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沙拉如何? “电影是你付钱。你有没有想到什么好地方?星期五晚上的这一带,无论走 到哪儿,都会挤满了一堆堆的雅痞。” “我住的那附近有一家店,汉堡和薯条都很棒。噢,等一下,你不吃汉堡对 吗?那儿的鱼也不错,不过我忘记你到底吃不吃鱼了。” “现在不吃了。他们的沙拉如何?” “沙拉也很好吃。不过这样你吃得饱吗?” 她说如果可以从我这儿偷吃一些薯条,就够了。大街上一辆出租车也没有, 而且还有一大堆人都在等着叫车,所以我们决定走路,然后在五十七街搭公车到 第九大道下车。我想去的那家巴黎绿餐厅,距离城中心有五条街。我们一踏进餐 馆,名叫加里的酒保便朝着我们猛挥手。他的身材瘦长,棕色的落腮胡看起来仿 佛金莺的窝。几个月前他帮了我一个忙。当时我受雇寻找一个女孩,她曾在那儿 喝过酒。餐馆的经理是布赖斯,当时他没帮上任何忙,不过今天他倒还挺热心的, 面带微笑迎上来,并选了一个好桌位给我们。穿着短裙的长腿女招待上前来替我 们点酒,随后为我带回一瓶沛绿雅矿泉水,给伊莱恩一杯处女玛丽。大概是我一 直盯着那女招待直到她离开,伊莱恩拿起她的酒轻轻敲着我的杯子,建议我对米 歇尔·菲佛专情一些。 “我正想到她。”我说。 “我想也是。” 那女孩回来后,伊莱恩点了一份大的田园沙拉,我则点了平常在那儿吃的丹 麦奶酪汉堡和炸透的薯条。食物送来之后,我突然感到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然 后才想到星期二晚上,我和托妮在阿姆斯特朗也吃了一顿类似的宵夜。两家餐厅 并不相同,同桌的女子也不同。大概是奶酪汉堡的关系。 我吃到一半,才想到问她是否介意我吃汉堡。她惊奇地看着我,仿佛我昏了 头似的,然后问为什么她该介意。 “我不知道,”我说,“你不吃肉,所以我只是猜想。” “你别开玩笑了,不吃肉只是我个人的选择,如此而已。我的医生并没禁止 我吃肉,而且这也不是什么难以戒除的瘾。” “你也不用去参加聚会?” “什么聚会?” “禁肉食协会。” “多亏你想得出,”她笑着说,眯起眼睛打量我,“这是你的作法吗?匿名 戒酒协会?” “嗯。”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做。马修,如果我刚才点了酒,你会介意吗?” “你已经点了。” “对啊,一杯处女玛丽。如果——” “你知道英国人怎么称呼这种鸡尾酒吗?除了处女玛丽之外?” “血腥耻辱。” “没错。不,如果你点真正的酒,我也不会介意。你要想喝,现在就可以点。” “不要。” “所以你刚才点处女玛丽,是因为你怕我觉得不舒服吗?” “事实上,我根本没想到。最近,我几乎不太喝酒。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 为你先这么问我奶酪汉堡的事。而且当我们在讨论酒肉时,我已经偷偷吃了你的 薯条。” “该说是当我的注意力放在别的事情上时。要不要替你也点一客?” 她摇头,说:“偷来的总是比较好吃,小时候妈妈没有这么告诉你吗?” 她坚持不让我付账,也拒绝我提议的两人平分。“是我邀请你,”她说, “而且,我还欠你钱呢。” “这话怎么说?” “雷·加林德兹。我欠你一百元。” “胡说。” “明明就是。有个疯子想要杀我,而你是来保护我。我应该要付你钟点费, 不是吗?” “我不收钟点费的。” “反正,我应该像其他客户一样付钱请你,我更应该负担所有的支出。说到 这一点,你飞到克利夫兰又飞回来,你还住在旅馆——” “我负担得起。” “我知道你可以,但那又怎样?” “我这么做也不只是为了你。”我继续说道,“至少我和你一样,都是他的 目标。” “你这么觉得吗?他大概不怎么想要和你肛交吧。” “我们怎么知道他在监狱里学到什么。我是说正经的,伊莱恩,我这么做也 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 “你也是为了我。而且这样使你失去收入。你说过你不去侦探社,以便处理 这件事。如果你贡献你的时间,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负担这些支出。” “为什么不让我们两人来平分?” “因为这样不公平。只有你一个人必须跑来跑去,只有你必须在这段日子中 把日常工作放在一边。况且,我的经济状况比你好。请你别闹别扭了,这并不是 贬低你们男人的自尊,只是事实情况如此,我的钱很多。” “噢,那是你辛苦赚来的。” “我和史密斯·巴尼,我们用最传统的方法滚钱。我赚钱、存钱、然后投资。 亲爱的,我并不富有,不过我也永远穷不了。我拥有不少房地产,拥有自己的房 子,这房子当初变成可以出售时,我就买下来了。我在皇后区还拥有许多房屋和 复合住宅,大部分都在杰克逊海茨,另有一些在伍德赛大道上。我每个月都可以 从管理公司收到支票。有时候,会计师还会说我金钱往来账户里的余额太多,所 以我还得出去再买一处房地产才行呢。” “真是个独立生财的女人。” “现在才知道。” 结果由她付账。我们离开时,在吧台停了一下,我把她介绍给加里认识。他 想知道我是否正在办案,“有一次他让我扮演华生,”他告诉伊莱恩,“我现在 时时等着有机会再来玩玩这游戏呢。” “最近应该会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