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刘卫华一边开车一边说:“李小芳失踪,是潜逃……还是被‘失主’……” 他不敢往下说了,感到背上凉飕飕的,他望了林虹一眼。“她很可能……” 林虹明白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说:“那个‘失主’按说不是款爷便是官爷… …” “……”一缕游丝般的东西忽然在他脑际忽隐忽现,“款爷,官爷……官爷是 个有权有势者……”突地,他那鹰隼般的眼睛一转,眼里闪出异样的光芒。“对, 有戏!” “蹲坑”的新警察申远正战战兢兢地等着挨剋. 刘卫华他俩哪里顾得上修理他, 直奔5 楼。刘卫华边用万能钥匙捅门边说:“别担心,办搜查证来不及了,做检查 是我的事。”进屋后。刘卫华首先要寻的李小芳那张美人头照片不见了。“打扫卫 生,挺精的,欲盖弥彰!”见林虹一愣一愣的。他解释说:“你刚才说款爷、官爷 引起我的联想。头次来看李小芳的美人照时,我在背景上发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 他像一个人,这个人是官爷。” “他是谁?”林虹迫不及待地问。 “肖友三。”刘卫华咬了咬嘴唇,“仅仅是个直觉。不过我们可以证实一下, 我记得照片上有日期,3 月12日,植树节,又是我的生日。当时我就笑这事好巧。” “是这样。我有个简单办法可以证实。”刘卫华说着,要林虹拨了一个电话。 “是花园小区指挥部吗?我是绿岛宾馆,你们肖友三肖总3 月1 2 日在这里就餐还 没结账……你问问……什么,没有这笔账?可单上签的是肖总的大名呀!不可能? …… 他3 月lO日到15日在黄山参加学术研讨会……好,好,那我们再查查。“ “他也在黄山,”刘卫华十分亢奋,“看来这次不是偶然的巧合。” “喂……”刘卫华打开手机,送话器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中音:“刘大侦探吗? 我是肖友三。祝贺你这么快就抓到了凶手。作为被害者工作过的单位领导,我向你 们表示衷心感谢!”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刘卫华朗声笑起来:“感谢可得用实际行 动啊!”那边也笑:“那自然,等你们忙完,我在老地方犒劳你们!”刘卫华说: “成。到时我们再向你汇报案情。”关上手机,他释然一笑。“他自认没事,看来 李小芳不至于出现那种事……” “这么说肖友三是86万元巨款的失主?” 刘卫华点点头:“不过肖友三与李小芳的关系尚需查证。”他们从户籍科调来 肖友三的照片,经迷你发廊老板证实,肖友三就是允诺给李小芳找正式工作的那个 客人。 据此,刘卫华作了如下分析:“肖友三丢失巨款后因来路不正,不敢自己认领, 就叫相好(很可能是二奶)李小芳雇赵大大冒领。赵大大冒领到巨款后,得肖4 万 元的酬金。但肖认为赵大大的存在始终是个威胁,又诱迫李小芳杀赵灭口。李又请 赵永川,可赵永川死不承认……” “你不是认为赵大大还有别的死因么?”林虹一双明亮的眸子流星般地一转, “李小芳很可能自己干。” “这就齐了!”刘卫华仿佛感到眼前的一层雾幔被剥去,“李小芳杀赵大大是 杀人灭口,赵永川杀赵大大是谋财害命,殊途同归,这才是偶然的巧合。当然这些 还只是推理……如果肖友三涉案,可不是我们能动得了他的。得回局向马局长汇报!” 听完他们的汇报,马局长严肃地说:“你们抓紧取证。等证据确凿,我再向市 委汇报。现在要尽快找到李小芳,必要时发通缉令。别急着走哇……我这里有份材 料,省厅刚传下来的,对你们办这个案子可能有帮助。” 那是案情通报,说的是境外走私进来一种叫“JDR ”的新型毒药,此药只需涂 抹在人体表面,毒素就会被皮肤吸收,但它不会渗入肌肉和血液中,只对皮肤下的 神经系统产生作用,一般7 ~8 个小时就会导致人休克死亡。死亡前人会感到头晕 乏力,如重感冒状。死者体内不会发生任何异常,惟双唇会出现干裂青灰现象。 马局长已在“干裂青灰”下面画了- 两道杠。刘卫华和林虹相视一笑,一路小 跑到停尸房,协助大个子法医对赵大大的尸体表面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检查,最 终在死者脚丫部位查到类似药膏的东西,这就是“JDR ”?马局长命令火速送省厅 检验。 “如果药膏是JDR ,那李小芳是如何涂到赵大大脚丫上去的……对了!”林虹 像发现了新大陆,“是赵大大自己涂的。” “完全正确。”刘卫华朝她竖起大拇指,“赵大大有严重的脚气病,李小芳将 JDR 渗入药膏……发案现场应该能找到这种药膏。” 在严密保护着的发案现场,他们在垫絮下面找到了一盒标有“脚气宁”的药盒。 经检验,药盒里的药膏跟赵大大脚丫上的药膏一致,并在药盒上提取到两枚指纹, 一枚是赵大大的,“还有一枚肯定是李小芳的。”林虹兴奋地说,见刘卫华沉思不 语,便问:“你在想啥?” “还是把指纹查证后再说吧!”刘卫华心事重重地说。 从李小芳家里的一支唇膏上提取的指纹跟药盒上另一枚指纹相同。林虹的判断 得到证实。 “现在必须找到李小芳了。”林虹问刘卫华,“要发通缉令吗?” 刘卫华未置可否。这时来了信息,省厅专家检测认定,药膏里含有足以致人死 命的“JDR ”。刘卫华抬腕看看表,朝林虹神秘一笑:“快到吃饭时问了,走,审 肖友三去。” 林虹立马明白他的用意。“你呀,够损的了,一面在‘做’他,一面还要放他 的‘血’。” 肖友三果不食言,在绿岛宾馆的雅厅“犒劳”他们俩。席间,肖友三向刘卫华 频频举杯祝贺。酒过三巡,刘卫华说话舌头开始打绞,很快由“轻言细语”直奔 “胡言乱语”,他把杯子朝肖友三的杯子上胡乱碰一下:“你祝贺我……早啦…… 案子没破……有个叫李……小芳的……婊子……涉案杀……杀人…… 我正要拿她……她溜掉了……“ “是吗?”肖友三强颜一笑,“再难的案子能难倒你刘大侦探? 抓个女孩还不像逮只小鸡!“ “女孩……”刘卫华翻了翻醉眼,伸出拇指,“你说得对,不出三日,我就把 她……抓获归案!” 个把小时,觥筹交错,直喝得天昏地暗。刘卫华、肖友三都醉成一摊泥。他俩 分别被人搀扶着塞进各自的车。 林虹把车启动,拍了拍刘卫华的肩膀:“警报解除,别装了!” 刘卫华眼一睁,身子一挺:“知我者林虹也!” “马上报告马局长,请求对肖友三实行24小时监控,包括他的通讯工具。” “对!”刘卫华兴奋地攥着拳头,“我们静观毒蛇出洞!”他顺手拉响警报, 警车风驰电掣般地向市局飞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