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在腹中 第二天,刘婶塞给王大仙一千元钱说:“大侄子,这是有财给你去省城的路费。” 王大仙接过刘婶递过的一千元钱,望着她那刻满皱纹的脸和期待的目光,他再 次肯定了自己存在的价值。 王大仙坐了几个小时的火车,终于来到省城了。透过明亮的车窗,一排排高楼 大厦向车后闪过。更抢眼的是这里的姑娘,个个都是那么苗条,穿得干净漂亮,看 得他都要流口水了。还有远处的立交桥,就像几条彩虹一样飞跨省城的上空。他想 起了在南方打工的日子,那活太累了,是在工地上搞建筑。现在他来省城和在南方 打工可大不一样了,现在他是大仙,是决定别人命运的大师。他有些陶醉了,嘈杂 的人声惊醒了他,该下车了。 王大仙随着人流走出站台,刚一出验票口,他就看到了刘有财和孙妮。刘有财 还是那么干瘦,孙妮可比以前漂亮多了,变得即白净又性感。他板着脸与刘有财握 了握手,显得特别有身价;可是当孙妮伸过手时,握着那柔软的早已经不干农活的 手,他禁不住笑了笑。 王大仙没带什么东西,他只是学着城里的人,买了一个漂亮的黑色皮包挎在肩 上,里面装了几本算命的书。刘有财想接过他的包,被他推了一下拒绝了。孙妮早 已叫了出租车,并为王大仙打开了车门。出租车跑了二十分钟,驶进一个小区,在 一栋旧楼下面停下了。 这是三楼的一个两室一厅居室,刘有财把王大仙安排在了小卧室,然后带着他 到楼下的一家饭店喝酒。酒足饭饱之后,他们重新回到家里,开始研究刘有财的命 运。 王大仙问了刘有财的生辰八字,然后又说出了刘有财的克星赵虎的生辰八字。 赵虎的生辰八字是他来之前打听好的,但他却说是自己算出来的。可是马上他又声 明,不是每次都能算出别人的生辰八字,要看他当时身上来的神儿多少而定。他靠 在沙发上,边说边观察眼前的小夫妻。刘有财和孙妮为表示对大仙的敬重,都坐在 对面的橙子上,毕恭毕敬地听着,有时稍做回答。刘有财虽然表现得也毕恭毕敬, 可目光犹豫,流露出些许不信任;孙妮的目光期待而肯切,把他当成了救星,眼中 没有一点不信任的神情。 王大仙捏了捏手指惊异地说:“不好,你们的事太大了,有命案,有财的阳寿 快要尽了。” 对面的小夫妻闻听此言,立刻惊得目瞪口呆。刘有财眼中的那点犹豫,此刻也 被吓得烟消云散了。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那怎么办?” 王大仙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继续说:“赵虎的阳寿也尽了,杀了你之后他也活 不成了。破解的方法倒是有,不过这么大的事,你们得花好多钱才灵哩,钱少了不 管用,钱少对我也不好,会折我的阳寿。” “要多少钱?”夫妻俩几乎是异口同声问。 大仙说:“钱倒是不多,有一万足够了。只是赵虎年青时看上了孙妮,赵虎和 孙妮前世也有这个缘分,恐怕我破解不了这件事啊。” 孙妮想结婚以前拒绝赵虎的事和任何人也没说过,因为她不想得罪赵虎太深。 她知道赵虎的为人,当面拒绝他可以,如果背后说他的坏话,非挨他一顿铁拳不可。 那会是谁说出去的呢,难道是赵虎对别人说了?于是孙妮问:“这件事连我家有财 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大仙说:“这个你不懂,是我算出来的。赵虎不得到你,有财的事破解不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刘有财焦急地问。同时他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 疑云,他还是第一次听说赵虎以前追过孙妮的事。 “办法是有,除非孙妮让赵虎得到一次,或者说有人替赵虎得到一次孙妮,这 个灾就好破了。”说这话时王大仙的表情很庄严,刘有财和孙妮有些忐忑不安了。 夫妻俩摇了摇头,好像是不同意,又好像是没听懂。大仙见达到了效果,就说 :“明天再算吧,反正有时间。” 第二天,刘有财再三追问:“如果不让赵虎得到孙妮,我就一定得死吗?” “是的,肯定活不成。”大仙坚决地回答。 刘有财也坚决地表示:“那我就宁愿去死,不过你该怎么破解还继续破解,一 万元钱我可以花出去,失节的事绝对不干!” 王大仙似乎受到了感动,他说:“那就先破解吧,可能会有百分之三十的希望。” 刘有财说:“百分之三十的希望就不小了,那你说怎么个破解法吧。” 大仙说:“那就开始吧,你出去买两张红纸,两张黄纸,一支毛笔,一瓶墨水, 一把香。最重要的是准备好一万元钱,上香的时候用。买这些东西要你一个人去, 不能叫人陪,而且必须是用自己的钱。好,现在你去准备吧,回来后我就开始给你 破解。” 孙妮找出了存折交给了刘有财,刘有财下楼前不放心地看了看孙妮。孙妮心领 神会,就说:“我出去一趟,买点菜中午喝酒。” 大仙说:“不行,你得留下,有财走后我就得教你怎么做,得抓紧时间。” 孙妮只好留下了,目送着丈夫离去。待刘有财离开几分钟后,王大仙坐得离孙 妮越来越近了。孙妮一次次地躲闪,王大仙一次次地靠近,最后将她挤到了沙发的 边上。大仙说:“你这样可不行,这样怎么能救有财的命呢?我这样做是为你们好, 我替赵虎得到你,有财又不知道,这不是一举两得吗?” 孙妮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再躲闪。她想丈夫人都要死了,自己还保持贞洁有什 么用?现在并不是让自己用生命去救自己的丈夫,只是用贞洁去救他,为什么不呢? 她想如果是用生命去救自己的丈夫,她也会去做的,为了丈夫她愿意付出一切。她 这样想着,王大仙的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乱摸,她没有反抗…… 刘有财回来后,王大仙把黄纸铺在地上,用毛笔在上面写了许多篆书。当然, 这字刘有财和孙妮是看不懂的。他又用红纸将一万元钱包好,放在袅袅的香火前面。 半小时以后,他起身对刘有财说:“好了,看来你的真诚显灵了,你没事了。”说 完,王大仙将那一万元钱装进了自己的兜里。 这件事以后,刘有财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他把这个房子留给了王大仙住,自己 又和孙妮租了间更小的房子,又开始销售葡萄酒了,不过这次他们销售的是正规厂 家生产的真葡萄酒。 王大仙的算命生意也越来越好,许多有钱人都开着高级轿车来算命。不必王大 仙说价,那些人都知道价,付款时没有少于一千的。人们都知道算命先生是某军区 首长的儿子,是大学文凭,还当过老师,专攻过周易,是个大师级别的人物。 王大仙走了好运了,一发不可收拾。就连镇上的一个干部,也大老远的跑到省 城里来找他王大仙算命。当然王大仙先把价说的高一点,然后再大打折扣,让来算 命的那个干部领他的情,因为他毕竟是镇上的人啊。打了折扣还不算,算完命他还 请那干部下楼喝酒。他的父母还在镇上,他也有可能有一天回到镇上,他不得不施 恩于这位镇干部。那一天他喝多了,高兴之余把他和孙妮发生的那事儿说了出去。 那个镇干部听了非常佩服,回去后每每在酒桌上赞叹王大仙有本事,不但出身高贵, 玩女人也有一套…… 再说刘有财和孙妮那是自己吓唬自己,人家赵虎根本没想报复他们。说实话赵 虎让刘有财卖酒,那也是为了孙妮能过上好日子。他赵虎的酒厂被查封,他认为那 是天灾人祸,他一点也没恨刘有财。即使是有点恨,看在孙妮的面子上也不好责备 刘有财。 王大仙给刘有财算命的事,不知怎的传到了赵虎的耳朵里,刚好赵虎的弟弟赵 豹大学毕业了,对前程很茫然,非常想找个有本事的人算一算。哥俩带了几个人, 驱车来到省城,找到了正在算命的王大仙。不知是谁传过来的,赵虎已经知道有关 自己前世和孙妮有缘的事情,而且他也听说王大仙沾了孙妮的便宜。他最狠别人利 用他而不让他知情了,那等于是在耍他。最可恨的是他赵虎没有得到的女人,竟然 叫王大仙沾了便宜。他是从心底里喜欢孙妮的,可孙妮说他是流氓,坚决地拒绝了 他。孙妮偏偏看好了瘦猴一样的刘有财,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插在牛粪上 倒也无所谓了,可插在狗屎上可就太可惜了,他王大仙不就是一堆臭狗屎吗。在赵 虎的心里,她孙妮就是自己的女人。刘有财占有她那是合法的,王大仙占有她就是 抢了他的女人。为此他曾经想找到王大仙痛打一顿,可一直没有机会。他从骨子里 怀疑王大仙,可又为弟弟赵豹的事不得不求他。不过赵虎多长了个心眼儿,来之前 他们商量好了,由弟弟考问王大仙,看看他到底是不是大学毕业。如果不是,他那 些是军区首长儿子的事就全是鬼话。 赵虎等人耐着性子在王大仙的房子里等了好长时间,算命的人太多,赵虎又不 好翻脸。再说他也想听听王大仙怎么给别人算命,看看其中有没有假。可是听了半 天他也没听出真假,心想这种事主要还得靠弟弟。等王大仙把那些来算命的人都打 发走了之后,赵虎说:“我们先下去喝酒,喝完酒再算命,放心,一分钱不会少给 你。” 王大仙见赵豹长得和哥哥差不多,膀大腰圆的,一脸的横肉,目光灼灼逼人。 他不禁有些紧张,顺从地跟着下楼喝酒去了。 酒菜很快就上齐了,王大仙一边喝酒一边想,这兄弟两个可不好惹,一会儿算 命的时候可得小心说,算完之后钱也不能多要…… 王大仙正想着,忽听赵豹问他:“大仙,请问你大学学的理工科还是文科。” “哦,我学的是理工科。”王大仙不假思索地回答。 赵豹说:“那太好了,可惜我是学文科的,不懂理科的事。” 王大仙心想我还真说对了,你不懂最好了,不然我就要漏馅了。他想如果是别 人提出问题,我王大仙完全可以不回答,可赵豹和赵虎提出问题,我怎么敢不回答 呢?可是他错了,他听见赵豹接着问:“大仙,刚好我哥家要买台纳米洗衣机,纳 米是怎么回事?现在的洗衣机真的具有纳米技术吗?” “这,这个说不好。”王大仙开始手足无措,说话吞吞吐吐。 赵豹又说:“我哥还要买个等离子电视,我怕他买不好,请告诉我等离子电视 是什么原理?” “这,这个我还不知道。”王大仙的汗水从额头涔涔而下,他抹了一把汗,喃 喃地说:“太热了,太热了……” 赵豹拍案而起,怒目道:“王大仙,你是不是瞧不起我,不愿意和我说话是吧!” “不不不,我真的是不知道。” “怎么能不知道呢,有人在复旦大学看见过你,你是不是在复旦大学毕业的?” “是是是,是复旦大学……” “不对,是在南开大学看见的你,你是不是在南开大学毕业的?” “是是是,是南开大学……” 赵虎已经是忍无可忍,他也拍案而起怒目道:“王大仙,你这个流氓,竟敢打 着我的旗号沾了孙妮的便宜!”说完他将桌子一掀,盘子和酒瓶哗啦摔碎在地上, 单就这哗啦的声音,就已经把王大仙吓破了胆。全桌的人都大打出手,将王大仙打 到桌子底下又揪了出来,然后再打到桌子底下。这样反复多次,王大仙已是人事不 醒了…… 王大仙并没有死,刚开始他还知道恐惧,因为他得罪了恶人赵虎赵豹,他挨了 打。接下来就是剧烈的疼痛,再接下来就是麻木,他不但不知道痛,而且连在哪里 也不知道了。恍惚中他好像还在给别人算命,许多人都用期待的目光望着他,等着 他对他们命运的判决。那些人的钱都被他拿来了,但他并未改变那些人的命运。许 多被他骗过的人都愤怒了,向他挥舞着拳头追赶他。他拼命的奔跑,大声呼叫救命。 忽然他被自己喊醒了,眼前并没有许多追赶他的人,只有刘有财和孙妮站在自 己的病床前。他想起床,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缚住了。四处看一看,原来是躺在 病床上,右手和左腿都被打断了,打了石膏,还缠了雪白的绷带被缚在床上。伸出 左手摸摸脸,脸上也已经被打肿了。太狠毒了,他想起了赵虎和赵豹等人痛打他的 情景。可是刘有财和孙妮来干什么呢,不会是来报仇的吧? 刘有财说:“孙妮都跟我说了你奸污她的事,马上把存折拿出来告诉我密码, 否则我就去公安局告你。” 王大仙知道刘有财这话有多大份量,他想如果真的报了案,他将会因诈骗罪而 去坐大牢。只要不坐大牢,留得青山在就不怕没柴烧。他想等我的伤好了,我可以 到一个没有赵虎赵豹,没有虎豹豺狼的地方去算命。对了,就去前几年我打工的那 个城市。南方人都老实,不会有人这样痛打自己。想到这,王大仙说:“我的存折 上有六万多元钱,你可不能都取走啊。” 刘有财说:“我只拿回我的一万元,别人的事我不管。” 王大仙说:“在我的左上衣口袋里,你自己来拿。”于是刘有财就取了他的存 折,并记下了密码。刘有财和孙妮走了,他们去取他们的一万元钱了。王大仙躺在 床上还是有些不放心,他担心刘有财会把他的六万元全部取走。他在等时间,时间 一分一秒地过去,也不知等了多久,可能有一个小时,也许是几个小时,刘有财终 于回来了。刘有财给王大仙看了看存折,天啊,怎么余额是十元了!刘有财笑着说 :“对不起王大仙,其余五万多元钱做为你对我妻子的赔偿。” 王大仙的头嗡的一下,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他看见孙妮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 心想莫非是刘有财不要妻子了,孙妮是想和我过日子吧?如果是这样,我王大仙也 算没有白忙活了。忽然,孙妮抡起手中带刺的玫瑰,猛的向他的脸上摔去,然后夫 妻俩转身出了病房。他的脸本来就被打肿了,经玫瑰的刺一扎,疼得他哇哇乱叫… … 王大仙的事在白山市传得沸沸扬扬,老马决定收买所有的当事人,让他们都为 自己服务,跟踪和伤害林森。那个曾经收买王大仙的女人叫丁姐,老马令丁姐在一 家酒店,宴请王大仙、刘有财、孙妮、赵虎、越豹。 丁姐早早就坐在包房里等待客人的到来,她的兜子里装了一兜子钱。第一个来 的是赵虎和越豹,听说有人要和他们谈一笔生意,他们驾车疾驰而来。丁姐与他们 握手后,将十万元现金向他们面前一推说:“怎么样,在世纪花园买套住宅够了吧?” “丁姐,什么条件?”赵虎不解地问。 “很简单,和王大仙和解,然后监视并伤害住在世纪花园的林森和李若丹。” 丁姐说完,见兄弟二人同意了,就向他们述说了有关林森和李若丹的情况。 赵虎早就想在世纪花园买房子了,只是最近又给弟弟买了车,钱有点紧。现在 有人为自己买了,条件仅仅是跟踪两个人,并用秘密武器伤害他们,这太划算了。 当王大仙推门走进来时,他起身一把拉住吓得魂飞魄散的王大仙的手说:“兄弟, 看在丁姐的面子上,我向你赔罪了。” 王大仙仍然惊慌,直到丁姐递给他六万元钱时,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丁姐给赵 虎和王大仙每人一个黑色塑料袋,让他们把钱装在袋子里,以防让刘有财和孙妮看 见了。刘有财和孙妮进屋后,丁姐只给了他们两万元。他们很尴尬,面对王大仙和 赵虎不知如何是好。直到丁姐说明了收买他们的意图,大家才互相讨论怎样伤害林 森和李若丹。于是包间内一片和气,大家举杯,预祝合作成功。 这次收买行动老马没有参加,也没有让任何第三者参加,以防事发后互相牵连。 从此以后,世纪花园又新搬来一家,他们是赵虎的家人,是专门来跟踪伤害林 森和李若丹的。同时也多了几辆车停在林森家的楼下和小区大门口,那是赵虎家的 帕萨特、金杯、佳宝和三棱。当然,车子的窗子全部铺上了深茶色的薄膜,车里面 有没有人根本就看不见。车里面的秘密武器样样俱全,有大型微波发射器,还有用 电击棍改装的小型微波发射器;有大型放射器,小型放射器,也有放射枪,望远镜 等等。 王大仙也在小区里面租了房子,从此后不必再为生活而算命了,他的工作就是 监视林森和李若丹。刘有财和孙妮也在世纪花园租了房子,他们不必再卖酒了,他 们养精蓄锐,专门盯住林森和李若丹就行了。 就这样,在跟踪、监视和伤害林森的私人间谍中,又多了一支秘密队伍。这支 队伍除了老马和丁姐知道外,其他任何人也不知道,就连王积银和王嘉怡也不知道 …… 有一天,林森提着从菜市场买回的肉、鱼、蔬菜回到家里。李若丹将东西接过 来,将肉放入冰箱,菜放在厨房,然后去洗鱼。鱼是收拾好的,只要再冲一下即可, 冲完后将鱼放入冰箱。她坐进沙发,搂着他的脖子说:“看来孩子可以安全降生了。 这几天他们再也没有什么动静。” 他抚摸着她的腹部,边思考边说:“有可能他们还在监视我们。也不知我们在 昆明投的三封信会不会被他们买出来。” 李若丹说:“会不会云南省公安厅已经开始调查王积银,所以他急忙打电话将 监视放射我们的人招回去了。” “不太可能。”他起身来到窗前,突然发现那个曾被他放射过的女人正向这边 张望。他忙说:“快过来看。”李若丹过来看时,那女人感觉不对就缩了回去。他 接着说:“我刚才出去又投了两封信,看来白投了。” 正如林森所言,他在买菜之前,特意打车去了两个邮局,每个邮局投了一封信。 他从家里一出去那一刻,有几辆高级轿车就跟上了他。他以为打车能甩掉跟踪的人, 太天真了。老马这几天早已收买了一个叫施谋的司机,然后又由施谋介绍认识别的 司机。当然,每个司机得到了一万元钱,老马并许诺走之前每人再给一万。后来这 些司机为跟踪林森没少出力,当然他们主要是在闲时偷着用公家的车跟踪。他们是 政府部门的司机,出了事人家会找到政府的,到时候他们会鸡飞蛋打,变得一无所 有。这一点他们是没想到,还是存在侥幸心理?不过他们真的不怕,因为他们知道 施谋最近和那位新来的侯副市长关系密切。有副市长做靠山,他们什么都不怕。即 使是杀了人,副市长也会将死刑变成缓刑的。然后再由缓刑变成有期,再由有期变 成释放…… 小军和大海接到通知后,很快就赶往现场,分别在不同地点的两个信箱旁守候, 世纪花园大门口已由老马亲自监视。他们忠诚得像专业的保安,不放过任何蛛丝马 迹。哪怕是林森有一点点举动,也逃不过他们那猫一样的眼睛。当工作人员拿着袋 子来取信时,他们每人花了五千元钱,声称信写得不合适,将信买了出来。 又过了一星期,林森与李若丹都没有受到放射。林森正在修一台洗衣机,洗衣 机后盖已经打开。李若丹就像笼子里的鸟,郁闷得快要不行了,正好她的卫生巾也 快要用完了,她说:“我出去一下,买点卫生巾就回来。我都有半个月没下楼了。” 林森忙说:“慢点,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李若丹说着已出了门。她来到楼下,边走边欣赏那翠绿的草坪,草 坪里有鲜艳的花朵和热带植物。她感到心旷神怡,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向外走去。 她已经好久没享受大自然的恩赐了,走在这人工种植的花草旁边,她照样能感觉到 大自然给她的恩赐。她闻到了土壤和草的清香,空气清爽得沁人肺腑。 小区大门口停着一辆佳宝面包车,这是老马新买的那辆车。车已经买来好多天 了,一直是小军和大海在车里面监视。可是最近老马突然接到王积银命令,要他立 刻打掉李若丹的孩子。他招回了魏伟,与大海、小军四人坐在面包车里日夜监视。 车窗是茶色的;驾驶员是小军,后边坐着老马、魏伟和大海。老马对大海和魏伟说 :“以后不给你们钱了,我们走后这辆新车给你们俩。” “行。”“这样更好。”魏伟和大海满意地答道。他们正年轻,所以更喜欢车。 魏伟高兴得眼睛总是笑笑的,没想到老马又让他回来了,而且还与大海共同拥有了 一辆车。有辆车那是他的梦想,现在梦想变成了现实,他当然高兴的眼里放着喜悦 的光。 老马吸一口烟又说:“大老板叫咱们放射李若丹肚里的孩子,可能是他妹妹王 嘉怡又提起此事,伤心加嫉妒,又哭了。” 老马说到这,大家哈哈一笑。 大家心里明白,他们的主人,那个神秘的人物,他的妹妹真是怪异,有点像变 态。但是他们谁也不敢说,只是以哈哈一笑表示心中的想法。但魏伟、小军和大海 三人是愿意王嘉怡这样的,这样他们可以永远有钱赚。他们不希望李若丹和林森死 去,那样他们就失去了来钱路。 突然魏伟说:“她出……出来了。” 魏伟说着就将窗子拉开一点,用大放射器向李若丹腹部瞄准放射。李若丹经过 时,老马也用大放射器向她腹部放射。小军和大海挎着布包,下车紧走几步,将手 插进布包,对准李若丹腰部打开开关。几分钟后李若丹去远了,小军和大海才回到 车上。老马忙说:“小军和大海在这里观察她的反应,魏伟把所有放射器带走。” 魏伟用一个袋子把四个人的放射器装在一起拿走了,老马独自回到了宾馆。 可事情并没有结束,当李若丹快到小超市时,超市门口停着一辆金杯中巴车, 车里面埋伏着赵虎、赵豹、王大仙、刘有财和孙妮。透过深茶色的车窗,他们用小 型高压微波照射器向李若丹腹部瞄准照射。这种小型照射器是用高压电击棍改装的, 前面连接上了可聚焦的微波灯。微波是看不见的,被照射后短时间内并无疼痛感。 想想看,一个还未出生的婴儿,怎么能经受微波的杀伤呢? 李若丹感觉到了,她开始后背及腹部紧迫,后来就嗝气。她强忍难受买了一包 卫生巾,然后加快步阀向回走。她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可疑人物和车辆。大门口除 了有一辆佳宝面包,还有出租车和皮卡。她开始恶心,艰难地走上三楼。她打开门, 进屋就向卫生间跑,一口呕吐物喷在马桶外面。林森急忙擦擦手,扶着她呕吐。她 吐得很痛苦,胃已经吐空了,还在吐粘液。她边吐边嗝气,他给她拍着后背,并用 毛巾揩干她嘴上的呕吐物。他气得虎目圆睁,知道她又被放射了。他扶她躺在床上, 愤然道:“我饶不了他们。” 他去厨房操起一把菜刀向外奔,他要找到那些人,将他们砍得皮开肉绽!这种 想法在他脑子里酝酿很久了,只是没当场抓到确定的人。他曾经为正当防卫将一个 抢劫手机的流氓刺了一刀,并成功为魏伟夺回被抢劫的手机;他曾经在大巴车上识 破用健力宝饮料骗人的把戏,为王嘉怡挽回了整整一万元的损失。就一个独立的人 而言,他已经够机智勇敢了。然而现在他面对的是像间谍一样的黑社会组织,他那 孤立无援的机智勇敢被大打折扣。 “等等!李若丹尖叫一声从床上站起来,过来拉着他说:“我看过了,没有可 疑的,你去砍谁?别惹事了,我觉得肚子不对劲……” 他忙扶她躺下。她边嗝气边呻吟,双手捂着腹部。他急忙拨打120 急求车,十 分钟左右急求车来了。这些人都穿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护士们将李若丹抬上急求 车,挂上吊瓶,戴上氧气。林森守在她身边,用手托着静脉点滴管。急求车鸣着刺 耳的警笛,呼啸着向妇幼医院驶去。急求车停在妇幼医院门前,人们抬着李若丹走 进急求室。 林森挂号交款后来到急求室。这时李若丹又被推了出来,林森去握了一下她的 手,他用这种方式给她增加点信心。他马上又被一个医生叫过去。医生开了个单又 叫他交款。这时林森看见李若丹被推进了接生室。他交款回来,将单子交给那医生。 医生让他在另外一张单上签字。他签了,根本没多想,脑子里一片空白。他焦急地 徘徊在接生室外。过了很入,大概有一小时,又像是一天,一个月,更像是一年。 他终于听到李若丹的叫声停止了,只剩一点呻吟声,是无力的呻吟。那个叫他签字 的医生走出来告诉他:“是流产,大人没有危险了,孩子生下来就死了。” “啊——”他大吼一声,样子变得很恐怖。有人向这边张望。 那医生吓了一跳,忙训斥道:“冷静点,这是医院!”医生看见林森平静下来, 就问:“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她的症状很特别。” 发生了什么?直接跟她说,还是提示她一下,他欲言又止。跟她说有用吗?这 种只有间谍才干得出来的事,一般的警察恐怕也无力侦破。如果拿不出确凿的证据, 恐怕大多数人是不相信这种事的。哎,现在的警察,只相信即有的作案手段,新的 秘密的作案手段他们是不会相信的。别说是地方的警察,就是省厅的警察恐怕也很 难相信这种事。 “请您在病历上写明症状就是了。”林森只能这样说。这时李若丹被推了出来, 乘电梯上了二楼,转过一个弯,沿着走廊走了很远才进了一个病房。林森跟在后边, 觉得走廊太长了,仿佛走过了遥远的地方。护士将李若丹抬到一张床上,将吊瓶挂 在一个高高的支架上。林森望着心爱的人躺在病床上,而且身体受了巨大的伤害, 他心如刀搅,痛苦得就要流出泪水。可他要忍住泪水,不让它流出来,不让李若丹 看见。他给李若丹盖好被子,看着她那毫无血色的脸,弯下腰轻声说:“李若丹是 位坚强的姑娘,能战胜一切困难,是吧?” 她的热泪早已涌出,弄湿了被子。她刚才好像是做了一个噩梦,噩梦中她被死 神叫去了,但她又顽强地逃了回来。一路上满是荆棘,峭壁深渊拦住她的归路。她 拼尽全力逃了回来,但她的孩子被死神夺去了,她甚至还不知道那是男孩还是女孩。 她抽出一只手握住林森的手,让自己不要掉进死亡的深渊;她刚从生死线上回来, 她要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丢下自己。然后她紧紧地闭上眼睛,仿佛这样泪水就不会 再流出来。她此时的心情,正像《逃亡》里唱的那样: 汽车上肩并肩, 火车上依靠你。 轮船迎着风浪, 飞机缓缓升起。 妹妹与情哥双比翼, 面对死亡也不放弃。 情哥啊,情哥啊, 真叫我放心不下。 如果有一天, 我被黑社会所杀, 请在我的坟墓, 献上一束玫瑰花。 十五天以后,李若丹要出院了。这个病房的另外两张床上,是正常生育的两个 女人,李若丹与她们相处得很好。她很喜欢她们的孩子,白白胖胖的,非常可爱。 其中一个是男孩,妈妈长得很美;另一个是女孩,妈妈也是白白胖胖的。林森已退 完床,提着东西等着李若丹。李若丹又一次来到女婴的床前,问女婴的妈妈:“姐, 能让我抱抱吗?” 女婴的妈妈点点头。李若丹小心翼翼地用双手抱起女婴。那女婴亮晶晶的眼睛 好像看着她要说话,小嘴不停地在嚅动。 “快走吧。”林森催促道。李若丹慢慢将女婴放下,走了几步又停住了。她来 到男婴床前,对男婴的妈妈说:“妹妹,能让我抱抱吗?” “他还没醒呢。”母亲不想让她抱,忽然想起李若丹失去孩子的不幸遭遇,忙 说:“姐,你抱吧,没事儿。”李若丹心疼孩子,没有抱。她俯下身,用脸帖一帖 男婴那稚嫩的园脸蛋,起身向外走去。 “妹妹保重,以后再生一个。”她听见女婴的妈妈在后面喊。 李若丹已走远,男婴的妈妈追出走廊喊:“姐,开心点。” 李若丹边走边自言自语:“开心,开心……”但泪水已摸糊了视线。当她用纸 巾揩去泪水后,看见婆婆正拿着件军大衣,走过来披在她肩上。婆婆也流泪了,婆 媳俩互相搀扶着,泪流满面地走出医院大门。面对间谍般的黑社会,婆媳俩只有哭 泣。她们心里都非常清楚,孩子的流产是人为的。但她们的抗争太微弱了,黑社会 比她们强大千万倍…… 李若丹流产那天,小军和老马将面包车停在医院门前监视,看见李若丹与婆婆 互相搀扶哭着走出大门,老马拨通了手机:“老板,李若丹的孩子没了,哭着出了 院。” 当时王积银接完电话,马上给妹妹嘉怡挂了电话,把这一喜讯告诉她。因为最 近一段时间妹妹听说李若丹快要生孩子了,心情特别烦躁,寝食难安,身体日渐憔 悴。他见不得妹妹受委曲,立刻命老马快速将李若丹的孩子打掉。 王嘉怡是在自己家里接到哥哥电话的,当时她刚刚吃下两片安眠药,准备睡一 会儿。因为她昨天又是一夜未眠,她只能靠吃点安眠药来找回一点睡眠。她接到哥 哥电话后,觉得心在震颤,兴奋异常。她在室内来回踱着步,竭力抑制着兴奋。 她干脆打开了音响,随着欢快的节奏跳起了迪斯科。她跳了很久,直到累了才 停下来。自从林森走后,她从来没这样开心过。她将音响关掉,坐在沙发上想睡一 会儿,可是她没有一点睡意,安眠药的作用早被喜讯冲得无影无踪。她来到窗前, 阳光将她双目刺痛。她眯起眼睛,凝视着遥远天际,想象着林森失去孩子的反应。 是在流泪,还是在愤怒?他现在病成什么样了?她忽然产生一种想见到林森的欲望, 她打电话告诉了哥哥。 她买了飞机票飞向沈阳,老马又从沈阳用出租车把她接到白山市。 她跟老马住在一个宾馆,当她知道林森家前后楼有人为老马服务时,她决定到 林森家前楼去住。她每天都用望远镜观察林森,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机会了,以 后可能永远也见不到他了。每天她都起得很早,等待林森拉开窗帘的一瞬间。那一 瞬间她看得很清楚,他的胸肌,他的五官,就像在眼前一样,她几乎想伸手去抱他 一下。是的,这个英俊帅气的小伙子她只是抱过,而且被他挣脱。即使这样,她对 他的爱也一发不可收拾,远远胜过与她同过床的人。她认为林森是世界上最好的男 人,独一无二,得到他胜过所有财富和名利。 可是她与林森已成了仇人,她已无颜再与他相见。她常常在想,当初要是不把 事情做得那么绝就好了,那样至少还可以相见。她听老马说林森和李若丹这几天可 能要出门,她要等他们出门时再回昆明。她要最后再看看她的梦中情人,也许是最 后的机会了。哥哥对他追杀不舍,他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想到林森即将被害死, 她的心不免一阵戳痛。但是现在她已无权决定他的命运,他的命运已被哥哥所掌握。 因为他写了举报信,不消灭他哥哥自身就有危险。但她也不是非常想放过他,她不 能忍受他去爱别的女人。 魏伟得知王嘉怡来到白山市,先是惊喜,后又觉得可怕。一连几天他都回避她。 他觉得王嘉怡对男人太狠毒,也许是她哥哥的缘故。他怕有一天自己也落到林森那 种地步,那是人的生活吗?草木皆兵,心惊胆颤,四面楚歌。在林森家前楼,他曾 见到过她一次,他问:“怎么样,最近挺好吧?” “不好。你可是混得不错,比以前有钱了是吧。”她脸上带着嘲弄的神情。 在宾馆老马的房间里他们也见过一次,她像是没看见他,冷冷地坐在一边。他 故意找话对她说:“嘉怡,在这住习惯吗?吃的合不合口味?” 她的目光凝视着窗外,装作没听见他的话。他只好接着参与研究林森和李若丹 的事,不再理她了。她现在恨魏伟有两个原因,其一是他玩完了女人抬腿就走,不 负一点责任;其二是他使自己变成了一个坏女人,使林森对她产生了厌恶。在认识 魏伟之前,也就是在她与魏聚宝闹离婚那段时间,她只与印假钞的董威有过一次那 种关系。可是魏伟住到他家里后,她一发不可收拾,成了一个真正放荡的女人。 她住在林森家前面四楼那家,一天晚上她正准备睡觉,忽听有人敲门。待房东 打开门后,她看见魏伟走了进来。她急忙缩回自己的小卧室,留下一阵香风。魏伟 顺着那股香风径直向她走来,站在她的面前与她对视着。魏伟哪里知道,她用的是 法国香水,她时刻都把自己弄得如花般芬芳,即使是在晚上,她已经不是以前的王 嘉怡了。 “有事吗?”她冷冷地问。 “我……我来看看你,想你了。”魏伟吞吞吐吐地说。他真是有点想她了,虽 然自己的妻子比她好看许多,但身材可不如她。王嘉怡的身材像十八岁的少女,苗 条而性感。另外他也觉得再与她发生那种关系,能消除两人之间的冷漠。他现在只 想让她高兴,她有决定是否伤害他的权力,有决定是否给他钱的权力,他不敢惹她 生气。 她没有理她,靠在床头休息,微闭双目。他慢慢坐在床边,用手去抚摸她,但 他的手立刻被她拿开。他站起身,恭敬地说:“你今天不高兴,我先回去了,改天 我再来看你。”说完他悄悄退了出去,像个听话的仆人。 望着他离去的高大身材,她隐隐有些后悔。她喜欢高大的男人,此时她多么渴 望投在一个高大男人的怀里啊。可是她再也不能那么放荡了,她要重新做人,以后 再遇到好男人不至于像林森那样,被她的放荡吓跑了。 魏伟告别房东,来到楼下默默的徒步向回走去。他越来越不理解王嘉怡这个女 人了,以前他以为是最了解王嘉怡的人,看来他估计错了。她是性格古怪,还是真 有点变态,也许是神经不正常。她想要得到什么,金钱,男人,爱情?他无从知道。 他所熟悉的王嘉怡喜欢侃侃而谈,而不是今天这样只有只言片语。女人就像一本小 说,有时你会觉得她一目了然,有时你会觉得她非常深刻难懂。王嘉怡是一本喻意 深刻的小说,魏伟很少读小说,当然也就读不懂她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若丹和林森失去孩子的伤痛渐渐淡化了,但心灵深处却留 下了永不愈合的伤疤。这伤疤是无形的,时时刻刻吞噬两人的快乐。每当他们听到 楼下有人在逗两三岁的孩子玩,或者从窗子看到有人怀中抱着可爱的孩子,他们马 上会停止言谈,收起笑容,默默地对视,或低头不语。他们也曾谈起过再要一个孩 子,可他们担心再被放射,更担心会生个奇形的孩子,李若丹甚至怀疑自己以后不 能再怀孕了。 盛夏,李若丹早已恢复了婀娜多姿的苗条身段。她现在精力充沛,跃跃欲试, 实在闲不住了。林森也一样,他以前在西安销售三年长白山药业的产品;后来他去 了昆明,西安新接替那人干得不好,现在已回来了。他这两天常常与她提起西安的 事。 现在天气很闷热,前后窗都大开着。李若丹穿个吊带背心,林森光着上身。即 使这样,她还是拿湿毛巾给他擦汗,自己也不时擦擦腋下。 “那瓶铀放好了?”她问。 “放好了,在外面草坪下埋着,这种天气放在屋里等于慢性自杀。”他说。 “这次好常时间没人放射我们了,大概是因为天太热。那些人可能已回昆明了, 不如我们趁机去西安。”她边给他擦拭后背边说。她总是把别人想得简单,也尽量 把别人往好处想。她也想不到别人太复杂,想不到别人太坏,因为她本身是个单纯 的女孩子。 “也行。”他若有所思地说:“只要我们不离开长白山药业,我们去哪王积银 都知道,因为有王部长和魏伟在。”林森倒是比李若丹想得多,他的经验也多。他 曾想过与李若丹一起逃到北京,然后在北京把跟踪的人甩掉。他们可以从北京出发, 去任何一个南方大城市打工,过着隐性埋名的生活。可他的这一想法没有说出来, 那样会太辛苦了,他心疼李若丹。 “我们多加小心就是了,总不能坐吃山空啊。”李若丹说。她从小在西双版纳 农村长大,养成了勤劳的习惯,这样整天呆在家里,她实在受不了。 林森还在犹豫,去西安肯定也会被跟踪,那里必是危机四伏,秘密武器时刻在 等待着他们。 他们只好继续在家里呆着,无论出去买菜还是拉窗帘,都很注意隐蔽自己。但 是不知从什么时间开始,林森和李若丹都觉得耳鸣,从早到晚不停地耳鸣,有时夜 里醒来耳中仍响着细小的声音。渐渐的,李若丹明白了那不是耳鸣,而是头中发出 的声音。飒飒的细小的声音,越来越持久,直到感到头痛。他们头痛越来越严重, 有时拉窗帘的时候忽然感到心像要从嗓子眼里出来一样难受。 “是微波,天太热他们不能使用放射武器了,于是就改用了微波。”林森分析 道。 李若丹心想你们这些小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为什么非要这样呢,就好像 我们与你有多大深仇似的。她越想越害怕,惊恐地说:“那怎么办?我们快去西安 吧。” “去西安之前也要先把他们打败。现在我们改装微波炉。”林森说着就去摆弄 起微波炉,他的性格就是这样,总是不服输。他是没有那么多钱去收买别人,如果 他有那么多钱的话,他相信一定会战胜王积银的。即使是这样,他也不相信王积银 就一定会胜利。什么叫胜利,胜利这一词可不是一时的,它要看最终的结果。他想 你王积银就算把我杀死了,你就敢保你永远不出事吗?出了事,那就是你的失败, 无论我那时在不在这个世界上。 李若丹与林森用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终于将微波炉改装成微波武器。与放射武 器一样,他们只能用土方法改装。林森和李若丹改装的微波发射器,与王积银的微 波发射器有天地之别。不但不能聚焦,而且功率也小,比王积银的秘密武器功率小 了几倍。为弥补不能聚焦和功率的不足,他们只能将照射的时间延长一些。他们先 是对准前楼那家,调到最大功率发射了半小时,然后将微波炉关闭。等微波炉凉下 来后,他们又将其搬到后窗附近,对准后楼那家发射半小时。这方法还真管用,第 二天前后楼都停止了用微波袭击。因为那些人知道,既然林森已经反击了,证明他 们已经暴露,搞不好也许林森会报案。林森和李若丹的头渐渐不响了,疼痛的感觉 也一扫而光。李若丹说:“去西安吧。” “好吧,要先到公司办一下手续。”他怀念西安,那里有他以前的客户,还有 许多厂家的好朋友。最值得留恋的,还要算西安的小吃,那的小吃丰富鲜美,住久 了会吃肥的。 “西安好吗?”她只在书本上学过西安,现在那座古城正在吸引着她。 “和昆明一样,也是个旅游的城市。那的小吃比昆明丰富,味道也更好一些。” “太好了,我最喜欢小吃了。”她以前以为小吃都是在那些农村的发源地,到 了昆明她才知道,真正的小吃都在大城市里。那些发源地的小吃,经过大城市人们 的更精心的制作,其味道已经远远超过了农村发源地。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