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合 然而,所有的分析结果都是相互分离的,这是分析活动所造成的,因为分析不 得不使它的对象与外界分离、隔绝。打破这种思维状态的思维运动是综合,因而, 综合一开始便表现为对分析的否定。 人们平常都把分析与综合看成是互相对应的两种思维运动形式,具有辩证观念 的人则把它们看成是“矛盾统一体”,既对立,又统一。那么,它们为什么对立? 又为什么统一?因为分析是一种使事物互相分离的思维运动,而综合则是使事物互 相结合起来的思维运动,分析与综合显然存在着对立。那么,它们之间又为何是 “统一”的?因为正如没有分离就没有结合一样,没有分析也就没有综合,反之亦 然。比如人类,只有两性之间才需要结合,同性之间就无所谓结合[61]. 这种统一 [62]表现在:综合是对分析结果的综合,是要把这些分析结果综合起来并从中得出 比分析结果更高的思维结果。这样,在处理现实对象上,综合是比分析远离现实对 象的,是间接地接触现实对象,因为综合只是对分析结果的综合。有没有对现实对 象的直接思维综合呢?显然没有,因为思维必定首先以分析的形式来对待现实对象, 现实对象总是呈现出个别性,只有让分析把个别现实对象的最初内在性“挖”出来 后,对现实对象才能施以综合思维。综合思维是内在性的,它谋求的是一种内在的 统一和综合,否则,综合便成为一种外在的表面的统一了。比如对一个国家的各方 面,我们谋求的是一种内在的统一,切不可谋求一种外在的表面的统一,因为表面 的统一是十分有害的。内在的统一是承认和容许差异的统一,而表面的统一则是一 种不能容许哪怕是最表面、最个别的差异的强制性的统一。由于一切统一必然隐存 着某种内在的矛盾和差异,对现实对象的直接综合是不可能的,这种综合的存在对 思维运动也是有害的。只有先对现实对象进行分析,然后才能对分析所产生的结果 进行综合,就像同一性必定是个性的同一,没有个性的同一就只能是空洞虚幻的同 一一样。 那么,综合如何才能从众多的分析结果中找出更深刻的内在性呢? 分析结果是众多的,而综合所要寻求的内在性则是唯一的,它存在于这些众多 的分析结果中。因此,就要用以上所阐述的那种比较这些分析结果的方法,从中找 出这些结果的一致性和契合点,综合所要寻找的内在性就存在于这一致性和契合中, 这就是综合的“工作”方式。对于思维来说,从多样性达到唯一性离不开这种在多 样性中进行比较的方法。这里所说的比较法不是通常人们所认为的那种比较[63], 而是一种深刻的比较,即达到各个比较对象的契合上。这种契合是隐存于比较对象 中的,而不是外显的。比如太阳与月亮,我们可以很容易进行比较,因为它们都有 同样的形状和性质。但是太阳与人类社会、国家之间就不能如此简单地比较了,因 为这正如“一米”与“一公斤”不可比较一样。但是在更深刻的比较法中,世界上 的任何两个或多个事物之间都能进行比较,无论它们是什么和如何不类似。这种深 刻的比较法是世界事物的普遍联系的表现,也是思维对这种普遍联系的探索的重要 方法。我们可以把这里所说的“契合”说成是“协同”、“协和”、“和谐”等, 都表现了一种深刻的比较。 通过上述这深刻的比较,综合使各个分析对象结合起来了。在这里,各个分析 对象是按它的内在契合结合、联系起来的。至此,综合基本完全了自己的使命,使 分析结果综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