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万无一失 这次躺在病床上的,是婉玲。 婷玉在一旁整理婉玲带回家的资料,等着婉玲醒转。 “那条肠子是怎么一回事……”婷玉喃喃自语着。 一个女医生走进病房。 女医生:“王小姐,妳要求化验的东西,证实是肠子没错,而且是人的肠子, 正确应该说,是人的盲肠,血型是O 型。” 婷玉一楞。 人的盲肠? 我怎么会抓着一条……一条不知道是谁的盲肠?! 婷玉突然有个古怪的预感。 “医师,我想去照X 光。”婷玉说。 放射检验室。 婷玉拿着腹腔X 光片,久久不能自语。 绝没割过盲肠的自己,现在肚子里却少了条盲肠。 幸好盲肠可有可无,也幸好这次自己根本没感到痛。 不过,就这样无缘无故地少了条盲肠,自己却又不知所以然地抓着它,此刻, 婷玉的手心冒出惊人的冷汗。 婷玉将自己的头埋在大腿间痛哭,连续两次被攻击,自己却都毫无记忆,这简 直就是混蛋!简直是魔鬼的恶作剧! “是妳的肠子,对吧?” 婉玲苍白着脸,倚着墙,呆滞地看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婷玉。 婷玉点点头,哽咽着:“为什么?我的腹部上根本就没有伤口!” 婉玲颤抖着说:“没有伤口?没有伤口是什么意思?” 婷玉摇摇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女医生从检验室中走出,拿着更多角度的X 光照片,代替婷玉回答:“王小姐 的意思是,她的腹部没有手术或被攻击的痕迹,但是从盲肠的切口来看,王小姐的 盲肠,以医学的专业角度来说,却是以极为精细的方式切除,且使用的工具比手术 刀还要锋利,或许连医学雷射也瞠乎其后,就连腹腔内的伤口也愈合得很好,我想, 我是暂时没办法提供任何医学上的建议了。” 是的,这时有谁需要医学上的建议? 婷玉瑟簌地偎在杂志社的小沙发上,捧着咖啡,小心翼翼地啜饮。 她一向不喜欢喝咖啡。 但这个下午,婷玉已经喝掉两壶咖啡。 惠萱凝视着婷玉,说:“晚上还没到,就已经喝掉两壶咖啡,妳不怕到了晚上 反而撑不住?” 婷玉像猫一样,细细说:“怕啊,怕得很,我怕我一闭上眼睛,醒来时又有恐 怖的事在等着我,可是,我的两个最好朋友都不肯为我守夜,我只好不停灌咖啡, 好像喝药一样。” 惠萱苦笑:“每个月这几天杂志社都很忙,妳又不是不知道,等到后天,我跟 婉玲就可以彻夜陪妳,抓那个捉弄妳的变态了。” 婉玲在一旁编排杂志广告,点点头:“婷玉,这两天就委屈妳,在杂志社陪我 们熬夜吧,算妳加班费喔!” 婷玉嘟着嘴,看着自己左腕上的绷带,委屈极了:“人家的手还是好痛。” 私底下,婷玉早已将自己独自锁在厕所里哭过好几回,但婷玉是个不愿将自己 痛苦传染给朋友的女孩子,尽管,尽管自己的左腕跟盲肠都曾不翼而飞,尽管这种 悲惨遭遇只能在下三滥的小说里找到。 就这样,婷玉在杂志社睡了三夜。 眼睛,也红了三天。 惠萱是个务实派,杂志一出刊,当天傍晚就到计算机器材卖场中带回五套针孔 摄影机,她说:“让我们彻底监视发生在婷玉身上的怪事。” 这一夜,三个人都到惠萱家里过夜。 惠萱跟妹妹,芷萱,住在一起,于是,当晚惠萱跟婷玉挤一张床,婉玲则跟芷 萱睡另一个房间。 针孔摄影机一套架在玄关上,一套架在客厅电视机上,两套架在婷玉床侧与天 花板上,最后一套架在惠萱房间外的阳台上。 “万无一失。”惠萱打包票。 “当然,最好都没事啦。”婉玲睡前说。 婷玉勉强说道:“我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说好了要让我睡一整天的喔。” “婷玉姐,不会有事啦,明天是我十八岁生日,醒来就有蛋糕吃喔!安心睡吧!” 还是大学新鲜人的芷萱蹦蹦跳跳地说。 十一点三十四分,灯熄,门锁,睡香四溢。 -------- 爬爬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