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30.种花木的大棚内外 我问了陕北的人,起3 孔窑,大约需要人民币13000 元左右,这些钱想出自黄 土坡里的粮食相当难。有眼光的人学了大棚种植蔬菜技术。一般规模的蔬菜大棚要 投资7000元人民币,也是个大数目。安塞县临近延安,精细的蔬菜有去处,农民还 是会想尽办法有自己的大棚。 也许季节不对,我们去看了几个棚,撩开掩门的草帘,里面无人无菜,是空的。 陪我们的团干部小郭说他有亲戚经营大棚,于是跟上小郭走。 我们下公路,又闻到了北方黑土特有的香味。我从有关黄土高原上的资料看, 陕北的黄土土质不错,缺的只是水,有了水肥的熟田,土也会变黑。 小郭的亲戚种的不是蔬菜,是观赏花木。棚前石桌石凳上正围着几个人在玩麻 将,小郭替换下一个人带我们看大棚,他立刻融入麻将局中。这里多数是盆栽绿叶 植物,好多都在深圳的花木场里见过,主要买主是延安各单位、企业,棚里的湿度 不足,许多枯枝败叶,和深圳农科中心的花木比,显然疏于管理。如果门外的几个 大男人不是在玩麻将,不要两天时间,一定能收拾得井井有条。 正对着大棚盖了一栋不高的平房,有人正在升火炉,淡黄绿色的烟弥漫在周围。 我去那屋子看,虽然天气冻着呢,浓烟使里面的人推开门窗,跑到外面,去看麻将 桌上的态势。 小屋里有床,床上还睡着人,蒙着,盖条大花棉被。 整整一面东墙上,贴满了邓小平的画像,每一张都不同,好像是一套系列年画, 6 张或者7 张。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套画像,也许它只在有年画市场的乡村发行? 我实在想拍一张照片,可惜,屋子里太暗了。照片拍了,冲印店没给我印。 看过了棚,想喊走陷在麻将局里的小郭已经不容易了。玩那个真那么大的瘾? 真正乡村里的农民要齐集足够盖一间大棚的钱已是千辛万苦,对有些人,那只 是梦想。比如那在溪流里扛石头的年轻农民,站在佳县城里卖羊的人。曾经密林遍 布的延安,也要买暖棚里培育的绿色植物装点办公空间。 只举佳县为例,它在民国时期,当地人以外出讨饭而闻名,民间里讲,“亩产 三斗是丰年。”斗在旧时有大有小,终归是一木盆,而一亩地大约670 平方米,可 以想像,在那么大的一片土地上从春到秋收获三木盒粮食,已经算丰年了。 而佳县的旧名为葭县,葭的意思为鲜嫩的芦苇,而且词典上标得很明确,葭为 书面语,文绉绉的词。生满芦苇之地必定不会缺水。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