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幕牢固如铁 缅甸的严密被抓捕,王积银并没有紧张,因为他在实施犯罪的同时,已经把所 有可能发生的事考虑到了。最多也就是手下被抓,但手下人没有为他犯罪的证据, 他们只能自己承担一切。他对那些假钞窝点也不但心,出了事有董威承担,与他几 乎是没有一点关系。最让他不放心的就是走私烟叶的生意,由于这生意看起来警方 并不是很重视,所以他们一直是半公开做着这一生意。什么叫半公开?就是生意本 身是秘密的,但那些收烟叶的人,以及那些将烟叶打包装车的民工,还有公路、铁 路有关部门,这些人知道得太多了,所以王积银认为走私叶烟是半公开的。烟叶一 直是由老马、阿强和阿利经手,一旦出了事,这三个得力助手可就要完蛋了。王积 银可是天才,他已经在考虑给这三个助手培养接班人的事了。总之他觉得严密出事 与他的关系不大,甚至与老马和阿利的关系也不是很大。但严密出事他也不得不防, 于是他就把所有的黑道生意都暂停了。 房地产那边有妹妹王嘉怡为他打理,他实在闲着无聊,就想起重新设计一下别 墅的事。这个主意他想了很久了,只是没有时间。现在正好有了时间,他请了几个 设计师,让他们每人设计一套方案。最后根据效果图,他拍板定案了其中一套最理 想的设计。他觉得原来那种土洋结合的风格,有点不伦不类。他是中国人,他要建 一个纯粹中国风格的别墅。 王嘉怡早已搬至春城小区一期哥哥给她的那个毫宅内。这是真正意义上的豪宅, 面积有几百平方米,客厅简直就是大厅,三个卧室,两个洗澡间,餐厅设计得像小 饭店。最特别的是数字化智能服务,所有家务都用一台电脑控制,根本用不着雇用 保姆。再豪华的住宅,一个女人住在里面,时间一久了也是无聊的。 为了排解生活的无聊,她约了一些男女朋友自驾车旅游,这样即能散心,又能 缓和对林森的思念。另外她也想看看那些人中间,是否有她能看上眼的男人。朋友 们集合的时候,有人在车里坐着没出来,她没有完全了解车队里的男人。可是到了 四川,她们进行第一次休息进餐时,她发现单身的男人她都没看上眼,有一两个稍 微好一点的,人家又是和妻子同来的。她想这世界上好男人和好女人可能早就被别 人占领了,剩余的不是有缺点,就是要求的条件太高,使人无法接近,可是她还从 未遇到过一个比林森更好的男人呢。 她随朋友驾车去了成都、兰州、乌鲁木齐。在外面颠簸那么久,她还是隐隐的 心痛,还是失眠,思念林森。旅游的车队里没有合适的男人,使她的兴致大减。经 过几个月的长途旅游,不但她想家了,所有参加自驾车旅游团的人都想家了。 他们专走国道和高速公路,日夜兼程向回飞奔。终于看到云贵高原了,云南是 那么亲切,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他们又看到红土地,又感觉到冷暖适宜的清爽空 气。在昆明郊区的洗车场,王嘉怡和同伴们一起将车清洗得光亮如新,然后排着长 队驶进市区。在西二环路,她与同伴们挥手告别,孤独一人驶回春城小区。当她风 尘仆仆的回到家里时,梦纳的三菱越野车已停在楼下等她了。 “看你累成这个样子,去了那么久。”梦纳是来接她的,显出关心埋怨的样子。 “不行了,我要上楼休息。”王嘉怡拖着疲惫的身体准备上楼。她在外面颠簸 久了,此时最想做的事就是躺在自己的床上。当然,如果是林森也躺在她的床上就 更好了,还没到家之前,她就已经这样想过好多遍了。 “别上楼了,西山新别墅今天落成典礼,去西山休息吧。”梦纳将王嘉怡重新 推回到她的车里,起动汽车向小区外驶去。 雪铁龙子弹头车在前,三菱越野车在后,向西山别墅疾驰而去。 二十分钟后,她们的车已行驶在滇池边上。俗语说无风三尺浪,那是指大海。 滇池的周长大约五百里,每当王嘉怡看见滇池,她都没感到那是湖,而是无边的大 海。她们清楚地看见像海潮一样的道道涌浪,托衬着远处很大的游船。近处的快艇 乘风破浪,留下白花花的尾流。 一簇古色古香的小楼出现在翠绿的西山脚下,仿佛是一处旅游胜地,周围的铁 篱笆依稀可见。她们渐渐接近那簇古楼,两辆车在一个路口向右一转,驶向了通往 古楼的水泥路。她们缓缓接近那个大门,两个手持警棍的保安立刻打开电动大门。 一个服务生打着手势,引导她们的车停在一个标有白线的停车位上。王嘉怡钻出汽 车,好奇地四处观望。这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原先的别墅已毫无踪影。一趟三层古 式主楼坐北朝南,两幢南北走向的厢房古楼在东西两侧,围成一个开放式的广阔院 落。所有楼顶都是金红色的琉璃瓦,阳光下闪闪夺目。巨大的红色门柱雕着金龙, 台阶和长廊错落有致。每一层楼都有反抛物线的飞檐,每一个飞檐末端都是一个动 物的头,绝不重复。这里所有的建筑都是雕梁画柱,金碧辉煌。院子内停着十几辆 高级轿车,多都是宝马、奔驰、林肯之类,车体反射出耀眼的阳光。西厢房的后面 传来女子的戏笑声,一个比以前宽大的游泳池露出一半,几个身穿泳衣的漂亮姑娘 在水中隐约可见。原来在东面的游泳池已经不见了,西厢房后面那个大游泳池是新 建的。 王嘉怡从心底里钦佩现在的别墅,她由衷地对梦纳说:“这样建比以前好多了, 宏伟华丽,古色古香的。” 梦纳笑着对她说:“我先带你四处看看,过一会就开席了。” 这时王嘉怡看见东厢房的后面露出一个长廊,长廊下面光滑的石橙上,坐着两 个乘凉的园丁。从院子里望去,长廊顶部爬满的紫藤花,就像紫色的云霞,厚厚的 一层,艳丽无比,给在石橙上休息的人遮挡着高原的阳光。王嘉怡想这么大的紫藤 花是怎么移过来的,这要花多大力气啊。整个铁篱笆墙内都是由草坪、郁金香、椰 树、矮竹林和水泥路面组成。她们沿着水泥路面,经过艳丽的紫藤花下,转到别墅 后面,再经过一个大喷泉,绕到游泳池的一面。游泳池边上有几个大阳伞,伞下的 桌旁坐着两位喝饮料的小姐。她们好像刚从水中出来,光滑的肌肤还流淌着水珠, 湿湿的头发向下淌着水串。 “怎么样,比以前好多了吧?”梦纳说完看了一下王嘉怡,王嘉怡只是参观了 外面,就已非常羡慕了,她眼里闪着异样的光芒,这光芒是梦纳从未见过的。她们 绕过那些高级轿车走向正房,经过那两个雕着金龙的巨型红柱,来到一楼大厅。大 厅内有和实物一样大的一头木雕大象和一头斗牛,分别立在两边的热带植物丛中, 栩栩如生。站在大厅里,抬头能看见三楼的顶层和二楼三楼的护栏。沿着水泥楼梯, 她们一步步来到三楼,转过弯便进了一个轩敞的客厅。客厅内人声沸腾,嗡嗡声扑 面而来。王嘉怡的母亲起身向她们走来,她后面跟着站起有着老马形脸的父亲,父 亲的皮肤比以前还要黑。王嘉怡和妈妈久别重逢,相互拥抱后与父母坐在沙发上叙 话家常。 巴台内很快走出两位手端托盘的小姐。她们将饮料、瓜子和水果放在主人面前 的茶几上,然后轻轻离去。王嘉怡向母亲问:“这里所有的工作人员都是为我家服 务吗?” “对,你弟弟喜欢这样。” “那要多大开销啊。” “她们每人的工资只有五百,供吃供住。” “我们家平时接待游客吗?” “什么?你没看见门口的保安,我们家不许外人进入,没有事先预约任何人都 进不来。” 她终于解开了心中的疑惑,这么大的场面,她还以为是接待游客用的,原来只 是为自家服务。她开始自惭形秽,想不到出去旅游这段时间,家里竟发生了翻天覆 地的变化。一个真理再一次在她脑海被肯定:在现代社会,拥有巨大的财富可以办 成一切事,除了爱情以外。 梦纳过来搂着王嘉怡的肩膀,将美丽的脸庞向前探去,神情殷切地轻声问: “你在旅途中没有找到对象吗?” “哪能找到对象,整天在路上奔波,你看看他们那些人,哪有一个像林森那么 好的。” “没关系,以后慢慢找。”梦纳说。 王嘉怡的父亲早年曾小批量贩过毒,看他沉默寡言的内向性格,倒真有点像黑 社会的大哥。他那黝黑的老马形的脸,又证明他曾经是一个辛勤的劳动者。 这时一个快有三十岁的女佣人进来高声说:“请大家到餐厅就坐,请跟我来。” 大家站起身,陆续跟在她的身后,绕过大厅的护栏,来到另一侧的一个华丽轩 敞的餐厅。酒菜已经上齐,什么XO、人头马、拿破仑、茅台酒等应有尽有。菜有很 多是王嘉怡叫不上名的,别说是没吃过,也许从来没看见过,不过她猜想主要菜离 不开满汉全席。有一张显要的桌子旁边没坐人,肯定还有重要人物没到场。刚才的 女佣人大声说:“请大家稍候再用餐,王积银大老板稍后才到。” “我哥他在哪?”王嘉怡问身旁的梦纳。 “在厢房,他的高级助手都没来。”梦纳小声说。王嘉怡、梦纳及王积银的父 母在同一张桌。王嘉怡看了一下满屋的男男女女,有许多都是她不认识的。他们都 很坦然,毫不局促,大概是知近的朋友或是中层人物。她不时向那扇敞着的门望去, 想尽早一睹哥哥最近的尊容。 嘈杂声突然停止,室内变得非常寂静,不知是谁弄掉一根筷子,发出哗啦的清 晰声。一个矮胖男人出现在门口,他身后还跟着几个人。他敞开西装,露出高级衬 衣和领带;他没有胡子,还是留着板寸头;白净光滑的脸显得坚定有力,一双睿智 的眼睛闪着一种威逼的光,灼灼逼人。他走近那张空桌,室内有许多人起立齐声问 候:“董事长好!”然后热烈鼓掌,掌声经久不息。开始王嘉怡还以为这些人做作, 但仔细想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哥哥给了他们一切,他们以前可能一无所有,现在 都成了上流社会的人物。 王积银抬起手,将双掌向下压了压,起立的人重新坐下。 “请大家继续用餐。”王积银说完与同来的人坐在了那张桌子周围。这时梦纳 与王嘉怡碰杯,她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王嘉怡记得以前从未吃过这么好的菜,喝过 这么好的酒,她想一个国家总统也不过如此吧。看来哥哥不再隐藏财富了,他要尽 情地享受。 王积银他们先吃完了,他看见了妹妹,起身向这边走来。他来到王嘉怡面前说 :“吃过饭到我办公室坐坐。” 他不等妹妹回答就转身走了,他不必听到回答,很少有人违背他的意志。 酒足饭饱之后,梦纳带着王嘉怡来到东厢房,原来这就是哥哥的办公室。一楼 都是在电脑前办公的职员,二楼是各科室,三楼才是董事长办公室。办公室一进门 是会客厅,会客厅再往里才是真正意义的办公室,宽大华丽的办公桌隐约可见。阿 强、阿利和老马都在,哥哥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吸水烟,见她们进来,示意她们坐 下。 “玩得开心吗?”王积银问。 “还行。”她这样回答,分明是心中有许多苦闷。但她不想再提起那两个男人 了,提多了连她自己也感到烦了。哥哥要怎么搞林森就让哥哥搞吧,她不想再干涉 了。 “个人问题解决没有?” “哪能那么快,没合适的。” “还想那个林森?” 王嘉怡的嗓子哽住了,她难过得说不出话。本来不想提这件事了,可是哥哥却 提出来了。事情已过去这么久,每当提及林森,她都会产生一种莫名的痛苦。望着 妹妹那痛苦的表情,王积银想,那个林森可能身上具有不同凡响的强大的男性基因, 否则妹妹怎么会如此痴情。渐渐的,王嘉怡的泪水从眼中流出。王积银继续吸着水 烟筒,咕噜作响。他将身体略微前倾,好让丰腴白净的脸帖紧竹筒上口以产生吸力。 竹筒下端装着干净的水,并向上倾斜着一个烟嘴,烟嘴内插着一支香烟。室内很沉 静,所有人都在注视着他,都在听烟筒中发出的咕噜声。他吸了好多口,白色烟雾 从嘴角流出,妹妹的眼泪竟然引起他这么深沉的思考。他抬起头,吐出一大口白色 烟雾,并用犀利的目光穿透渐渐散去的烟雾,审视着室内所有的人。他的目光忽然 停在老马身上,并缓慢地说:“那个林森和李若丹,让他们快点病死吧。” “是,老板。在西安就想让他快点死,可是他们最近变得警惕性特别高。”老 马起身弯了弯腰,说完后重新坐下。他是赶回来参加新别墅落成典礼的,过两天他 还得回东北,继续暗杀林森和李若丹。 王积银向妹妹望去,妹妹正用纸巾擦着眼泪。他最不能接受家里人流眼泪,每 一个家庭成员流泪都会给他带来难过。他要找他们流泪的原因,然后不惜一切代价 解决问题。王积银有一点搞不清,以前当着妹妹的面命令手下人伤害林森,妹妹立 刻就会擦干眼泪,脸上露出满足的神情。可今天他在妹妹的脸上不但没有找到那种 满足的神情,而且妹妹的眼泪也还在继续流着。他虽然绝顶聪明,可是对女人他却 不是很了解。 王嘉怡终于不哭了,开始找些别墅的话题问一问。她的注意力忽然落在了哥哥 的身上,心想哥哥真是了不起,缅甸的严密被捕了,他不但没有紧张,反而重建了 这样一个豪华体面的别墅。她一直不是很了解哥哥,现在哥哥在她心里就更加神秘 了。她想还是男人有本事,下辈子她一定要托生个男人。 王嘉怡不想耽搁哥哥太多时间,起身告辞。她用纸巾擦干泪水,默默地离开房 间。现在的别墅比以前大许多,她可以到处转转,也可以在紫藤花下乘凉。但她更 喜欢在游泳池中戏水,那样可以顺便展示一下自己苗条的身材。 一天,梦纳和王嘉怡正在游泳池内游泳。自从林森搬出王嘉怡家之后,她经常 和梦纳在一起。她们很谈得来,一般都是谈男人的事情。王嘉怡与梦纳的关系,比 与妹妹嘉丽的关系融洽多了。他们有共同的语言,有研究男人的好奇心。她们经常 在游泳池游泳,一方面可以对进进出出的人展示娇柔的身材,另一方面自己也可以 增加点自信。 东厢房三楼办公室内,王积银与阿强、阿利在沉默着,老马已回东北。王积银 今天显得有些憔悴,往日脸上的生机现在有些暗淡了。但他的头发还是那么黑,头 皮还是那么洁净。前段时间缅甸北部大毒枭严密的被捕,给他的生意带来很大的威 胁。他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吸着水烟,竹筒发出咕噜的响声。他在正常情况下每 吸两三口就要抬头吐一口烟雾,并看着烟雾慢慢散去。而当他情绪不好时则吸上五 六口以后才会抬头将烟雾吐出。在这种情况下,坐在一旁的阿利和阿强一言不发, 发现老板将烟嘴上的香烟吸完,马上争着为他换上一支。老板叹了口气,这可能是 他第一次在属下面前叹气,以前都是坚毅果断,言出必行的。他无力地将烟筒放在 一边向阿利问道:“你和老马前段时间到底有没有给严密贩毒?” 阿利沉默不语。他知道承认是要遭到训斥的,并且会连累老马;否认是不可能 的,老板神通广大,洞察一切,阿利只是低着头。 阿强怒道:“阿利,你连老板的问话也不回答?” 阿强想是不是自己连累了大家,于是他迅速掏出手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起身 跪在王积银面前。他想这样可以试一下老板是否真想让他死,如果老板不阻止他自 杀,他会持枪逃离这里,那样更安全。如果他不首先掏出手枪,他怕他一转身,老 板从后面朝他开一枪,那样他死定了。为老板卖命这么多年,自己也成了富豪,该 是享受的时候了,这个时候要是死了,那可是白忙活了半辈子。 “好兄弟,你这是干什么?”他听到老板那亲切的声音,并觉得老板起身轻轻 将他手里的手枪拿下,扶他坐在沙发上,然后将枪还给他。阿利顿觉老板的为人是 可靠的,为之卖命也决不后悔。他耳闻目睹了不少老板的为人,那些老板都是心毒 手狠,办事毫不留情。而自己的老板拿手下当朋友,身上有一种不可抗拒的亲和力。 是的,老板孝敬父母,对朋友家人体贴关心,是个真正的好男人。 王积银开始在室内踱步,并缓慢地说:“你们想想我为什么要暂时远离毒品, 为什么劝你们一切都按着间谍的方式行动,不是为了你们的安全吗?严密那么张扬, 又是军队又是毒品的,现在出事了吧。”说到这他的目光向水烟筒望去,阿利忙将 烟筒拿起,递给刚坐下的王积银,并为他点燃。 他吸了几口水烟,抬头将白色的烟雾吐出。他那犀利的目光透过渐渐飘散的白 色烟雾,凝视着阿利和阿强说:“世界上有成千上万的间谍,有几个被抓了?被抓 的比例很小,因为他们是间谍,做事神秘且不留痕迹。” “是,老板。”二人异口同声。 “那么阿利,你通知老马回来,我们研究一下隐蔽计划。从今以后我们都是真 正的间谍了——是私家间谍。我们不属于哪个国家,我们只属于我们自己。” 阿利迅速掏出手机,给老马打了电话,准确地传达了老板的命令。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汽车喇叭声,王积银起身向外望去。那是他刚给她买的车, 和妹妹嘉怡的一样,只不过是白色的。那辆白色雪铁龙子弹头车徐徐驶进别墅院内, 开车的是王积银的小相好,是昆明大学的学生,目前还没毕业。这是王积银刚刚搞 到手的女生。这女生家里穷,交学费有困难,穿戴更是寒酸,但王积银慧眼识美女。 她长得白净美丽,纤腰楚楚,今年才二十一岁,王积银打心眼里喜欢她。她叫马丽, 有一次因为中午到校外买东西被流氓拦住,刚好王积银的车经过,叫人教训了那几 个流氓,同时也结识了马丽。 那是几个无名的小流氓,将马丽围在校园对面的路边。马丽婷婷袅袅,相貌秀 美,那几个小流氓先是请马丽出去玩,被拒绝后,他们又动手动脚。马丽发出尖叫 声,这时王积银的车刚好经过,他让司机靠旁边停车,后边董威的车也跟着停下。 董威等人急忙过来问:“老板,什么事?” “去教训一下那几个流氓,然后叫那姑娘过来我和她说几句话。”王积银在车 里说。 “是,老板。”董威等人来到小流氓近前,三下两下就将他们打倒在地。小流 氓起身还想打,董威叫自己人退下,他一人应战四个小流氓。一个回合下来,四个 小流氓被董威一个个全部打倒在地。几个小流氓一看遇到了高手,夹着尾巴慌忙逃 走。 董威弯腰笑着对马丽说:“有位大哥想和你说几句话,在那边白色轿车里。” 说着他指了指那辆白色大宝马车。 马丽惊骇未已,董威的面貌又有些狰狞,她站在那里没动,内心深处进行着激 烈的思想斗争。什么大哥,可能又是个好色之徒。但看这人如此气派,见一见也不 妨,自己的同学不是已经有绑上大款的吗?不过她倒不是想绑大款,她认为自己已 经长大,应该认识几个有能力的男人,确切说是真正的男人。想到这她向宝马车走 去,渐渐的脸上露出笑容。 “大哥,谢谢你救了我。” 王积银被她的笑容魅惑了,她的声音也是细而委婉,甜甜的让他的心尖发痒。 他温和地对她说:“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你,再有人欺负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困难 没有,学费能交上吧?” 此时司机已写好电话号码,王积银接过递给马丽。马丽接过那张小卡,喃喃地 说:“不麻烦了,这已经很不好意思了。” “星期天给我打电话,我带你玩玩。”王积银说完告诉司机开车。马丽望着远 去的宝马车,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可是星期天她并未给王积银打电话,她知道那 人也是想占她便宜。王积银早已叫人调查了马丽,他一上午也未等到马丽的电话, 下午干脆开车来到学校。他花了五百元钱,让两个女生把马丽叫了出来。 “怎么没找我?”王积银温和地问。 “不好意思。”马丽低下了头。但她很快上了宝马车,宝马车向一个星级酒店 疾驰而去。 酒店的老板与王积银很熟,王积银每搞到一个女人都要带到这里玩。马丽被豪 华的客房和山珍海味所迷惑,在客房里,王积银播放了自己携带的光盘。一对青年 男女正在做爱,愈演愈烈。马丽又惊又羞,她受不了这样的刺激,被王积银轻松拿 下。事后王积银丢给她一万元钱,她摇着头说:“不要,不要,我不是为了钱!” 王积银疑惑地看着她,轻声说:“可我是有家室的人,我不能娶你。” “总之男女之间不应用钱来交易,希望你别忘了我就行,我别无他求。”她认 真地说,她觉得要是收了他的钱,那岂不是把自己当成什么东西卖了。另外那样她 就成了坏女人,和那些鸡婆有什么两样。她不想成为坏女人,那些钱她坚决不能要。 他第一次遇到不为金钱所动的女人,爱惜地再次将她搂在怀里说:“我知道你 家并不富裕,你连交学费都有些困难。”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诧异地问。 “是派人了解的,因为我已经喜欢上你了。”他用喜欢两个字很精确,他不敢 说爱上了她。他已经看出这个单纯的女孩子,一提爱字非要娶了她不可。 这一夜王积银没有回家,平时他玩女人是不在外面过夜的,这样不至于太伤梦 纳的心。别墅里他也养着一个非常漂亮的按摩小姐,如果再在外面过夜,梦纳会过 于伤心的。他已经暗下决心,以后将负责马丽所有开销,并将让她代替那个按摩小 姐。那个按摩小姐也很可爱,但那姑娘是为了钱。现在怀里这位姑娘,可不是能为 钱所动的,她是为了感情,可能也有一点点对他王积银的崇拜,他这样想着。 梦纳几乎是一夜未睡,半夜之后,她开车来到那个她熟悉的星级酒店,坐在大 门外一直等着。她不敢进去找王积银,那样会惹恼他的。如果真要是惹恼了他,那 可真要鸡飞蛋打,变得一无所有了。早晨王积银与马丽走出大门时,梦纳突然冲上 去,马丽当时惊骇异常,王积银也大为不快。可是梦纳出人意料地拥抱着王积银, 流着眼泪,用温柔而可怜的音调说:“别与我离婚,别与我离婚……” 王积银得知妻子在外面蹲了一夜很是感动,但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回家 吧。” 这件事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又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此时马丽将车停好,向 东厢房古楼内走去。梦纳与王嘉怡刚从游泳池出来,正在晒太阳。梦纳对马丽敢言 不敢怒,她只好对躺在身边的王嘉怡说:“叫她小嫂。” 王嘉怡大声喊:“小嫂!你来了,过来游泳吧。” “不了,姐。”马丽有些窘迫,她那娇小的身影迅速飘进了东厢房大厅。 梦纳与王嘉怡开心地大笑起来。梦纳是绝不敢去沾别的男人的,她心里也想, 但她畏惧王积银,只能偷偷地在心里认定哪一个男人好,哪一个男人不好。但王积 银的手下她一个也没看好,包括春城小区工地那些人。她唯一的解脱就是与王嘉怡 大谈做爱的事,有时甚至夸张地说王积银把马丽搞得休息了两天没上学。现在她又 好奇地问王嘉怡:“你前夫魏聚宝跟你做爱真是世界上最好的吗?” “是!怎么你想试试?可惜魏聚宝已经死了……” 梦纳又问:“林森也会死的,你真的不心疼他们?” 王嘉怡哑然,一股无名的思念涌上心头,热泪潸然而下。 梦纳说:“心疼为什么还要害他们?咳,女人啊,连我自己都不理解……” 王嘉怡哽咽道:“他们不死我会更难受。” “好了,好了。别一提起他们就痛哭流涕的,没出息。”梦纳嘴上这样说,心 里却想小姑子可能是变态了,一会儿盼着林森死,一会儿又怕林森死,一点主见都 没有了。也许不怪小姑子,也许是那个林森太有魔力了,把个好端端的女人折磨成 这样。于是她就闭了一会眼睛,试着想和林森亲热的感觉,不好!她不敢想下去了, 那个林森果然能迷住任何女人,包括她这样有地位的女人。 王嘉怡用手揩去泪水,喃喃地说:“真是有点怪,我与魏聚宝整整在一起生活 了两年,与林森住在一个房子里才两个月,现在林森已经取代魏聚宝,几乎充满了 我全部灵魂。” “他们长得都帅,但林森更时髦一些。”梦纳以为自己的论点特别精确,歪头 看着王嘉怡,等待她的肯定。 “长得也比魏聚宝英俊。” “是不是做爱也比他好?” “我都和你说多少遍了,我没得到他,不信你去问他。”王嘉怡有点不耐烦了, 嫂子说死也不相信这件事。嫂子总是认为女人只有与男人有了那种关系,才会被迷 得死去活来,否则不会的。王嘉怡想我才不是那种人呢,我这人越是没有得到他, 他才越是能将我迷得死去活来,如果是我已经得到过他,可能不会把我折磨成这样 呢。 王嘉怡的脸上浮起红云,有件事她羞于启齿。她只是抱过他两次,而且每次都 被挣脱,就被人家迷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她凝视着遥远的天际,望着那梦一般 浩如烟海的滇池,诗一般朦胧的山脉,如燕子轻轻呢喃:“希望有一天林森能突然 打来电话,告诉我他想我了,我会倾家荡产为他治病,直到他恢复健康与我结婚… …” 梦纳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疑惑地问:“是在梦中吗?” 王嘉怡笑了笑,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意醉神迷地眺望着远方。梦纳随着她的 目光望去,远处没什么特别的东西。浩如烟海的滇池无边无际,遥远的民族村依稀 可见,游船和快艇在水面航行,拖出一道道花白的尾流。西山向远处延伸着,由翠 绿渐渐变成蓝色,更远处变成灰蒙蒙的影子。 梦纳无意识地轻轻抚摸着自己雪白的大腿,脑子里在搜索着她所认识的美男子。 想来想去只有魏聚宝和林森两个人,难怪小姑子王嘉怡会那么痴迷,换了自己也会 那样。但自己比王嘉怡漂亮多了,假如自己是单身,那两个男人绝不会对自己不理 不采。梦纳的心中偷偷恨着王积银,当初他不顾一切地追求她,好不容易才追到手。 现在他不但在外面玩女人,而且还将女学生领回家当小老婆。她敢言不敢怒,她怕 他放弃她。她也不能理解小姑子这个人,得不到人家就算了呗,为什么非要害人心 里才好受呢?可能这就是变态。但她不能说小姑子的不是,一定要维护她,维护这 种关系可以使她们相互一吐为快。 她们并排躺在凉布床上,各自想着心思。阳光有一部分穿透大阳伞,洒落在她 们美好的身材上。她们微微眯起眼睛,漫无边际地向远方眺望。偶尔有进进出出的 男女扫一眼她们苗条性感的身体。她们对行人已毫无察觉,思想进入很遥远的境界。 “人无论怎样都能活一辈子。”梦纳喃喃地说。 “是啊,谁也没有我哥活得潇洒。” 此时王积银与马丽从东厢古楼走出来,向正房古楼走去。马丽比梦纳小将近十 岁,青春正当年。她的乳房刚好挺拔,臀部丰满适中。最特别的是她的腰,比梦纳 和王嘉怡的都纤细。此刻王积银正搂着她那纤细的腰,拥着她向主楼的卧室走去。 “连晚上都等不到了,做爱还用那么急,又没人跟他抢。”梦纳望着他们的背 影说。 “也许可能只是去休息一下。”王嘉怡想解脱梦纳心中的痛苦,那是一种如同 失恋的醋意的痛苦,是女人身上所能找到的最大的痛苦。有人说女人生孩子最痛苦, 但那只是一时的,痛苦之后会带来幸福。而眼前梦纳这种痛苦,可能会是永恒的, 想抹也抹不掉的。 “嗳,不管那么多了,在这里我们女人都很可怜,包括你我和那个马丽。”梦 纳这样说,也是自己在宽慰自己。她也确实觉得小姑子和马丽都与自己的命运差不 多,最终结果都是可怜的,这样想她心中就觉得有人和她做伴,陪着她痛苦,她也 就不孤独了。 “下辈子我一定托生男人,再也不做女人了。”王嘉怡说。 “我也是,但愿下辈子我们还是一家人。” “一言为定。”王嘉怡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这句话,现在她只能和嫂子同舟共 济了。 两个女人开心地笑了,同时她们的双手握在了一起。她们仿佛真的就到了下辈 子,变成了两个潇洒的男人。她们主宰着这座别墅,以及别墅里所有的人。她们每 人都有一个漂亮的妻子,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娇小的小相好。她们站在别墅的最高处, 向下俯瞰着所有为她们工作的女人。那些女人都是她们的,她们随时可以玩弄其中 的任何一位,就像现在的王积银一样。可她们先后从白日梦中惊醒,看看自己苗条 性感的身体,她们相视而笑,知道自己现在是一个确确实实的女人……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