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画书(5)
【兔子彼得的故事】“哈利·波特”的作者J.K.罗琳,是近年来举世公认的最
令孩子们着迷的“魔法妈妈”。当记者问她正在给7 岁多的女儿读什么书时,她说
女儿这段时间最喜欢的是碧翠克丝·波特(Beatrix Potter)的书。这位在女儿看来,
比魔法妈妈更有吸引力的波特,是何方神圣呢?
2001年12月,美国《出版者周刊》公布了一份历来常销的童书排行榜。在精装
书排行榜前40名中,碧翠克丝·波特的书有5 种,总排名位列第二名的是她的《兔
子彼得的故事》,从1902年版以来,共销售了938 万册。
碧翠克丝·波特(1866-1943) ,被誉为儿童图画故事书的首创人,在她之前虽
然也有带插画的童书,但并不是专门用图画来给孩子讲故事的。波特用这种形式给
孩子讲故事,也多少有些偶然的成分。
波特的童年是否快乐?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她出身于伦敦一个富庶的家庭,父母显然很爱她,他们请来护士、保姆、家庭
教师照看她的生活,她童年的大部分时光都在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度过。为确保她不
会从窗户上不慎跌落,窗户是用栏杆封住的。她一直过着近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少
有的与外界接触的机会就是与从寄宿学校回来的弟弟一起玩,和每年夏季随父母到
苏格兰乡下度假。
乡间农庄的生活让她迷恋。正是这种稀罕的接触自然的机会,刺激了波特对自
然和动物的浓厚兴趣,她把所有的绘画和讲故事的才华,都投入到有关它们的想象
中,她甚至瞒着父母,秘密在房间里饲养着一些动物。
在她27岁的时候,当她得知前家庭教师兼密友莫尔夫人的儿子生病时,她特意
写了一封信给小男孩,信中用图画和文字讲了一只小兔子的故事。这封写于100 多
年前的信珍藏至今,它就是《兔子彼得的故事》的雏形,信中的图画还只是用墨水
画出的草图。
波特34岁时,她仍然是在父母监护下的乖女。她开始努力尝试把她的图画和想
象故事出版成书。1902年《兔子彼得的故事》出版后,在大西洋两岸获得了很大的
成功,她因此获得了声名和经济上的独立。她终于可以购买自己的农庄,脱离父母
自己独立生活,并于47岁时按照自己的意愿建立了家庭,在自己热爱的农庄里与小
动物们一起安度晚年。
兔子彼得的故事,是那种相当淳朴的乡间故事:
彼得是兔子妈妈四个孩子中最小的一个。妈妈告诫孩子们,千万不要到麦戈雷
格先生家花园里去玩,他们的父亲曾经在那里遇害。可是彼得不听妈妈的告诫,溜
到那个花园里,经历了一次曲折的冒险。最后彼得虽然幸运地逃回家,却把衣服和
鞋子弄丢了,而且还生了一场病。
这个故事健康、淳朴又略带俏皮的幽默,情节虽然简单,但也有起伏跌宕,特
别是当麦戈雷格先生追到工具棚时,躲在水桶里的彼得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段,还
很有些惊险呢。
不过仅仅是这样的故事,肯定无法成为经久不衰的经典。波特在这本书中为儿
童的图画书树立了一个标准:图画的表现力和叙事能力丝毫不逊色于讲故事的文字。
这本书中的田园风情,完美的动物形象,兼具拟人化的表情和动作,让读者从图画
中读到了故事,也获得了完整的艺术享受。
波特基于内心对大自然、对动物和对孩子的热爱,运用高超的文学和艺术才华,
使这部童书变成了近乎完美的艺术品。
并不是所有人都接受兔子彼得的故事。这个故事多少还带着一些波特所属的时
代对孩子训教的意味。前面提到的那个德国人雅诺什就很不以为然。他也创作了一
本有关彼得兔的图画故事书,名字叫《兔孩子一点儿也不笨》。在他的故事中,小
橡皮兔彼得也不听从妈妈和其他大人的教导,孩子们同样遇到了危险,但最后聪明
的彼得机智应变,挽救了死听妈妈教导的哥哥姐姐们。妈妈从此获得新的教训:在
给孩子教导时不能太机械!
不过,兔子彼得的经典故事给历代孩子留下的印象实在太深刻了。每当新的爸
爸妈妈们要找给孩子读的书时,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它,于是它又一次获得
了新生。
征服城里人的几米绘本
前面说来说去,图画故事书都是外国人的东西,难道中国就没有吗?
有当然是有的。我们有连环画( 小人书) ,有漫画故事书,也有儿童画册,但
堪称精品的图画故事书,在整体上还比较幼稚。在这方面,目前台湾的发展比大陆
好。
2002年大陆的图书市场刮起了一阵“绘本旋风”,这阵风的源头是一系列“几
米作品”;《月亮忘记了》、《听几米唱歌》、《向左走·向右走》、《森林唱游
》、《地下铁》……这阵风如此强劲,即使你没有看过其中一本,也应该听说过。
在绘本的阅读群体中,有中学生、大学生,但最主要的还是城里的上班一族,
他们将它作为一种休闲读物来享用。以几米的绘本为例,虽然一本书的价格通常在
25元以上,但短短一年之内,居然销售了总共40万册以上。
正是由于这阵旋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接受了“绘本”( 即图画书) 的概念,
大致上可定义为:以图画为主,文字为辅,给读者讲故事的书。
有趣的是,本来是做给孩子的图画书大餐,抢先享用的却是大人。
几米是一位资深的广告人,也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插画工作,从1998年开始创
作绘本,6 年来已经创作了16本。他初期创作的绘本还是以儿童为主要的假想读者,
《森林里的秘密》、《微笑的鱼》、《月亮忘记了》、《森林唱游》都曾获台湾的
童书大奖。后来创作的绘本,假想读者群的年龄渐渐大起来。
【月亮忘记了】
如果你曾经接触过几米的作品,也许会怀疑,他的绘本适合孩子们吗?孩子会
真的喜欢吗?我想,至少就《月亮忘记了》而言,答案应该是肯定的。
《月亮忘记了》是一部童话寓言式的绘本,它最大的特色是:纯净。如果将它
试图传达的寓意放在一边,可以找到一些非常纯净的东西,对纯净的喜爱是没有年
龄界限的。
我曾经给7 岁、5 岁和2 岁半的孩子读过这本书,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女儿2
岁半的时候给她读的经历。
女儿很自在地坐在我的腿上,我们一起翻动美丽的书页。
“这本书叫《月亮忘记了》,是一位几米叔叔画的,它讲一个小哥哥和月亮的
故事。”
“小哥哥呢?月亮呢?”女儿问。
“你看,是谁掉在了池塘里?……捕蝴蝶的小男孩发现了她。”
“是月亮!小哥哥找到月亮了!”女儿很高兴。
“小哥哥捧着月亮去哪里?”我问。
“有个大兔子。小狗!这个小狗在尿尿,嘻嘻……”
这是一次非常愉快的阅图旅行,虽然大致的顺序是从头翻到尾,但中间跳跃的、
反复的页面不在少数。孩子对小男孩与月亮的嬉戏非常感兴趣,我们就一起坐地铁、
放风筝,一起在雨中散步,反反复复。当月亮和小男孩一起睡去时,我们很满意地
合上了书。
不清楚女儿到底从这本书里读到了什么,我也绝不为她解释“这个故事告诉我
们”云云,因为我知道那是有害无益的。孩子对色彩和线条有更纯净的敏感,她有
自己的智慧,她读的几米和我读的几米肯定不一样,但未必不比我的高明。
她现在已经快4 岁了,《月亮忘记了》不知被她翻了多少遍,除了封面磨得有
点花外,整本书还是相当的洁净。看得出她很爱惜它,也很懂得如何爱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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