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初登门拜访 陈浩终见庐山 连鲍老太都不知道躲在她女儿身后的鬼魅是谁。这就说明此鬼魅并非简单的角 色。鲍小英的失踪案失去了侦破的方向,这个躲在黑暗之中的影子会是谁呢?他会 不会就是鲍老太和鞠大嫂夫妇俩看到的那个黑影呢?吴家大院的黑影和吴公祠瞻园 里面的黑影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虽然鲍小英的失踪案暂无头绪,但鲍老太的话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些非常重要的 信息。至少可以说明,吴家大院的“鬼”是客观存在的。此“鬼”不仅有影,而且 有形。是蛛定有丝,是马必有迹。 欧阳平住进了南门镇派出所,陈杰住和徐海初他们住在了一起,主要是考虑到 方便行事。按照欧阳平、陈浩和李文化三个人商量的结果,决定在暂无头绪的情况 下,先从吴校长的老婆入手。 要想到吴校长家二楼上面一探虚实,一要选择吴校长不在家的时候,二要选择 夜里面,三要借道鲍老太家的北窗,而且还不能让包老太知道,三个条件缺一不可。 当天深夜,欧阳平和李文化跟着徐海初到鬼屋走了一趟。进一步验证了徐海初 描述的准确无误。黑影到小屋里面去干什么呢?到棺材里面去干什么呢?几张草纸 和一条毛巾所透露出来的信息是什么呢?屋子是吴家的屋子,其他的房客一般是不 会到这儿来的,鬼屋里面的暗道如此的隐蔽,一般的人是无从知道的,知道的人只 可能是吴家的人;这次的夜探鬼屋,欧阳平他们还有了意外的发现,当李文化用一 根竹竿拨开那条毛巾的时候,徐海初看到,在毛巾的下面有一颗纽扣——乳白色的 纽扣,这样的纽扣应该是衬衫上的纽扣;鲍老太说她的女儿经常莫名其妙地说不见 就不见了,深更半夜的,她会到哪儿去呢?在这样一个特殊的时间段里面,一个女 孩子出去能干什么呢?再者,吴校长的老婆长年累月地蛰伏在楼阁之上,吴家大院 的人竟然在几年的时间里面都没有和吴太太谋过面,这正常吗?夜探吴家二楼的决 定就是在以上这些考虑的基础之上做出的。 为了方便监视,徐海初他们和皇甫文华她们临时将铺盖换了一下,因为在皇甫 文华和刘小萌的房间的窗户里面能够看到吴校长家的房门。 第二天晚上七点钟左右,吴校长出门去了。 吴校长前脚跨出吴家大院的门,徐海初和李正云的后脚就走出了房间的门,皇 甫文华和刘小萌跟在他们的后面。 三个人叩开了鲍老太家的房门,鲍老太一看是徐海初他们,赶忙把他们让进了 屋子,徐海初他们就在外屋坐了下来,鲍老太家的陈设很是简陋,除了里屋鲍小英 睡的那张老式红木床和床前那张红木柜子之外。再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具了,外间所 有的家具无非是一张小桌子和几条小板凳,烧饭应该是在过道里面进行的,炉子就 摆在门口左侧,周围有一个四方形的木板围挡。围档的旁边有一个比凳子略大一点 的小桌子,上面放着一些瓶瓶罐罐。 这时候,陈杰和李文化穿过门厅,来到鲍老太家里屋的窗下,窗户开着,陈杰 将脚搭在李文化的大腿上,一个纵身上了窗台,窗户的上方有两个大拇指粗的铁钩, 估计是用来挂外窗档的,陈杰左手抓住西边的那个铁钩试了试,右脚搭在窗框的上 方,身体向上一跃,腾空而起,在腾空的同时,右手抓住了二楼的栏柱,左脚搭到 了楼板的同时,左手抓住了栏杆上的横木,身体随之翻过了栏杆。李文化走出了吴 家大院。 楼上一共是四个房间,中间是厅,敞开的,鲍老太家的楼上是两间屋子,两个 屋子全部上了锁,房间里面都有些什么呢?看不见,因为天已经黑透了,屋子里面 更黑。陈杰将耳朵贴在窗户上听了一会,屋子里面没有任何声息。 “喵——”,陈杰走到中厅跟前的时候,一只猫突然从厅里面窜了出来,从陈 杰的脚面上一闪而过,向东,消失在黑暗之中。陈杰朝吴家大院的门口看了看,李 文化嘴上刁着香烟,徘徊在大门口。 大街上的路灯全亮了,但街道上依然非常昏暗。 在最东边的房间里面,窗户上面拉着窗帘,陈杰躲在第三间屋子的窗户跟前, 将耳朵贴在第四间屋子的窗户上听了听,里面窸窸窣窣的,偶尔还能听到急促的喘 息声,屋子里面很黑,电灯没有开,不时还能听到铁链子移动的声音。 过了三四分钟之后,透过窗帘的缝隙,陈杰终于看到了东西,不过,那不是人, 而是两颗亮晶晶的东西,一闪一闪的,那应该是猫的两只眼睛。 陈杰在窗外听了五六分钟,除了听到了几声叹息和一声猫叫之外,其它声音没 有听到。 又过了几分钟,渐渐地,已经能够看到屋子里面的影像了,只能看到一个大致 的轮廓,屋子里面有一张大床,是那种老式床,床上面挂着一顶蚊帐,蚊帐搭在帐 钩上,床上斜躺着一个人,看不清是女人还是男人,床跟前有一个二十公分高的脚 凳——和床差不多长。脚凳的东头有一个腰鼓形的、但比一般腰鼓要粗大一些的物 件,既像坐凳,又像马桶。那只猫就趴在这物件的旁边。在床的另一头,有一个长 方形的东西,既像箱子,又像柜子,在它的上面有一个脸盆和一个碗。 怎么办呢?是撤退还是继续观察?陈杰朝院门口看了看,李文化仍在一边抽烟, 一边溜达。 床上的人像雕塑一样一动不动地躺在那儿,看不清就看不清吧,动一动也好啊, 比如说下床走动走动,或者换一个睡姿什么的。这对陈杰来讲,可以说是一种奢望, 是睡着了吗?肯定没有睡着,因为这尊雕塑偶尔还会叹出一两口气。陈杰别无选择, 只有耐心地等待。 正在这时,李文化结束了徘徊,朝院中走来,这是告诉陈杰:赶快撤退! 陈杰只得迅速撤离,当他走到鲍老太家楼上的时候,吴校长已经走进了院门,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陈杰守候的那间屋子里面的电灯亮了。怎么办?机会难得,吴 校长从开门到上楼,这之间应该还有一段时间。 陈杰蹑手蹑脚地折了回去。 这一次,他终于看清楚了:躺在床上的人是一个女人——年龄说不准,她披头 散发,看不见她的脸,一只手上锁着一根铁链子,铁链的另一头固定在窗框上面, 铁链不长,只有一米多长,她从床上爬起来,一只手抓着床框,一只手撑在床上, 颤抖着,将两只脚挪到床下,她要干什么呢?她要解手。陈杰看清楚了,那个腰鼓 形的东西原来是一个马桶…… 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咚——咚——咚——咚……” 陈杰迅速撤离,一只脚跨过栏杆,另一只脚也随之跨了过去,一个白鹤亮翅, 双脚稳稳地落在地上。走进后院,李文化正站在院门口等他,两分钟之后,徐海初 他们也离开了鲍老太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