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两个德国人在中国成了朋友 袁克定的公寓也在德租界今大营门一带,是一幢带草坪的小二楼。袁克定 很会趋炎附势,广交上流人士,在政治上也是一个投机家。他与其弟袁克文相比韬 略有余,文才不足,但他不像袁克文那样放浪不羁,对人生颇有一番志向,所以袁 世凯比较看中他,有什么重大事情都愿与他商量,也放手让他去做。这时,起士林 中文已说得相当流利,还会看懂不少中文字,袁克定很会用人,如有德国客人就请 起士林出面当翻译,为他生意上帮了不少的忙。 在他父亲接触的外国人中,汉纳根是个很有实力和历史背景的人。 汉纳根是德国贵族后裔,在德国曾任普鲁士陆军炮兵上尉,32岁来到中国, 应李鸿章之聘任副官协助李鸿章管理北洋陆海军,被清朝廷封为将军,人称“汉大 人”。在文记载李鸿章在天津小站操练兵士时,这位“汉大人”任教官,日后成气 候的袁世凯、徐世昌、曹锟等人皆为他手下的学员。不仅如此,他还有靠山,其岳 父德璀琳就是发迹津门统治天津海关税务司22年之久的“洋大人”。李鸿章任直 隶总督时,他即能接近朝廷,也可与各国使节多方交际,有机会充当清廷外交方面 联络,也能参与协助外交问题的解决,被外国人视为实际的外交部长。汉纳根仗着 岳父的支持,后来弃武从商,由李鸿章亲自引见慈禧太后,提出了要在中国开采煤 矿的请求,得到慈禧太后的恩准。1900年以后,攫取了井陉煤矿开采权,继而 成为富豪。这样一位神奇的人物,袁世凯自然视为上宾。 有一次袁克定以吃西餐为由,把汉纳根请到家中做客。汉纳根到底是德国贵族, 他一张口就品出西餐必定出自宫廷厨师之手,惊得袁克定目瞪口呆。原来,汉纳根 也是个美食家,俄、德、英、法、美、意等各国菜点他都能讲得头头是道。这顿西 餐吊起了汉纳根的胃口,也成了起士林认识他的契机。那年汉纳根47岁,见起士 林还是个不满30岁的青年人,甚是喜爱,又都是德国人,真有他乡遇知音之感。 两人越说越亲,成了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