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逍遥宫 那女郎似已惊觉自己的原形毕露,顿时又惊又急,羞愤万状地叫了起来: “啊!放开我……” 郑杰不禁诧异地问: “你是个尼姑?” 那女郎面红耳赤地怒斥: “见你的大头鬼,你才是个尼姑呢!” 郑杰忍不住大笑一声说: “我怎么能当尼姑,剃光了头也只像个和尚哦!” 那女郎气愤地叫着: “管你像什么,快放开我!” 郑杰摇摇头说: “那不行!除非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把头发剃光了?” 那女郎忿声说: “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们特别行动组,每个人都跟我一样!” “哦?”郑杰诧然问:“你是说所有女的都是光头,而戴着长长的假发?” 那女郎轻描淡写地说: “这有什么稀奇,我们为的是在特殊情况时,只要把假发一拿掉,大家就一目 了然,绝不会弄错,以致敌我不分了!” 郑杰忽然间想起,在“灵魂教”的大本营里火拼时,他们就曾穿上教友的黑披 风,戴上黑面罩混进去的。当情势陷于混乱中,对方果然是敌我难分,以致吃了大 亏。 而这岛上的女郎却全部剃成光头,在必要时以资识别,除非找几个女的来把头 也剃光,那就绝对无法冒充了。 可是,任何女人都珍惜自己的满头青丝,谁又愿意轻易忍痛牺牲? 由此可见,这位岛主确实匠心独到,比别人设想得周到多啦! 现在郑杰已把这女人制住,可是却不能把她放开,放她回去无异是纵虎归山, 但不放她又怎样处置呢! 无缘无故地把她当真掐死,似乎又有些于心不忍,而且这女郎是特别行动组里 的一分子,属于岛主的亲信。纵然不一定能利用上她,至少也可以从她口中问出一 些秘密。 于是,郑杰灵机一动,突然伏身下去,强吻上她的嘴唇! 那女郎大感意外,又惊又怒,羞愤交加地奋力挣扎起来。 “唔……唔……”她只能从鼻孔发出声音,却无法大声喊叫呼救。 郑杰使出了粗犷的作风,一面强吻,一面伸手抓住她的衬衫领口,猛可一撕, 便把她领口撕开,顿时胸怀大敞,里面竟未穿戴乳罩! 不料那女郎情急之下,竟不顾一切地,张口就向他嘴唇上咬了一口。 郑杰痛得沉哼一声,不由地急将按在她胸前的手撤回,向嘴上一摸,已是鲜血 淋漓了! 这一来,不禁使他恼羞成怒,可是还没来得及发作,那女郎竟趁他这一分神之 际,冷不防猛一脚蹬向了他小腹以下,正蹬在他的两腿之间。 “啊……”郑杰痛呼一声,倒了开去。 这是致命的部位,她如果再重一点,郑杰这条命就可能完蛋啦! 纵然如此,他已吃不消了,痛得连滚了几滚。而当他刚要昏过去的一刹那,似 乎听到那女郎发出了声惨呼: “啊!……” 郑杰尚未弄清是怎么回事,终于痛得支持不住,昏厥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等他苏醒过来时,爬起来一看,那女郎已扑伏在距离他不远的 地上,而背后竟是一片血红,染湿了半件衬衫! 郑杰见状大吃一惊,立即趋前查看,发现她是被锋利的匕首之类凶器刺死,刀 已拔出,衬衫破了个寸许的刀口。 而在她颈后的衬衫领口,赫然留着一张纸条。 他急将纸条拿起一看,只见上面潦草地写着: “色字头上一把刀,尤其特别行动组的女人,任何一个都碰不得,切记!” 纸条上并未署名,这是谁杀了那女郎,而留下这字条向他警告呢? 郑杰看完字条,不禁感到诧然和困惑起来。 于是,他把纸条撕碎了丢开,急将那女郎的尸体拖至树丛的隐蔽处藏起,以免 被人发现。 等他藏妥了尸体,再回去一路找寻那支手枪时,却是遍寻不见,这才想到可能 是被那下手杀那女郎的人拾去了。 因为全岛除了他们自己的人,所有来避风头的,无论任何人均不得私藏武器。 能够弄到一支枪在手里,自然是非常难能可贵,如获至宝啦! 郑杰一看手表,已是将近中午了,于是立即匆匆下了山头,悄然溜回了林内。 这时林内己开始热闹起来,只见到处都是衣衫不整,及奇装异服的男男女女。 男的一个个敞胸露怀,有的干脆赤膊。女的则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花枝招展,浓 妆艳抹,另一种却是放荡不羁,穿条紧身长裤,也有短西裤或喇叭口的水手裤,上 身仅戴上乳罩的。 当然,其中男的居多,女的仅占极少数。 这些男男女女是物以类聚,仿佛是司空见惯了,谁也不会觉得大惊小怪,对别 人的奇装异服看不顺眼。 尤其是女的,非但旁若无人,大摇大摆地在各处招摇过市。当别人以贪婪的眼 光,色迷迷在向她们注视时,居然还沾沾自喜,引以为荣呢! 他们纷纷涌向了饭馆,酒吧,赌场,以及专供男人寻欢作乐的“逍遥宫”。 这酒吧就在“逍遥宫”的附近,建筑式样完全模仿电影里,那种美国西部开发 初期的酒吧,门口是上下空着,只有中间两扇里外均可推开的活动门。 郑杰刚走近,已听到里面传出的喧嚣人声,震耳欲聋的音乐,还有女人放浪形 骸的笑声和尖叫,交织成一片,简直是个无法无天的世界! 他走进去一看,只见里面到处乌烟瘴气,布置也跟电影里看到的西部酒吧一样, 并且惟妙惟肖。 美中不足的是,这里大部分都是黄种人,而且一个个衣衫不整,没有穿牛仔装, 足蹬带刺马靴,腰间挂着双枪的人物。以致“情调”还不够逼真,未免差强人意。 不过,除此之外,置身其间倒真有那么点味道,尤其比电影里看到的更胜一筹, 是这里不怕“有伤风化”,吧女不需穿上十九世界的那种大裙服,她们一律是“比 基尼”式三点泳装。 而应招坐台子的,坐在客人怀里便干脆除掉了乳罩,赤裸着整个上身,任凭花 钱的大爷上下其手! 乌烟瘴气中,有的在开怀畅饮,猛灌黄汤。有的在据桌聚赌,打的是“梭哈”。 有的则搂着女人寻欢作乐,放浪形骸之状,简直旁若无人。 他们这种疯狂的作风,完全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根本就不管明天的死活了。似 乎来了这里,要不把钱花光,是绝不甘心的! 郑杰径自在酒吧柜台前,找了个高高的圆座转椅坐下来,眼光投向正在表演的 那女郎身上。只见她穿的是条黄色身裤,质料薄得形同透明,使腰部以下到足踝整 个地原形毕露,仿佛是在肉体上涂着彩色,而不是穿了长裤。 她的上身仅只戴着乳罩,与长裤是同样的质料,而足上则穿的是白色小皮靴。 这女郎的年纪不大,最多只有二十来岁,肌肤细白,一头棕色长发,看来并非 纯黄种人,带有西方人的传统。 这时她正在随着疯狂的音乐表演,但她不是载歌载舞,而是手里抓着酒瓶,举 起来直往仰着脖子的嘴里猛灌。 “咕噜咕噜”地一阵,不消片刻之间,她已将一瓶酒灌尽。随手把空瓶丢开, 抹抹嘴角流出的酒汁,一个劲地傻笑起来。 喧嚣的欢呼和掌声中,坐在附近的一名大汉叫了声: “接好!”手一扬,一瓶开了瓶盖的酒,已脱手向她飞掷而去。 那女郎反应极快,伸手一抄,接了个正着。 于是,全场又喝了个满堂彩。 “好!”喝彩声同时喝出,震耳欲聋。 那女郎见全场一起哄,她的劲就更大了,忽然把脚一抬起,脱下了一只小皮靴, 竟将整个瓶酒倒进靴里,丢开了酒瓶,双手捧起皮靴就喝。 不消片刻,酒又从皮靴里灌进了她口中,喝得一滴不剩,居然毫无醉意! 掌声雷动,叫嚣,喝彩,交织成一片…… 把酒瓶掷给她的大汉,忽然大声笑问: “‘黄色炸药’,你有没有香港脚呀?” 那女郎笑骂一声: “去你的!”手一扬,那只小皮靴已脱手飞出,掷向了那大汉。 大汉双手接住了,凑上鼻子一嗅,哈哈大笑说: “真他妈的难闻,你居然喝得下去?” 笑声四起中,一名大汉起身离坐,双手各持一瓶开了瓶盖的酒走过去,递给她 说: “再来两瓶,你能喝下去老子就算真服了你!” 那女郎接过去,正要举起来喝,忽听有人大嚷: “喂!‘黄色炸药’,你别逞能吧,真喝醉了就没意思啦,我们还等着要看你 表演别的呢!” “对!醉了就没劲啦!”有人附和着。 全场立即一呼百应,大声起哄起来: “看你喝酒没意思,我们要看脱的!” “脱!脱光了才带劲!” 那女郎似乎众意难违,只好改变了主意,风情万种地嫣然一笑,忽将手里的两 瓶酒,一瓶向胸前乳罩上倒下,一瓶倒向了腹部。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大家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知她是搞什么飞机。 尤其递酒给她的大汉,以为这是存心当众给他难堪,表示不屑喝他的酒,大汉 自然下不了台。正待发作,眼光一接触她身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她身上的乳罩和紧身长裤,质料即薄,颜色又浅,被两瓶酒一淋湿,顿时 整个成了透明,紧紧贴着肉体。 这一来,不但整个体型的轮廓暴露无遗,使原形毕露,而且全部一目了然。全 身等于毫无遮掩,却比脱得一丝不挂更诱惑! 那大汉的火气顿消,首先爆出了喝彩: “好!你他妈的真有一套!” 整个酒吧顿时人声沸腾起来…… 郑杰看在眼里,正为这女郎的放浪形骸咋舌,忽听得身后柜台里一个娇滴滴的 声音问: “你喝什么?” 郑杰把身一转,转向了柜台,发现问他的是个年轻女酒保,身上穿的也是“比 基尼”泳装。 “给我杯威士忌,有吗?”他似乎不相信这岛上一应俱全。 女酒保笑笑说: “怎么会没有,只要你舍得花钱,冰镇的高级香槟也有现成的!” “不必太豪华,就来杯威士忌吧!”郑杰不愿摆这种阔。 女酒保动作熟稔而快速,不消片刻就倒了杯酒递到他面前,笑了笑说: “请先付钱!” “多少?”郑杰问。 女酒保回答: “一百叻币!” 郑杰暗自一怔,想不到这岛上喝杯酒的代价,居然比第一流的夜总会里还高! 但他毫不吝啬,不但照付了,还另加五十元叻币说: “这是给你的小费。” 女酒保笑着谢了一声,把赏的小费塞进乳罩里,然后才将酒钱送去给管账的, 以示“公”“私”分明,绝不混淆。 郑杰举杯喝了一大口,转过身看时,那女郎已将另一只小皮靴脱掉,赤着一双 脚,随着音乐播放出的疯狂音乐,在大跳“迪斯可”了。 身上穿着那被酒淋湿的乳罩和紧身裤,跳这种舞确实别具风味,尤其当她挺胸 凸腹时,令人看了真不禁心神荡然。 郑杰早已打定主意,是存心到这里来闹事的,于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然后 把空杯随手丢开,挪身下了座位,突然出其不意的冲过去,一把搂住了那女郎就吻。 “啊!你干嘛呀?……”那女郎吃了一惊。 全场顿时哗然,仿佛引起了众怒,只听得喝骂声四起,此起彼落,不绝于耳。 那女郎倒无所谓,这种事经常发生,她一面挣扎一面娇嗔地问: “你喝醉了吧?” 但郑杰根本不予理会,也不顾全场的叫骂,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伸手一把就 扯下了她的乳罩,低下头去向裸露的双峰狂吻! 站在附近的那大汉勃然大怒,首先犯难地冲上去,怒骂一声: “他妈的!” 可是他尚未及动手,郑杰已放开那女郎,突然回过身来,出手如电地就照他腹 部狠狠两拳。 那大汉被攻了个措手不及,被击得踉跄跌了过去。 其他的人只在那里起哄,而不敢贸然上前动手,以免违反岛上严禁殴斗的规定。 但郑杰却是存心惹事,扑向了那大汉身上,就拳如雨下地连连痛击。 坐在附近的几个家伙,实在看不过去了,终于按捺不住,互相一使眼色,便起 身上前准备拖开郑杰。 他们只要不动手,在场的人均可作证,这是挺身出来劝架,阻止双方的殴斗。 而不是参与殴斗,自然不能算是违反规定了。 不料郑杰已形同疯狂,谁出面谁就倒楣,那几个家伙刚一近身,他就霍地跳起 来,不由分说地挥拳向他们迎头痛击! 这一来,终于使他们忍无可忍,一个个都把规定忘了一干二净,一齐出手还击 起来。 他们一动手,正中郑杰下怀,因为这一大闹,势必惊动整个林内,如果白振飞 等人真在这岛上,就会被引来而发现他找来了。即使他们不来看这里的热闹,至少 也会使岛主获悉,来了个天不怕地不怕,能打善斗的狠角色! 假使岛主真需要这种“人才”,只要知道他的身手不凡,还会不刮目相看,把 他罗致在手下? 当然,他也绝不打算留在这岛上,跟这群亡命之徒为伍,而是希望能获得方便 和充分的时间,暗中查明白振飞等人是否在这里。如果查明不在,他就不必逗留, 尽快设法脱身了。 因此既已动了手,他就得大显身手一番。 于是,他的精神一振,突然奋不顾身地,向那几个家伙展开了凌厉的猛攻。 来这里避风头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灯,他们一看郑杰的攻势锐不可挡,哪甘示弱, 仗着人多势众,立即还以颜色,早把严禁私斗的那回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这时候打出了火气来,大家都已豁出去干了,谁还管他什么规定不规定! 郑杰奋力与五六个亡命之徒恶斗,虽感相当吃力,但他已形同情急拼命,要不 把这些人打个落花流水,后果就不堪想象了。 事实摆在眼前,这班家伙都是玩命的角色,既已动手,手下就绝不会留情。如 果他挺不住,就算不致死在他们手里,也必然难逃被殴成重伤的厄运。 尤其这酒吧里一闹事,马上就会惊动岛上的“安全组”,大批人马一赶来镇压, 他这出戏就唱不成了。 为了争取时间,郑杰立即大发神威,展开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势! 几个大汉眼看这家伙的出手又狠又快,简直使他们占不到一点上风,不禁惊怒 交加。其中一个刚扑近,就被一拳击得跌了开去,整个身上扑上一张桌子,再从桌 面翻了下地,吓得附近的人纷纷避开。 那些吧女惊得鸡飞狗跳,尖着嗓子鬼喊鬼叫起来。 疯狂的音乐非但不停,不知是谁反而过去把声音放大了,似乎要使气氛更热闹, 增加紧张和刺激! 整个酒吧己乱成一片…… 但除了动手的这些人之外,其他的人都按兵不动,围在一旁作壁上观,把这场 恶斗当成了精彩的表演节目,而不愿被卷入漩涡。 郑杰的身手果然不凡,转眼之间,又把一名大汉击得跌向柜台,一头撞上柜角 上,撞得七荤八素,躺在那里不动了。 冲跌开去的那大汉,伸手在地上抓了个空瓶子,把瓶底敲碎,霍地跳起身来, 握着瓶颈,以碎成锯齿状的瓶身向前,一直向郑杰扑冲过去。 郑杰一看这家伙以敲碎瓶底的酒瓶当武器,这玩意比匕首还厉害,被戮上一下 可不是闹着玩的。他手无寸铁,自然不敢轻拈其锋,不由地暗自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那大汉刚一逼近,就突然握瓶向他戮去! 郑杰急将身一闪,闪避了开去,使那大汉戮了一空。 但他未及出手抢夺下那只破酒瓶,那家伙竟已反身再度戮来。 刚好一名在郑杰身后的大汉,企图趁机向他突袭,抄起一把带背的椅子,冲过 去举椅就向他当头砸下。 郑杰已发觉背腹受敌,但他毫不惊乱,在千钧一发之际,突然一个急闪,使执 瓶的家伙又戮了一空。惊觉那举椅砸下的大汉,正好补充进郑杰的地位,已是收势 不及。 他的破酒瓶虽已往回一带,收住了戮势,以免戮中那大汉。但那大汉是举椅全 力砸下的,根本无法收势,整把椅子当头砸中了对方。 “哇!……”只听得一声凄厉惨叫,以破酒瓶当武器的大汉已被砸得头破血流, 倒在了地上。 误伤他的大汉不禁大吃一惊,就这一分神,郑杰已双手交握,猛可击在他的颈 后。只听他发出声沉哼,两腿一软,不由自主地跪跌了下去。 郑杰补上一脚,喘向这家伙翘起的臀部,使他向前一冲,扑在地上成了个狗吃 屎状! 对方接连损兵折将,眨眼之间,已伤了三个人。剩下的几个见状,更是惊怒交 加,突然喝声连起,一齐奋不顾身地扑向了郑杰。 小伙子一口气使三个对手趴下了,顿时精神大振,勇气倍增,大有越战越勇之 势。顺手抄起身旁的一把椅子,将首当其冲的一名大汉,击得双手抱头冲跌开去。 另两名大汉已双双扑到,他们不顾郑杰的手里尚抓着那把椅子当武器,奋身扑 近去企图将他抱住,好使绕向背后的一名汉子趁机攻击。 就在这时候,一窝蜂似地冲进来一二十个武装大汉,由一个体壮如牛的家伙率 领,个个均已拔枪在手。 “不许动!”壮汉声如雷鸣地一声断喝。 整个酒吧里顿时惊乱成一片,看热闹的人纷纷想夺逃出,以免被牵连在内。 可是却被那壮汉振声喝阻: “都替我站着别动,谁也不许出去!” 所有的人只好站在原处,不敢夺门而出了。 郑杰却故意仍不住手,继续以那张椅子向几个大汉攻击,使他们几乎无从还手。 壮汉一挥手,七八个武装大汉便排众冲过去,立即散开,把他们包围住,枪口 一齐对准,似在等那壮汉一声令下,就开枪格杀勿论! 就在壮汉意念未决,后面跟着四个武装大汉,和四名佩枪的女郎! 壮汉立即向他请示: “组长,这几个家伙还不住手,是否……” 金秃子正待下令格杀,以儆效尤,突然发现闹事的又是郑杰,不由地一怔,改 变了主意说: “先把他们阻止,由我亲自发落!” “是!”壮汉恭应一声,急向那些武装大汉喝令:“上吧!留活的!” 七八个武装大汉一拥而上,终于阻止了这场恶斗,以枪把他们一一制住。 金秃子这才怒容满面地走过去,冲到郑杰面前,挥手就是狠狠两耳光,怒斥说: “又是你这小子,你他妈的倒真能闹事!” 随即吩咐那大汉: “吕刚,把这几个家伙带到我组里来!” “是!”壮汉唯唯应命。 金秃子又冲郑杰怒哼一声,径自带着那四男四女先出了酒吧,回他的安全组去。 那叫吕刚的壮汉当即留下几个武装大汉,在酒吧里镇压,并且督促处理善后。 其他的人则把闹事的,以及受伤倒在地上的全部押走。 郑杰和几个动手殴斗的家伙,被十几名武装大汉,押着来到了那最大的建筑左 边,距离只有几公尺的一幢坚固木屋里,这就是金秃子负责的“安全组”。 金秃子已坐在办公室里,那四男四女分立在两旁,门口尚有几个荷枪实弹的警 卫人员把手,戒备非常森严。 他等几个闹事的“人犯”一带到,就沉声吩咐: “把这姓郑的小子留下,其他的人先押到后面去关起来!” 于是,刚被押进来的几个家伙,又被带了出去,只留下郑杰在办公室里,由两 名大汉一左一右,用力反扭着他的两臂,使他不能再撒野。 金秃子突然重重一拍桌子,怒不可遏地喝问: “你这小子一来就接连闹事,是不是存心找麻烦?” 郑杰毫不在乎地说: “就算是吧!反正你们也不问青红皂白的,可以按照这里的规定,在今晚的那 场决斗上替我再加上几个人!” 金秃子不屑地说: “哼!你少他妈的吹牛,能过了邱广才那一关,就算你命大啦!” 郑杰昂然说: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如果我命里注定了死在这岛上,那我就认命,绝不贪 生怕死!” 金秃子嘿然冷笑说: “你要想死还不简单!可是我还得弄清楚,究竟是谁派你来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郑杰怔怔地问。 金秃子狞声说: “你他妈的少装蒜,老子虽然早已料到是谁了,不过我得让你亲口说出他来!” 郑杰茫然说: “让你这一说,我倒真有些糊涂了……” 金秃子把桌子重重一拍,怒声说: “不管你糊不糊涂,老子自有办法叫你变聪明的!” 一使眼色,执住郑杰的两名大汉,便猛照他腿弯一脚踹去,同时把他被反扭的 双臂一压,使他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金秃子突发一声狂笑说: “你小子是才来的,大概还不知道老子的手段。不过,为了给庞老板一个面子, 不妨让你先尝尝我们这里‘特别行动组’的滋味!” 他的话刚说完,那四个女郎已走过来,两个绕到他背后,骑跨着坐在他的腿肚 上,双手将腿按住,另一个居然骑在了他的脖子上! 剩下的一个站在他面前,似在待命。 郑杰的双臂仍被反扭,而且两个大汉又增加了压力,使他被一个女郎骑在脖子 上,两个女郎按住了他屈跪着的腿,仿佛上了“肉夹板”,根本不能动弹。 正不知他们要干什么,金秃子已一声令下: “开始吧!” 骑在郑杰脖子上的女郎,立即将两腿夹紧,夹住他的颈部,越夹越紧起来。 想不到这女郎的腿劲奇大无比,似乎是练过特技表演的,紧紧夹在郑杰的脖子 上,使他几乎透不过气来,倒真像是“肉夹板”呢! 金秃子坐在那里狞笑说: “小子,这滋味不错吧?” 郑杰已被夹得面红耳赤,暴出了一根根的青筋,可是他无法挣扎。 金秃子突然声色俱厉地喝问: “说吧!是谁派你来这里故意制造麻烦的?” 郑杰急喘着说: “你既然已知道了,何必还问……” 金秃子断然怒喝: “我要你自己说出来!” 郑杰已张大了嘴,几乎憋住了气,声嘶力竭地叫着: “你,你要我自己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你要我说的是什么……” 金秃子勃然大怒说: “好!姗姗,看你的了吧!” 站在郑杰面前待命的女郎,立即蹲身下去,居然双手捧住他的头部,凑上了嘴 就吻! 在这用刑逼供的当口,竟会有这么好的事? 其实他并非送上热吻,而是郑杰被那女郎的两腿夹紧,已感觉呼吸困难,几乎 透不过气了。因此他不由自主地,渐渐吐出了舌头,这是必然的现象。 而她这一吻,不但堵住了郑杰的嘴,使他的呼吸更困难,同时咬住了他伸吐出 的舌头,将牙关逐渐地咬紧。如果她突然一狠心,就能把他的舌头咬断! “唔……唔……”郑杰痛得眼泪水都流了出来,但他只能从鼻孔发出挣扎的声 音,连呼痛都呼叫不出。 这女郎还有分寸,并不打算当真把他的舌头咬断,而故意把牙关一紧一松地咬 着,似乎怕他支持不住,会痛得昏过去。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古今各种酷刑也不胜枚举,但却没有这岛上想出的花样 更绝的! 郑杰就是铁打的硬汉,也无法消受这四个女郎的“热情”,终于使他渐渐支持 不住了…… 郑杰又一次昏迷了。 等他清醒过来时,发觉已不在“安全组”的办公室,而是置身在一个布置精致 的房间里。 他被置于一把靠椅上,手脚均被捆住。 定神一看,房里守着四个女郎,但已不是刚才用刑的那四个,而另一个坐在面 对着他的沙发上,竟是今晨见过的那位宋菲菲! 她仍然是那付性感诱人的妖艳打扮,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清晨当着庞万通时那 样严肃。 这时她见郑杰已醒过来,便开门见山地说: “郑杰,本来这不是我的事,不在我的权责范围之内,是不必要我过问的。不 过,由于金组长坚持说你是庞老板派来的,不但故意制造事件,而且企图对他采取 不利行动。所以岛主为了查明真象,不便交由金组长独断独行,而把差事落在了我 头上!” 郑杰忿声问: “你也打算如法炮制,来个屈打成招?” 宋菲菲微微一笑说: “我这里不是‘安全组’,除非是迫不得已,我想大可不必吧!” 郑杰诧异地说: “那秃子为什么一口咬定,认为我是庞老板派来的?” “你是他亲自送来的呀!”宋菲菲说。 郑杰冷笑一声说: “由他送来的不止我一个,任何人找到他这条门路,花了钱就自然是由他送来! 怎么见得我是受了庞老板的指使,跑来故意制造事件,是存心对付那秃子的呢?” 宋菲菲笑笑说: “事实上你来了还不到半天,就接连闹了两次事啊!” 郑杰理直气壮地说: “如果他把事情问问清楚,就知道我不是存心闹事了,可是他却不分青红皂白!” 宋菲菲忽然正色说: “不过我们早已有所风闻,庞老板一直在想把金秃子整掉,好让他的大舅子何 亦夫来接替‘安全组’的职位。所以岛主才决心把真相查明,把你交给了我。否则 刚才我们去迟了一步,你可能就已经死在金秃子手里啦!” 郑杰心里暗喜,急问: “岛主已经知道这件事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宋菲菲说:“全岛无论任何大小事件,她虽不必亲自过 问,但随时都有人向她报告的!” 郑杰冷声问: “那么宋小姐在打算把我怎样呢?” 宋菲菲又笑了笑说: “我虽不喜欢学金秃子那一套,但岛主既然把事情交在我手里,我总希望能不 辱使命,圆满达成任务呀!你说是吗?” “当然!”郑杰强自一笑说:“反正我在你们的手里,软的不成来硬的,硬的 不成来软的,总得达到目的才甘心!可是我想问一问,岛主为什么如此重视这件事?” 宋菲菲忽然冷声说: “如果你真是受了庞万通的指使,那么他就不单单是为了整掉金秃子,使他的 大舅子来接替‘安全组’,而可能是另有目的了!” “什么目的?”郑杰好奇地问。 宋菲菲冷笑一声说: “哼!他的野心倒不小,企图让那何亦夫来这里当了‘安全组’的组长,控制 住一部分实力,再跟他送来的那批人暗中一勾结。那时候他一发动,里应外合,说 不定这个岛就落在他姓庞的手里啦!” 郑杰不解地说: “既然你们早已防他有这一手,又为什么要跟他打交道?那岂不是等于开门揖 盗,引狼入室!” 宋菲菲回答说: “假使不跟他打交道,我们这岛上靠什么收入来维持?虽然除了他这条门路之 外,我们还有其他的负责人,分布在新加坡和各地。但岛上的一切供应,却大部分 都靠他的呀!” 郑杰这才明白他们之间的关系,遂问: “如果他真有夺取这个岛的野心,你们又准备怎样?” 宋菲菲冷冷地说: “假使证实确有其事,我们自然有办法对付他!” “而我就成了人证!”郑杰指出了他们的企图。 宋菲菲未加否认,只是淡然一笑说: “这总比交由金秃子处置强些!并且,这是你唯一自救的办法,别无选择。只 要你放聪明些,能使我交得了差,我还保证给你意想不到的好处!” 郑杰“哦?”了一声说: “你是打算收买我?” “那倒不至于,”宋菲菲说:“这只是告诉你,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所能决定 的仅是生与死而已!” “所谓意想不到的好处,是指什么呢?”郑杰似已霍然心动。 宋菲菲笑而不答,向一名女郎吩咐说: “你去打电话通知‘逍遥宫’,立刻把十七号和酒吧的艾妮送到这里来!” “是!”那女郎应了一声,径自走出房去。 宋菲菲这才笑笑说: “今天你两次闹事,都是由他们而起,我猜你对那两个女的一定很有胃口吧!” 郑杰猛地想起,“逍遥宫”的十七号就是沙玫,而艾妮大概就是酒吧里表演的 “黄色炸药”。 “你叫他们来干嘛?”他实不愿把那两个女郎牵连在内。 宋菲菲又来了个笑而不答,却起身走出了房,只把那三个女郎留在房里看住郑 杰。 她们除了应声“是!”之外,始终保持沉默,而且脸上从不露声色,那种冷静 的神情,确实像个冷酷无情的女枪手! 郑杰心知这些女郎都是“特别行动组”的,个个都是岛主的心腹死党,跟她们 绝对打不上交道,更不必枉费心机,动她们的脑筋或探听出什么。 因此他也保持着沉默,静待事态的发展,看宋菲菲把那两个女郎叫来搞什么飞 机。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白振飞等人究竟在不在这里? 如果他们真在这个岛上,刚才他故意大闹酒吧,使得整个林内为之惊动,他们 就算没兴趣赶去看热闹,也不至于毫不知情呀! 同时他更猜测不出,假使白振飞等人真混来了这里,那么他们必然是有重大的 目的,究竟所为何来呢? 于是他想到,只要判断出他们来的目的,就不难查明他们的下落了。 白振飞和他的义女白莎丽,在澳门为了强邀伍月香加入他们的那个计划,曾千 方百计,甚至以不择手段迫使她就范。由此可见,假使他们真混到了这个岛上来, 那就毫无疑问的,必然是这里有他们物色的“人才”! 但是,到这里来避风头的,形形色色的各种人物都有,要想猜出他们物色的是 什么对象,实在非常不易。 郑杰正在脑海里搜寻答案,那名去打电话的女郎,已带着应招而至的沙玫和艾 妮进来,而把留在房里看守的三名女郎叫了出去。 --------------------- 小草扫校||中国读书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