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下天仙戏院寻恩人 下天仙舞台坐落在和平路552号现人民剧场,建于1900年,在当时 是最具名气最够档次的戏园。像谭鑫培、杨小楼、梅兰芳、余叔岩、刘鸿升、李吉 瑞、尚和玉等名角都长期在此演出。民间曾有“看好戏到下天仙”之说。老倪头路 上想,那猛子的大哥真会找地方,唱戏听曲好兴致。 晚上老倪头和起士林坐上人力车直奔下天仙。起士林还把恩人写的刀兵觅真凶, 赤心对亲朋,那鲜血红十字揣在怀里。来到跟前,老倪头一看戏牌上写着:杨小楼, 长坂坡,叫了一声:“好,今儿让咱赶上了,看杨小楼的长坂坡。” 起士林问:“杨小楼是干什么的﹖” 老倪头说:“唱戏的,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戏园里已坐满了人,都是为杨小楼捧场的票友和戏迷。大幕一拉开,锣鼓点一 敲,老倪头的注意力就全在台上了。起士林根本不懂京剧,坐在一旁,只是看热闹。 看了一会儿,起士林站起来,去厕所,回来时竟走到后台,后台总管见不声不响进 来一个外国人,以为是哪里的领事,不敢慢待,问他:“先生,您找谁﹖” 总管这一问,倒给起士林提了醒,对呀,我今儿是干什么来的,不是看戏是找 人,找救命的恩人,怎么把这正事忘了。他心里一个劲地骂老倪头,他想了想说: “找teacher。” “提尺是什么东西﹖”总管问。 起士林马上明白过来又用中文说:“找老师。” “什么老师,这儿怎么会有你的老师。”总管笑了。 起士林忙用手比划,长得什么样,多高,总管还是一个劲摇头。 这时,在不远处桌子旁有一个正抄戏本的男人抬起头,见这情景走过来。起士 林一看来人正是他要找的猛子的大哥,表情有些惊喜地说:“就是他,我找到了。” 男人打量了他一会儿方认出他,吃惊地说:“你怎么来了。” 见了恩人,起士林从怀里掏出那鲜血红十字的布条,给对方看,大哥显得很激 动,忙说:“我们是朋友。”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抱在一起。 “你怎么不在那儿教书了呢﹖”起士林问。 “被学校辞退了。”大哥说。 “是不是因为我。”起士林问。 大哥摇了摇头说:“在哪儿干都一样,混饭吃呗。” 起士林一听这话反倒踏实了,既然在哪都能混饭吃,干脆到餐厅来干吧,我会 给你高工资。他把想法说出来,大哥先是一愣,随后摇摇头说:“不行。我早知道 你开西餐厅,要想去早就找你去了。你的心意我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