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死者身上有被鞭打的痕迹,相信就是这根竹条了,上面极有可能留有凶手的 指纹,拿回去作为重要证物化验。” 法医插言道:“鞭打不足以致死。从死者口腔内留有的残渣来看,应该是窒息 而死的,不过还要再进一步确认才能最后确定。” 尸体被运走后,取证工作暂告一段落,其他人员纷纷撤离,现场只留下几名当 地派出所的民警守护着。在案件侦破前,必须尽可能保持现场的原状。 此时已经是上午9 点50分了,天空灰蒙蒙的,仿佛有一层不知名的物质笼罩着 这座城市。阳光也是灰蒙蒙的,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 发哥和罗刚一起钻出警戒线,苦苦守候了几个小时的记者一窝蜂地涌了上来。 发哥见势不妙,丢下一句“你给我顶住,我先撤”,便瞬间失去了踪影,留下 罗刚一个人在那儿干瞪眼。 “我是C 市日报的记者,想了解一下死者是否是被人蓄意谋杀的,生前是否被 强奸过?” “我是法制报的记者,你能不能简单介绍一下现场的情况?” “我是文化报记者……” “我是电视台……” 罗刚的头一下子就大了不止六圈,他不得不搬出《重案六组》中大曾应付记者 时说的那一套,“死因尚不得而知,还要等尸检后才能最终确定,身份也有待确认, 其他无可奉告”,然后狼狈逃窜。 一分钟后,罗刚回到了车内。 “小子,电视上那一套学得还蛮快的嘛!”发哥笑着说。 此时此刻,他正舒舒服服地坐在车里,手里还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豆浆。 罗刚没吭声,而是靠在车椅背上闭目养神。 “走吧!愣着干啥?”发哥催促道。 罗刚睁开眼睛,默默地发动了引擎,然后是猛地一踩油门儿。 车子怪叫一声蹿了出去,没有精神准备的发哥,把豆浆全扣在了腿上。 “臭小子,故意的吧?” “哎呀!我不小心把油门儿踩大了,不好意思啊!呵呵……”罗刚得意地笑起 来。 其实他根本就是故意的,地球人都知道。 发哥闷哼了一声,把脸转向窗外。 上午9 点30分,C 市医大三院 汪文海站在医院大门口,他的面前是一位身穿名牌大衣,手拎着鳄鱼提包,长 相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 原先,室友们推测那则招聘信息,很有可能是某人在恶搞,汪文海也是半信半 疑地投了份简历,不料当晚就得到回复。回复信里言辞恳切,看不出一丝一毫开玩 笑的可能性。 这两天学校已经开始做放假前的准备了,漫长的假期即将开始。汪文海已经决 定留在C 市一边补习一边打工赚生活费,所以很在意这个打工机会。第二天,他比 预定时间提前十分钟赶到见面地点,就是为了给对方留下好印象。 “对警察这一行熟悉吗?” 当汪文海在医院门前和对方见面时,那位自称为“郑先生”的中年人开门见山 地问道。说完,还笑了一下。 他的笑容来得有些突然,汪文海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算……算是熟悉吧,我爸就是警察,他偶尔……偶尔也会给我讲一些破案的 经历。”汪文海结结巴巴地回答。 “我看过你的简历,有写作经验,嗯,这很好。” 郑先生点了点头,接着又说:“我有位姓孙的朋友,是位老警察,两年前退休 回家。最近他被查出患了肝癌,已经是晚期了。你知道,这种病……”他忽然停住 了。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