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43.织金县城真繁华呵 织金县,人称小桂林。旧名比喇。城中有一座多年失修的财神庙,我只远望到 它的层层屋檐。据说在建筑风格上,它和日本名古屋的一座古寺相近,专有学者研 究它。 全县人口83万,耕地70万亩,人均土地0 .83亩。按联合国有关组织的统计数 字,人口和土地的这种比例,属饥饿边缘。据三甲乡的统计,全乡有20%的人外出 做工。 从地图上看,出织金县境南,叫熊家场的地方挨近夜郎湖。近年,湖周围的几 个县都在争称自己是正宗古夜郎国址。就像云南的丽江、中甸等地都称本地是詹姆 斯·希尔顿发现的香格里拉。目的都在于争取旅游资源。夜郎自大的故事到这会儿 也有了经济价值。我到贵阳当夜就问了捧柚子来的朋友:贵州有郡吗?他一时没有 特别的反应,凭直觉说:有呵,怎么没郡?黔地并非无郡。 织金的山们,低的海拔1300米左右,最高海拔2400米左右,山脉中有矿藏。爬 山的时候踢起一层黑黝黝的土,当地人会提醒一句:这就是煤了! 许多的溪流经过县境,并入乌江,然后再并入长江。我在织金见到的水都是清 澈的,水脉旺盛。 我拿到的一份县里的资料讲,织金在建国初期的森林覆盖面积60%以上,到80 年代,这个数目已骤减到8 %。现在新种植的林木有所增加,树都不大。后寨乡一 带有大片松林,重叠墨绿,如果整个贵州都有这种风光,就远超过桂林了。 没时间细看有1300多年历史的织金古城,没去走它的深巷。感觉它和今天中国 的许多地方一样,由旧城区新城区两部分构成。旧城中街道不规则平整,一切味道 都在曲折弯转之中,有河有石拱桥,挑担子卖菜的人快步过街。陈年老屋低矮而洇 着湿渍。 第一次进织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见了从深圳到后寨乡支教的几个青年,他们 告诉我:县城真繁华呵!两天之后,汽车轰隆隆走出山道,我再进织金,才觉得它 的繁华热闹,好像我的眼前是一个世界,背后是另一个世界,它们不在同一时空中。 织金真真正正是一座城呵。有电话有商店,有车水马龙,对于刚出山的人,它就是 惟一能走进现代生活的直通车。 2000年初,我见到去宁夏扶贫回来的诗人邹静之,写“康熙微服私访”的那个 邹静之。他给我描述,他去藏区回来,靠在西北边陲一小县城的砖墙下,和回民一 起幸福地晒太阳。凡现代人都该到真正的乡村去生活一段。我对深圳市团干部巫景 钦说,我想报名来贵州,可惜超龄了。他胸前拢着黄布挎包笑,以为我是说闲话, 他恐怕难理解做过知青的人。比如邹静之,他曾插队北大荒。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