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一夜销魂 叶雄有几颗脑袋,居然敢色胆包天,威胁宋佩妮让她一亲芳泽? 原来石万山在宋佩妮走出大厅后,立即叫叶雄坐到他身边来,轻声说: “叶老弟,你说的那回事,我已经考虑过了,决定干了,你尽快设法通知仇老 大,跟我取得联络!” “不成问题,只要石大爷点了头,决定发动的时间,仇老大那里随时可以配合! 不过,我怕夜长梦多,迟则生变,必须愈快愈好,使甘瘤子那边措手不及……” 石万山点点头说: “既然决定干了,自然事不宜迟,可是……”说到这里,他忽然欲言又止起来。 叶雄急问: “石大爷莫非有什么顾忌?” 石万山轻声说: “今晚罗九跑掉的事,实在使我担心,我这里的人一定出了问题。除了这四个 土女之外,连我太太在内,我都认为可疑!” 叶雄诧然道: “你怀疑石太太?” 石万山脸色阴沉沉地说: “她当初一来到岛上,就千方百计地接近我,对我施出浑身解数,使我经不起 诱惑,终于收了她做太太。不过我始终怀疑她另有企图,所以暗中特别小心防范, 连睡在一张床上,屋里也不离人。使她就是想打歪主意,也没有机会,这几年才能 相安无事。” 叶雄不以为然地说: “我看石太太不会吧?” 石万山狞声说: “但愿她不会,不过我一直在疑心……” 叶雄已不再顾忌了,他冒出了一句: “你疑心她是甘瘤子派来卧底的?” “这很难说……”石万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急说:“叶老弟,你愿不愿意替我 做件事?” 叶雄毫不犹豫地说: “只要我能胜任,石大爷尽管吩咐好了!” 石万山大喜,附在他耳旁,异想天开地说: “我要试试她,对我究竟是不是真心,只有一个办法,就是由你去故意挑逗她 ……” 没等他说完,叶雄已惊诧说: “让我去挑逗石太太?” 石万山正色说: “过去我一直在动这个念头,可是我的手下这些人里,实在找不出个适当的人 选。而老弟是今天才来的,又是一表人才,我看她对你的印象不错。如果给你机会 去接近她,实在是最理想的‘试金石’,一试就知道她的心了!” “可是……”叶雄苦笑说:“这未免太唐突了吧,万一弄巧成拙,我怎么有脸 待在这里?” 石万山却坚持说: “这个你不用担心,一切有我!现在她去看那两个妞儿了,我马上回房去,你 趁这个机会去接近她,如果她不在你那里,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到她房里去找她!” “这……”叶雄面有难色,实在不敢贸然造次。 但石万山却已站起来,拍拍他肩膀说: “老弟,你就算帮我个忙吧!” 说完,他发出了一阵狂笑,也不等叶雄表示可否,就把手一挥,带着四名土女 出了大厅。 叶雄无可奈何,只好走出大厅,匆匆回到招待他的那间大屋去。 谁知刚走近门口,就听见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议,由于聚精会神,以至叶雄悄然 进了屋,要不是他出声,她们尚浑然未觉呢! 现在,叶雄非但是奉石万山之命而来,更抓住了她们的弱点,自然有恃无恐, 毫无顷忌了。 宋佩妮也有她的主意,自从被石万山收作太太之后,这几年来,她无时无刻不 在处心积虑地,伺机报仇雪恨。 她曾经也打算以色为诱,迷惑住石万山的几个亲信,助她一臂之力。但是,这 一条路根本走不通,石万山的手下都是他的死党,谁也不敢碰她一碰,惟恐遭到杀 身之祸。 而真正能接近石万山的,却是那四个女枪手。她们更是忠心耿耿,把老家伙敬 若神明,绝不可能被宋佩妮买通。以至等了几年,她已黔驴技穷,仍然无计可施。 今天一见叶雄,获悉他的身份和来意,她就灵机一动,认为这是绝望中的一线 希望。正好发觉苏凯莉送进来的女郎中,其中一个赫然竟是项梅英,当时她确实又 惊又喜。 因为她们两家二十余口,都是在十多年前惨遭石万山的毒手。那晚只有宋佩妮 带着才五岁的项梅英在花园玩耍,宋佩妮也只不过才十来岁。但她非常机警,一看 大批蒙面人冲进来,逢人就杀,她立刻情知不妙,拖着项梅英躲进假山,始得幸免 于难。 这两家富有的邻居,在一夜之间,除了宋佩妮和项梅英之外,悉遭暴徒毒手, 而且被洗劫一空。 惨案发生的数日,正值风靡全世界的英国歌星“披头四”,巡回演唱至菲律宾, 整个马尼拉都在若疾若狂,连所有新闻媒体都在抢“披头四”的特别报导,警方更 出动所有警力维持秩序。以至使这件惨绝人寰的血案,在报刊上只占了极小篇幅。 直到“披头四”结束演唱,马尼拉一切恢复正常。等警方再来调查这件耸人听 闻的血案时,那批蒙面暴徒早已远走高飞,逃之夭夭了。 宋佩妮却是人小鬼大,她发现了唯一的线索,就是那经常到两家走动,专门敲 诈勒索的石万山,在案发以后突然不见了踪影,从此未在马尼拉露面。 她之所以疑心石万山,是这家伙曾经在落魄时,被她父亲收容在家过,知道她 家里的一处密窟里,藏有一批珍贵的古玩。而在惨案发生的那夜,这批古玩全被暴 徒劫去。因此她认为,这不共戴大的大仇人,就是那忘恩负义,丧心病狂的石万山! 如今仇人已被她找到,而且就在她身边,但却无从下手,内心的痛苦,实在是 可想而知。 现在项梅英也混到岛上来了,但仍然无济干事,必须获得个把身手不凡的人相 助,否则绝不敢轻举妄动。 叶雄今天才来,而且不是石万山的死党,自然是宋佩妮认为唯一可以动脑筋的 人选。所以她暗嘱项梅英,要好好抓住他,原因便在此。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子居然胆大包天,向她要挟一亲芳泽起来了,这不是 邪门? 其实这正中宋佩妮下怀,由她亲自出马,自然比项梅英更有把握,把这色迷迷 的小子迷个神魂颠倒,晕头转向。但令她担心的,倒不是怕让叶雄占了便宜,而是 万一被石万山的手下发觉,一个小报告上去,那就一切完啦! 继而一想,这小子既敢如此放肆,她何不将计就计。当真被石万山获悉,她就 索性一口咬定,是叶雄以暴力向她侵犯,有项梅英作证,还怕老家伙不相信? 如果能不被石万山知道,那就更好了。凭她的姿色和手腕,难道还诱惑不了这 小子?只要他一上钩,就不怕他不就范,让她牵了鼻子走。 总之,无论事情会不会被发觉,她都胸有成竹,预先打定了主意,到时候随机 应变。何况她已暗助罗九逃走,让他转告甘瘤子,石万山已准备勾结海盗,夺取岛 上的独霸之权。甘瘤子得到这个消息,如能先发制人,大举来犯,趁着双方战况激 烈,一片大乱中,她就可以混水摸鱼,伺机向石万山下手了。 由于她打的是这个主意,所以再也不顾一切了,突然扑进叶雄怀里,双臂一张, 勾住了他的脖子,踮起脚尖,送上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缩在被窝里的项梅英,尚不知道宋佩妮的心意,看她无可奈何地送上一吻,还 以为她是怕事机泄露,迫不得已,才如此委屈求全呢。 谁知宋佩妮的这一吻,当真施出浑身解数,不仅叶雄暗觉这女人的热情大胆, 连项梅英也看得莫名其妙。 其实宋佩妮心里正在想:最好是石万山在这个骨节眼,突然闯来,撞见这个场 面,一怒之下,把叶雄干掉。那么他就不可能获得海盗的支援,必须独力和大举来 犯的甘瘤子方面苦战了。 于是,她把叶雄的脖子勾得更紧了,同时以那扁贝似的皓齿,轻咬着对方的嘴 唇,更将活溜溜的一条滑腻香舌,伸进他的口中,卷动翻腾起来。 叶雄只不过是故意威胁她,以探她的虚实,没想到她会如此热情大胆,反而使 他成了骑虎难下。一时情不自禁,张开双臂,把她紧紧地搂抱住了。 正在双方热情高潮之际,忽听项梅英紧张地说: “听!好像有人来了!” 宋佩妮虽然巴不得有人来,撞见这个场面,但毕究作贼心虚,沉不住气。猛一 听项梅英的警告,不禁下意识地大吃一惊,慌忙挣脱叶雄的拥抱,贴身紧靠在门后。 叶雄一时情急,也忙不迭扑到床上,一下子钻进了被窝,不由分说地抱住项梅 英,向她一阵狂吻。 项梅英听的没错,果然是有人来了,原来是两名担任巡逻的大汉,遥见这木屋 的门未关,灯光外泄,特地赶过来查看。 他们走到门口,向里一张,不由地大声笑着说: “喂!老兄,你在大享艳福,也别吊咱们的胃口呀。还是把门关上,免得春光 外泄,看得咱们心痒痒的哦!” 说罢,这大汉伸手把房门带上了,跟同伴嘻笑着走开,继续向别处去巡逻。 直到笑声渐远,宋佩妮才惊魂甫定,松了口气。 项梅英为了要使宋佩妮脱身,她当真学会了那一套对付男人的理论,立即采取 主动。张开双臂,将叶雄愈搂愈紧,而使自己赤裸的双峰,紧贴在对方赤着膊的胸 前,使他忽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他似乎已忘了宋佩妮尚在屋里,经不起这种肌肤相触的诱惑,终于心魂荡漾, 不能自制,情不自禁地在她赤裸裸的胴体上,遍体抚动起来。 宋佩妮趁此机会,悄然开了房门,在他们尚未发觉之前,溜出了房去…… 第二天一早,苏凯莉独自来到了山里,要求面见石万山。 由于她来得太早,谁也不敢去把石万山叫醒,那非挨一顿臭骂不可! 苏凯莉只好独自在大厅上等,等了个把钟头,这位石大爷仍然未见升帐。她终 于等得不耐烦了,向一旁在监视的大汉说: “我不等了,回头石大爷起来,就说我来过了。没别的事,只是来问一声,昨 天的那两妞儿什么时候可以让我带回去。如果石大爷要留她们多玩几天,就请他派 人去通知我一声,免得我再跑了。” 那大汉也不挽留她,当即陪送她出了大厅,一直送到山口的关卡,看着她走远, 才算完事。 这时候,宋佩妮已起身,她整夜失眠,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心烦意乱到了极点! 一夜没睡,她的眼圈呈现了一片淡黑,眼珠也布满了红丝,神情显得十分倦怠, 仿佛大病初愈似的。 她披了件薄若蝉翼的晨楼,隐约可见,里面穿的仍是昨天那两截式,极为暴露 而性感的窄裤和胸罩。 山里除了她和那四名土女,全部都是彪形大汉,再没有一个女人。而妙就妙在 四名女枪手,不分昼夜地随侍在石万山左右,如影随行,寸步不离。服侍宋佩妮起 居,以及一切的,却是两名笨手笨脚的汉子。 在这里最珍贵的,就是淡水,原因是地势太高,山石坚硬,无法凿井。必须靠 山上流下的涧水,沿着竹管流下,用小铁桶接住,再一桶桶地储存到大木桶里去。 既是水源缺乏,任何人都不得乱用,除了解渴之外,连用来漱洗都被禁止。但 宋佩妮不受此限,她有个习惯,每天一起身。就要洗个热水澡。数年如一日,从不 间断,而她一天至少是洗三次。 因此有人估计过,以她每天洗澡浪费的水量,就足够石万山手下几十人喝的了! 今天她起的特别早,以至那两个汉子,尚来不及替她准备洗澡水。 宋佩妮正好有气没处出,逮着这两个倒霉的臭骂一通,然后怒气冲冲地走到了 大厅去。 无意间,被她发现在沙发的脚边,不知是谁遗落了一封信。一时好奇,她连忙 拾起来,只见这封上写着“叶雄老弟亲启”几个字,使她迫不及待地抽出信囊来, 信上写的是: “叶雄老弟,多承暗助,罗九已于昨夜安然脱险返回。据称老弟凭绰约口才, 已使石万山对仇老大愿出力支援之事深信不疑,可喜可贺。盼老弟继续努力,将山 中实力及一切详情,尽速赐告,以便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其全部势力,共享胜利成 果。一切务必谨慎,勿露破绽,我等静候佳音,即行全力发动。 甘震手启,即日” 宋佩妮看完这封信,不禁惊喜交加,想不到叶雄竟然会是甘瘤子派来的! 但她暗觉奇怪,信的开头说,罗九昨夜脱身逃走,是得力于叶雄的暗助。而这 件事分明是她自己干的,怎么甘瘤子竟张冠李戴,认为是叶雄暗助罗九脱身的呢? 正在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忽见一名大汉,替她端了早餐进来,使她忙不迭地, 把信塞进了胸罩里,这是最安全的地方。 大汉将一大盘丰盛的早餐,放置在她面前的大茶几上,便径自躬身而退。 宋佩妮忙把他叫往,急切问: “早上有谁来过这里?” 大汉站住了,恭恭敬敬地回答: “刚才姓苏的娘们来过……” “她?”宋佩妮颇觉意外,急问:“她来干什么?” 大汉回答说: “她是来问石大爷,什么时候让她把昨夜送来的两个妞儿领回去,如果石大爷 要留下玩几天,就派人去告知她一声。” “她在这里耽了多久?”宋佩妮问。 大汉估计了一下时间,说: “大概有个把钟头吧,后来她等得不耐烦了,才留了话走的……怎么,这里丢 了东西?” “没有!”宋佩妮把手一挥,示意他退下。 等那大汉一出大厅,她哪还有心情吃早餐,心念一转,立即匆匆走出大厅,直 向招待叶雄的那间木屋走去。 叶雄和项梅英经过一夜销魂,此刻正相拥而卧,睡的又香又甜。宋佩妮来到窗 外,由于拉拢了窗帘,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形。 她犹豫了片刻,终于用纤纤手指,轻弹了窗上的玻璃两下,两个人都睡的太熟, 竟没有一个被惊醒。 宋佩妮无可奈何,只好绕到大门,找了根铁丝来,再用一大张纸递进门缝下。 然后用铁丝伸入锁孔,轻轻地向里顶,终于使里面插在锁孔中的钥匙,被顶了出去 掉落在门缝下铺着的纸上。 抽出纸来,钥匙便到了手。她不禁大喜,连忙拾起钥匙,伸入锁孔,轻轻地一 转动,锁便开了。 她极力抑制着紧张而兴奋的心情,轻轻推开房门,悄然掩身挤进了屋里。 眼前呈现着好一个香艳的镜头!只见床上的一男一女,面对着面,互相拥抱得 紧紧的,仿佛怕谁跑了似的。 宋佩妮虽已早作人妇,也看得神魂荡漾,霍然心动起来! 她忙定了心神,蹑手蹑脚走进床前,弯下身去,轻推了项梅英一把,立即附耳 轻声说: “别出声!是我……” 项梅英在睡梦中惊醒,迷迷糊糊地乍一睁眼,刚要出声,幸亏宋佩妮及时阻止, 她才发觉站在床前的,竟然是形同半裸的宋佩妮。 宋佩妮忙做了个手势,示意她起床,但不要惊动熟睡中的叶雄。一面径自脱下 晨褛,随手丢在床头。 项梅英虽不明白宋佩妮的企图,却又不便问,但向搂着她的叶雄一看,不禁傻 了眼,他把她抱得这样紧,要想不惊醒他而起身,实在非常困难。 宋佩妮看她无计可施,于是灵机一动,又附在她耳旁轻声说: “你一翻身,立刻滚下床边,但要快!” 项梅英只好先轻轻离开叶雄的怀里,突然一个大翻身,向床外滚去,滚在了床 边的地上。 几乎在同时,宋佩妮上了床,钻进被窝,补上了项梅英的空位。行动非常之快, 使叶雄刚一惊动,犹未清醒,怀里又搂住了个性感的半裸胴体。 叶雄在朦胧中,尚未发觉她们的“偷天换日”,使他怀里搂着的项梅英,已变 成了宋佩妮! “你醒了?”他迷迷糊糊地问。 宋佩妮轻轻“嗯!”了一声,把脸贴在他的脸前,才模仿着项梅英的声音,轻 声说: “你老实告诉我吧,你究竟是谁?” 叶雄轻抚着她的后颈,说: “怎么一早醒来,还没起床,你忽然问出了这个怪问题?” 宋佩妮娇声说: “这怎么是怪问题,我把身体都交给了你,难道不应该问清楚,你究竟是谁吗?” 叶雄笑笑说: “我就是我,昨夜是叶雄,现在仍然是叶雄。难道一夜之间,我会变成了另外 一个人不成?” 宋佩妮趁机笑问: “那么你知道我是谁呢?” “你?”叶雄说:“你不就是项小姐……” 宋佩妮忽然撑起上身,面对着他说: “你再看看清楚!我究竟是不是项小姐?” 叶雄大吃一惊,诧然急说: “你……石太太?……” 宋佩妮看他吃惊的神情,忍不住大笑说: “奇怪吗?一夜之间,跟你睡在一起的项小姐,居然会变成了我!” 叶雄实在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顿时情急说: “石太太,你快离开这个屋子,万一让人撞见,那就麻烦了……” 宋佩妮却毫不在乎地说: “怕什么?你昨夜不是色胆包天,逼我亲自示范的吗?怎么现在又胆小如鼠起 来了呀!” “我,我昨夜不过是开开玩笑罢了……”叶雄急忙想把她推起来。 但宋佩妮却故意扑在他胸前,以一双秋波凝视着他,风情万种地笑着说: “你是开玩笑,而我却当了真,这可怎么办呢?” 叶雄急得苦笑说: “石太太,我是无所谓的,实在是为你设想。万一让人撞见,传到石大爷耳朵 里去,后果就不堪设想啦!” 宋佩妮并不知道,叶雄昨夜是石万山授意,要他试探她的,真要被人撞见,叶 雄倒不会有麻烦,而真正倒霉的却是她! 因此,她完全不了解叶雄的苦心,是不忍心看她遭石万山的毒手,居然任性地 说: “反正一个巴掌拍不响,要倒霉,就我们两个一起倒霉,谁也别想置身事外!” “你这又是何苦呢?”叶雄差不多要求她了。 宋佩妮两眼逼视着他说: “谁教你昨夜威胁我呀?我就让你羊肉没吃惹身膻,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神气活 现!” 叶雄只好讨饶说: “算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放肆,这总成了吧?石太太,请你快起来……” 宋佩妮“噗嗤”一笑,说: “要我起来很简单,不过你得老老实实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我?”叶雄诧异地说:“我不是仇老大派来的吗?昨天我跟石大爷说的话, 你也在场,不是全听见了……” 宋佩妮忽然冷声说: “那全是鬼话!” “鬼话?”叶雄暗自一惊,力持镇定说:“那么你认为我是什么身份呢?” 宋佩妮终于直截了当地说: “我已经知道了,你是甘瘤子派来的!” 叶雄怔了怔,忽然哈哈大笑说: “我是甘瘤子派来的?石太太,幸好我只把你的话当作是在开玩笑,不然真要 笑掉我的大牙呢!” 宋佩妮冷冷地说: “哼!你不要笑,待会儿我叫你哭都哭不出来!” “你准备去告诉石大爷?”叶雄问。 “当然!”宋佩妮断然说:“你既是甘瘤子派来卧底的,企图对石大爷不利, 我是他太太,能不告诉他?” 叶雄神色自若地笑笑说: “那么石太太为什么不去告诉他,却跑到这屋里来。难道是特别施恩,让我在 临死之前,能够一亲芳泽,落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宋佩妮冷若冰霜地怒斥: “你别臭美!我只是要查明你的身份,如果你真是甘瘤子派来的,就老老实实 告诉我,你混到这里来,究竟是打的什么主意,否则我马上把你交给石大爷!” 叶雄毕竟不笨,一则他根本不是甘瘤子派来的,暗觉宋佩妮的恐吓,实不值一 笑,用不着放在心上。一则宋佩妮既然疑心他图谋不轨,为什么不立刻告诉石万山, 抓他去用刑逼供,却不惜牺牲色相,钻进被窝来问这问那? 这使他颇觉诧异,认为宋佩妮的本身,很可能就有问题。否则石万山也不致于 对她怀疑,甚至昨夜还要求他去挑逗自己的太太,试探她的虚实了! 既有这种念头,叶雄便决心试探她一下,故意说: “石大太,如果我承认是甘瘤子派来的,你准备怎么样?” 宋佩妮完全是得理不饶人的神气,冷笑说: “你不承认也不行!我非但知道你是甘瘤子派来的,而且更知道你跟石大爷说 的,完全是一套鬼话。想使他信以为真,以为那个什么海盗头子会出力相助,其实 你是企图把山里的情形查清楚,然后通知甘瘤子。里应外合,把石大爷的势力一举 歼灭,对不对?” 叶雄诧然惊问: “这,这是什么人说的?” “那你就不必问啦!”宋佩妮自鸣得意地说:“反正一句话,我手里有凭有据, 绝不会是捕风捉影,冤枉你,现在我要你自己亲口说,是不是有这回事?” 叶雄茫然苦笑说: “这真是从何说起……” 他顿了顿,忽然大胆地说: “石太太,恕我放肆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心里但愿真有这么回事?”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宋佩妮作贼心虚,不由得暗吃一惊。 叶雄突然执住了她的双臂,正色说: “如果你是真听不懂,我不妨说得更明白些。其实你期待了已经很久,希望甘 瘤子能大举来犯,一举消灭石万山和他的手下,使你能挣脱他的掌握,重获自由!” “你……”宋佩妮顿时惊怒交加,急欲挣开他的两手。 但叶雄却紧执她的双臂不放,接着说: “我看的很清楚,你既然怀疑我是甘瘤子派来的,就该立刻去告诉石大爷。让 他抓我去问明真相,以便早作准备,甚至于先发制人,去消灭甘瘤子。可是你并没 有这样做,反而来到这里,不惜以自己的色相来诱惑我。用心已经非常明显,你是 企图软硬兼施,逼我就范,不得不受你的利用对吗?” 宋佩妮终于气馁了,她凄然欲泣地说: “我并不是想利用你,而是想帮助你,如果你真是甘瘤子派来的……” 叶雄闻言暗喜不已,诧然问: “帮助我去对付石大爷?……” 宋佩妮犹未及回答,忽见床边站起了赤裸裸,身上一丝不挂的项梅英,以那种 大义凛然的语气说: “不错!我们跟那石万山老贼,有着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 叶雄不禁一怔,更觉诧异地问: “你们?” 宋佩妮终于点点头,咬牙切齿地恨声说: “我忍辱偷生了几年,就是等待着这么一天。只要能让我报仇,无论你是甘瘤 子派来的也好,任何人派来的好,我都愿意不顾一切地暗中相助。使石万山死无葬 身之地。我就是跟他同归于尽,也是在所不惜!” 项梅英也说: “我不顾一切地混到这里来找佩妮姐姐,也就是为了要报这血海深仇!叶先生, 我们已经把一切都告诉你了,难道你还不愿表明身份,和你的立场?” 叶雄沉思了一下,忽然冷笑说: “石大爷真有一套,居然跟我来这一手,用你们来试探我?” 他倒不是多疑,而是猛可想到,石万山既然连自己太太都不信任,要利用他去 试探,又怎么不可能派这两个女人来试探他呢? 宋佩妮又气又急地说: “这这么大个男人,居然一肚子的鬼心眼,比我们女人还不如。我要是向着石 万山,早就把你那封信交给他了!” “信?”叶雄茫然问:“什么信?” 宋佩妮猛力挣开了他坐起身来,从胸罩里掏出在大厅里拾到的那封信,忿忿地 丢在他身上说: “哼!你自己拿去看吧?” 叶雄一骨碌坐起身来,拿起那封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不由惊诧问: “这,这封信是哪里来的?” 宋佩妮出其不意地,一把夺回了信,忙又塞进胸罩里。站下了床,抓起晨褛向 身上一披,说: “现在你总该相信,我对你没有恶意了吧?” 叶雄刚想说什么,正在这时候,他忽然有所警觉,从床上一个纵身,冲到房门 口,以闪电般的动作,猛可拉开了房门。 只见房门外,赫然站着个粗犷的大汉! ------------------ 中国读书网小草扫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