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叶晨打量着四周的环境,考虑着雨什么时候会停,雨停之后又该怎么办。 这时,他忽然发现东边那座山的山顶上,隐约有些房屋,有点像碉堡。叶晨 撸了一下顺着头发滴在眼睛上的水,再细看看那座山头,没错,雨幕中的山上确 实有些房屋。 “看那里!”叶晨拍拍陆波的肩,指着东边的山头。 “房屋?”陆波似乎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边山顶上的是房屋吗?” “我想是的。”叶晨点点头。 “我们找到了?照片上那个地方?”陆波有些兴奋起来。 “雨一停我们就过去,不一定是照片中的地方,但不管怎么说,我们今天晚 上有地方休息了。”叶晨微微松了口气,他最怕的是在山区里转悠几天,不但没 有找到照片中的地方,再迷失了方向,那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现在不管怎 么说,看到有人的地方,就不用担心会在山区里迷路了。 “太好了。”依云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叶晨有些担心依云,她脸色青紫,眼神迷离。 三人浑身都是泥水,站在山顶上等待雨停。 可是,这山里的暴雨,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呢? 大雨几乎下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停下。三个人又冷又饿,叶陆两人一 天只啃了点泡了水的面包,依云则什么也没吃,泡了水的面包她吃了一口就吐掉 了。 下午时分雨小了下来,叶晨估计雨会逐渐地停下,于是带着陆波和依云离开 山头,向东边有房屋的山上进发。 可是到了山脚,叶晨发现,如他所料,大雨导致了山洪暴发,山脚下形成了 一条黄泥的河流。三个人被阻在了山这边,眼看天色越来越暗,如果再找不到休 息的地方,穿着这一身湿漉漉的衣服,三个人肯定撑不过这一夜。 叶晨在山脚找了根被大雨打折的树枝,用随身带的刀将树枝砍断,然后用树 枝试了试水的深浅。山洪形成的河流,并不是很深,但底下却淤积了不少的泥石。 “这水并不深,我们蹚过河去,反正身上已经全湿透了。”叶晨把身上的包 绑紧,“我在前面,用树枝试着向前走,陆波,你走在最后,小心扶着依云。” 不过七八米宽的河,三个人走了将近二十分钟,水并不深,但水底的淤泥却 很裹脚,陷下去要费力才能拔出来。 过了河,陆波抬起脚,脚上的鞋子少了一只,那只鞋陷到河底的淤泥里,不 愿随着脚一起出来。 三个人终于在夜深之前赶到了山顶。 山顶上,显然是一个很大的山寨,不知是不是因为天太晚,山寨里一片寂静, 死气沉沉,甚至连星点灯火也没有。 摸着黑,叶晨找到最近的一户人家,敲了敲门。门应声而开,里面一片黑暗, 并不像有人给他们开门的样子。 叶晨心里冷冷的,这种感觉,比身上湿透的感觉还要冷。 叶晨从包里摸出手电筒,幸好出发的时候准备充分,手电筒和打火机等一些 必需物品他都用塑料袋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叶晨打着电筒,发现这座房子是一间 空屋,房屋是用石头砌的。屋里落满灰尘,屋角上还挂着厚厚的蜘蛛网,屋子很 小,只有一张桌子和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还有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就没有什 么东西了。 桌子上落满了厚厚的灰尘,看来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但桌子上有一双手印却 很清晰,显然刚印在上面没多久。 一间无人的房屋,里面却有一双手印,这意味着什么? 是谁,在叶晨他们之前来过这座房屋呢?在桌子上留下一双手印,是特意要 留给人看吗? 叶晨仔细地查看了一下,屋子就那么一点点大,一扇门一扇窗,侧边还有一 间很小的厨房,里面只有一个石头砌的灶而已。房屋的窗户用木头钉死,木头是 很厚的原木。 房里不可能躲着人。 也就是说,前面来的那个人,从门口走了进来,然后又从门口走了出去。 从桌子上的手印看,这人的手掌有些畸形,五个手指几乎一般长短粗细,手 掌也是宽而短的。 叶晨招呼陆波和依云,他把床上的灰尘掸了掸,让依云坐在床上,然后进厨 房在灶上点着火:“先把衣服换下来烘干吧,依云,我先把我的衣服烘干,一会 儿你穿我的衣服。” 依云无力地点点头,就倒在了床上。 依云开始发烧,晚上什么东西也没吃。叶晨和陆波吃了一些碎掉的方便面, 这是陆波带的,方便面的袋子总算质量不错,没让雨水泡散。 衣服和睡袋都烘干了,依云睡在睡袋里,脸烧得红红的。 “这个山寨好像没有人似的,怪怪的。”陆波小声对叶晨嘀咕。 “睡吧,明天早上起来再说,也许晚上家家都睡觉了。”叶晨这个时候非常 后悔,没有弄清楚那张照片是不是被人PS过的,就贸然跑来找照片中和小悠一样 的女孩,如果三个人中有谁出了岔子,自己一定会报憾终生的。 叶晨被喧嚷声惊醒。 天已经大亮了,他听到外面有很大的喧哗声,像是在吵架。 “一定是他回来了!不能再让他祸害人了!”这是个男人高亢的声音,后面 跟随着一片附和,有男有女。 “先别鲁莽,看看清楚再说,这么多年他都没有回来过了,我看未必是他。” 一个苍老的声音让喧杂声小了下来,看来说话的人在众人中很有威望。 叶晨立即意识到出了什么事情。 看来这件事情和这个布满灰尘的房屋有关,叶晨推测,这房屋里住着一个让 周围人不放心的人,后来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也许是被众人赶走的,也许是自 己走的,总之离开后很久没有回来。今天众人发现这房屋里有人,就把叶晨等人 当做是那个人以为他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