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李再回瞻园 水下发现洞口 大滁河的水里面会有什么呢?小镇人的说法只有一个,有水鬼。对于这个说法, 小镇上的人是深信不疑。几乎所有的家长都这么警告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下河游 泳,河里面有水鬼。 欧阳平是不信这个的,他相信:水下确实有“鬼”,但绝不是什么“水鬼”, 那么,到底是什么鬼呢?一时还说不清楚。 此鬼和吴公祠里面的鬼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呢?此二鬼和吴家大院里面的鬼之间 又有什么关联呢?欧阳平决定再到吴公祠小学走一趟,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的发现。 二月十七日下午五点半钟,欧阳平、李文化跟着徐海初和李正云走进了吴公祠 小学的小门。 “你们二位老师也来了。”门卫房师傅道。 “新年好啊!房师傅,今年春节没有回去啊!”徐海初道。 “可不是吗,走不开啊!你们二位老师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房师傅,我们俩今年春节也没有回去啊!” “开学还有好几天呢,您二位到学校来……” “眼看着就要开学了,该备备课啦!我们来拿点教材,这两位是我们的朋友, 特地到南京来看望我们,顺便到学校里面来转转。” “好啊!快请进——快请进。” 他们四个人先准备到办公室去绕一下,走进院门的时候,欧阳平提醒道:“徐 老师,你刚才有没有注意到门卫说的第一句话?” “门卫说的第一句话?” “你们二位老师也来了,他是这么说的。”李正云回忆道。 “应该还有人来过,你们等一下,我去问问。”徐海初折了回去,欧阳平他们 站在大圆门里面等着。 一分钟左右,徐海初回来了:“吴校长来过,而且来过好几次。” “来过好几次?”欧阳平若有所思。 “学校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徐老师,他会不会把鲍小英藏在吴公祠里面。”李正云突发奇想。 “如果藏在吴公祠,他会藏在哪儿呢?”李文化道。 “瞻园。”徐海初脱口而出。 “瞻园——什么地方?”李正云一脸惊异。 “你忘了,韩老师跟踪黑影,每次都是在福音堂跟丢的。” “福音堂?”这回轮到李文化一脸惊异。 “走,我们去转转。”欧阳平道。 于是,他们象征性地到办公室绕了一下,出了大圆门,走到大礼堂的台阶下的 时候,欧阳平仰脸看了看大礼堂,然后上了台阶——台阶一共是十八级。 “徐老师,在这大礼堂的上面,还有没有楼阁?”欧阳平似有所思。 “有一个楼阁。” “有一个楼阁,我们怎么看不见呢?” “我刚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听韩老师讲才知道。” “这是为什么?” “一是因为这个楼阁空间很小,比较隐蔽,四面都没有窗户,前后各有一个一 揸见方的小洞,听韩老师讲,那是瞭望洞,前可以看到祠堂大门内外的情况;后能 看到大滁河上面的情况。” “为什么要这样设计呢?” “韩老师讲——他是听那个陶师傅说的,这个小镇紧靠老山,过去,山上有土 匪,经常到镇上来打劫,有时候还掳人,瞭望洞就是用来观察土匪动向的。”徐海 初道。 “徐老师,这个楼阁,你们上去过吗?”欧阳平问。 “没有上去过,恐怕吴公祠小学没有人上去过,因为,谁也不知道通道在那儿, 至于吴校长有没有上去过,这就很难说了。” “队长,这和安徽皖南一带的古民居是一样的,除了居住,还有防匪的功能, 有些地方的设计,除了家里面的人,外人是不可能知道的。”李文化道。 “是啊,东门镇也有好几户这样的人家,文化,你还记得我家旁边那一户吗?” “就是姓汤的那一户,怎么记不得。” “对,他家也有这样一个楼阁,他家那个楼阁非常明显,一目了然,土匪一来, 家丁留守看护家院,主人一家从暗道乘船从水路逃走,对了,徐老师,韩老师有没 有说这吴家祠堂的后面逃生的暗道啊?”欧阳平突然由过去的事情想到了眼前的事 情。可见,记忆有的时候还是能派上用场的。 “韩老师没有说过,不过韩老师说过,在瞻园的东北角——就是福音堂的东北 方向有一个地下水牢。” “不错,我还到围墙里面去看过呢。”李正云一边说,一边走下大礼堂的台阶, 和欧阳平他们一起走进瞻园,“你们看,就在那一堵围墙里面。”李正云朝东北方 向指去。 “李老师,你在围墙里面看到了什么?”李文化问道。 “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大堆破砖烂瓦。韩老师所说的水牢应该就在那一堆破转 烂瓦的下面。” 四个人上了回廊径直朝福音堂走去,徐海初居后,回头朝传达室看了看,房师 傅正坐在传达室里面喝着他的老酒。 “队长,水牢里面的水会不会就是大滁河里面的水。”李文化道。 “对,应该就是大滁河里面的水。”李正云道。 “那就应该有通道。”欧阳平十分肯定地说,“走,过去看看,先确定一下方 位,然后,我们在到大滁河上去看看。” 四个人从福音堂的门前走到围墙跟前,水牢的位置紧贴着瞻园东围墙,东围墙 的外面是一个巷子,直通河岸。 “走,我们到外面去看看。” 四个人离开瞻园,走出吴公祠的大门。房师傅的老酒还在喝着,一包花生米, 几两猪头肉,酒还是那个酒——高沟酒。 巷子就在神仙堂的斜对面,四个人走出巷子,来到河边,沿着陡坡向下走,在 与水牢相对应的地方停住了脚步,欧阳平捡起一块砖头扔到了水里面,声音发沉发 闷。 “文化,你跑一趟,请文所长设法找一个摸鱼的人来。” 李文化一溜烟地跑了。 大约二十分钟的样子,李文化跑回来了,陈杰跟在他后面:“文所长已经找人 去了,你看——”李文化手指着不远处的石拱桥。 欧阳平他们朝石拱桥看去,文所长已经上了石桥。徐海初知道,文所长是找在 石桥边那个姓郭的打渔人去了,他家里就有一套皮衣裤,是专门用来摸鱼的。约摸 过了四五分钟分钟,文队长又出现在石桥上,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壮汉。手里抱着 一件皮衣裤。 欧阳平所选择的这个时间比较好,夜幕就要降临了,大部分人家正在吃完饭, 再加上天又比较寒冷,所以,河岸上就他们几个人,在目前这种情形之下,知道的 人越少越好。 摸鱼的壮汉穿上皮衣裤,这种皮衣裤连脚一起穿,只露出两只手和脑袋,手腕 上用皮筋系好——系得比较紧;脖子上也用皮筋系好——系得比较松。 摸鱼人从欧阳平手指的地方下去了。他先用脚在河岸边一步一步地蹚,越往下, 离河岸越远,眼瞅着水已经到了脖子跟前;正在大家为他担心的时候,摸鱼人将脖 子上的皮筋重新系紧,紧接着一个下蹲动作,沉道水底下去了,大概一分半钟的样 子,头突然汆出水面。 “郭师傅,怎么样?”文所长大声道。 对方摇了摇头,做了一个深呼吸,又沉到水底下去了。 一分钟左右,郭师傅浮出了水面,然后朝岸边游来,文所长和李文化把他拉了 上来。 “怎么样,郭师傅?” “底下确实有一个洞口。” 欧阳平走了过去:“洞口有多大?” “洞口不大。比方凳面还要小一些,我用手进去摸了一下,是用砖头砌成的, 洞口有一些淤泥。” 水下面果然有一个洞口,但这个洞口又能说明什么呢?不得而知。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