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毒手 女仆的挣扎根本无济于事,并且她又不清楚彭羽跟黄珍妮的关系,他们来这里 后,任何话都是避开她谈的,彭羽既被女主人留在家里,当然不是普通的客人。 尤其黄珍妮今晚外出时,还特别关照过,要好好招待彭羽,使她对这位“贵客” 哪敢轻易得罪? 可是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位客人居然对她会施以突袭,就未免太过分吧! 但她只是本能地在奋力挣扎,却不敢当真呼救。 事实上她叫也叫不出声,因为嘴已被对方的嘴紧压住,密密地整个封住啦! 彭羽倒不是真对这个女仆有味口,而是怕她泄密,才不得不采取这个行动。 这时他把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了,连人他都敢杀,还有什么不敢作的? 何况他知道黄珍妮已参加“灵魂教”的周末聚会去了,绝不会突然赶回来,其他的 人更不至于不速而至。于是他毫无顾忌地,一面以那双杀人都不发抖的手,在她身 上活动起来。 女人胸部是最敏感的地方,彭羽的手刚一触及,她就如同触电似的,全身为之 一震! 随即,她的挣扎更厉害起来,好像身上有跳蚤似的,混身不住地扭动,微微地 颤抖着…… 这女仆的年纪尚不足二十岁,虽然只能算是略具姿色,但占了年轻的便宜。所 谓少年无丑妇,何况她还长得十分清秀,略带几分稚气的俏丽。 尤其她这年龄正是发育刚成熟的时候,体型各方面都已成热,好像含苞待放的 花朵。彭羽对女人的经验丰富,立刻从他的经验感觉出这稚气未脱的女仆,可能从 未接触过男人! 她穿的是身“唐装”,也就是香港一般女仆穿的“制服”,黑长裤,配着一件 白色的上衣,梳着一条大辫子,额前留着刘海。 彭羽在她的胸前,隔着衣服活动了一阵,似乎意犹未足,突然伸手从她斜襟插 了进去。一触及她的肌肤,顿使她全身强烈地又一震,挣扎得更厉害起来。 “唔……唔……”但她只能从鼻孔里发出哼声。 彭羽很懂女人的心里,根本不理会她的挣扎,反而得寸进尺,手指更活跃起来。 她的身份自然不可能用高级货,但黄珍妮却大手大脚惯了,经常把只穿过三两 次的衣物,毫不吝惜地赏给了她,从来不当回事。 可是她接收的衣物虽多,却根本没有机会穿它,因为黄珍妮的每件衣服都大胆 和暴露,只有在参加盛大酒会时才穿得着。平常穿在身上就太招摇过市,令人侧目 了。 所以这女仆存的两大皮箱衣服,大部分都是夜礼服和很暴露的洋装,即使套装 也不适合平时穿用,只有贴身的玩意能派上用场。譬如她现在用的乳罩,就是接收 的“二手货”。 彭羽对女人的用品似乎很在行,一摸质料,就知道不是廉价市场买的。 买东西就是一分钱一分货,高级品不同的地方,便是穿用在身上,绝无束缚或 紧压的感觉。因为它不但质料柔软舒适,而且极富伸缩性,即使呼吸也能随之起伏, 不致被勒得透不过气来。 这对彭羽可就方便了,他只轻轻一按那弹性十足的部分,手指便从乳罩边缘伸 入,毫不客气地来了个“瓮中抓鳖”! 她的全身又一个大震,不住地颤抖扭动起来…… 但是,经过一阵短暂而强烈的挣扎,她忽然像精疲力竭似地,双手垂落了下来, 不再挣扎,只是加重了从鼻孔里发出的哼声: “唔……唔……”像是一种病痛的呻吟。 然而,她的全身仍在不住地,轻微地扭动着,颤抖着…… 忽然间,彭羽想起了小林的妹妹,在澳门时为了那少女被赌场老板陈久发弄去, 使她备受羞辱。他曾决定不顾一切地去大闹赌场,一方面向陈老板报复泄恨,一方 面救出那不幸的林家玉。 可是当他获悉林家玉已被她哥哥从赌场带走,被迫离开了澳门后,他竟在伍月 香的财色双重诱惑之下,把一切抛置于脑后,终于答应了这女郎的要求,协助她逃 来了香港。 记忆犹新,当那天晚上他去找白莎丽,发现等着他的是伍月香时,她的身上仅 保留着乳罩和三角裤。似乎是故意让他大饱眼福,以半裸的玉体面对着他,跟他开 始了秘密谈判。 最后甚至自动投进他怀里,任他拥吻,以及轻抚那充满魅力的诱人胴体…… 那情形跟此刻差不多,而现在他已无足轻重,非但不可能再有机会一亲那女郎 的芳泽,甚至连她的面也不易见到了。 彭羽愈想愈气,忽然放开了被他拥吻的女仆,急问: “你知不知道,黄小姐今晚到什么地方去了?” 女仆正在如痴如醉之际,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放开,反而有些“爱不忍释”似的。 只摇了摇头,就情不自禁地双臂一张,将他的身体紧紧搂抱住了。 彭羽无可奈何,只好把头低下来,再度吻向她的嘴唇。同时将按在她胸前的手, 更毫无顾忌地活动起来。 从她的吻上可以感觉出,这女仆的经验并不丰富,严格地说起来,她还不太解 风情。比起白莎丽的大胆,和伍月香的热情如火,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但正因为她懂的不多,甚至不懂运用那最能增加情趣的妙舌,才足见她没有接 触过男人。却另有一种略带几分窘羞,和情窦初开的风情,跟那林家玉倒非常相似。 提起林家玉,彭羽不禁又“触景生情”起来,忽然把怀里这女仆,当作了那不 幸的少女,向她展开了狂吻,以及胸前更放肆的活动! 她已放弃了挣扎,毫无抗拒的表示,任他尽情地为所欲为…… 于是,彭羽的胆子更大了,他再没有什么顾忌,毫不客气地伸过另一只手去, 把她白色上衣的布扣,一个个地解了开来,顿使她的衣襟大开,露出了雪白细嫩的 皮肤。 就在他把伸向她背后,要为她除掉乳罩之际,忽然听得门外传来了刹车声,同 时连按了两下喇叭。 女仆猛可一惊,急将搂抱着对方的双手放开,把他的身子一推,移开了被吻住 的嘴,紧张万分地说: “糟了!是小姐回来啦!” 彭羽只好把她放开,叮嘱说: “别忘了,如果她问起来,可别说我出去过呀!” 女仆只一点头,就忙不迭从他怀里支起身来,站下地赶紧扣上布扣,匆匆忙忙 地赶出去开门。 彭羽也起身把零乱的衣服整理一下,当他再度正襟危坐时,女仆已带着几个人 进来。 但回来的并不是黄珍妮,而是由四名大汉,押着个垂头泄气的娇艳女人! 大汉们似乎已知道彭羽是谁,连招呼也不向他打一个,就由那为首的发号施令 说: “你们把她带进那间房里,留两个人在房里好好看守着,小江,你跟我就守在 客厅里好啦!” 两名挟持着那女人的大汉,立即把她带进了暂给彭羽住的房间,关上了房门。 为首的大汉又向那茫然不知所措的女仆吩咐: “别站在那里发呆,快替我们拿瓶酒来!” 女仆怔怔地问: “宋爷,小姐不在家,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呀?” 为首的大汉哈哈大笑说: “妈的,你管的事倒不少呢!要不是黄小姐的命令,我们敢把那娘们带来?你 她妈的快拿酒来吧,废话少说,有话就等黄小姐回来问她好啦!” 女仆不敢再多问,只好望了彭羽一眼,忙不迭走向酒柜去取酒。 为首的大汉这才向彭羽自我介绍: “兄弟叫宋福全,是在湾仔码头混生活的,也等于是专为‘夏威夷沙龙’帮场 子的。老兄就是黄小姐说的,在澳门很吃得开,兜得转的‘小霸王’彭羽彭老兄吧?” 彭羽强自一笑说: “宋兄这不是明捧暗骂吗,我要真在澳门吃得开兜得转,还会跑到香港来避风 头?” 宋福全大剌剌地径自朝沙发上一坐,哈哈大笑说: “彭兄说哪里话,关公还有走麦城的时候,谁能永远一帆风顺呀。何况凭你老 兄的身手,在香港也照样能混出些名堂的,别他妈的发愁,有什么困难尽管来找我 姓宋的。别的不敢说,替你找条出路还不成问题!” 彭羽看出这家伙虽是个大老粗,倒还很爽快,不失是个江湖上混的黑社会人物, 于是笑了笑说: “那我就先谢啦!宋兄,你们带来的那女人是……” “你不认识那娘们?”宋福全说:“她就是黄小姐的助手,‘夏威夷沙龙’的 第二块牌子姜小姐呀!” 彭羽诧异地说: “哦?既然是黄小姐的助手,干嘛……” 宋福全是个口无遮拦的老粗,心直口快地说: “妈的!这娘们大概是活得不耐烦了,居然敢吃里扒外,跟外人暗中勾结起来 对付自己人。还把个姓郑的小子,领到了今晚周末聚会的地方去,那她不是自寻死 路!” 彭羽暗自一怔,心知这家伙指的“姓郑的”,必然就是郑杰,那么他已经找到 了聚会地点? “怎么发觉的?”彭羽急问。 宋福全回答说: “那倒不太清楚,今晚听说高老大那边出了事,黄小姐才临时通知我们赶去。 在‘维多利亚大酒店’里,黄小姐把这娘们用刑逼她招出了一切,就叫我们先押她 回来。等‘灵魂教’方面联络上了,再派人来把这娘们带去。嘿!到了‘灵魂教’ 里,那就有她受的了,不死也得脱层皮呢?”说完就把女仆送来的酒瓶接过去,对 着瓶口喝了一大口。 彭羽力持镇静,不动声色地问: “那么姓郑的小子呢?” 宋福全把二郎腿一跷,又在茶桌上取了支“茄立克”牌香烟,点着了猛吸两口, 才说: “你放心,那小子跑不了的,黄小姐还亲自守在酒店里,并且里里外外都有我 们的人。只要他一回酒店就跑不了,连那姓白的一对冒牌父女,也别想逃得出我们 的手掌啦!” 彭羽暗自一怔,不禁感到诧然起来,心想:自己刚才找了好几家大旅馆,最后 在‘维多利亚大酒店’的旅客登记簿上,找到了白振飞他们的名字。守在大门外时, 怎会没有发现宋福全的人马? 并且,黄珍妮既在酒店里守着,里里外外都布下了人马,怎么会没发现他守着 白振飞,一起乘车离去? 其实这完全是阴错阳差,一切都发生在彭羽以枪威胁白振飞,逼他把车开离酒 店的几分钟之后。 也就是当他们在车上谈判时,一连串的事情发生了:“灵魂教”方面获悉了高 鸿逵和陆炳通的死于非命,同时识破了白莎丽的身份,决定以欲擒故纵的方法,查 出跟她一起来香港的白振飞与郑杰,以便一网打尽,于是把她送到了“佐治公园” …… 结果白莎丽再度落进了黄珍妮的手里,被“灵魂教”的人带回去。 而守在店里的黄珍妮,没有料到在他们跟踪白莎丽以前,白振飞已回过酒店, 却在大门外被彭羽截走了。 黄珍妮没有守到白振飞和郑杰,竟意外地守着了姜文珠,她无缘无故地跑去干 嘛呢? 在严刑逼供之下,姜文珠不得不招出了一切。黄珍妮既已知道郑杰即将赶来相 会,便叫宋福全把姜文珠先带回她家里,她自己则仍然留在酒店里,布置了一切, 等着郑杰的到来…… 宋福全和高鸿逵都是在湾仔地盘上混的,只是宋福全的势力范围仅在码头附近 那一带,除非是特殊情况,人手不够才由他手下的哥儿来助阵。否则“夏威夷沙龙” 方面帮场子撑腰的责任,完全都是由高鸿逵承担的。 今晚高鸿逵和陆炳通突然被人击毙,使黄珍妮以为是白振飞和郑杰干的,所以 临时动员了宋福全的人马。 彭羽听说黄珍妮尚守在“维多利亚大酒店”,而白振飞跟他分手后,必然是去 找郑杰的。说不定还得赶回酒店去化妆一番,以免被人识出,那岂不是将被守在那 里的人马撞上? 他们一共只有三个人,白莎丽已被抓回“灵魂教”去。郑杰是约好了姜文珠, 赶回酒店和他相会的,一回酒店里等于自投罗网。如果白振飞再落进对方手里,那 就全军覆没啦! 彭羽来自香港后,已成了无足轻重的角色,一旦白振飞等人被执,伍月香的威 胁便告解除。而在澳门方面的人,强龙难斗地头蛇,他们绝不敢贸然过海来的。到 了那时候,他这“小霸王”还不被一脚踢开? 念及于此,他不禁又惊又急起来,必须尽一切可能,设法不使白振飞被执,使 “灵魂教”还有一点顾忌。他才能挽回劣势,否则就成了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于是,他灵机一动,故作紧张地说: “糟了!黄小姐根本没摸清他们的底细,凭她怎能对付得了那两个家伙。尤其 那姓郑的小子,不是我替他吹嘘,就是三五个人也不容易把他制住。还有白振飞, 更是心狠手辣的角色……我看我非得赶去不可!”说完他就站了起来。 宋福全却哈哈一笑说: “彭兄大可不必操这个心,有黄小姐亲自在那里,再厉害的角色,她也照样有 办法摆平。来来来,我们干两杯吧!” 彭羽坚持说: “不!我非去一下不可,回头再陪宋兄喝个痛快!……” 他刚要走出去,不料宋福全突然把脸一沉说: “彭兄,黄小姐刚才交代了兄弟,今晚不许你擅自离开这里!” 彭羽不由地怒道: “不许我离开这里?她是什么意思?” 宋福全把眼皮一翻说: “那我怎么知道,兄弟只是奉命行事,如果老兄安安分分地不出去,我们不妨 大家客客气气,否则……” 彭羽不甘示弱地问: “否则怎样?” 宋福全断然说: “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彭羽冷哼一声,根本不予理会,掉头就走。 宋福全突然一声厉喝: “站住!”喝声中,他已拔枪在手。 但彭羽的行动比他更快,只一回身,早已拔出套有灭音器的手枪连扣板机,使 宋福全被攻了个措手不及。 “啊……”惨叫一声,他刚跳起身子,整个伏在了茶桌上。 另一名大汉吓得魂飞天外,但他犹未及拔枪应敌,彭羽已掉转枪口,毫不迟疑 地照他胸前开了一枪。 变生肘腋,就在这大汉发出惨叫之际,房里的两名大汉已被枪声惊动,双双持 枪冲了出来。 可是他们一冲出房门口,还没有看清客厅里发生了什么变故,彭羽已举枪连射, 使他们猝不及防,被击毙倒在地板上。 “小霸王”真狠的,就在这一转眼之间,他就狠下毒手,一口气干掉了四个人! 女仆在旁见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惊呼一声: “啊!……”两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房里的姜文珠也冲到了房门口,见状大吃一惊,吓得呆住了。 彭羽立即冲到她面前,急说: “姜小姐,别怕,我跟郑杰他们是一起的,快跟我走吧!” “跟你走?……”姜文珠惊住了。 彭羽怒斥说: “不跟我走,难道你还打算留在这里,等她们回来把你送到‘灵魂教’去处死?” 姜文珠已六神无主,但她总算还了解情况,心知既已成“叛徒”,就只有死路 一条。与其等死倒不如逃出这里再说,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于是当机立断地说: “好!我跟你走!” 彭羽赶过去一看,那女仆已吓昏了,他不忍再向她下手,冷笑一声说: “留个活口也好,让姓黄的女人知道我的厉害!” 随即将枪收起,带着姜文珠就勿匆离去…… 这又是阴错阳差,就在他们离去一二十分钟之后,郑杰已逼着那司机,带他来 到黄珍妮的家里。 在距离门前十码之外,郑杰就命令司机把车停住了,冷声逼问: “黄小姐家里有多少人?” 司机回答说: “我们派了四个人押送姜小姐来的,黄小姐的家里只有个女佣看家,没有其他 的人……” 话犹未了,已被郑杰出其不意地,狠狠一拳兜上了下巴,使他沉哼一声,便被 击昏,躺在驾驶座位上。 郑杰立即下车,迅速掩向那座精致洋房的门前。 因为他尚不知道这里发生了变故,听说有四五个人看守着姜文珠,他自然不敢 大意。 小心翼翼地悄然掩近门前,只见大门是关着的,外面既没有人把风,里面似乎 也没有动静。而从墙头向里一张,屋内却是灯火通明。 郑杰不能破门而入,只好利用围墙外的水泥垃圾箱,站上去伸手攀住墙头,顺 利越墙而入,轻轻纵身落足在花圃里了。 他俯伏了片刻,仍然未见动静,立即掩向窗口。发现窗户不但紧密着,里面还 拉上了窗帘,根本无法看到屋内的情形。 再走到屋后,终于发现一个小房间的窗未关,使他不禁大喜过望,毫不犹豫拔 枪在手,毅然从窗口翻越进去。 这个仆人的小房间,里面没有开灯,无法看清布置。郑杰不敢找开关把灯掣亮, 只好在黑暗中摸索,蹑手蹑脚地摸到了房门。 轻轻转动门钮,推开条门缝向外一张,房外是条走道,一端通厨房,另一端则 通客厅。 此刻整个房子静寂元声,没有任何动静,郑杰正在暗觉诧异,感到莫名其妙之 际。忽听屋前接连两声刹车声,使他听出是两部汽车停在大门口。 ------------------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