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花园小区建设总指挥部肖友三总指挥来电话称,他那里有人认识死者,而且死 者还在他的工地上干过临时工。林虹说:“我们去看看吧?” 刘卫华看看表快¨点了,调侃道:“这个时间正好赶饭。” 林虹白了他一眼:“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的。” “嗳嗳嗳,”刘卫华大大咧咧地说:“哪能这样跟领导说话……错错错!忘了 我是个打工的,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别耍贫嘴了,再晚点,人家真以为我们是去混饭吃呢!” 肖友三在他宽敞的办公室接待了他俩,握手、寒暄过后,肖友三嘻嘻一笑: “实话说,谁也不希望跟你们刑警打交道。你们别在意,我是说一旦摊上跟你们打 交道,麻烦就大喽!” 林虹也不忘幽他一默:“你肖总不也摊上跟我打交道了?倒看不出你有什么大 麻烦呀!” “哈哈哈……”一肖友三大笑,“林警察说话挺逗!” 刘卫华附和着微笑,感到肖友三的笑神经特敏感特丰富,不一定使人发笑他也 笑,而且给人一种不真实感,或许人在官场,笑是一种政治需要?看来自己还得学 着点……他的目光落在对面壁上的一幅巨型规划图上,问肖友三:“这是花园小区 鸟瞰图?”肖友三得意地点点头:“省规划院才完成的,还气派吧!你瞧这国贸大 厦,投资超过一个亿。是我市跨世纪现代化标志性工程。凶案发生的地方就是国贸 大厦的基脚,瞎,多少有点不吉利呀!” 林虹说:“巨大的工程,肖总肩上的担子重啊!” 刘卫华瞥了她一眼。她也精于此道,看来她将来比我有出息。 肖友三经人一抬好像更晕乎了:“市长说搞这项工程非我莫属,给我限定了工 期,我整天忙得归不了家,晕头转向。不过协助你们公安办案我是义不容辞的,再 说死者曾在我的工地上做过工,你们破了案子也是对我们工作的一个支持嘛!好啦, 言归正传,那个认识死者的人叫方中华,平时表现不错,现在已在小会议室等候。” 方中华蓄着平头,约莫30岁,眉毛粗而恶,还不时咬腮帮骨,便凶上加凶。刘 卫华感到此人身上有戏。经过一番询问,发现自己第一感觉根本是错误的。他提供 的惟一情况就是赵大大跟他在一个工棚住了两月。他们俩非常扫兴地离去,在走廊 上跟那个私营老板王大元邂逅,他说他来跟肖总汇报工作,还说那个被杀的赵大大 3年前在他那儿干过。刘卫华问赵大大跟谁来往密切,他想了想说跟迷你发廊的一个 靓妹有来往。根据王大元的描述,这个发廊靓妹像李小芳。 辞别王大元之后,林虹说:“李小芳好像跟赵大大的关系不一般。” “是的。”刘卫华点头,“我们有必要再碰碰她。”他俩向肖友三告辞。肖友 三指着挂钟说到点了,在这儿吃个便饭。他俩坚辞,肖友三不允,说二位不给他肖 某一个薄面,他就大大的有意见了。 恭敬不如从命,于是便“客随主便”了。绿岛宾馆的雅厅很豪华,也挺有品位, 除了他们三位,再就是一位“买单的”。 侍应小姐拿来一瓶五粮液,肖友三问是不是假酒。小姐说假不假试一试才知道。 肖友三向她竖起拇指。“小姐说了句大实话。” “买单的”接茬道:“现在啥都有假,有句话说到了家,除了妈是真的外,爹 是不是真的都难说。” “哈……”刘卫华畅怀大笑,“这也是句大实话!现在假东西实在多,不过有 位伟人说过,假的就是假的,伪装应该剥去。 我们破案子,就是剥去假面具,叫真凶原形毕露。“ “嘿嘿嘿,”肖友三附和着,“刘大侦探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啊!” 菜端上,酒斟上,几位操起筷大干快上。为适“气氛”,一直没插上嘴的林虹 搜肠刮肚找“乐子”:“你们男士喝酒有‘四部曲’。第一部曲:轻言细语,开始 时,请喝,喝。第二部曲:豪言壮语,几杯酒下肚,大话连天,赛着吹牛。第三部 曲:胡言乱语,喝得差不多了,管不住嘴乱说一通。第四部曲:无声无语,醉成一 摊泥还有什么话可说啊!” “精彩,精彩!”肖友三击掌道,“林小姐概括得太精辟了!” 刘卫华瞄了他一眼,对这“老掉牙”的故事鼓掌喝彩是“不知,,还是”讨好 “?他跟肖友三碰过杯后说:”我也有个四部曲。 说是有个老板中午喝酒喝晕乎了,下午开会,他迷迷糊糊地坐在主席台上,几 个副手讲完,主持人提醒他‘都讲完了’,他一激灵,对着麦克风说:“完了?! 完了再拿一瓶来!‘下边哄堂大笑,这是第一部曲。第二部曲是秘书连忙救场,送 老板上洗手问,老板往马桶上一坐,手一舞’开车‘。第三部曲是秘书搀扶他坐进 停在楼下的小车里,老板不满地嘀咕:”这包厢怎么这么小?换间大的!,第四部 曲是秘书送他回家,进得门来,夫人来搀扶,老板睁开醉眼说:“包厢倒是大了, 就是小姐老了…。”’啪,夫人的耳括子在他脸上爆出一声脆响来!“ “卟——”“买单的”一口酒喷了一地,林虹把筷子扔在桌上只顾捂肚子,肖 友三笑呵呵地向刘卫华再次举起酒杯:“感谢你给我们讲了一个十分有趣的故事。 今天咱们要喝好,但不能喝倒,省得去演什么四部曲……哈哈哈,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