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65.好的风景和其它 绮陌离织金县城车程只有10分钟左右,的确正修路,泥水横流。有一条绮陌河, 河对面是一条狭长平原,有人正收金色的稻子。从平原上拔地而起的小山峰,的确 像桂林的风光。 在绮陌乡支教的深圳青年合租了绮陌河畔一套有小庭院的住处,房基的部分低 于路面,潮湿而有好景色。 傍晚,4 个教师只有叶敏在。叶敏的父母来了,很和善的两位老人,居然从深 圳坐飞机,空运来了煲汤料。我们进小院子,汤正煲好,马上被邀请品尝。端着热 汤碗,见清澈的河在眼前金光闪闪地流。汤里的甘蔗也来自深圳。 叶敏说另外一个女教师带学生去绮陌河边写生了,听起来这说法有点浪漫。后 来,有人给我形容在青年志愿者报名时候的叶敏:一个时髦女,戴饰物、穿着讲究 时尚,叶敏是不是受得了贫困山区的苦,有人担心过。而我看到的叶敏似乎是另外 一个人,站在路边,很难认出她是城里来的。 叶敏的母亲很爽朗,说她退休了在家里也没事做,想留下来给4 个青年做吃的, 叶敏笑咪咪地没发表意见。她母亲递木凳、打开水,已经俨然是一主人了。她对叶 敏的父亲说:你忙,你先回去。事实上,她也没留下,年轻人希望自己解决自己的 事情。叶敏的家人后来为织金县绮陌乡的学校捐赠了课桌椅,资助了家境贫困的学 生,全家总动员。 秀丽的小山峰上全是夕阳。我们穿过从织金县城过来的路去绮陌乡学校,竟然 没有正规平坦的路,进学校绕来绕去走的是小径。 学校有两层,看楼的样式,并不十分久远。但是,二层空置着几间教室,已经 宣布为危房。学生们就在部分随时会坍塌土石的校内上课。这天是星期天,没有见 到学生,教室里没人,却有明显的汗味,人去而人气未散。比起后寨学校,这里算 有操场,有一座能向学生讲话的台子,上面横纵踩满了泥脚印。我的印象中,学校 的那种讲台不是随便谁都可以上去走走的,那地方该有一种庄严。 这时候,光线已经不充沛,学校的房子、操场和一些高树都灰暗着,后面山的 田埂上走着赶牛拖犁的人。从这间破旧地学校里茫然远望出去,山色优美。不禁会 想,如果没有学校,这地方有多好的景色。不是学校破坏了美,大自然整个给人毁 坏着。在最粗陋最低生存底线以下,全无意识地生存着人这种不和谐体。 叶敏的母亲大声讲着广东话,感慨有些孩子只能在这种环境里读书,而叶敏的 父亲只摇头,不言语。 -------- 深圳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