的、论战性的学说,要末就是那些外 表堂皇、内容空洞的学说,可以说都是挑逗逢迎,惹人同意的。因为这个缘 故,毫无疑问,古往今来绝顶聪明的才子无不被迫离开自己的道路,超乎寻 常的能人智士全都为了名声而甘心屈从时代的判断、众人的判断;因此,即 或有些高级的思想出现在某处。也被流俗的见解立刻刮得一干二净。”(弗 兰西斯.培根 1561-1624年 英国人《伟大的复兴》序) “我们只借助对自然的机械原则的观察,绝不可能对有机物及其内部可 能性获得足够的知识,更不要说去解释它们了。”(康德《目的论判断力批 判》) “我们的意见之所以不同,并不是由于一些人所具有的理性比另一些人 更多,而只是由于我们通过不同的途径来运用我们的思想,以及考察的不是 同样的东西。因为单有良好的心智是不够的,主要在于正确地应用它。” (笛卡尔 1596-1650年 法国人 《谈方法》) “不要在无限里彷徨吧,我们生就不能对无限有丝毫的认识;对于我 们,绝没有可能一直追溯到事事物物的根源。况且,不管物质好似永恒的, 还是创造出来,神是存在的,还是不存在的,我们都可以同样安静的生活。 为了一个不可能认识的东西,为了一个即使认识了也不能使我们更幸福的东 西而这样自寻烦恼,是多么愚蠢的事!”(拉美特里 1709-1751 年 法国人,《人是机器》) “天下之理,不可穷也;天下之性,不可尽也。”(《初唐四杰文集》 卷六 王勃《八卦大演论》 四部备要本) “我们赞扬我们以为要赞扬的东西,比赞扬值得赞扬的东西更多,我们 蔑视我们以为要蔑视的东西,比蔑视值得蔑视的东西更多。很少人有能力、 勇气和时间就事物本身、或者根据事物的结果来判断事物;人们觉得墨守既 得的看法要简捷得多;就是这样,意见便成了支配人们的皇后。就是因为这 个缘故,各种成见便在人们的头脑里面变得坚不可摇。懒惰、懈怠、懒散、 畏怯乃是我们看见确立在人们中间的各种谬误的支柱。”(霍尔巴赫 18 23-1789年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社会体系》) 我们永远不能实现对于事物的全面认识。我们只是在一定的角度、一定 的层次上认识。其次,我们的认识对象是在变化和发展着的。 我们的主观认知条件决定着认识的成果。 人类的认识永无止境。一是因为条件所限,在就主观条件而言,人的认 识能力有限,人所能够利用的认识工具有限;就客观条件而言,认识对象是 复杂的无限的,并且永远处于变化之中。二是由于人类的认识目的所限。拓 展知识,深入认识的必要性何在?现有的认识足以满足实践的需要,则不去 认识,更不必深入。农民可以从土壤的颜色看其是否具有植物所需的养分, 于是采取行动,将富有养分的土壤覆盖在田里。对于他们来说,没有必要对 土壤进行科学的化学分析。 “我们的各种表象,不管它们来自何处,无论它们是外物的影响所引起 的,还是内因所造成的,是先天地产生的,还是由经验产生的现象。总之都 是内心的变形,都是属于内感官的,因此我们的一切认识全都依从感官形式 条件,即时间,它们全都必须在时间中加以整理,联结起来,纳入关系。” (康德 1724-1804年 德国人 《纯粹理性批判》) “通常人们在研究自然界的时候,总是揪住它的物质性不放。他们象依 苏斯.纳维曾经向太阳说过的那样,对自然界说:‘停住!变成一个僵死的 实体,我要对你进行分析。’但是,自然界是不能停住的,因为它是一个过 程,它是流程、溢流和运动。它会从指缝中溜走,它在娘胎里逐渐成人,在 你还来不及发觉可以转向人的世界以前,它就会冲破你设置的种种障碍”。 (赫尔岑 1812-1870年 俄国人 《自然研究通信》,一) “穷巷多怪,曲学多辩”(《商君书.更法》) 认识过程 “毫无疑问我们的最初观念乃是我们的感觉。我们一点一点从刺激我们 感官的东西得到一些复杂的观念,我们的记忆力保存下这些知觉;然后我们 把它们放在一些一般观念项下加以整理,于是通过我们所具有的这种组合和 整理的唯一能力,我们的各种观念就产生出人的全部广阔的知识来。”(伏 尔泰1694-1778年,法国人《形而上学论》) “我们混乱不清地认识动物,我们就会把它看成是动物就停止了;如果 清楚明白地认识动物,我们就会弄清它是理性的动物,还是非理性的动物, 即弄清它是人还是狮子。所以,我们的理智认识动物,总是先于认识人。这 个道理,也可同样应用于任何较普遍的概念和较不普遍的概念的关系。 ......就地点来说,当一事物被看到的时候,总是先看到是一个形体, 然后看到是一个动物;先看到是一个动物,然后看到是一个人;先看到是一 个人,然后看到是苏格拉底或柏拉图。就时间来论,也一样。一个小孩,总 是先能区别人与非人,然后区别这个人与那个人;因此,小孩最初总是把所 有人认为父亲,后来才逐一加以区别。 ......单独的、个体的知识,就我们来讲,它是先于普遍的知识,正如 感性知识是先于理智知识一样。但就感性和理智二者而言,对较普遍的东西 的认识则先于对较不普遍的东西的认识。”(托马斯.阿奎那 1225-1 274年 意大利僧侣《神学大全》1集,1部,85题,3条 参见商务印 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72页) “寻求和发现真理的道路只有两条,也只能有两条。一条是从感觉和特 殊事物飞到最普遍的公理,把这些原理看成固定和不变的真理,然后从这些 原理出发,来进行判断和发现中间的公理。这条道路是现在流行的。另一条 道路是从感觉与特殊事物把公理引伸出来,然后不断地逐步上升,最后才达 到最普遍的公理。这是真正的道路,但是还没有试过。”(弗兰西斯.培根 1561-1624年英国人 《新工具》) “我们只有根据一种正当的上升阶梯和连续不断的步骤,从特殊的事例 上升到较低的公理,我们才能对科学抱着好的希望。因为最低的公理和赤裸 裸的经验只有很少的区别,而(我们现在所有的)最高和最普遍的公理则是 概念性的、抽象而不坚固的。但是中间的公理则是真正的、坚固的、活的公 理,人的事情和幸福都以之为依据。最后在这些中间公理上面才是那些的确 是最普遍的公理,这样的公理才是我所谓不是抽象的公理,而对于它们来说, 那些中间的公理实实在在是它们的限制。” “因此,决不能给理智加上翅膀,而毋宁给它挂上重的东西,使它不会 跳跃和飞翔。但是这一点一向还没有做过。当这一点做了之后,我们就可以 对于科学抱着更好的希望。”(弗兰西斯.培根 1561-1624年英国 人 《新工具》) “真理在事物之中,并不在对事物下判断的我的心灵中,我把自己的成 份愈少放进我对事物的判断,我就愈有把握接近真理”。(卢梭 1712 -1778年 瑞士人 《爱弥儿》) “那些令人注意的知觉是一步一步从那些太小而不令人注意的知觉来 的。”(莱布尼兹 1646-1716年,德国人,《人类理智新论》, 序) “对那些作为内心变形的表象,在直观中加以把握。在想象中加以再 现。并且在概念中加以认知。”(康德 1724-804年 德国人 《纯 粹理性批判》) “一切知识都需要一个概念,哪怕这个概念是很不完备或者很不清楚 的。但是,这个概念,从形式上说,永远是个普遍的、起规则作用的东 西。” “一切必然性全都以一个先验的条件为基础。因此,一定要有一个意识 进行统一的先验根据,把我们的一切直观的多样内容综合起来,把一般客体 的概念综合起来,并从而把一切经验的对象综合起来。” “这个原始的、先验的条件不是别的,就是先验的统觉。”(康德 1 724-1804年 德国人 《纯粹理性批判》) 认识方法 “在科学事业中,真正的天才是那些发明新的研究方法的人。有名的发 现常常是由他的后继者做出的,因为他们能以新的活力应用这种方法,不用 预先花费精力研究这种方法;但是对于进行科学研究所要求的思维的智能来 说,无论后继者是多么才气横溢,也比不上第一个发明这种科学方法的 人。”(罗素《在自由主义教育中科学的地位》) “我们有三种主要方法:对自然的观察、思考和实验。观察搜集事实; 思考把它们组合起来;实验则证实组合的结果。对自然的观察应该专注,思 考应该深刻,实验则应该精确。”(狄德罗 1713-1784 法国人 《论解释自然》) 直 觉 什么是直觉?“绝对是只能在一种直觉里给予我们的,其余的一切则落 入分析的范围。所谓直觉就是指那种理智的体验,它使我们置身于对象的内 部,以便与对象中那个独一无二、不可言传东西相契合。”(柏格森《形而 上学引论》) 直觉是认识的最佳状态。 直觉是感觉的质的飞跃。是超越了理性思维的一种特殊的感觉。它既有 感觉的迅捷,又有理性的明智。 直觉远远超越了经验,但直觉离不开经验,直觉一般建立在经验的基础 上。 直觉可以锻炼和培养,但不能象锻炼和培养某种技能那样直接获得成 效。 直接尤其依赖于思维习惯和思维模式。 灵 感 灵感往往产生于长期紧张思索后的松弛状态。俄国画家列宾说:所谓灵 感不过是“顽强地劳动而获得的奖赏。”俄国作家车尔尼雪夫斯基说:灵感 “是一个不喜欢拜访懒汉的客人。”德国诗人海涅说:“人们在那里高谈阔 论着天启和灵感之类的东西,而我却象首饰匠打金锁链那样精心地劳动着, 把一个个小环非常合适地连接起来。” 怀 疑 “假如一个人想从确定性开始,那么,他就会以怀疑告终;但是,假如 他乐于从怀疑开始,那么,他就会以确定性告终。”(培根《学术的进展》 第一卷) “假如我们由于不能确定地认识一切事物,就怀疑一切的话,那么,我 们的做法,正如一个人因为无翼可飞,就不肯用脚走路一样,真是太聪明 了。”(洛克《人类理解论》引论) “目不识丁的人应体会博学者的心境,因为那些博学者虽从研究和反省 得到许多利益,可他们在结论中仍然总是不敢自信。......一个合理的推理 者在一切考察和断言中应该永久保有某种程度的怀疑、谨慎和谦恭才是。” (休谟《人类理智研究》) “假如一个人把他自己看成是应该怀疑论者,那么,他最好是时时对他 的怀疑论保持怀疑。”(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引论新教程》) 选 择 选择的过程是一种必不可少的过程。认识就是选择,认识的过程也是一 种选择的过程。没有对于材料的选择,就无法进行认识,就不会有结论。选 择是一种主观行为,认识的正确与否,结论的正确与否取决于选择。必须充 分认识选择的关键意义。 “思维精神要从各种感觉的组合中(这些感觉的组合是想象通过记忆力 构成的)选择那些在当时适合思维着的有机体需要的感觉组合,就是要选择 行为的方法,就是要选择一些表象,通过这些表象以达到一定的结果。” (车尔尼雪夫斯基 1828-1889年 俄国人 《哲学上的人本主义原 理》) 判 断 人们的智力活动包括两个方面的内容,一是认识,二是评价。 所有的形容词都意味着一个重要的智力活动--评价。 评价建立在认识的基础上,较之认识更难以把握客体。较之认识更难以 达到精确的要求。 认识是评价的前提,评价是认识的延伸。 评价是认识与实践的桥梁。 “比较就是判断;判断与感觉并不是一回事。通过感觉,对象分别地、 孤立地、就象它们在自然中呈现于我;通过比较,我把它们挪动了,也可以 说把它们移动了,把这一个放在那一个上面,以便说出它们的差别或相似, 并且一般地说出它们的关系来。”(卢梭 1712-1778年 瑞士人 《爱弥儿》) “各种语言的一切语词所表示的,如果只不过是一些对象,或者是这些 对象与我们之间以及彼此之间的关系,那么。全部精神就在于比较我们的各 种感觉和观念,亦即观看它们彼此之间的相似之处和相异之处,相合之处和 相违之处。然而,既然判断无非就是这种察看本身,或者最低限度只不过是 这种察看的宣布,由此可见,精神的一切归结起来就是判断。(《论精 神》) “在我们这富于抽象反思和合理化的诡辩的时代,假如一个人不能够对 于任何事物,即使最坏或最无理的事物说出一些好的理由,那么真可说他的 教养还不够高明。世界上一切腐败的事物都可以为它的腐败说出好的理 由。”(黑格尔《小逻辑》第264页) 古希腊智者派普罗太戈拉说:“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的事物存在的 尺度,也是不存在的事物不存在的尺度。” “凡是我清楚明白地认识到的都是真的。”(笛卡尔《形而上学的沉 思》) “我们的自我和环境的不可分割的同格。”我们的自我和环境“总是被 我们一起发现的。”自我是同格的中心项,环境是同格的对立项。(阿芬那 留斯) “没有任何事物是美的或丑的,正当的或不正当的,这只是相对于判断 而言的。...... “没有一件事情可以固定下来当作教训,因为我们对任何一个命题都可 以说促相反的命题来。”(皮罗 约公元前360-270,爱利斯人 参见 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 第177页) “每一个个人都是根据自己得到的印象快意不快意来评判人和物的;公 众无非是一切个人的集合;因此他们只能拿自己的利益来当作判断的准 绳。”(爱尔维修 1715-1771年 法国人 《论精神》) 比 较 “任何比较只是拿所比较的事物或概念的一个方面或几个方面来相比, 而暂时地和有条件地撇开其他方面。”(列宁《论政治同教育学的混淆》1 905年6月)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古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 得失。”(唐代 吴兢《贞观政要》) 分 析 “分析那给定的具体内容,孤立化其中的差别,并赋予那些差别以抽象 普遍性的形式;或者以具体的内容作为根据,而将那显得不重要的特殊的东 西抛开,通过抽象作用,揭示出一具体的普遍、类,或力和定律。这就是分 析的方法。”(黑格尔《小逻辑》) 分析“是把对象归结成一些已经熟知的、为这个对象与其他对象所共有 的要素。因此进行分析就是把一件东西用某些不是它本身的东西表达出来。 所以,任何一项分析都是一种转述,一种使用符号的阐述,一种由于采取一 连串观点而获得的表述;从多少个观点出发,就是指出所研究的对象与其他 被认为已经知道的对象之间有多少种联系。分析永远不知满足地要求掌握它 绕着转的那个对象,它无穷无尽地增加观点的数目,以便使那个老是不完全 的表象完全起来,它也无休无止地变换着各式各样的符号,以便使那个永远 不完满的转述完满起来。”(柏格森《形而上学引论》) 分析是必要的,可行的,但是必须注意分析的天然缺陷。“用分析方法 来研究对象就好象剥葱一样,将葱皮一层一层地剥掉,但原葱已不在了。” (黑格尔 1770-1831年德国人 《哲学全书》第一部分) “既然承认自己无知,并且试图运用我的微弱的理性,也就只能采取分 析的办法了,这种办法是自然赐给瞎子的拐杖;我一个部分一个部分地考察 全体,然后看看是不是能对总和作出判断。”(伏尔泰,11694-17 78年,法国人《形而上学论》) 归 纳 “以最简单的归纳方法所得到的最简单的真理,总是不完全的,因为经 验总是未完成的。”(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1914年9-1 2月) “在每一项探讨中,人们都是把不确定的东西拿来与预先认定为确定的 对象相比较,从而对这个不确定的东西下判断的,他们的判断始终是近似 的;因此,每一项探讨都是比较性的,用的都是类比的方法。如果所探讨的 对象与被认为确定的对象之间距离比较小,那就很容易作出判断;如果还需 要有许多中介,那就不容易判定了......任何探讨都要靠一种或易或难的比 较关系;由于这个道理,作为无限的无限是我们所不知道的,因为它是超出 任何比较之外、之上的。”(库萨的尼古劳 1401-1464年 德国主 教《有学问的无知》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 第299页) 抽 象 “抽象的观念愈能用来进行分析,用来对于对象与其他对象的关系进行 一种科学研究,就愈不能用来代替直觉,代替对于对象的本质和特质的形而 上学研究。从一方面说,这些一字儿排开的的概念所能提供给我们的,只不 过是一种对于对象的人为的拟构,它们只能把对象的某些一般的、也可以说 是非个别的方面化为符号;因此,如果以为可以用概念把握一种实在,那是 枉然,概念给我们提供的只不过是实在的影子而已。从另一方面说,正是在 这个地方,除了迷误以外,还有一种很大的危险。因为概念既从事抽象,同 时也在进行概括。概念只能使一个特殊属性为无数事物所共有,从而把它化 为符号。因此概念总是通过扩大特殊属性的范围,或多或少地把特殊属性的 面貌歪曲了。”(柏格森《形而上学引论》) “所谓抽象,意思就是选出它的某一方面,借以掌握别的东西。就本身 而论,抽象出来的方面乃是砍下的一个片断,乃是原来那个活生生的整体的 一个贫乏的替身。但是从目的论或实用的观点来看,抽象作用却是使一种经 验对另一种经验产生价值的唯一途径,亦即保证某一经验产生启发作用的唯 一途径。.......一个抽象概念的理论性越强,抽象性越强,离开具体经验 到的东西越远,就越适于用来对付以后可以出现的千变万化的事象中的任何 一个。 抽象和概括经常被看成近亲。可以说它们是同一种作用的两个方面,一 个是消极的,一个是积极的。抽象是解放出某个因子以便应用。概括就是这 个应用。它进行推广和扩张。从某种意义说,它永远是在黑暗中跃进。它是 一种冒险。我们无法预先保证,从一种具体经验中析取出来的东西可以有效 地推广到别的个别情况。这些其他的情况既然是个别的、具体的,那就一定 是不相似的。飞的特征是从具体的鸟身上析取出来的。这一抽象性质后来被 我们推广到蝙蝠身上,并且从这一性质的适用着眼,我们更推想到蝙蝠还具 有鸟的某些别的特征。这个小小的例子表明了概括的本质,同时也说明了这 一措置的冒险性。”(杜威《哲学的改造》) “......抽象,都更深刻、更正确、更完全地反映着自然。” “从生动的直观到抽象的思维,并从抽象的思维到实践,这就是认识真 理......的辩证的途径。”(列宁《黑格尔<逻辑学>一书摘要》) 推 理 “格物穷理,非是要尽穷天下之物,但于一事上穷尽,其他可以类 推。”(程颢 程颐《二程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 第157页) “夫欲折衷天下之义理,必尽考详天下之事物而后不谬。”(《叶适 集.水心文集》中华书局1961年版 第614页) “人要明理,若止一物上明之,亦未济事,须是集众理,然后脱然自有 悟处。”(程颢 程颐《二程集》中华书局1981年版 第175页) “我现在要认定,我们所有事件都是通过推论而得知的。”(亚里士多 德《后分析》) “推理是一种论证,它陈述某些事情后,其他事情就必然地由此产 生。”(亚里士多德《论辩》) “理性不象感觉和记忆那样是与生俱来的,也不象慎虑那样纯粹是从经 验中产生的,而是来自辛勤的训练。其步骤首先是恰当地使用名词,其次是 采用一套有条不紊和良好的方法,--从由名词组成的元素开始,再到由一 个名词和另一个名词组成的判断句为止;然后再由一个个判断句联接组成三 段论式,直到我们获得有关问题所属名词的全部结论的知识。”(霍布斯 《利维坦》) “由争论而建立起来的公理,不会有助于去发现新的成果。这是因为自 然的精微奥妙远较争论的精微奥妙高超。”(培根《新工具》) “推理有两种形式:第一种,即由一种无知并且打算学习的人所运用的 探索或询问的形式:第二种,是由那种有知识并且知道自己有知识因而打算 教悔他人的人运用的推论或肯定的形式。”(克劳德.贝尔纳《实验研究导 论》) “推理的目标就在于从我们已经知道的东西的考察中,发现某些我们尚 不知道的东西。”(皮尔士《信念的确定》) “培根认为,旧逻辑充其量也只是教诲一些已知的东西,而教诲则意味 着灌输、束缚。亚里士多德的一个公理就是:只要那种已经被认识了的东西 才能被习得;知识的增长仅仅包含于把理性的普遍真理和事先已分别认识的 感性的个别真理结合在一起。在任何意义上,学习意味着‘增长’知识,而 增长属于变动、生成的领域,因而就低于‘占有’知识,这种占有的方式是 对已知的东西进行三段论式的自我包容的操作--即推论。”(杜威《哲学 的改造》) “推理的能力是由于语言的运用而产生的,所以推理就不可能不发现某 些几乎和语言一样古老的普遍真理。”(霍布斯《利维坦》) 记 忆 “记忆本身是一种内心的流言,当我们把来自他人的讹传和这种内心的 流言加在一起时,我们就有了一个移动着的不可捉摸的基础。我们所构造的 关于过去的图景不断地发生变化,并与它所试图描绘的本原经验的差距与日 俱增。”(桑塔亚那《理性生活》) 没有记忆就没有经验,没有记忆就没有思维。 没有遗忘就没有创造。 智力益智。真理同样能削磨人的独创精神,将人置于逻辑的樊笼,令人 失去创造的自由。 记忆构筑了瑰丽无比的精神世界,记忆导致了人类文明的产生与发展。 “即使我置身于黑暗寂静之中,我也能随意回忆颜色”。(奥古斯丁 《忏悔录》) “记忆,如通常所说,来源于感觉;但是由于对同样东西的重复记忆, 产生出了经验”。(威廉.哈维《动物生殖》) “记忆力越强,也就越能获得理性观念。这些观念乃是我们的知识的基 础,正如感性观念是我们知识的来源一样。”(孔狄亚克 1715-17 80年 法国人 《感觉论的理论节要》,第四部分) 反 思 “一个能认识任何一件事物的人,由这个事实可以知道他在认识;且同 时知道他在认识他在认识,如此递进以至无穷。”(斯宾诺莎《心理学》) “人类诚然自始就在思想,因为只有思维才使人有以异于禽兽,但是经 过不知若干千年,人类才进而认识到思维的纯粹性,并同时把纯思维理解为 真正的客观对象。”(黑格尔 1770-1831年 德国人 《哲学全 书》第一部) 最可贵的是人类对于思维本身的认识。这种认识即反思、反省。 “我们没有一个人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而只能知道自己曾经是什么。 因此我们每一个人现在是什么,要等到今后才能由自己发现。这是内心生活 最深刻的矛盾。我们之能够据有自己,理解自己,认识自己,只是依靠我们 不断地离开自己飞去,然后再返过身来察看我们曾经是什么。”(鲁一士 《近代哲学的精神》) 反思与反省决定着精神活动本身的成熟与发展。反思与反省的能力代表 着一个人乃至一个民族一个社会的文明程度。 想象与创造 思维往往是在具体的环境中进行,这种环境往往赋予人以一定的形象。 思维材料总是具体的,有些甚至是形象的。 没有形象思维,很难将枯燥的抽象思维进行到底。 抽象思维的美妙成果,总是伴随着激动人心的形象思维完成的。 “人类主要凭借机遇或其它,而不是逻辑,创造了艺术和科学。”(培 根) “想象是科学研究中的实在因素。”(爱因斯坦) 没有想象就没有创造。 “世上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人的想象更为自由;它虽然不能超出内外感官 所供给的那些原始观念,可是它有无限的能力可以按照虚构和幻象的各种方 式来混杂、组合、分离、分割这些观念。它可以虚构一串事实,好象正是实 在一般,它可以给它们一个特殊的时间和地点,它可以构想它们是存在的。 它可以向自己把它们和其一切细节描写出来,并且它所描写的情节正和它所 极其确信的历史事实中的一切细节一样。”(休谟《人类理解研究》) “一切就是想象,心灵的各部分都可以正确地还原为唯一的想象作用, 想象作用形成一切。” “只有想象作用在进行认识。” “想象作用不单造就诗人和演说家,而且还造就学者。” “一个人具有愈丰富的想象作用,也就应该被视为具有愈多的精神和才 智,因为这些都是同义词。”(梅特里《人是机器》) “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商鞅《商君书.更法》) “具有发明天才的人不能积累知识,拙劣的教学、固定的观念以及饱学 多读会扼杀创造精神。”(尼科尔) 丰富的想象来源于丰富的经验材料。 人当然有想象的天赋,然而,任何想象的结果都与现实存在的事物有着 某种关联。 人的一切意识都是客观现实的反映,那么想象呢?想象作为一种精神活 动,本身就是对机械反映论的驳斥。 体 验 真正的理解是体验,是一种全身心地体验。而不是那种单纯的理智活 动。 真正的理解与新奇的创造常常伴随着心灵的快感。 经 验 经验有如成熟的果实,一方面,它成熟了,是人的一种收获,为人们提 供思想养分;另一方面,它脱离了枝干,不再是活生生的了,不及时食用, 吸取其养分,时过境迁,就腐朽了,变得毫无意义了。还有,要发展创新, 还需要将其重新植入泥土,回到实践中去。 行动讲究方法,方法来源于对实际情况的深刻了解,来源于经验的借鉴 和理智的思考。 具体经验与具体实践如同水与土地。只有把水抽到一定的高度,才能去 灌溉土地。水平面与地平面一致,是无法直接流到地里去的。必须对经验做 一番抽象,上升到理论的高度,才能指导实践。 “自然遵照着一些简单、齐一、不变的法则而活动,这些法则,经验使 我们能够认识它们;我们是凭着感官与无所不包的自然发生联系;我们是凭 着感官才能经验这个自然,并且发现它的秘密;只要一离开经验,我们马上 就掉在空虚之中,被我们的想象引入迷途。”(霍尔巴赫 1723-17 89年德国血统的法国人 《自然体系》) “经验是用直观做成的,而直观属于感性;经验同时也是用判断做成 的,而判断完全是理智的事。”(康德 1724-1804年 德国人 《未来形而上学导论》) “有两件东西教益于人的整个本性,一是本能,一是经验。”(霍斯卡 尔《思想录》) “所谓经验,就其有别于单纯的个别事实的个别知觉而言,它有两个成 分。一为个别的无限杂多的材料,一为具有普遍性与必然性的的规定的形 式。”(黑格尔《小逻辑》第115页) 知识以经验为基础。“我们的一切知识都导源于经验,而且是以经验为 基础的。”(洛克《人类理解论》) “一切关于实在的知识,都是从经验开始,又终结于经验。”(爱因斯 坦1933年《关于理论物理学的方法》) “我们的一切知识都由经验开始,并不意味着我们的一切知识都来自经 验。相反,我们经验的知识,很可能是由我们受之于印象的东西和我们的认 知潜能(感性印象仅仅是它的契机)自身所提供的东西这两者合成。”(康 德《纯粹理性批判》导言) “若只是握得一个鹘仑底果子,不知里面是酸,是咸,是苦,是涩。须 是与他嚼破,便见滋味。”(黎靖德《朱子语类》中华书局1988年版 第145页) “你要有知识,你就得参加变革现实的实践。你要知道梨子的滋味,你 就得变革梨子,亲口吃一吃。”(毛泽东《实践论》1937年7月) 知 识 “科学只不过是知觉的显现、意图的说明、常识的完善和精确的语言表 述。”(桑塔亚那《理性生活》) “所谓知识,就是人心对任何观念之间的矛盾、排斥与联系、契合的知 觉。因此,我认为,知识只成立于这种知觉。一有这种知觉,就有知识,没 有这种知觉,则我们只可以想象、猜度或信仰,而却不能得到什么知识。” (洛克《人类理解论》) “哲学若没有体系,就不能成为科学。没有体系的哲学理论,只能表示 个人主观的特殊心情,它的内容必定是带偶然性的。” “哲学的每一部分都是一个哲学全体,一个自身完整的圆圈。但哲学的 理念在每一部分里只表达出一个特殊的规定性或因素。每个单一的圆圈,因 它自身也是整体,就要打破它的特殊因素所给它的限制,从而建立一个较大 的圆圈。因此全体便有如许多圆圈所构成的大圆圈。这里面每一圆圈都是一 个必然的环节,这些特殊因素的体系构成了整个理念,理念也同样表现在每 一个别环节之中。”(黑格尔 1770-1831年 德国人 《哲学全 书》第一部,导言 ) “科学是一个整体;正如没有两个宇宙一样,也没有两个科学。人们自 古以来都把科学比作枝叶茂盛的树--这种比喻是非常恰当的;每一根树 枝,甚至每一株幼芽都具有它的相对独立性;可以认为它们是一些独特的植 物,但它们总起来都属于这些植物当中的一株完整的、具有生命力的植物- -树,截去树枝,剩下的将是一个枯死的树墩;砍倒树干,树枝就会凋 落。”(赫尔岑 1812-1870年 俄国人 《自然研究通信》,一) “理之广义的解释外又有狭义的解释,即所谓‘理性’是也。夫吾人之 知识分为二种,一直观的知识,一概念的知识也。直观的知识自吾人之感性 及悟性得之;而概念的知识则自理性之作用也。直观的知识,人与动物共 之;概念之知识,则惟人类所独有。古人所以称人类为理性动物或合理的动 物者,为此故也。”(王国维《静庵文集》商务印书馆1940年版 第1 5页) “知识具有两种形态;要么是直觉的知识,要么是逻辑的知识;即来自 想象的知识或来自理智的知识;亦即对个体的认知或对总体的认知,也就是 关于个别事物的知识或关于事物间关系的知识。知识要么是形象的产生,要 么是概念的产生。”(克罗齐 参见[美]威尔.杜兰特《探索的思想》下 朱 安 武国强 周兴亚等译文化艺术出版社 1991年5月第一版 第478 页) “斯多葛派把哲学比作一个动物,把逻辑学比作骨骼与腱,自然哲学比 作有肉的部分,伦理哲学比作灵魂。他们还把哲学比作鸡蛋,称逻辑学为蛋 壳,伦理学为蛋白,自然哲学为蛋黄。也拿肥沃的田地作比,逻辑学是围绕 田地的篱笆,伦理学是果实,自然哲学是则是土壤或果树。他们还把哲学比 作有城墙防守的城市,为理性所管理;并且,像他们之中一些人所说,任何 一部分也不被认为比别一部分优越,它们乃是联结着并且不可分地统一在一 起,因此他们把这三部分全都结合起来讨论。但是另外一些人则把逻辑学放 在第一位,自然哲学第二位,伦理学第三位。”(第欧根尼.拉尔修《著名 哲学家的生平和学说》) 什么是哲学?马克思主义哲学认为,哲学是关于自然界、人类社会一般 规律的科学。 “哲学是关于真理的客观科学,是对于真理之必然性的科学,是概念式 的认识;它不是意见,也不是意见的产物。”(黑格尔 1770-183 1年 德国人 《哲学史讲演录》,导言,甲) “哲学可以定义为对于事物的思维着的考察。”(黑格尔《哲学全书》 导言) “精神本身首先出自直接的东西,但后来就抽象地理解自己,想从自身 铸造出自然,从而解放自己,这种精神活动就是哲学。”(黑格尔 177 0-1831年 德国人 《哲学全书》 第二部分 ) “哲学并不是一门生产知识。这一点,即便从早期哲学家们的历史看, 也是很明白的。因为人们是由于诧异才开始研究哲学;过去就是这样,现在 也是这样......人们追求智慧是为了求知,并不是为了实用。这一点有事实 为证。因为只是在生活福利所必需的东西有了保证的时候,人们才开始寻求 这类知识。所以很明显,我们追求这种知识并不是为了什么别的好处。我们 说一个自由的人是为自己活着,不是为伺候别人而活着;哲学也是一样,它 是唯一的一门自由的学问,因为它只是为了它自己而存在。”(亚里士多德 《形而上学》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119 页) “哲学作为有关世界的思想,要直到现实结束其形成过程并完成其自身 之后,才会出现。概念所教导的也必然是历史所呈示的。这就是说:直到现 实成熟了,理想的东西才会对现实的东西显现出来,并在把握了这同一个实 在世界的实体之后,才把它建成为一个理智王国的形态。”(黑格尔 17 70-1831年 德国人 《法哲学原理》序) “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化而裁之谓之变,推而行之谓之 通,举而措之天下之民谓之事业。”(《易传.系辞上》) “人类理性或研究的全部对象,可以自然地分为两类,即:观念的关系 和事实。属于第一类的有几何、代数、三角、算术等科学。”(休谟 17 11-1776年 英国人《人类理智研究》) “某些知识纯属是思辨的,某些知识纯属实践的,某些知识一部分是思 辨的,一部分是实践的。”(阿奎那《神学大全》) “一切知识都是以客观的东西与主观的东西符合为其基础。” “我们知识中一切纯客观的总和,我们称之为自然;而一切主观东西的 总和。则可称为自我或心智。”(谢林 《先验唯心论体系》,导论 177 5-1854年 德国人 ) “(1)如果加以明确的规定,则认知的方式或知识的种类大约可以分 为四项: 一 由传闻或者由某种任意提出的名称或符号得来的知识。 二 由泛泛的经验得来的知识,亦即由未为理智所规定的经验得来的知 识。所以称它为由泛泛的经验得来的知识,是因为偶然有一件事发生,而我 们并无别的相反的经验来推翻它,于是这个观念便留在我们心中,不可动摇 了。 三 由于一件事物的本质从另一件事物推出--但这种推论并不必然正 确--而得来的知识。获得这种知识是由于由结果来求原因,或者由于见到 某种普遍的事物常常具有某种特质,便拿来当作推断的根据。 四 最后,就是纯粹从一件事物的本质来考察一件事物、或者纯粹从对 于它的最近因的认识而得来的知识。 (2)以上各种知识,都可以举例说明。由传闻我知道我的生日,我的 家世,和别的一些我从来不曾怀疑的事实。由泛泛的经验我知道我将来必定 要死;我之所以能知道这一点,是因为我看见与我同类的别的人死去,虽然 不是所有的人都在同样的年龄死去或者因同样的病症而死。由泛泛的经验我 知道油可以助火燃烧,水可以扑灭火焰。同样,我知道犬是能吠的动物,人 是有理性的动物,其实,差不多所有的关于实际生活的知识大都得自泛泛的 经验。 (3)一件事物的本质由另一件事物推出的例子如下:当我们明白地见 到,我们感觉到身体而不感觉到别的东西时,据这一点,我们便可以推出身 体与心灵必定是联合的,而这种身体与心灵的联合就是造成我们的感觉的原 因。但是这种感觉及联合究竟是怎样的,我们仍然不能绝对地知道。或者, 当我明了视觉的性质时,我知道视觉有一种特点,能使同一物体从远处看则 小,从近处看则大,根据这一点,便可以推出太阳要比我们眼睛见到的为 大,以及别的诸如此类的结论。 (4)最后,可以纯粹从事物的本质来考察事物。譬如,当我知道一件 事物时,我便知道我知道这件事物;当我知道心灵的本性时,我便知道身体 与心灵是合一的。根据这样的知识,我知道3+2=5,或者两条直线各与 第三条直线平行则这两条直线必定平行等等。但是,我们可以用这种知识来 认知的事物还是很少。”(斯宾诺莎 1632-1677年,荷兰犹太人 《理智改进论》,甲,19-29) “最初因需要而发生科学,后来也将审慎地、冷静地探索自然的不可移 易的规律,通观这自然的全部力量,并学习预计其可能的发展:科学将形成 一种新的自然概念,紧紧地靠近活生生的、能动的自然,跟踪自然的足迹。 理性从自然那里获得的每种认识,将世世代代保持下去,成为新知识的基 础,供我们人类共同的知性使用。这样,自然对我们将变得越来越可知,越 来越透明,以至其最奥秘的深处,而人的力量在经过启蒙,用自己的各种发 现武装起来以后,则将会轻而易举地驾驭自然,和平地保持自己征服自然的 既成局面。除了人体为其发育、提高与健康而需要机械性劳动以外,人对自 然的统治将逐渐不再需要对机械性劳动有更大的消耗,这种劳动将不再是重 负,因为理性生物并非注定就是这重负的承担者。”(费希特《人的使 命》,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第96页) 对世界的所有认识成果是否都可以归结为科学知识? 科学知识依赖于严格的逻辑推理,而真正高层次的认识方式往往体现为 一种全身心的体验,即包括所有精神因素一致参与的美妙的体验。 知识的价值 “知识,对大多数涉猎它的人来说,只是一种货币。他们把它的价值看 得很高,但其程度还得以它在交换中的情况而定;它的好处仅在于商业。然 而,假如从学者那里去掉获取知识本身的快乐,知识对他们就无甚价值 了。”(卢梭《新爱洛绮丝》) “知识,如果它不能决定行为,对我来说就是僵死的。”(普罗提诺 《九章集.第一》) 知识的表述 语言是人们精神活动的工具。没有语言,人们的思想信息就得不到很好 的保存,也无法进行必要的交流。 语言表现思维,思维则是运用语言所代表的信息来进行。 语言是思想信息的符号,没有语言人们的思想信息则无法表达,而无法 表达思想的结果反过来制约着思想的发展。 语言适应人们表达思想信息的需要而产生,思维因语言的丰富而深入。 讲话、背诵、辩论、写文章等语言实践活动有助于提供思维能力。 语言是思维成果的表现形式,。没有语言,就没有思维成果的交流,没 有思维成果的延续,没有人类思维的不断升华,从而就没有人类的文明。 “语言的一般用处是将心理讨论转化为口头讨论,或把思维序列转化为 语言序列。象这样做有两种用处,一种是记录我们的思维序列。这种序列由 于容易遗忘,使我们必须从头进行构思,但通过作为标记的语词就可以重新 回忆起来。所以名词的第一个用处就是作为记忆的标记。另一个用处是:当 许多人运用同一些语词时,他们可以通过这些语词之间的联系与顺序互相表 达自己对每一件事物所想象或想到的是什么,同时也可以表示他们所想望、 惧怕或具有其他激情的东西。在这种用处方面,语言被称为符号。至于语言 的特殊规则是:第一,表示我们通过思考所发现的任何现存或过去事物可能 产生的结果。总起来说,这就是获得学术知识。第二是:向他人说明我们所 获得的知识,也就是商讨和互教。第三是:使别人知道我们的意愿和目的, 以便互助。第四是:无害地为了娱乐和炫耀而玩弄语词以自娱和娱悦他 人。”(霍布斯《利维坦》) 高尔吉亚生于公元前五世纪,曾在雅典活动。后人曾如此陈述其思想观点- -“第一,无物存在;第二,如果有某物存在,人也无法认识它;第三,即 便可以认识它,也无法把它告诉别人。”“我们告诉别人时用的信号是语 言,而语言并不是给予的东西和存在的东西;所以我们告诉别人的并不是存 在的东西,而是语言,语言是异于给予的东西的。”(塞克斯都《反数学 家》 参见商务印书馆1981年版《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57页) “其实,许多错误仅仅在于将错误的名词运用在事物上。”(斯宾诺莎 《伦理学》) “哲学家决不要抱最终建构形而上的第一原则的企望。洞察力的贫乏和 语言的不足是他们顽固的障碍。”(怀特海《过程和实在》) “定义尽管简明、肯定、切实、可靠,是决不能把一个概念的全部真理 都说出来的......美德与过恶,当下的意识与过去的意识,个人意识与社会 意识,内心生活与外在的生活,都是不能片面地下定义,不能片面地去理解 的,我们一定要洞察到对立倾向之间的那种奇妙的联系才行,只有凭着这种 联系,每一个对立的概念对于我们才有意义。哲学家应当追索的,乃是思想 的流动、变化和冲突。”(鲁一士《近代哲学的精神》) “用一切可能采用的语言给一首诗作出的那些翻译,尽管不断地添加新 的辞藻,彼此互相订正,给所译的诗创造出一个越来越逼真的肖像,却永远 不会再现原诗最内在的意境。一个从一定的观点取得的表象,一个以一定的 符号作出的翻译,与采取这个观点去观察的、或者企图用这些符号去表达的 那个对象比起来,永远是不完满的。” 认识对象本身存在着无限性“当一个人抬起胳膊的时候,他完成了一个 动作,他对这个动作是在内心中有单纯的知觉的。但是对于在外面观察这只 胳膊的我来说,它是通过一点,然后又通过另一点动着,而这两点之间又会 有另外一些点,因此我要是动手去数它们的话,是永远数不完的。”(柏格 森《形而上学引论》) 对任何一种存在的说明都是没有穷尽的。然而,在一定的情况下,只需 要对某种存在在一定的角度、一定的层次上做出一定程度的说明。 语言与思想(即语言所表述的内容)是不同的。从语言到思想,从思想 到语言,因距离而产生差异。 语言符号代表一定的思想信息。信息是活的,语言是死的。言不尽意, 语言与其所代表的客体总是存在着一定的距离。 语言总是抽象的的普遍的。无论你如何具体地描述某一事物,这样的语 言总不是单纯地指称该事物。 语言是一种危险的工具。完整、准确地理解语言所蕴涵的思想信息并不 是一件容易事。 语言是一种有限的工具。有限的语言是思维的羁绊,有限的语言淡化新 奇的创见。单纯通过语言未必能完全理解表达者的全部意念。真正的玄妙可 意会不可言传。 为自己的思想准确地选择恰当的语言符号,将语言符号全面正确地还原 为思想本身,是一件充满遗憾的事业。问题是很多人不懂遗憾。 认识与实践 认识有赖于实践,实践同样有赖于认识。实践是认识的实践,实践是主 观见之于客观。没有认识就没有实践。认识指导实践。认识是实践的基础; 认识是实践的前提;认识是实践的条件。认识决定实践的开展;认识决定实 践的意义;认识决定实践的价值;认识决定实践的成败。 人们凭借一定的认识水平对实践的过程和结果进行检验和评价。用实践 检验理论,而实践是在人们头脑中形成了一定的理论认识之后才去检验的理 论的,是通过人的精神活动完成的。借助于同一实践过程,不同的人可以得 出不同的检验结论。检验理论的过程终究是一种精神活动。 认识也是一种实践,是对认识的实践。这种实践象其它实践活动一样, 即有主体又有客体;即有过程又有结果。 无论是以思维活动为表现形态的认识,还是以物质运动为表现形态的一 般意义上的实践,都离不开相应的主、客观因素。主观客观彼此相对应,缺 一不可。孰主孰从,孰重孰轻:哪个是第一性的,哪个是第二性的?本来就 是无法回答亦无需回答的不成问题的问题。 思维和存在,就是和物质,主观和客观,无论是在认识活动中,还是在 特定意义的实践活动中,都无所谓孰为第一性的问题。 思维、精神、主观和存在、物质、客观都是一种不可或缺的条件因素, 而且是十分重要的决定人的行为结果的条件和因素。 在认识活动中,认识主体也是一种条件,而且是决定性的条件。认识主 体的感知能力、思维能力、经验、认识角度等,直接决定着认识的结果。在 同一认识领域、面对同一认识对象、就同一认识问题,不同的认识主体可以 得出不同的认识。在色盲看来,世界上景物均没有色彩。蚂蚁眼睛里的世界 和大象眼睛里的世界是不同的。 没有相应的客观条件,主观能动性再强也无法取得理想的结果。 客观条件再好,没有相应的主观能动性也不可能有伟大的成功。 人的基本价值在于人所特有的精神。肯定人在社会发展中的主体地位, 就不能否定精神的作用。 精神因素在社会发展中具有决定性的意义。 人是社会实践的主体,只有在人本身的成长过程中,人才被置于受影 响、受决定的地位;然而,即便如此,人仍在不同程度上保持着主体的能动 性。 相对于人的行为结果而言,主观条件具有决定性的作用。主观作用于客 观,行为的结果取决于人的主观能动性的发挥。 客观外界事物为主观提供一定的条件、机遇和舞台。客观条件可以由人 们创造和改变。 “知行题目虽是两端,知行工夫却是并进。知一分,行一分,是明觉后 躬行;行一分,知一分,是体验后解悟。譬之挑沟疏水,锹掘一尺。水跟一 尺,锹倔一丈,水跟一丈,待其透达江河,自然不舍昼府。又譬之百工技 艺,必须识尽性至以于命,自然存神过化以同乎天。若物格到十分时才下手 做,倘终身物不格,则终身行不成矣。”(吕坤《去伪斋集》卷四《答孙立 亭论格物第三书》 清刻本) 在人类精神与物质的关系问题上,就人类的实践活动而言,马克思有一 个最著名的发现。这就是:“蜘蛛的活动与织工的活动相似,蜜蜂建筑蜂房 的本领使人间的许多建筑师感到惭愧。但是,最蹩脚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比 最灵巧的蜜蜂高明的地方,是他在用蜂蜡建筑蜂房以前,已经在自己的头脑 中把它建成了。”(马克思《资本论》第一卷1867年) “拟之以后言,议之以后动,拟议以成其变化。”(金景芳《周易讲 座》吉林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第49页) “没有革命的理论也就没有革命的运动。”(列宁《怎么办?》190 1年-1902年2月) “一个对象在心中存在,这是一回事;要理解一个对象实际存在着。这 又是一回事。譬如一个画家在预先考虑他要着手绘画的时候,他的心中就有 了一幅画,但这时他决不会想着这副画已经实际存在,因为他还未动手画, 但是,等到他实际画成以后,他这时就既在心中有这幅画,同时也了解这副 画存在着,因为在现在他已经创造了它。”(安瑟尔谟 意大利人 1033 -1109年 英国坎特伯雷大主教 《宣讲》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 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241页) “我们的一切知识,全都来自我们的感觉能力。 智慧是经验的产儿。 据说从经验里产生的知识是机械的,在心灵中产生的知识是科学的,从 学问里产生而在手工操作中完成的知识是半机械的。可是在我看来,经验是 一切可靠知识的母亲,那些不是从经验里产生、也不受经验检定的学问,那 些无论在开头、中间末尾都不通过任何感官的学问,是虚妄无实、充满谬误 的。如果我们怀疑一切通过五官的东西,以为不可靠,那就应当加倍地怀疑 那些背离五官的东西,如上帝和灵魂的本质之类,因为在这类问题上是争执 不休、永无定论的。的的确确,人们说不出根据的时候,就会代之以大吵大 闹,在确凿的事情上,就不是这样了。所以说,凡是吵吵闹闹的地方,就没 有真正的学问,因为真理只有一个结论,一旦弄清这个结论,争执就永远停 息了,如果争论又起,那就说明这是虚假的、乱七八糟的学问,再没有什么 可靠性了。”(达.芬奇 1452-1519年意大利思想家、科学家、艺 术家《笔记》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3 08-309页) “耳有聪,目有明,心思有睿知,入天下之声色而研其理者,人之道 也。聪必历于声而始辨,明必择于色而始晰,心出思而得之,不思则不得 也。”(王夫之《读四书大全说.论语.季氏篇》卷七 中华书局1975年 版 第457页) “热衷于实践而不要理论的人好象一个水手上了一只没有舵和罗盘的 船,拿不稳该往哪里航行。实践永远应当建立在正确的理论上,透视学就是 正确理论的向导和门径,没有它,在绘画上就一事无成。” “最大的不幸是理论脱离实践。”(达.芬奇 1452-1519年意 大利思想家、科学家、艺术家《笔记》 参见商务印书馆 1981年版 《西方哲学著作选读》第311页) “实践,是个伟大的揭发者,它暴露一切欺人和自欺,不但在实践的事 情上,甚至在感情和思想的事情上也是如此。因此,今天在科学上,实践是 判断一切争端的主要标准。”(车尔尼雪夫斯基 1828-1889年 俄 国人 《艺术与现实的美学关系》) “尽信《书》,则不如无《书》。吾于《武成》,取二三策而已矣。” (孟轲《孟子.尽心章句下》 注:《书》指《尚书》,《武成》为其中一篇 名) “善言天者,必有征于人;善言古者,必有验于今。”(董仲舒《举贤 良对策》)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春秋]孔丘《论语.卫灵公》) “道在迩求诸远,事易成而求诸难。”(孟轲《孟子.离娄章句上》) “大巧在所不为,大智在所不虑。”(荀况《天论》) “通过实践而发现真理,又通过实践而证实真理和发展真理。从感性认 识而能动地发展到理性认识,又从理性认识而能动地指导革命实践,改造主 观世界和客观世界。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这种形式,循环往复以 至无穷,再实践和认识每一循环的内容,都比较进到了高一级的程度。这就 是辩证唯物论的全部认识论,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知行统一观。”(毛泽东 《实践论》1937年7月) 金信书屋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