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楼梯间的怪事 “没,没有……”小柳今年刚好二十有三,虽然工作有几年了,但在感情上还 是个空白,像是一个纯洁的小男生模样。如今朱羽然半开玩笑他的脸竟然红了。 “是吗?”朱羽然嘿嘿笑着走了过来,“有什么秘密啊?给我看看……” “没,真的没什么,一个同学……” “女同学吧?”朱羽然来了兴致,难得今天能找一点乐子,边跟着继续说道: “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啊?” “没,哪有啊,就是一般的同学……”小柳一着急脸上更显得红彤彤的,一边 回答着一遍作势往医院门口走去,“朱,朱科长,下班了,你还不回家吗?” “回,这不正好走出来嘛……小柳啊,你怎么看这有心事啊?” 小柳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边挪开了步子缓缓向外走去,便走便笑着说道: “没,没什么心事,那朱科长,我就先走了!” “嗯!”朱羽然本来想再打听打听关于监控录像的事情,可是一时想不到合适 的话语开口。 小柳头也不回缓缓地提着步子往门口走去,朱羽然咬了咬牙正想放弃的时候, 小柳却在前面站住了。 “朱科长,你这会有事吗?”小柳看来也是心事重重,一双眼睛搁平日里总是 神采奕奕,今天反倒黯淡失神。 “没,没事。”朱羽然巴不得这会能和小柳坐下来谈谈,但是他显然比小柳城 府深的多,此时见小柳主动问起了,自己也回答了,还故意抬头看了看天,笑道: “这么早的回去也没事……,怎么了,小柳?有事吗?” “嗯!”小柳轻轻地点了点头。 “那好,反正我也没事,咱们哥俩聊聊……” 小柳站在原地没动,朱羽然紧走几步跟了上去,这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医院。 二人各怀鬼胎,竟然走在一起谁也不愿意开口。这个时候小柳的手机又滴滴叫 了起来。 小柳掏出来看了看,没有说话又装了回去。 “你有事了?”朱羽然终于憋了半天说出了一句话,脸上却装着随口一问的表 情。 “没,没事,大学时的同学。这两天回国了说要聚聚。” “噢,聚聚好,都几年不见了吧!” “嗯!”小柳点了点头,忽地又看了几眼朱羽然,眉毛一挑,终于问了出来, “朱科长,我想,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小柳转过头来瞟了两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这个不行。 朱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好表现。嘿嘿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就随 便问问,那个都已经删除了,怎么能弄出来呢,你说是吧?” 嗯,小柳闷声答应着,朱羽然在一旁又抿了一口茶水很尴尬。正好这时,小柳 的手机又滴滴响了。 朱羽然还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想着你们是搞这个专业的,应该是可 以的吧,你帮我问问你的同学啥的,要能弄出来的话,我可以付酬劳的……” “朱科长,不好意思,看来去我确实得走了……” 朱羽然终于停下了嘴,脸上藏不住一种失望,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尴尬地笑笑, “小柳,咱以茶代酒,哥敬你一杯。” “谢谢朱科长”小柳顺从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啊,哈哈!说了不要客气的嘛,叫我大哥就行了。还有个事,今天咱哥俩说 的你可不能给外人讲呀!” “这个自然。” “那行,那就走吧。咱也不急,刚才给你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完了帮哥打听下, 行么?” “恩!好的。”其实小柳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胡乱地答应着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十,朱羽然才接到通知:九点半中层以上领导会议室开会! 当他心急火燎地赶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点他的名字,门内喊了一声“朱羽然!” 他在门口大声答打了一声“到!”这才跑了进去,下面惹来一阵笑声,高士杰脸色 紧绷,朱羽然预感情况不妙! 人都坐齐了,高士杰转过头来挨着扫了一圈,会场顿时安静下来。这种效果看 来他很满意,清了清嗓子便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大清早召集大家来开会吗?” 下坐的人鸦雀无声,知道这是领导惯用的姿态,等着他的下文。 “很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们。我们院里最近很不安全,大家也看到了,上周在 楼下丢了一辆自行车,楼后面,最近有很多的闲杂人等经常窜进去,我都看见了好 几回,院子里闹哄哄的,再这样下去,可不好啊!” “这个医院,不是一个人的,要每个人都齐心协力才能建好,我一个人管得过 来吗?” …… 高士杰说得激动,连拍着桌子,“你们一天都在干什么,拿着国家的工资,管 事了吗?我一个人就这么一双眼睛,瞅着哪是哪,别的地方呢?谁知道去看看,去 管管?” “一个个身为领导,做到了领导的事了没?” 下面坐的鸦雀无声,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高士杰火气大了些,其实也没什么大 的事情,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吗?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闲杂人多 了去了,谁能挨着去排查?以前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今天也拿来说事了。 高士杰话锋一转,眼睛一个个扫了过去呀,“都给我抬起头来,装什么装,说 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做?” 小柳转过头来瞟了两眼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这个不行。 朱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不好表现。嘿嘿笑着说:“没关系,没关系,我就随 便问问,那个都已经删除了,怎么能弄出来呢,你说是吧?” 嗯,小柳闷声答应着,朱羽然在一旁又抿了一口茶水很尴尬。正好这时,小柳 的手机又滴滴响了。 朱羽然还在一旁自顾自地说着:“不过我想着你们是搞这个专业的,应该是可 以的吧,你帮我问问你的同学啥的,要能弄出来的话,我可以付酬劳的……” “朱科长,不好意思,看来我确实得走了……” 朱羽然终于停下了嘴,脸上藏不住一种失望,端起面前的茶杯来,尴尬地笑笑, “小柳,咱以茶代酒,哥敬你一杯。” “谢谢朱科长”小柳顺从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啊,哈哈!说了不要客气的嘛,叫我大哥就行了。还有个事,今天咱哥俩说 的你可不能给外人讲呀!” “这个自然。” “那行,那就走吧。咱也不急,刚才给你说的话你考虑考虑,完了帮哥打听下, 行么?” “恩!好的。”其实小柳哪有心思听他说这些,胡乱地答应着便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九点二十,朱羽然才接到通知:九点半中层以上领导会议室开会! 当他心急火燎地赶过去的时候,正好赶上点他的名字,门内喊了一声“朱羽然!” 他在门口大声答打了一声“到!”这才跑了进去,下面惹来一阵笑声,高士杰脸色 紧绷,朱羽然预感情况不妙! 人都坐齐了,高士杰转过头来挨着扫了一圈,会场顿时安静下来。这种效果看 来他很满意,清了清嗓子便说道:“你们知道为什么大清早召集大家来开会吗?” 下坐的人鸦雀无声,知道这是领导惯用的姿态,等着他的下文。只有朱羽然知 道可能和自己会有关。 “很好,那我就来告诉你们。我们院里最近很不安全,大家也看到了,上周在 楼下丢了一辆自行车,楼后面,最近有很多的闲杂人等经常窜进去,我就看见了好 几回,院子里闹哄哄的,再这样下去,可不好啊!” “这个医院,不是一个人的,要每个人都齐心协力才能建好,我一个人管得过 来吗?” …… 高士杰说得激动,连拍着桌子,“你们一天都在干什么,拿着国家的工资,管 事了吗?我一个人就这么一双眼睛,瞅着哪是哪,别的地方呢?谁知道去看看,去 管管?” “一个个身为领导,做到了领导的事了没?” 下面坐的鸦雀无声,一个个低垂着脑袋,高士杰火气大了些,其实也没什么大 的事情,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值得这样大动肝火吗?医院里来来往往的闲杂人多 了去了,谁能挨着去排查?以前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今天也拿来说事了。 高士杰话锋一转,眼睛一个个扫了过去呀,“都给我抬起头来,装什么装,说 说吧,下一步该怎么做?” 主管安全的副院长名叫于德全,名老中医,是从小镇卫生所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如今已过花甲,前两年退休了组织上返聘回来的。在医院里颇受尊敬。 此时看着高士杰吹胡子瞪眼便有些坐不住了,他捋了捋胡子,左右看看知道该 说话了,“医院的安全问题,一直都是一个隐患。但是这也不能怪我们没有整顿, 院子里每天都有数不清的人出入,丢个什么东西的这很正常。我认为,咱们将门卫 制度加强一些,另外再订一些制度细则,明确一下责任,应该能好一些。” 这话说得中肯,一群领导这才点了点头赞同,下面窃窃私语。 “很好!”高士杰黑着脸等他说完了,“于德全同志,你这话说得很好,我同 意,明确一下责任,那么以前的事情,责任出在哪了?谁的责任?”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于德全的脸色刷地变了,“高院长,这个有我的责任,我 是主管全院安全的,责任在我。” 下面的议论声更大了,高士杰看来很满意,拍了拍桌子示意大家安静,这才点 了点头,“很好,安全问题重于泰山。但是屡次出现这一类的问题,就不仅仅是于 院长一个人的问题,下面的科室也要负起责任,保卫科的朱羽然,此事你怎么看?” 朱羽然听了半天不明白高士杰今天话的意思,这会没做什么准备,猛然听到点 名叫自己回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含含糊糊地答道:“是啊,是啊,这些事情的 责任也在我,虽然以前发生过很多这类事情,但是这次我们要从严查办,以后杜绝 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 他的话才说完,下面一阵低低地笑声,高士杰脸上一阵红一阵黑,“朱羽然同 志!你的意思是我小题大做了?” “没,没有啊,”朱羽然一听脸涨得通红,他是属于那种办事得力善动手不善 用心的人,玩政治根部不是老奸巨猾的高士杰的对手,此时结结巴巴半天,还是没 能说出来一句中肯的话,“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以前,虽然也有类似这些事情 发生,以后,以后要从严查办……” 于德全看他说下去连自己都不好收场了,忙给他摆了摆手,接过了话茬:“行 了,朱羽然同志,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既然事情发生了,就要去解决去治理,发 生在我们医院内,有我的责任,当然也少不了你保卫科长的责任,以前的事情就不 要提了,下一步我们就该说说怎么去更好的解决这类问题。你说是不是呢?高院长?” 于德全这话说得不错,姜还是老的辣。问题再抛给了高士杰。高士杰此时也无 话,点了点头:“那好,朱羽然,回头你再拟一份细则交给我。” 会上又讨论了几件无关紧要的的事情便散会了。 会后,朱羽然忙乱地跑回办公室开始咬着笔尖拟细则,一早上无所获,中午下 班的时候碰见了财务科的李科长。 李科长和朱羽然年龄相仿,三十多岁,话也不多平时挺投缘。这会笑呵呵迎了 上来,“咋啦老朱?看你那愁眉苦脸样……” 朱羽然苦笑两声答道:“还不是领导说的那个什么制度,一早上也没搞出来。” 李科长嘿嘿笑着拉过朱羽然两人边走边悄悄说了起来:“你还别说,我正要问 你呢,你是不是得罪人家高院长了?” 朱羽然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你这话什么意思?” “说你笨你还真笨,这你都看不出来啊。大家伙谁都看得明白,领导给你找事 呢!” “不是吧!”朱羽然脸上出现一种难以名状的诧异,呲牙咧嘴地搔搔头皮, “我没有啊……” “嘿嘿,没有就好,咱们自己人在这说呢,别怪哥们没提醒你,高院长那人不 好对付,你可别太扎眼了!” “哦!”朱羽然轻轻哦了一声,那边李科长就撇开他先走了。 朱羽然反应慢但是给点时间也能大致想明白,李科长走后他独自一人晃悠悠地 在开发大道边溜达,一支烟抽烟了,思前想后大概是明白了:看来高院长真的对自 己有成见了。 以前的种种事情浮上心头,自己冒冒失失做事情总是不用头脑,现在倒好,惹 得同事会耻笑领导不爱,以后的路还怎么走?回头吃罢饭了就去赶紧把院长要的细 则拟好先。朱羽然想着便欣欣然转回去医院门口的小饭馆吃饭。也没办法这家饭现 在吃习惯了,换了别家吃不惯那味。 可不巧了,刚坐定。一辆淡蓝色的奔驰敞篷跑车便开过来停在了医院门口。B 市的商业还不是很发达,虽然好车是不少。但是这种漂亮的敞篷跑车还真不多见, 更何况这辆车确实非同一般。 驾驶舱里坐着一位妙龄少女,长发飘逸,秀美可人。一身白色休闲装看起来好 青春靓丽,浑身洋溢着一种西方人才有的张扬和时尚。 朱羽然看的眼睛都直了,索性走出了门去,背着阳光暗暗地欣赏起来。欣赏美 是一种本性,不是朱羽然有这等想法,路边上行人也纷纷驻足,赏车也赏美人。 这名女子显然优雅大方多了,面对着诸多人的评头论足没有一点点的娇羞,索 性摘下墨镜仰起脑袋还给众人灿烂地笑脸。 此时正午阳光真好,阳光下的这幅景象让人们感到透心的凉爽和舒适。时间不 大,白楼里便奔出来一个人影,边接电话边向医院外面迎来。 朱羽然离得远,暗暗叫道:“不会是小柳吧……!”嘿!果然就是小柳。别人 或许不认识,朱羽然看得真切。跑过来的正是资料室的小柳,汽车里的美女看见小 柳出来远远地招一招手,另一只一手挂断电话,打开了车门走下车来。 走下车来,这名女子更是惹人注目,1 米75的身材,匀称得体,贴身的T 恤包 裹着圆润的身材,这么简单运动的装扮,也还是丝毫不减她的美丽分毫。粉色的运 动鞋上面点点的白花,更是有一种可爱的风情。她远远地张开双臂向小柳迎上去, 嘴里甜甜地喊道:“子涵!”。子涵是小柳他的大名,他叫柳子涵。 小柳显然没料到对方会这般热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赶忙放慢了脚步脸也绯 红。 长发女子非但不怪,反而更加热切地迎了上来,嘴里叫道:“Hi,Zi Han . Long time no see .Are you all right?I miss you so so much !” 小柳这几年生活历练,比起上学的时候已经相当的成熟,再加上国内生活的教 条以及单位里同事间的勾心斗角,慢慢地养成了沉默寡言自己跟自己玩的性格,现 在反倒很不适应他的这种热情。 “何静琪,不至于吧。看见我,你,你这么激动?我还好了,你呢?是啊,好 久,好久都不见了!”小柳此时的表现就像一个害羞的大姑娘第一次见到情郎一样, 站在边上双手捏着裤脚,脸色涨红说话结结巴巴。 相比之下,这个名字何静琪的女孩儿大方得多也开放的多,她不等小柳把话说 完,笑眯眯地迎了上来,“没有啦,人家看见你了高兴嘛,可是,如果和你相比的 话,还是没有你激动的……” 小柳更加不知怎么说话,嘴唇动了动没有说出话来,嘿嘿地笑着。 “小傻瓜,还和当年一样的傻……”女孩轻轻地笑着,一双眼睛像月亮一样弯 弯地眯成了一条线。路边的行人站着看一会新奇劲儿没有了,也便渐渐散去,可是 有一人任然呆呆地望着。 朱羽然是在想,前两天小柳说有一个外国的同学这两天回来,莫不是就是说她? 看来国外果然是年轻人历练的地方,比在这种小城市里长出来的孩子有出息多了, 单不说那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汽车,就这份气质,这种潇洒,是模仿不来的。他站 在远处看着当然听不见两人说些什么,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女孩挽起了小柳的胳膊, 一步一步走上了汽车,小柳扭扭捏捏地样子着实让朱羽然觉得好笑。这哪像个男孩 子嘛,哎!这小子好运气,竟然有这么漂亮的女同学。 汽车一闪便沿着开发大道一溜烟跑远了,朱羽然子这丫瞪着眼,嘴里恨恨地说 着:“逞能!嚣张!瞎猫逮耗子!烂泥扶不上墙!”朱羽然这边骂着,后面店里伙 计喊道:“喂!先生!饭好了!”这才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瞪得血红,悻悻地吐一 口唾沫转身走了进去。 到下午上班的时候,朱羽然终于勉勉强强地拟好了一份院内安全细则,屁颠屁 颠拿给高士杰看的时候没有,高院长想象的那么高兴,皱着眉头略略读了一读,却 再次发给了他迎头一棒:院内的保安能力不够强,门卫管理不善,择日更换。 这还了得?朱羽然没敢辩解,走出领导办公室门的时候,心情一下子跌倒了谷 底,谁都知道现在的门卫正是朱羽然的小舅子,朱夫人的堂弟。 这下可好,高院长彻底不给面子,回头给家里都是没法交代的。他就是有那么 点怕老婆,老婆在家再一闹,他可是受不起的。这会就差点掉下来眼泪。电梯从上 往下呼呼地走着,朱羽然的心也像这电梯一样一点一点地下沉。 “铛——!”一声轻响! 电梯到了?不会吧?这么快?朱羽然不自觉地摇摇头。这一想事情,电梯怎么 这么快呢?正要往出走的时候,忽然抬头瞥了一眼:十楼! 十楼!忽然一种不好的感觉再一次袭遍了全身,就这一瞬间忽然感到一种由衷 地不安,全身象过电一般颤栗,头发慢慢地竖了起来。怎么回事?十楼?怎么又在 十楼?会有人吗? 朱羽然没有勇气打开门,电梯也忽然不见动弹,门外始终没有半点声响。这是 怎么回事?电梯出故障了?他惊恐地瞪圆了眼睛,四处眺望着。一边忙乱地点着启 动电梯的按钮! 电梯被他压的哒哒地响着,门外不见有一丝一毫低动静,时间就一分一秒地过 着,他惊恐地左右乱看着,一时间冷汗布满了额头。 电梯里四周光洁如镜,饶是照的朱羽然的影子像一个困在牢笼里的怪兽,抽象 的不成比例胡乱地扭动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会是十楼?脑子里一胡思乱想,那个黑影便跃上心头。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电梯里的灯哗的一下灭了,朱羽然一个激灵抖到角落里浑身像筛 糠一样颤动。电梯里一团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电梯顶上的,那个鲜红色的“10” 一刻也不停地闪动着,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着,朱羽然摸出来打火机,才知道手心里早已捏了一 大把汗。天哪!打火机压了数次却怎么也打不着火来,四周的恐惧象吸进身体里的 空气一样随着血液一点一点蔓延。 他好像听见电梯外面啪嗒啪嗒地脚步声…… 估计是停电了,果然是这样的,约莫过十几分钟,电梯里的灯闪了几下之后重 新亮了起来,电梯开始呜呜地叫着。朱羽然虚了一口气正要站起来的时候,电梯的 门忽然自动打开了。 “哗啦”一声,朱羽然的心咯噔一下,就差点摔倒在地上,由于长时间的黑暗 他的眼睛还没能适应,这时候只能模模糊糊看到电梯门口站着一团黑影——真真实 实的黑影。 “谁?谁?你是,是什么人?”出于本能,朱羽然往后一闪,揉着眼睛的手猛 地一抱拳给自己壮壮胆,靠在电梯角落处低低地喊道。 对面的黑影也是一顿,好像是故意炫耀,也可能没有料到电梯里会有人,现在 见朱羽然正双眼模糊不能视物,人影一闪便奔向了一旁的楼梯,朱羽然自是不敢一 探,电梯的门也就在这个时候慢慢地合上了。 他带着一身的冷汗走出了电梯,这才见到了久违的阳光,浑身忍不住地心悸, 回头望了望电梯门感慨万千。忽然,他看到电梯门上被画上了一个小巧地纯白色的 弓箭涂鸦…… 朱羽然双腿如灌了铅一样颤抖着蹲在地上,怎么也站不起来。小柳中午和何静 琪出去吃了一顿饭,下午上班又迟到了,坐着何静琪的车子到了医院,刚进了白楼, 就看见朱羽然颤抖的身影。 小柳吓了一跳,下意识意以为他生病了,赶紧过去关切道:“朱科长,你怎么 了?” 朱羽然脸色发黑,上下牙齿打架,抬头看了小柳一眼忽然一个哆嗦,发疯似地 跳了起来,拔腿就跑了出去。 小柳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何静琪方才正坐在车里,此时刚抬头看 见小柳的摸样,吓了一跳。赶忙打车车门走了过来。 念书的时候,何静琪与柳子涵不仅仅是普通的同学,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已有 五六年光景,这五六年的时间眨眼即逝,可是他们两人谁也忘不了第一次的邂逅, 那是一个纯真的年代。 当时班里很多同学预言他们两人一定会走在一起,可是他们却没有。念书的时 候没有,毕业了还是没有,不是没有感觉,而是感觉太深刻了更加不能触及。后来 班里有好几对同学结婚了,小柳去的时候,他们依然有人调侃,“你怎么没有带静 琪呢?她怎么样?还好吧?” 其实这些小柳一无所知,念书的时候他们对彼此的感觉超过了大学校园里一对 一对的情侣,他们的感情是纯真的,是圣洁的,引来好多人的羡慕。何静琪不是很 漂亮,但是跟个性,很张扬,很有气质,这是很多女生可望不可及的根源,当然, 男生也不例外。柳子涵也并不是一个出众的人,但是他的才气和腼腆也曾经留住了 众多的目光。大学三年里,两人都没有谈对象,他们都在等着对方的一句话,可是 都没有说出来。 毕业后,各奔前程,刚开始的两年里他们都以为终于会有一个结果,可是这个 结果随着时间慢慢地慢慢淡化再淡化,烟消云散。最后终于失去了联系。 感情这个东西很怪,很可怕,也很难以捉摸。就像今天他们在饭桌上,拘谨的 象初次认识的陌生人。 小柳见到她更比见别人多了一些紧张。何静琪打趣地问了句:“这两年有没有 想我啊?”小柳硬是支吾半天不敢回答。 何静琪知道他是在故意揶揄,总之这顿饭吃得很尴尬。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