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谁能救我们离开这里?谁?哦,上帝吗?,司徒钟情的内心语言在挣扎着;他 开始绝望,慢慢的感觉到死神将近了,她的血液流淌的不再是那么的舒畅,她的脉 搏跳动的也不再是那么的规矩,她的心脏收缩和舒张也变的那么古离怪气,频率的 间隔有时是半秒,有时是一秒,有时是两秒……,谁会知道呢?可能在某天某时某 刻某分某秒,她心脏的频率会是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 屋子里保持了一段时间的沉默后,屋外响起了雷声,闪电像一柄利剑从小窗划 过;司徒钟情浑身抽搐了一下,她怕雷鸣电闪,她知道,她心脏的跳动又要加快了, 她看见,一片黑色的阴影像一块黑色的绸缎一样向她披来,他的眼角堆积起了泪水, 她可恨看到下雨的一切! 她一看到雨滴,雷电,阴霾,二十几年前的那一幕就又浮上了眼帘,他竭力在 生活中忘掉那一切,但是不管她怎么努力,那一幕还会在下雨的天气闯入她的脑袋 ;我该怎么办?怎么样才可以忘掉那一切呢?对于她来说,那永远是她的一块心病, 一块无法用手术刀摘除的心病。 那一年他只有十二岁,跟着她的父母住在一幢漂亮的别墅和一块可以骑马的牧 场里,生活过的舒适且惬意,悠闲而快乐,像生活在无忧无虑王国一样;但是好景 不长,灾难在一天傍晚,太阳落下山后,所有的一切却都改变了;富翁一夜被盗窃 贼抢夺一空,宝贝女儿被抓,父母死于乱枪之下!当日,他的父亲驱车回来,盗贼 就一直跟在他的后面,他引着盗贼,给他的家庭带来了灾难;他跟往日一样,把车 开进了车库,他欢欣的跑上楼去,可恨的盗贼在他家的外面隐藏了三个小时,在天 气骤然阴霾起来时,他们才决定行动,盗贼原来的计划是深夜闯入,杀他可措手不 及,但老天不帮他们,他们只好提前行动了,不然,他们的命运将是一群落汤鸡。 那时,丰盛的晚餐刚摆上餐桌,大门便响起了门铃,佣人忙下楼去,给客人开门; 不料,在他们一家享受晚餐的时候,佣人没有回来,却闯进了一群盗贼,他们被盗 贼绑住手脚,围在墙角,做着俘虏的姿势。她的父亲大声地说:“你们想干什么? 如果要钱我有的是,请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家人!”一个盗贼走过来,给了她父亲一 巴掌说:“闭嘴!你这个老怪物,我们跟踪你不是一天两天了,浑身累的骨头都快 散了,你最好别惹我们,小心我会把你阉割,然后放进盐水缸里,让你求生不得, 求死不能,活活的被疼痛折磨死,明白吗?蠢货!”。她父亲骂道:“畜生!” “剩点力气吧,老头,我们的枪可从来不长眼的!”一群强盗嘲笑道。 “混蛋!一群疯子!”她父亲骂道。一群强盗说:“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诨名, 我们就叫‘混蛋’,而且我们还是一群没有人性的疯子!你这么怎么的聪明,怪不 得你怎么有钱!我们对你的大名已经仰慕以久了,我们梦想着能在你这里捞一把, 今天,我们终于如愿以尝了,我们的心不知道有多么的高兴,我们此时的快感不亚 于我们在和妓女性交时达到的高潮,我们必须得感谢你,老头儿!”她父亲骂道: “一帮畜生,一帮混蛋!社会的渣滓,未来社会的害虫!” 盗贼对老头的谩骂是不屑一顾的,他们像一群搬运工,把老头的瓷器、古董、 保险柜、名画、珠宝、首饰,搬运一空,不到十点,一切就结束了。接下来,他们 没有想到,灾难才刚刚开始;他们一家人被拉到了淅淅沥沥的雨中,盗贼把枪对准 了她父亲的额头,只听见嘣的一声,她的父亲就永远的离开了她们。接下来,她们 在雨地里被这群野兽轮奸了,她流着眼泪,望着被强盗枪杀的母亲,她号啕大哭, 她在抽噎中昏厥过去了,醒来时已经被盗贼仍在垃圾堆里,从那天开始,那一幕幕 就这样烙印在她的脑海间,深深的,无法用手术刀摘除的烙印,在这阴霾的天气下。 有人说,记忆像一条狗,躺在怡然自得的地方;我说:美好的记忆是一条狗, 躺在怡然自得的地方;恐怖的记忆是一把剪刀,总在某个时刻会在心房上剪一刀, 然后流着泪睡去。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辛一突然打破寂静说,“你的身体在颤抖,浑身像 一块汽车的发电机体一样,你需要什么帮助吗?” “没事!我只是害怕打雷罢了!”司徒钟情咬着颤抖的牙齿,把头低在司徒青 的脸上说,“我小时候父母被强盗杀了,就在一个牛毛细雨的时刻,所以,我一听 到雷声或见到雨点,我的身体就会本能的颤抖,我的症状已经有二三十年了;以前, 我的丈夫总会在雷雨天放下手里的工作回来陪我,但他的工作没有那么随便,所以 有时我就会抱起我们的儿子,紧紧的抱住钻进被窝,那样,我颤抖的身体就会停止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犯病了,今天可能是因为饥饿的原因,我才会再次犯病!你 说你可以帮助我,而你现在却像一只壁虎似的爬在墙上,你怎么帮我呢?是你拥有 三头六臂吗?嘿嘿…嘿嘿…” “我没有办法救你出去,但我可以为我自己开锁!”辛一得意地说,“我以前 学过,这种锁对我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我会毫不费力的打开它!” “难道你是《西游记》里的孙猴子吗?”司徒钟情打趣的问,“那么,你怎么 不把自己的锁打开逃跑呢?难道你喜欢待在这里吗?” “那里!我又不是傻子,怎么会喜欢这儿呢?”辛一接着说,“我不是没有工 具吗?再说,我的手脚都被绑了起来,我拿什么开锁呢?” “我怎样称呼你呢?”司徒钟情接着问。 “我叫辛一。” “你真的跟阿甘长的太像了?你真的不是阿甘吗?” “莱儿也对她的眼睛深信不已,但我的确不是阿甘。” “你身下压的是谁,是你的丈夫吗?”辛一又问,“你为什么不起来,怎么一 动不动的,是不是疼的站不起来了?” “哦,我早就忘了我身下的人了!”司徒钟情睁开眼说,“他们是我的丈夫和 儿子,至于我为什么老爬在他们的身上是因为我已经无法动弹了,我的知觉已经在 昨天失去了,我现在唯一能动的是我的脑袋,我的大脑还可以运行,这说明,我还 没有死!我的丈夫和儿子可能已经断气了,他们的身体凉冰冰,我可以在他们的身 上感受到他们的寒气!” 语毕,司徒钟情悲伤的抽噎了起来。 “那你们为什么会被伯爵抓起来呢?”辛一好奇的问,“是因为你们得罪了他? 还是因为有什么事伯爵跟你们过不去,才会……?” “不满你说,实际我们知道了一个我们不该知道的秘密!”司徒钟情一本正经 地说,“我们在无意中得到了启石的秘密!那是一个流传于阿鼻地狱十多年前的一 个传说,不过,传说已经在十年前断绝了。就在几天前,我的儿子在沙漠里撞见了 一个姑娘,他自称是‘地狱的使者’,她告诉我的儿子,关于了启石的传说和启石 的秘密。在我们知道后不久,我们的好朋友,就是跟你长的一模一样的阿甘在我们 的窗下听到了我们的谈论,他是一个藏不住话的人,在喝醉酒后说漏了嘴,结果, 他就在那天失踪了,线索无疑的牵连了我们,我们的监狱生活就开始了,这一切都 怪那个秘密!” “启石的秘密,那个秘密都包括什么呢?把你们害得怎么的惨?” “那是启石藏在那里的秘密!”司徒钟情接着说,“据说,启石藏在古陵,可 是古陵在哪?谁都不知道,那一直以来是个秘密。想要找到启石,首先要找到古陵。 古陵是一个魔怪的陵墓,那里有一个通往世界的入口,只要将启石放在指定的位置 上,你就可以回到人类的世界。对于我们这些终身监禁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大 的诱惑;只要能到达地下陵墓,我们的世界将回到未来,我们就可以继续我们的生 活了!” “地下陵墓?”辛一慢条斯理地说,“我晚上掉进了一个地下陵墓,里面都是 黄金珠宝,墙上雕刻着惟妙惟肖的飞禽走兽,我在一个怪物的鼻子找到了机关,我 拼命的摆脱了两个木乃伊才逃了出来,难道你所说的陵墓就是哪个吗?” “对,没错!”司徒钟情激动不已地说,“有石雕,有珠宝,有木乃伊就对了, 你还记的那个方向吗?如果我们能逃出去,我们就一定能够回到未来的世界!不过 …” “不过什么?” “启石却由启石携带者拿着,我们还得找到他,他会在哪呢?”司徒钟情唉声 叹气地说,“找到陵墓也不一定能回去,启石……背上有奇怪胎记的人……去哪找 呢?……。” “我……我的后背上奇怪的胎记,我也不知道像什么,会不会是我呢?” 正当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时候,一只黄毛老鼠从墙缝里窜了出来,大摇大摆的 走到旺丝娜的面前,四眼相对;老鼠的姿势很滑稽,像一个骄傲的王子! “啊!有老鼠”司徒钟情尖叫了一声,“你快走开,你这个怪物!别来烦我, 快点走开,我可对你们是从来没有同情心的,快点离开,你这只该死的老鼠!” “怎么?有老鼠吗?”辛一忙问道,“那可是个可怕的问题,老鼠对腐蚀的尸 体有很高的敏感度,如果你静静的躺在那里,我敢保证它一定会把你给吃了!” “你是在骗人的吧!”司徒钟情惊恐的说,“老鼠怎么会吃人呢?” “你们别怎么絮絮叨叨的,我有那么可怕吗?”一个不知道从那里传来的声音, “我只是一只老鼠罢了!有那么可怕吗?你们把我当成米老鼠不就可以了!” 辛一和司徒钟情忙不迭的注视着地上的老鼠,老鼠把爪子托起脑袋,惬意的卧 在了地上,它从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墨镜,利索的戴在耳朵上,问司徒钟情: “帅吗?很酷吧!” “你到底是谁?”司徒钟情奇怪的问,“你怎么还会说话?” “我是谁?我当然是一只老鼠了,至于我为什么会说话,是因为我是一只老鼠 精,在这地狱苦苦修炼了几百年,自然可以说话了。”老鼠精拖着长音说,“我为 什么会来到这里呢?是因为我要救你们,为什么救你们呢?是因为我在无意中窃听 了你们的谈话,如果我帮你们离开这儿,你们是否也会把我带回到人类的世界呢? 我太向往人类的世界了,因为那是我的故乡,我要回去!你们能答应我吗?” 哦,原来如此!辛一,司徒钟情恍然大悟。窗外,蒙蒙的细雨从黑压压的云朵 上掉了下了,沙漠会下雨吗?会,不过已经有三百年没有下过雨了。生活在这里的 囚犯都携带着一种罪恶,滂沱大雨根本无法洗洁他们的灵魂,他们会在火中烧,水 中洗,烟中燎,毒中泡,他们的罪恶等于他们的惩罚,来吧!只有清醒的人才可以 幸免,来吧,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一种遥远的声音传来,更古的智慧之语,人类圣贤的先知之言。 “既然我们所说的你已经听到了,可你是一只老鼠,怎样来解救我们呢?”司 徒钟情不解地问,“除非你的身上长出手来!” “当然,我说过可以救你们就一定可以救你们,难道你们不相信我吗?”老鼠 志在必得地说,“我是一只老鼠精,可以变化莫测,对于你们手上的铁镣我可以不 费吹灰之力就能把你们救得!我只要轻轻的吹一口气,或打个呵欠,缠绕在你们身 上的破铜烂铁就能化作了灰尘,我可不是在吹牛,我说的千真万确,毋庸质疑,你 们看我像那种吹牛的老鼠吗?只要你们答应带我离开这里,你们说什么我就跟你们 办什么?我们的信誉一向被你们认为是鸡鸣狗盗之群,你们的逻辑是错误的,你们 站领了我们的土地,我们不吃你们吃谁?今天,我就要证明我们的信誉和品德!” “怎样证明?”辛一接口说,“是把你们吃我们的粮食吐出来,还是用别的什 么补偿我们?” “我有那么白痴吗?”老鼠摆出绅士的姿态说,“我把你们从这个乌烟瘴气的 地方救出去,不就补偿了你们吗?你们还要什么?给你们山珍海味你们此时吃的消 吗?给你们筷子你们用的着吗?我不想浪费我的仁德,所以你们必须接受,这第一 是尊重我,第二是尊重你们,你们明白吗?” “你怎么救我们?”司徒钟情说,“先不说你是怎么把我们的束缚解除的,就 外边层层的狱卒你怎么解决,你难道也说不用吹灰之力解决吗?如果那样,你的话 就跟不可信了,我宁可相信我们的耶稣也不会相信你这个会说话的妖精!”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所说的一切,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可以用事实证明给 你们看!”老鼠夸夸而谈,“我的智慧在整个老鼠界是家喻户晓的,我是它们无可 否定的公理!我代表法律,我代表政治,我代表历史,我在老鼠界呼风唤雨,还会 骗你们这两个可怜虫吗?太可笑了,我是谁?我是老鼠王国的奇迹,我怎么可能没 有魔法呢?我无所不能,要不怎么在老鼠界站的像个巨人?” “我不相信你的鬼话!”司徒钟情说,“我的身体已经失去知觉了,我再也不 想听你在这跟我们唠唠叨叨的,你快点从我的眼前消失!” “如果这样,我只能用能力证明了!”老鼠把前踢翘了起来,像是念着咒语说, “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看!开吧!” 随着老鼠的咒语传到辛一的身上,辛一的身体忽然感到倾斜,接着轰然跌落在 地上;地上的尘土像被谁吹了一口气似的,统统的从他的身下钻了出来,尘土飘了 起来,弥漫了整个屋子。旺丝娜感到一阵惊讶,懊悔刚才的卤莽和出言不逊。 难道它真的拥有无边的魔法吗?(这好像已经不再是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