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楼魅影 高士杰,在B市绝对是一个不可不提的人物,挂的副市级职位兼任的中心医院 院长,但是他长久在外和要职的同事来往不是很要好。其实说白了大家还是挺嫉妒 他,慢慢便反感他。公职不低工作轻松油水丰厚,还有一点就是他喜欢寻花问柳而 且追求的档次太低。 沈慕云和上官小小的结合他不知道,沈慕云没有通知到他。至于上官小小,他 也只是能是在电视里看看,平时实在是没这个能耐。就连知道上官小小是沈慕云的 妻子,也不过十几天前的事情。 现在一旦有机会,岂能不凑上前去联络联络感情?但是高士杰最近心乱如麻, 一直夜不能安睡,一个恍惚就会看见那支箭射进了自己心里,多想一下心便跟着抽 搐一下。也许是他多虑了,这样下去神经都能崩溃,所以今日在沈慕云的追悼会上 他也只是对小小多瞅两眼,匆匆吃了一顿饭就走了。 沈慕云死去的第二天。市委调集省外专家会诊完毕,高士杰的心头捏了一把汗, 他已经隐隐感觉到了沈慕云的死不会这么简单。幸好,省外专家给政府及民众的答 复和中心医院的诊论如出一辙:冠状动脉粥样硬化形成血栓,造成血管管腔堵塞而 导致心肌缺血,心肌梗塞,正常死亡! 高士杰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得彻底,专家一行上车离去,就在他才走 进白楼便被保卫科科长朱羽然拉了过去。 “什么事啊,羽然!”高士杰得知省外专家和本院的调查结果一致,不觉豪气 万分,气色也好了很多,这不和朱科长说话也不怎么生硬。 “高,高院长……恐怕是弄错了!” 朱羽然瞪着一双惊恐地眼睛,让高士杰浑身起着鸡皮疙瘩,心里顿时间闪过一 丝阴影,不觉跟着紧张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朱羽然动了动嘴唇半天挤不出来一个字,显然紧张过度。高士杰更加吓了一跳 :“你,你别急啊,羽然,慢慢说,慢慢说,怎么了?什么弄错了?” “高,高院长……我,我也说不清,你,你过来!”朱羽然一紧张就会习惯性 挠头发,这会正搔着头发铁青着脸拉着高士杰就往保卫科走去。 高士杰心里忐忑不安,那把小弓箭适时地出现在了眼前。不会真的与沈慕云的 死有关吧?他还是满腹疑惑地跟着走了过去。 朱羽然等高院长走进保卫科以后,反身把门锁死,还使劲拉了两把。 朱羽然搞得太过神秘,高士杰隐隐地不安。看到他把门锁上后还要反复拉几次, 便故意开玩笑地问道:“你,你干什么啊,小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啊?” 朱羽然没有回话,摆了摆手示意高士杰到了一处电脑旁边,正是医院的监控设 备。 随着小朱颤抖地摆弄,画面显示了出来。 保卫科不大,此时却显得空旷。高士杰也不再多言,盯着电脑屏幕眉头慢慢拧 成了一个疙瘩,冷汗便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房间里静得能听见人的喘息,画面里正是白楼十层沈慕云的病房。在医院要地, 几乎每个房间里原本都装有微型摄像系统。画面显示的时间是从零点开始,沈慕云 站起身来关掉床前的电视,头发蓬乱地伸伸懒腰顺手拿起了床头的一本书来。 画面没有经过剪辑,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高士杰从朱羽然的眼神理知道将要 发生什么。 零点三十分,沈慕云打着哈欠合上了书本,按灭了台灯,画面顿时一片漆黑。 高士杰一脸的疑惑。 画面无法快进,朱羽然转身搬过来一把凳子示意高院长坐下,并端来一杯水抖 了抖差点洒出来。高士杰此时两眼盯着屏幕比朱羽然有过之而无不及。 画面慢慢地出现了一丝亮光,摄像头是装在了门上方斜向下三十五度,正好照 在床头以及整个窗台。月亮升了起来,月光如水淡淡地撒在玻璃上照进了屋子画面 里出现了微微一缕亮光。 病房里白墙白地白床单,更加显得突出,只见沈慕云像一团淡淡地黑影倒在床 的中间,模模糊糊能看见他扭动着身子。 凌晨一点三十分,月光正盛。沈慕云有好一会儿不见动了,可能正睡的酣,随 着屏幕闪动能模模糊糊看到他的脑袋黑乎乎一团。 高士杰有些期待也有些紧张,从朱羽然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一丝惊恐,慢慢地抽 起烟来。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朱羽然低声而又急切地说道:“高院长,你看这里……” 高士杰赶紧聚精会神往朱羽然手指着的地方瞅去,正是挨着沈慕云脚边的窗户, 那扇铝合金窗框微微动了起来。没错!是动了起来,虽然看得不真切,但绝对错不 了!高士杰顿时头皮发麻紧张地身子往前倾去。 窗扇微微移动了足足有两分钟,才动了有二尺宽的距离,料想不会有半点声响! 监控录像显示凌晨一点五十分,忽然一个模糊地黑点出现在了屏幕左边,黑点 移动的速度不慢,沿着窗台慢慢靠近了打开的窗户再轻轻一跃便到了房间里。 高士杰忽地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却不想坐了近两个小时了,两脚发麻差点 栽倒在地上。朱羽然没有来扶他,此时和他一样两只眼睛盯着屏幕脸上的表情都僵 硬了起来。黑影到房间里一闪摄像头便复又平静如常。可他们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 一点五十五分,黑影重新出现了沈慕云的床头,这次能看清他的双手微微动着, 高院长张大了嘴巴不知道合拢,朱羽然站在一旁屏息静气地看着。 一点五十九分,黑影一晃便跃上了窗台,眨眼间消失无际。 朱羽然回过头来看着高院长,高士杰愣在那里紧盯着屏幕足足发呆了好几分钟! “十,十楼啊……”高院长哆嗦着嘴唇半天才能听清一个字语,“怎么,怎么 可能……” 朱羽然不敢接过话茬,双手在电脑商鼓捣起来。 高士杰仆地一声坐下去,端起电脑旁边的杯子送到嘴边,还没喝又放了下来。 “怎么,怎么可能?” “高院长,您别紧张……现在,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你看,你看我们该 怎么处理?” “怎么处理?对,你说的对,该怎么处理?”高士杰又是哗啦一下站起了身子, “小朱,这可不是小事啊,你一定要保密,一定啊!”他转过头来盯着朱羽然神情 异常,可怜的近乎可笑。 朱羽然抬起头来哑然失笑,“高院长,你放心!这件事情我是一知道就给你汇 报了,没有你的许可我断然不会传给别人的。” “那就好,那就好。”高士杰说完,也不敢久呆,转身往门口走去,做了几步 可又反身回来,“你把录像删掉,这段可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道了!” “噢!”朱羽然从电脑跟前直起身子来,“这个可不好办哪,高院长,你是知 道的,我们医院监控录像隔天就会自动传到资料室,那边负责整理刻盘。这都两天 了……” “什么?”高士杰瞪圆了眼睛,睁得猩红,还是压低着声音训斥道:“你,你 前两天干啥呢你,为什么不早点给我说。” “我这不是才看到的嘛,”朱羽然心里一阵委屈,每天那么多录像,我一个人 能看得过来吗。再说了医院里保卫科虽然在医院里也属于一个科室,但虽然挂个科 长,手下也仅仅三四个门卫连带着门口的保安员,平日里没什么大事谁会在意这些。 高士杰此时满脸怒火,听见朱羽然的嘟囔更是火上浇油,“你他妈的别给我找 借口,赶紧给我想办法,资料室谁管这些呢?” 朱羽然搔搔后脑心里想着:你都不知道我怎么能知道!但是嘴里还是怯怯地说 着:“这个,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小柳吧……” 高士杰听罢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赶紧把这电脑给我关了,跟我走!” 朱羽然诺了一声关掉电脑跟着高士杰就去了医院的资料室。 是的,资料室工作的正是小柳。国内某知名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分 配到这里上班有两年时间了。随着时间推移刚毕业那阵的冲劲和进取心被懈怠和不 满渐渐取代,现在工作安逸而舒适,一个人守着一个办公室,面对着几台电脑玩玩 游戏炒炒股瞎混时间。 “咣!咣!咣!” “谁啊?”小柳这几天玩大话西游得了件神器,卖了两千多块钱,长了志气更 加全身心投入。 早上就着游戏将前几天的资料刻盘整理了下,剩下时间便赶忙坐下组队挖宝去 了。 “咣!咣!咣!” “马上马上……”小柳嘴里嘟囔着,手底下可没停。 “开门!”门外一阵急促地砸门声让小柳心里很不爽,资料室除了上级检查的 时候有人来做做样子翻一翻,平时很少有人进来。小柳已经开始习惯了一个人的角 落,可今天就是个例外,所以心里很不爽快。 “等等,来了来了……”一边答应着一边骂着站起了身来。 这不,门刚一扭开就看见院长黑着脸站在门口,保卫科的朱科长也是脸色发青 地跟在后面。 小柳本来有一丝怨气,这会不但完全消散,更变的有些不知所措,茫然地瞪着 一双眼睛,怯生生的说道:“高,院长……你,你好!” 这一声问候高士杰没有领情,站在门口便指着小柳的脑袋骂开了:“你他妈干 啥呢,谁叫你上班时间锁着门的?” “我,我……”小柳看着高院长的样子不敢搭话,高士杰口无遮拦地的骂着让 小柳结结巴巴胆战心惊。高院长狠狠瞪了他几眼便抬脚走了进去。 “高,高院长……”小柳一脸惊慌,没敢站出来拦住院长,高士杰一眼瞥见电 脑桌面上挂着的游戏。 小柳额头上渗出了丝丝冷汗。 朱羽然铁青着脸一言不发跟在院长身后走了进来,有点幸灾乐祸又不敢声张装 模作样地转了一圈。 高士杰向前凑凑,黑着脸问道:“你他妈的跑单位一天给我干啥来了?” 小柳低着脑袋一言不发。 “很好,”高士杰咬着牙点着头在电脑桌前坐下来,盯着游戏看了半分钟,半 分钟里房间异常安静。高士杰慢慢冷静了下来,刚才的冲动差点让他误了大事:小 柳得罪不起,他肯定已经知道了录像带的内容,要是惹怒了给你到处宣扬,自己这 辈子就算毁在他手里了。 “游戏打的很好么!啊?”高士杰为了缓和气氛盯着屏幕头也不抬地说。 小柳抬头瞅了一眼不敢作声,朱羽然躲在一边又从架子上抽出一份文件装模作 样看了起来。 “这什么游戏啊?看着挺热闹的呀……”高士杰点起一支烟来,抬头看着小柳。 小柳也慢慢平静了下来,猜不出领导的心思不敢妄自作答。 “你看看,这么多的人……”高士杰嘿嘿笑着,弹了弹烟灰,用手指着屏幕。 小柳更加云里雾里,抬起头来擦了一把冷汗尴尬地笑笑。 “没事的,年轻人嘛,工作干好了就行,剩下时间玩玩游戏有什么不可。你说 是不是啊,羽然?” 朱羽然眼睛在文件上瞄着,可是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现在听着领导性情转变地 这么快,他也有些跟不上。嘿嘿跟着附合着笑了两声不敢回答。 “小柳啊,玩游戏可以谅解,但是工作可要干好了,要不我可不能原谅你的。” “嗯,嗯,我明白!”小柳忙不迭地点点头。 “这段时间忙吗?”高士杰自有驭人的手段,见情绪慢慢缓和了便开始安抚。 “还,还好……”小柳唯唯诺诺现在说忙也不合适,不忙也不合适,模模糊糊 地敷衍着。 高士杰自然看得出来,“嗯,工作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有什么事情处理不 了,及时给领导们说,别自己一个人扛着。” “嗯,是,是!”面对如此豁达的院长,小柳感激地点点头。 “最近怎么样啊,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高院长转过了身来,眼睛盯着小柳 亲切又和蔼。 “没,没什么问题。”小柳受宠若惊颤巍巍地回答着,本来还想说谢谢领导关 心只是没说出口。朱羽然在一旁听得明白,不得不佩服院长的圆滑。 “没问题就好,那个啥,近期资料啥的都整理的怎么样了?”高士杰笑眯眯地 问道。 “嗯!”小柳重重地点点头,心里盘算着回头就把资料好好整理一遍。 “那就好,最近院内监控的资料都刻盘了吗?”这一句问到了重点,朱羽然不 自觉地把头偏了过来。 小柳却不以为然,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没发现什么问题吗?”高士杰紧跟着问道。 “没有啊……”小柳不明就里,但是感觉到院长问得紧迫,心里还是就抽了一 下。 “没有?”高士杰对这个答案很不满意,转过头去看了朱羽然一眼,朱羽然不 好意思笑笑,不敢再装下去放下文件袋磨磨唧唧地走了过来。 “小柳啊,监控的录像你是怎么刻盘的?” “我,我……”小柳一见领导紧张自己也紧张了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高士杰心乱如麻不等他浪费时间,面色一正问道:“监控资料你都看了吗?” “看了啊……”小柳不敢说不看,那是工作的失职,可实际上他哪有时间看, 每次都是随机截取一部分刻录的。 “没有发现问题?”朱羽然也紧张了起来,不等领导再问着急了起来。 “没有啊?”小柳一脸的回忆状生怕漏掉哪个细节,末了再次肯定地说:“一 切都正常着!” “噢,那就好,前几天的整理了吗?” “嗯!” “拿来我看看!”高士杰此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说的话是真是假,这只有两 种可能:一、小柳工作失职没有仔细看过。二、小柳故意隐瞒不报! 在这点上,他宁愿小柳工作失职! 小柳顺从地走到电脑跟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光盘放到桌面上。电脑的显示器 上还是游戏画面,让他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关却不敢动。高士杰一双眼睛始终盯着 小柳的的每一个动作,想从他的眼里读出到底是那种可能。 “是监控录像的吗?”朱羽然生怕是弄错了,把光盘捏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小柳也怕弄错了,从科长手里接过来又仔细看了一遍想了想,“没错,就是这 个,要不,要不我们看看……” “不用了!”高士杰嘿嘿笑着,站起了身来:“过两天有个检查,要用一些视 频。这张光盘我们就先拿走了,回头用完了再送过来……” “好的!好的!”小柳一味地点着头。 高士杰站了起来,别有深意地盯着游戏又看了几眼,“那行!小柳啊,工作干 完了就好,可不要一味地玩了游戏把工作给懈怠了啊。” 小柳不好意思地笑笑,高院长便率先走了出去,朱羽然出门时回过头来别有深 意嘿嘿一笑随手锁上了门。 随着门“砰”地锁上,小柳马上轻蔑地竖起中指,嘴里低低吼道“我靠!” 下午还没到上班时间,朱羽然正在医院外闲逛,电话忽然叫唤起来,高院长叫 他火速到办公室来。 今天天气不错,阳光明媚,秋风微醉。 朱羽然心里有事,表情异常严肃。他中午没回家,在单位的食堂吃了点饭就到 外面转去了。 可能是心里有事,一直闷闷地低着脑袋。可是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朱羽然沿 着医院绕了一大圈,前面就是那一排的别墅。这种地方行人很少,除了医院门口相 对热闹一点外。 这几幢别墅很有特色,要是平时哪有心思管这些呢。这里能算得上是B市最美 的花园了,粉墙红瓦绿草地,白色的栅栏,清净自然高雅奢华。其实B市的生活水 平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高,很多人处在贫困线上挣扎着寻求温饱,还有大部分的 人早出晚归可月收入不足千元,除了勉强的养家户口外所剩无几,眼前的这些是一 种奢侈品,大大的奢侈品。 可是就是这些奢侈品成了极少数人的暖巢,沈慕云的家就在这里。别墅靠里第 二座,我们暂且称之为2号别墅。 我们已经知道,沈慕云是B市的首富,所以他家的房子比别人家的更加奢华, 可是今天这里冷冷清清甚至还有一丝晦气。朱羽然觉得这里暗藏着阴霾。主人过世 了,连门口的法桐也默哀垂悼。他远远地站着看了,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当然也没 有看到上官小小。 对于上官小小,他不敢妄想能得到一丝一毫的垂青,甚至能见上一面也是一种 炫耀的资本。上官小小和朱羽然也是仅仅只有一面之缘,可是那一面让他魂牵梦绕。 可惜他今天没有看到,未免有点失望。 风吹着头顶高大的棕树咔嚓咔嚓地响,朱羽然便慢慢蹲在一丛冬青树从边上抽 起烟来。是的,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好过呢,医院里死了沈慕云,而他却傻 的发现了沈慕云房间里诡秘的魅影,此事院长他老人家是肯定不愿意张扬,那么他 会对我放心吗?他会把我怎么样?开除吗?可能这是最轻的了。这件事情确实太过 蹊跷了,十楼,是啊,那么高,夜晚,怎么可能?人的能力有那么高吗? 算了吧!朱羽然自己嘿嘿笑了。在医院能没见过死人?太平间也去数次了,他 是无神论者。可是显示太会捉弄人,如果不是亲眼见了,换谁告诉他他也不会相信 的,这是世上莫非存在异类,鬼……? 朱羽然一个寒颤烟头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此时就看见那边一辆漆黑的小轿车 孤独地跑了过来,绕了一大圈最后终于停在了2号别墅前。 会是上官小小吗?朱羽然没敢站起身来透过冬青树的间隙偷偷瞧着,可是那辆 汽车停下来以后便没了动静。 搞得那么神秘?我倒要瞧个究竟,朱羽然耐住了性子偷偷看着。过了有五分钟 左右,果然从别墅里走出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汉子,这应该沈慕云家的保镖吧? 保镖走到汽车旁,伸手拉开了车门,朱羽然虽然离得远听不见对话,但是他还 是屏住呼吸聚精会神地看着,渴望看到那个俊俏的身影。 保镖拉开了车门只是简单地说了几秒钟,便侧身站在了一旁顺手扶住车门。 朱羽然瞪大了眼睛,但是还是让她失望了,甚至极度失望。车里面走下来的不 是上官小小,却是一位看着极度猥琐的男人,男人身形低矮,和保镖站在一起更显 得像一只猴子,他上身穿着一件洗的灰白的夹克,下身同样是邋遢的破旧牛仔裤, 头上却戴着一定鸭舌帽,帽沿遮住了全部的额头。 这应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打扮啊,不要说他出现在了上官小小的家门口,就是在 大街上碰到了,也会引起人们的围观。 但是保镖极度地恭敬,等他走出来之后,替他关上了车门,轻轻地跟在后面一 前一后走进了别墅。 这会是什么人呢?等他们都走进去半天了,朱羽然还是惊讶地合不拢嘴。这是 豪门,是沈慕云的家啊,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人来拜访?真是的,太看得起这人了。 五分钟不到,没等朱羽然调整好情绪,那边的猥琐男已经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身子往前倾着,头也不抬邋里邋遢的。可是这次更让朱羽然吃惊的是上官小小竟然 亲自送了出来。 上官小小恭敬的姿态对朱羽然来说是一种侮辱,那么样的一个男人竟然受到如 此的待遇,心里酸酸的。 上官小小一直等到那辆汽车走远了看不见了她才返身回到了屋内。 朱羽然也悄悄离去了,可是他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这个时候他接到了院长高 士杰的电话,“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朱羽然知道他要问什么,故意轻轻一笑,“怎么了?什么事啊?你看你客气的 ……” “朱科长,那天高院长说我截的监控录像……” 朱羽然一听这话,赶紧伸出食指横在嘴唇间,小柳见状也不敢再说话,两人四 周看了看,所幸四周没有旁人。 朱羽然轻轻地说:“这个话题可千万不要乱说,说出去你我都……” 尽管不大明白他的意思,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朱科长,我明白!” “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也有点事情想要问问兄弟呢,咱们去对面说话?” 小柳点了点头。两人穿过马路,街道对面是一家新开的老夫子茶馆,这几天开 业酬宾喜气洋洋。此时刚到下班时间,宾客络绎不绝。 小柳平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一来浪费时间,也没这闲情逸致表情上有些不悦。 但他走在后面,朱羽然也不看不见,进了大厅要了一座包房便坐了下来。 “小柳,还想要来点什么呢?”等服务员出去了,朱羽然点了一支烟凑上前来。 小柳对烟比较敏感,轻轻往后躲了躲,“朱科长,其实,其实也没什么,就随 便问问,你看还跑着地方来……” 朱羽然听后一愣,随即哈哈笑着:“小柳啊,别跟大哥客气,今天我请你,平 时也难得有机会出来坐坐,来,抽个烟……” “恩,恩,谢谢朱科长,我不抽烟。” “哦,哦,对对对,你看我这脑子。”朱羽然嘿嘿笑着拍了拍脑袋,这才切入 正题,“那个啥,小柳,刚才你说要问什么呢?” “我就想知道,高院长说我刻的盘不够没有后面的,我觉得他挺重视的,那个 后面的那些很重要啊?” “你不知道?”朱羽然像是很惊讶,微微一怔,随即又笑了笑,“其实嘛,我 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很蹊跷……” “很蹊跷?” “是啊,你不觉得那个黑影很诡异吗?” “黑影?”小柳摇了摇头,明亮的眸子一闪一闪的充满了好奇,“我不知道啊。” “啊?你……,”朱羽然想了一想,换了一种口气,拍了拍小柳的肩膀,嘿嘿 笑着,“好着呢,好着呢,就要这样,后生可畏啊,哈哈!” “朱科长,你说什么呢,”小柳不好意思地陪着笑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啊。” “恩恩,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可是院长他……”话说到这里,朱羽然低头 喝一口茶,弹了弹烟灰,“院长他很看重这件事情啊!” “恩,这个我知道。”小柳点了点头,想了半天不知道接下来说什么,时间一 分一秒过去。朱羽然低头抽着烟。 “朱科长,那就算了,既然你也不知道……我,我也就不问了。那,那我们走 吧……” “小柳,别急嘛,其实大哥倒是有件事情求你呢?”朱羽然再次凑过身子来, 低声问道:“小柳,你把那段录像的后面那一部分,真的都删了吗?” 小柳对朱羽然这种鬼鬼祟祟的样子很反感,坚定地点点头说道:“是啊,都删 了!” 朱羽然显得很失望,皱了皱眉头再次问道:“有办法再弄出来吗?”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