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直到二十五年前的一天,山寨里忽然闯进来两个年轻人。两人不知道怎么在 这山里迷了路,走了很久,发现了这仿若世外桃源的山寨。 两个年轻人一定是历尽艰辛才在山里发现这个山寨的,他们衣衫褴褛,像乞 丐一样,其中一个年轻人还病得很厉害。山寨里的人单纯而好客,热情地招待了 两个年轻人,给他们看好病,并将他们留在了山寨里。 两个年轻人似乎也喜欢上了山寨,并没有很快离开。 他们在山寨里和人们聊天,了解他们的生活,在寨里寨外观察地形,并不时 在笔记本上记录。 当时的老太婆还是个中年女人,有个漂亮而大胆的女儿。然而,让她没有想 到的是,漂亮的女儿居然喜欢上了其中的一个年轻人。 按照山寨的规矩,老太婆的女儿只能与山寨的青年结合,不可以寻找外族人 作为自己的爱人。所以,老太婆的女儿喜欢上年轻人,这在山寨里是不允许的。 糟糕的是,老太婆发现那个年轻人也很喜欢自己的女儿。为了女儿,老太婆 找年轻人谈了一次话,告诉他山寨里的规矩。没想到,年轻人知道山寨里的规矩 后,反过来劝说老太婆放弃他们的旧俗,并表示要和老太婆的女儿在一起。可这 种事情是山寨人所不能容忍的,他们在发现两个年轻人恋爱后,将老太婆的女儿 关了起来,然后把那个年轻人赶走。那个年轻人离开了山寨,却在夜里偷偷返回 来,把老太婆的女儿带走了。 寨子里的人立即发现了他们,于是全体都出来追赶,情急之下,两人闯入了 寨子的禁地。 祖先有规矩,凡是擅自闯进禁地的人,是要处以极刑的。 寨子里的人守着禁地。几天后,老太婆的女儿出来了,她告诉寨子里的人, 她和那个年轻人在禁地里失散了。 禁地里有什么谁也不知道,老太婆后来听女儿说,禁地里像迷宫一样,那个 年轻人去找出路,却再也没有回来。年轻人临走时让老太婆的女儿等他回来,她 就一直等着,最终郁郁而死。老太婆落得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可那个年轻人,最 终也没有回来。 另一个年轻人,趁着寨子里发生这样巨大变动之时,把寨子里的另一个姑娘 带下了山。 这件事情之后,山寨里出现了惊天的变化。 山寨里发生了一场瘟疫,许多人死掉了,巫医说,这场瘟疫是神降下来的, 是对山寨人不守祖规的惩罚。 两年后,被带走的女孩回了次山寨,山寨里的年轻人看见女孩的变化,都纷 纷效仿,在那女孩再次离开山寨的时候,很多年轻人都追随着她走出了山寨。 从此之后,山寨人对外来人都很敌视,即使是山寨里出去的人再回来,也会 被当成瘟疫的传播者。 “巫医?”叶晨的脑海里忽然蹦出那个浑身黑衣的老太婆。 “是的,所以,你们在这女孩病好后就尽快离开吧。”老太婆说着递过一包 草药,“用这个熬水给她喝,应该很快就没事了,她是被雨淋的。” 说完老太婆站起来,在男孩的搀扶下向门外走去。 叶晨跟在后面把老太婆送到门口,陆波则在后面嘀咕着:“小悠居然会跟一 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女人长得一模一样,太奇怪了。”老太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 身体震了一下。叶晨直觉老太婆一定还有什么事情隐瞒了。 “这张发在网上的照片果然是PS过的,照片下的日期一定是做照片时加上去 的。”叶晨关上门对陆波说,“可是,发帖人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你说有个陌生人总给你发邮件,这两件事情有没有关联?”陆波歪着头沉 思。 “我也这么想,这个陌生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还有这张照片上的女孩,确实和小悠一模一样啊,世界上会有那么巧的事 情吗,两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会长得完全一样?” “是啊,两个没有血缘关系,还相差二十多岁的人会长得完全一样,真是奇 怪。”叶晨也陷入了沉思。“等等……”叶晨脑海里忽然灵光一闪,他想到了一 个被忽略的问题…… 依云的记忆○依○云○的○记○忆依云喝下用草药熬的汁水,出了一身大汗, 然后安稳地睡着了。 叶晨却睡不着,他的头脑里不停地闪现着两张照片,一张是网上打印的照片, 另一张是小悠和依云一起照的照片。 后半夜,风更急了,坐落在山顶山寨的那些石砌房屋的石缝间,被风吹过而 略带哨音。 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黑暗的魔幻世界,叶晨有些困顿,思维处在了半迷糊 状态,他隐约听见木门很剧烈地“吱呀”响着,不像是风吹动的声音,倒像是有 只巨灵的手掌在门上推动。 这声音响了几下,停了下来。 紧接着另一种声音响了起来,是门闩被拨动的声音,木头的门闩和木门摩擦 发出细细的嚓嚓声。 这种老式的石头砌的屋子,用的木门也是很老式的那种,还是用那种木门闩, 即在关上门后,把一个条形木横放入门和门框的槽内。原理倒是和我们现在用的 插销相同,只是,如果用把刀从门缝里插进来,找准木栓所在的位置,一点一点 地移动,很容易就能从外面把门打开。 正处于迷糊状态的叶晨被这声音惊醒了。 他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耳朵里仍传来那种木栓和门的细 细的摩擦声,叶晨意识到有人想要打开这扇门。 山寨里的人把这间屋子当成瘟疫的暴发地,唯恐避之不及,怎么会有人半夜 来呢?来人想干什么? “咚”,门闩终于被外面的人挑开,最后那下大概太用力,门闩撞在了门上, 发出沉重的声响,在这样的夜里,格外刺耳。 门“吱呀”一声开了。 门外不像屋里那么黑,叶晨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跨进来。 叶晨的眼睛完全适应了黑暗,他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仔细地看着那个人,试 图辨清来人的长相,以及来人的意图。 那人终于一脚跨了进来,他似乎对屋里很熟,摸着黑走到桌边,用手在桌上 摸索,碰到了桌上的蜡烛,“叭”的一声,蜡烛倒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