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沈菲手中的王牌 沈菲尝试打了几次电话找方阳晖,结果都是一样,到了接待生老女人那里就被 挡住不予理睬,越是说是要事找方先生,电话越快被卡断。 打方阳晖的手机,一听是她的声音就立即收线。她也曾尝试到公司门口拦截方 阳晖,但方阳晖在保镖金毛驹的护卫下,她根本无法接近。 沈菲冥思苦想,终于记起方阳晖的办公室有一部专用传真机,方阳晖曾把自己 专用传真机的号码写在一张纸条上留给沈菲。她翻箱倒柜找到了那张写有传真机号 码的纸条,写了一封简短的密信,借用朋友的传真机,把它传给了方阳晖。 方阳晖收到这封密信的传真,信上写道:我知道一个人的下落和秘密,你若不 跟我联系,必将后悔——————“必将后悔”的后面打着三个惊叹号,信末没有 落款,方阳晖一看就猜出是沈菲写的。他也猜到信中所说的“一个人”,必定指的 是李若龙。 但他怀疑这中间可能有诈,沈菲是否真的知道李若龙的下落?这个麻烦的女人 是否想用这个笨拙的诡计,把他骗出去与她会面? 但怀疑归怀疑,方阳晖仍把它视为黑暗中的一线光亮。他想,退一万步说,即 使沈菲只是诱骗他出去见面,见见又何妨?也好趁此机会挥剑斩情丝,给她一个严 厉警告,让她死了这条心。方阳晖拨通了沈菲的手机。 “噢,你终于肯打电话来了?”沈菲冷冷地说。“如果你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我就收线。”方阳晖咄咄逼人。 “你别威胁我,要后悔的是你而不是我。”沈菲毫不示弱。“我不想跟你争吵, 你说怎么见面?”“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谦让起来?”沈菲有恃无恐,仍然嘴尖牙 利。 “既然如此, 就由我定吧,明天早上九点半,港澳码头见。”“去澳门?” “嗯。”方阳晖解释道:“在香港招人耳目,到澳门避开些,顺便带你到葡京见识 一下。” “好。”沈菲有些激动。 上环海旁的港澳码头,早晨显得有些冷清,往澳门去的旅客稀少,倒是由澳门 返港的赌客不少,在葡京赌个通宵,囊空如洗,垂头丧气,缩肩拱背,步履匆匆的 赌客搭早班船返回了。 方阳晖与沈菲分开走,一前一后,隔得远远的。上了飞翔船,也是一左一右, 分开来坐。 方阳晖穿着一身白色的“登喜路”休闲服,把太阳帽拉得低低的,压在额头上, 靠在椅子上假寐。沈菲则坐在前舱的另一头,心不在焉地望着窗外。 在出境大堂通道,方阳晖曾瞥见沈菲落寞的面孔和矫揉造作的身姿,感到自己 曾经为这个女子如痴如狂,简直不可思议,如今看来,她除了胸脯比一般女子大些 之外,毫无吸引之处。 在情感的世界里,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当他爱上一个女人时,是感性的、 盲目的,对他所爱的女人,怎么看怎么顺眼。一旦厌倦了,就变得理性而冷酷,对 这女人怎么看都不顺眼。 沈菲不时侧头偷窥正在闭目养神的方阳晖。他比前些时候消瘦了许多,面庞的 轮廓,棱角显现,但仍透出一股刚毅和果决的意志力。 沈菲心里盘算着等一会如何对付这个睡着的男人。在她的人生哲学里,男人硬 的时候是软的,男人软的时候是硬的。换句话说,女人若要征服一个男人,就要抓 住男人的弱点,使男人底下硬起来,男人底下一硬,心就软了,这时最容易攻破, 这时的男人温驯得像绵羊,百依百顺。相反,底下软时,就心硬如铁。 但是,沈菲也清楚地知道,方阳晖已对她不再感兴趣,男人一旦变心,就像断 了线的纸鸢,很难挽回。但这一次,她准备了另一手,她手中握有李若龙的下落和 秘密的王牌,她将以这张王牌诱逼方阳晖就范,把他拉回自己的身边。 一个半钟后,船抵澳门,方阳晖等全部乘客下了船,才最后一个登岸。他仍然 与沈菲保持距离,远远地尾随着。 踏上澳门的码头,沈菲顿感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一扫而空,她似乎找回了失去的 自我,恢复了往昔的光彩,步子变得轻盈。她发觉有人认出她来,将目光投向她, 还夹杂着一些窃窃私语。尽管那目光、那私语有些异样,有些轻蔑,但仍令沈菲感 到浑身舒泰。她不由自主地挺高了胸脯,好像一个出征的战士踏上了战场,她今天 要去打一场漂亮的仗,她要把她曾经拥有的男人,重新征服,再拥入怀中。 出了海关大楼,在的士站,他们环视了一下周围,看见都是些东南亚穿着的游 客面孔,便迅速地一起钻进了一部的士,吩咐司机开往葡京赌场。路上,方阳晖暗 忖,沈菲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她不会轻易把李若龙的下落和秘密白白地告诉他。这 中间必须下一番功夫,过程可能是艰巨的。他暗自设定了几个步骤,欲取之需先予 之,先进赌场投几注,让她开心一下,解除她的思想戒备,不论输赢,都给她一笔 钱。然后再去游览名胜,伺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样或许能攫取他所需要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