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街上提食盒的多了 现曲阜道西端与建设路相接处是天津八大家之一人称“李善人”李赞巨住宅, 其对面犹太公会后大片住宅楼也都是他家的房产。其中养和里,绝大部分住着舞女、 交际花和阔老的外宅,所以人们管养和里叫“养汉里”。“养汉里”住着一个舞女 外号叫“小菜花”。此人二十出头的妙龄,头发又黑又亮,皮肤又白又细,中等身 材,眉清目秀,穿上旗袍光彩照人。小菜花在饮食方面非常讲究,她知道西餐最注 重科学营养搭配,为了保持姣好的身段,她一日三餐都吃西餐。那日,小菜花到餐 厅吃西点正碰上巴德,小菜花问:“你是干什么的﹖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巴德指着门口的牌匾说:“那上面有我的名字。” 小菜花惊讶地说:“是吗,以前只知道起士林,没注意有巴德,敢情你也是股 东啊。” 两个人一说一笑就认识了,巴德问她是不是天天到起士林吃西餐,小菜花回答 :“差不多吧。”巴德马上用动员的口吻说:“既是我们这儿的常客,还不了解我 们这的服务项目,你订个月单吧,省的大热天往这跑,我们派人给你送去。”紧接 着又向小菜花详细介绍了定月单的要求。 小菜花眯着杏核眼,一脸灿烂的笑容答道:“那敢情好,就订吧。不过,不用 你们送,这阵子我在家闷得慌,愿意出来走走,过一阵子我让使女小红天天来取, 那时你多关照就成了。” 巴德嘴上应着,心里一喜,这事办得不费吹灰之力,有钱人办事就是痛快,过 了一些日子,小菜花真的不来了,派使女小红每天为她取。巴德专为订月单的客户 送菜点做的专用食品盒,小菜花嫌太工,又花钱让木工做了一个更精致的,刷上油 亮油亮的清漆,小红每天提着食品盒在大街上穿梭,格外引人注目。日子长了,等 于做了无声广告,人们都知道“小菜花”在起士林餐厅包饭,无形中又给自己抬高 了身价。其他的舞女和外宅的女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效仿。这样一来,马路上提食 品盒的人多了,起士林营业额直线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