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44.在贵州山区找到哥的小赖 刚进织金县招待所,就发现了宝贝东西,一块用正方形厚铁板做台面的火炉子, 大约超过一平方米的平面,散发着温暖。本来有几个小姑娘围坐着,见我们进来, 都走开了。 11月中旬,山区已经很冷,比我前几天在陕北还冷。这个时候人多喜欢火炉子。 随便找些玉米、土豆、红薯来烤,人的温饱全解决了。我说这是件好东西!织金人 说:好贵哦,要几百块钱! 夸火炉子的时候,有人探头进来望,转瞬间欢天喜地冲进来,他是我在贵州见 到的第一个支教青年,深圳免税商品企业公司的赖力文,常居深圳的人很难想像他 那种异乡见故知的情绪,何况,我们并非故知。1999年夏天,从3000多名报名的志 愿者中选出了赖力文,团委的干部曾经担心过他的广东式普通话在山区会不会遇到 沟通上的困难,不过3 个月的时间,他已经开口讲贵州话了。 围着火炉,小赖给我们讲了不久前他的一次奇遇。他一个人去贵阳办事,回来 在长途车上,别人告诉他到了,结果下车才发觉,被扔在离织金县还有70公里的夜 路上,懵懵地想到有事情找警察,警察安排他住在自家开的5 块钱小店里。第二天, 在路上等了两小时不见长途车。一辆吉普车经过,主动停下来问:你是不是深圳来 支教的老师? 估计当时的小赖不需要任何身份证明,他只要一开口讲话,广东口音就是他的 证件,司机马上热情地请小赖上车,说自己就是织金人,从电视上见到两年内,有 两批深圳青年来教书,自己很敬佩。两个人一路上聊得熟了,互相问了家里的情况, 最后司机说:你家里没有哥,我家里没小弟,你和我做兄弟拜把子吧。 这天赖力文跑到县城来,是听说他贵州的哥出了车祸住院,特此从乡下跑来探 望的。 经过简短的商议,我们决定先去最偏远贫困的后寨乡,小赖和我们同行。明天 星期六,没课,他说。 出了招待所,有人提议买了菜去。我们几个操普通话的人冲进窄窄的菜市场, 脚下污水四流,菜农们一定感觉我们很傻,见什么买什么。大白菜3 毛5 角一斤, 葱姜菠菜和西红柿1 .5 元一斤,猪肉4 .5 元,颤颤地提上一大块。小赖尽量多 拿,我们在深圳的生活层面上难以见到这种兴冲冲的情形。织金的肥肉贵过瘦肉。 送我们去后寨的车由县里派出,司机有一张皱着青铜一样的脸,他一路都同我 们讲话,我感觉织金县城里人人好像都知道了深圳的青年来教书,努力以山民的淳 朴表达着友好和善意。又爬山了,路是泥沙的,20公里左右,走了两小时还多。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