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道 “咱们报警吧?”燕妃子看着这条深深的隧道有些害怕。 林川点点头:“你去吧,我要进去看看。”说道,林川早已钻进了这道暗门。 燕妃子看到这种情况,咬了咬牙也跟在后面。但她留了一个心眼,在林川手指按过 的墙上用笔画上了两个小叉子。 隧道里极其黑暗,两个人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轰得一声,那道暗门竟然自动 关合了,整个隧道沉寂在一片黑色中。燕妃子叫道:“怎么办?”声音回响着。 林川急忙拿出火机来点着:“肯定会有出口的,咱们先看看。”说到这里,他 突然停住了,紧紧地盯着燕妃子的身后。燕妃子耐罕地回头一看,只见那暗门的背 后正是林川曾看到过的上了锁的书架,只是此时每一层都空空的,一本书都没有了。 狭长的隧道幽暗潮湿,林川手中的火苗飘忽不定,这表明距离风源的地方还很 远。有风源的地方才能有出口,这个隧道到底将会通向何方呢?距离出口还有多远 呢? 燕妃子忍不住问道:“刑老太真的会在这里吗?” 林川边走边回答道:“那不一定,不过也许隧道会通向某处呢,也说不定的。” 燕妃子自言自语道:“还能通向何处?肯定是鹤乌堂的另一个所在。” 这句话立即提醒了林川:“对了,太平间守尸的赖大胆说过,鹤乌堂的地下原 来是一个水牢,看样子这个水牢绝对不那么简单。” 他用手摸了摸墙壁:“潮气很重,说明年代久远,这个隧道绝不是后建的。” “不是后建的又能说明什么呢?” 林川想了想,的确也说明不了什么,于是闭上了嘴继续前走。 两个人继续向前摸索着,很快的,借着火机的光亮,前面却出现了一道铁门。 燕妃子与林川都屏住了呼息,两个人知道在铁门的后面极有可能隐藏着一个巨 大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呢,与刑老太有何种关系呢。 两个人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林川看了一眼燕妃子,于是伸出手来握住了铁门 的把手。 这扇铁门铸就得十分简单,门把只是一个半弧形的铁棍,但在把手的下面有一 个巨大的锁眼,由这个锁眼判断,打开铁门的钥匙一定是很古老的那种。 林川握住把手,把手上竟然没有任何潮气的痕迹,摸起来也显得格外的光滑, 显然是常常有人在使用,他向下看了一眼那个锁眼,似乎已经锈死,与这扇铁门的 其它部分都是相同的。 林川深呼了一口气,虽然锁眼已经是锈死的,但他还是想知道这扇铁门是否能 拉开。身后的燕妃子也紧张到了极点。 林川使劲拽了一下,铁门微微地摇动了一下,他心中高兴,急忙把火机交给燕 妃子,伸出双手来拽住了铁门,使劲地向后一拉。 也就是这瞬间,一股子阴风从门缝中立即透了过来,燕妃子手中的防风火机竟 然也被风吹灭了,紧跟着,只听得一声巨响,铁门被林川拉开了。 燕妃子的眼前并没有因为火机的熄灭而变得黑暗,从铁门中射进来的光线极度 的强烈,一股子热浪迎面扑了过来,一下子便扫尽了隧道之中的阴霾之气。 当林川与燕妃子立于铁门口的时候,两个人却被眼前的景象完全惊呆了。 铁门后竟然是一个石彻的大厅,大约有百余平米,成八角状,厅顶高穹三米左 右,正中央吊着一个八角铜制的灯台,每一个角上都镶着一根巨蜡,通红的火苗泛 出一种绿色的光来,显然这蜡中掺杂了某种特殊的成份。 鹤乌堂地下竟然有这么一个大厅是林川与燕妃子根本没有想到的事情,但更令 人感到惊奇的是,就是他们的面前的地面上竟然画着一个大大的五芒星图案,在每 一个角处都跪伏着一个人,这些人都身披一件黑色披风,罩住了头,他们双膝跪在 地上,头向中央,身体前倾,双手伸出去也平伏在地上,显然是一种朝拜的姿式。 在五芒星的正中摆放着一口棺材。 林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一口棺材,只见紫檀木雕成的棺身,棺头上刻着一只纯 铜的猫,一双眼睛中绿宝石,闪着光茫,邪恶的,恐怖的,令人不寒而栗。而棺盖 却是一面透明的有机玻璃,更为可怕的是,只见棺材中躺放着一个年轻的女子,看 上去大概只有十七八岁的样子,赤身裸体,但女子面目姣好而且安详,仿佛睡着了 一般。 邪教,林川心中一紧。 显然这是一个邪教的仪式,也许这个不知名的年轻女子是祭祀的处子,而鹤乌 堂这个隐秘的地下大厅便是这个邪教的祭祀地点。 那么,这个邪教是不是猫塚组织呢?林川心中隐隐地肯定着。 这只是瞬间的想法,林川更关心的便是如何脱身,闯进了邪教的祭祀仪式中, 他也许无法再脱身了。 突然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林川,你不应该来的!” 林川大吃一惊,只见对面有一张供台,台上摆放着五个高三尺宽一尺的墓碑, 正是林川在墓地里看到的那些墓碑,上面分别刻着五个名字,但由于距离稍远,林 川看得并不是很清楚。 而在供台前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已经转过身子来。 刑老太,正是那个死去的刑老太,现在早已失去了在图书室时那种老态龙钟的 样子,眼睛中射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威严。 林川突然觉得眼前似乎一花,面前所有的景物都变得摇摆了起来,身体也不由 自主地晃动着,他努力地想控制住自己,但那似乎并不可能,瘫软,疲惫与错乱立 即袭击了他。 恍惚中,林川看到了刑老太身边的那个人也慢慢地转过身来,只听到身后立即 传来燕妃子的惊叫声:“陈伯。” 林川心中也是一惊,他想睁大眼睛证实一下燕妃子所说的话,但那已经是不可 能的了,浑身的力量在慢慢消失,眼皮都无法再抬起来了,整个人便瘫软了下去。 香烛,大厅中的香烛中肯定掺杂了某种特别的药品,意识到这一点时却已经晚 了,林川能听到的最后呼唤便是燕妃子的声音,却是那么遥远,那么微弱。 苏琼虽然清醒了过来,但却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只依稀地记得,自 己被老张劫持到一辆大货车中,然后一切都归于平静了。 睁开眼睛后的苏琼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老张的情况,看着身边警卫的表情,苏 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为自己的失职而感到懊悔。 隋江也不隐瞒,将所发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向苏琼做了叙述,并且还提及到 了刘铁。原来离开了成垣家,隋江立即前往刘铁的住处,没有找到刘铁本人,但卧 室里的情形与齐煜家一模一样,看来刘铁与齐煜成垣等人都是猫塚组织里的人。 但苏琼更关心的却是那本《弓形真菌》,当她听到林川与燕妃子也跟到了医院 的时候,她便想起了那本《弓形真菌》,下意识的向怀里一摸,早已失去了踪影。 苏琼趁着其它人不注意低声地问了问身边的仇秋,仇秋摇了摇头,说根本没有 看见什么书。苏琼知道,那本书一定是被货车中的黑衣人拿走了。这本书的丢失将 意味着什么呢?苏琼不免感到一阵的寒意。 仇秋见苏琼没有大碍了便立即借用了医院的化验室进行病菌检测。 隋江与陈东并没有走,跟据局长的指示,他们必须留在鹤乌堂保护苏琼的安全, 而且还要继续追查医生刘铁的下落。 苏琼当然躺不住了,她执意要起来,也不听陈东等人的劝告,便直奔图书资料 室,那个图书馆里一定隐藏着一个重大秘密。 但就在苏琼刚刚跨出诊室的那个瞬间,迎面一个人却跑了过来,险些与苏琼撞 上,这个人一见到苏琼立即喊到:“有人死在太平间了。” 来人正是太平间的赖大胆,听到他的喊声,隋江等人也立即围了过来。 苏琼忙说:“你慢慢说,怎么回事?” 赖大胆喘了口气道:“我本来要睡觉了,你知道我睡觉前一定要喝酒的,于是 我便将太平间的门锁好出去买酒,买酒的时候我知道你们来了,听说你受伤了,想 来看一看……” 苏琼点点头:“不用说我,你快说怎么回事。” 赖大胆接着说道:“我买完酒,回到太平间,打开门,你们猜怎么着,多了一 具死尸。” 隋江睁大了眼睛:“多了一具死尸?” “是的,”赖大胆咬了咬牙说道:“多了一具死尸我不怕,但你们知道太平间 的钥匙只有我和院长有,这具死尸是如何进去的?” 苏琼知道赖大胆曾被人在太平间里打晕的事情,那一次是成垣的尸体被人盗走, 但这一次却被人放进来一具尸体,这的确令人匪夷所思。 苏琼看了一眼隋江,两个人都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太平间里的尸体并不是成垣,而是齐煜的,谁也没有想到齐煜的尸体竟然会出 现在太平间中,更可怕的是赖大胆也说不清楚这具尸体是如何被送进来的。 既然齐煜的尸体已经找到,那么成垣的尸体肯定不会太远的。 苏琼等人的判断极为正确,就在他们刚刚走出太平间的那一刻,只听见鹤乌堂 里传来女人的尖叫声,他们立即循着声跑去。 成垣,大槐树,一切仿佛是凌晨的重现。成垣的尸体再一次被人吊在了鹤乌堂 东院的那棵槐树之上。 劫走了两具尸体,然后将一具放在太平间里,一具吊到槐树上,这到底是怎么 一回事,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隋江低声说道:“苏琼,这个案子咱们是不是撤一下啊,恐怕这里面隐藏的秘 密是咱们不能挖出来的,真相有时候就意味着死亡,你明白吗?” 陈东微微地点头表示赞同。 苏琼则咬了咬牙说道:“这个案子是你负责,但你要知道,现在整个鹤乌堂已 经人心惶惶了,你想撤身,可能吗?所有人都看到槐树上吊着一个死人了,不是一 次,而是二次。下面还要发生什么恐怕你更无法回避的。” 隋江此时有些后悔接了这个案子,当初在媒体面前兴高采烈的样子也不见了, 只好恨恨地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面临这种情况,苏琼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但给她考虑的时间似乎并不多, 新的情况接踵而来。 正当几个人陷入沉默之时,苏琼突然听到身旁一名看热闹的医生说道:“这几 天鹤乌堂怎么尽出怪事,这个人都吊这里两回了,昨天南院的那口井也莫名其妙地 被人打开了。” 苏琼警觉地立即问道:“什么井?” 那名医生愣了一下:“就是那口废井,用大石板盖住多少年了,竟然被人掀开 了。” 苏琼来不及细想,立即与隋江等人奔向了鹤乌堂的南院。 只见南院正中央的确有一块石板,而那口荒废了上百年的枯井则在一旁显露着。 隋江看了看问道:“你意思这里面有什么情况?” 苏琼摇了摇头:“我现在不清楚,但谁也不可能去移动一个上百年的石块,这 个枯井下也许有什么不同之处。” 隋江走近苏琼低声说道:“你知道这井以前是做什么的吗?” 苏琼看着隋江,隋江低声说道:“囤刑,将人放进去,把装满土的麻袋扔下去, 人不被砸死也会被闷死的,下面有的也许只是枯骨,上百年了,没有人愿意下去看 一看的。” “我去吧!”陈东突然说道。 隋江看了一眼苏琼,没有说话。陈东沉稳的说道:“苏队,放心,也许下面什 么都没有,不应该有事的,你们用绳子把我放下去就行。” 苏琼点了点头,看来只好如此。 陈东拿着手电下到了几十米深的枯井中,除了记载着鹤乌堂真正历史的那些枯 骨以外,他还看到了一具穿着紫白条相间病服的尸体。 魏冰,一名普通的患者。 经过医生的初步检查,魏冰死于窒息,仿佛被活埋了一般,身上却只有些许的 擦伤,骨胳完全无损。便奇怪的是胸前的衣服已经被撕坏了,怀里藏着一条黑色的 猫尾巴,与齐煜成垣的情况一模一样。 看着魏冰的相貌,苏琼感到十分的眼熟,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一连发现了三具尸体,整个鹤乌堂都陷入了一片惊恐之中,所有的人精神都高 度紧张起来。医院里的领导们都立即赶来了,隋江也从警局中调来了大批的警力将 整个医院都封锁了起来,仇秋从魏冰的耳朵里同样提取出那种不知名的病菌来。 但这一夜的噩梦似乎并没有结束。更可怕的事情随即便发生了。 北院里被限制了人身自由的病人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谈论着听到的或看到的 这些恐怖事件。但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病人突然间跪在院子当中,即而躺倒在地上, 浑身抽搐着,双手拼命地撕扯着自己的衣服,身体蜷成了一团。所有病人都被眼前 这个景象吓坏了,有人急忙找来了医生。 医生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名倒地抽搐的人已经死亡,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此 人竟然是失踪了的刘铁。刘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要扮成病人的样子?更可 怕的是,刘铁的死因最后鉴定同样是窒息而死,但身体皮肤呈灰白色,手脚佝偻成 爪样。仇秋从刘铁的耳中取出了可怕的病菌,同时也发现他怀中藏着的那条黑色猫 尾巴。 苏琼看着刘铁的尸体,脸上的笑容依稀,这与成垣齐煜死亡时的样子几乎一样, 但老张死时为什么并没有任何笑容呢?而且在老张的身上为什么没有黑猫的尾巴呢? 突然间,苏琼想起了死于井下的魏冰正是那夜发现成垣尸体时声称见到黑猫幻 像的病人。林川与魏冰同样见到了黑猫的幻象,那林川此时在什么地方呢? 苏琼顿时感到一股子寒意,封锁鹤乌堂却没有见到林川与燕妃子的影子,这两 个人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呢? 鹤乌堂里的局势一片混乱,警察,医生,病人都处于一种恐慌的状态,所有人 都议论纷纷,对发现的四具尸体发表着各自不同的意见,有些人的病情竟然因此而 加重了,更有一些人干脆哭了起来。 仇秋与医生们随时注意着病人的各种反映,生怕再有感染者出现。 隍都是一个沉睡的城市,每到晚上,市区里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今天,这 一切由于鹤乌堂所发生的事情全部改变了。 鹤乌堂的凶案就象这永远驱不散的迷雾一般迅速地弥漫了整个隍都城,所有媒 体的记者都纷纷出动了,他们守候在鹤乌堂的外面,等待着事态的进一步发展。隍 城市长也知道了此事,他责令警察局长一定要安抚好鹤乌堂中的医生与病人,并且 控制好局面,不要再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当然,局长把这个任务交给了隋江, 这令隋江更是焦头烂额,一方面要应付媒体以及上司的质问,另一方面还要时刻注 意由于封锁鹤乌堂而给病人们带来的不安情绪。 这是一个注定载入隍都城历史的混乱的夜晚。 而正在这个局势几乎失控的时候,老范的电话突然地打了过来。 “我已经到了,你们快查查看鹤乌堂里有没有一个叫苗森的人,他曾经通过孙 老板的手从外面购得了十只黑色的暹逻猫。” “苗森?苗森是谁?”苏琼立即问道,隋江看到苏琼在打电话也急忙走了过来。 老范在电话那头说道:“我也刚想起来,是一名教授。” 苏琼急忙转头问身边的隋江:“咱们得查查这个医院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苗森的 人?” 隋江愣了一下,犹豫地说道:“这个名字很耳熟,好象是一名……” “医学教授?”苏琼立即想到了燕妃子带她去拜访的那个苗教授,难道是他? 隋江肯定地点了点头:“对,是个教授,那时十分的风光,后来突然间就销声 匿迹了。难道他是幕后的指使者?” 苏琼来不及细想,对电话那边的老范说道:“你快点,这里情况十分地混乱。” 隋江还是没有摸清怎么一回事,苏琼急忙解释道:“白天燕妃子带着我去拜见 过一个苗教授,就住在离鹤乌堂不远的地方,老范说他曾经孙老板之手购进过十只 纯黑色的暹逻猫,我们在死者身上看到的猫尾巴还有那些木乃伊猫应该都是暹逻猫 的品种。” “那一定是他,苗森,一直闭门不出,没想到这个案子竟然是他做的。”隋江 急忙对手下说道:“组织人,立即去苗森家。” 苏琼点点头:“咱们一定要小心,这个苗教授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隋江突然说道:“不是咱们,是我,苏队长,这个案子是我负责的,鹤乌堂这 里现在很混乱,你应该留下。” 苏琼万万没有想到隋江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愣了一下,立即明白了隋江的 用意,案件发展到这个地步本来已经陷入了绝境,所有人都热切地注视着警方的举 动。而苗森这个线索极有可能意味此案的完全告破,隋江肯定不能把这个机会轻易 地让给别人的,所以他要亲自带人前往苗森家。 苏琼只好点了点头,冷笑道:“那就祝你成功了,这条线索是老范提供的,隋 队长不要忘了。” 隋江狡猾地一笑,低声说道:“无论这个苗森是不是凶手,老范都不会出现在 媒体面前,因为他说了孙老板是为苗森提供暹逻猫的人,你知道的,孙老板咱们怎 么都不能碰的。所以老范这条线索根本就不能公开。” 苏琼睁大了眼睛,她知道隋江所说的是警察局中不成文的规定,只要涉及到孙 老板的案件,一定都是这样处理的。 隋江显得很得意,他冲苏琼挤了一下眼睛便带着手下离开了鹤乌堂。 陈东在旁边恨恨地说道:“看来这个功劳又归隋大探长了。” 苏琼叹了口气道:“老范得到这条线索肯定不容易?那个孙老板只是帮着苗森 运来黑猫还是有其它的阴谋?看到只有抓到苗森才能知道了。” 苏琼看了看夜雾中的这些病人与医生护士们,突然想起了什么,对陈东说道: “你说我受伤的时候,林川与燕妃子也都跟来了?” 陈东点了点头:“是啊,燕妃子一直在旁看着你醒过来,然后她就走了。” “那林川呢?”苏琼问道。 陈东摇了摇头:“没看到,你知道你昏迷不醉时,除了医生护士我们是不会让 闲杂人靠近你的,燕妃子身份特殊不好惹,所以才没有阻拦她。” “这么说,林川到了鹤乌堂之后你们就没有人见过他了?”苏琼追问道。 陈东脸色一变:“你的意思是林川……” “必须找到他!”说着,苏琼转身便走,陈东立即跟在了她的身后,两个人直 奔图书室的方向。 隋江带着手下来到了苗森的家,没有敲门,一行人立即闯了进去。 转过隐壁墙,隋江及其手下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只见这个并不大的院 子里一片狼籍,所有盛标本的容器都被打碎了,碎玻璃还有那些被泡得发涨的动物 肢体散满了一地,空气中弥散着一股强烈的富尔马林气味。在深夜中,这个景象令 人感到毛骨悚然,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隋江立即掏出了枪,示意手下人也全力做好准备,一行人向着正屋慢慢地摸了 过去。 正室里的灯亮着,里面传出细小的呻吟之声,隋江等所有人都做好了准备。他 猛地抬脚踢开了房门,十几名警察立即涌进了屋内。 只见这个屋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张坐椅,椅上捆着一名老者,他的嘴里堵着一 块破布,正在那里做着无谓的挣扎,看到隋江等人冲了进来,老者的眼睛中立即放 出光来。 隋江及手下警惕地查看了一下,确认房中没有其它人,这才走到了这名老者的 面前。隋江伸手拽出了老者嘴中的那块破布,只听得老者喊道:“快阻止他们,他 们还要杀人!” 隋江沉声问道:“苗森?” 苗教授点点头:“快点吧,否则就来不及了。” “谁在杀人,他们在什么地方?”隋江接着问道。 苗教授涨红了脸,喊道:“那堵隐壁墙前,用重物击打那个正中央的牡丹就会 出现一个地道,他们都下去了。” 隋江愣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院中的那堵隐壁墙竟然暗藏机关,看着苗教授 的表情,似乎并没有说谎,于是他半信半疑地来到院子里,站在了那堵隐壁墙前看 了看。只见墙上是百花竞艳的图画,虽然色彩已经不是那么鲜艳了,但正中央的那 朵牡丹却依然轮廓分明。 隋江犹豫了一下,举起右手,用枪把狠狠地锤在了牡丹花的花蕊之上。只听得 “咔”的一声,隋江只觉得脚下一颤,急忙向后跳去。 在隐壁墙下竟然出现了一道暗门,借着手电的光照去,石阶一层层地排列了下 去。隋江立即问已经被松绑的苗教授:“这是通往什么地方?” 苗教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才知道有这个地道的,但他们都已经 下去了。” “他们?他们是谁?” 苗教授愣了一下,咬了咬牙说道:“他们……他们是一个邪教组织,快点吧, 他们正在那里杀人呢?再晚就来不及了。” 隋江点了点头:“他们有多少人,带武器没有?” 苗教授连忙答道:“有几个人吧,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武器,但肯定没有枪,我 知道的。” “他们要杀什么人?” 苗教授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隋江紧紧地盯着苗教授,显然这 个老者并没有撒谎,“快点吧,否则我的罪孽就太重了。” 隋江立即吩咐道:“通知支援,一个人和教授留下,其余的人跟我进去,记住, 手里的枪要时刻准备着,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 众人答应着立即跟着隋江潜下了地道。 苏琼与陈东来到了图书室,这里似乎并没有任何变化,也没有林川与燕妃子的 影子。 陈东说道:“也许他们根本不在这里呢。” 苏琼点了点头,但还是不放心地说道:“那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你可以打个电话吗?”陈东提醒道。 “我没有燕妃子的电话,你知道我从来不愿和媒体打交道的,所以她的电话我 根本没有留。” “那就打给林川,问问他呗。”陈东突然觉得苏琼的脑筋似乎有些迟钝,这么 简单地方法怎么可能忘了呢。 苏琼愣了一下,犹豫地点了点头,于是拿出了电话,按了一下:“没有信号啊!” 说着,她紧紧地盯着那个书架。 书架如果通向地下室,里面的手机肯定是接不到信号的。 陈东似乎也明白了苏琼的猜测:“头儿,你这么肯定这个书架后面是一道暗门 吗?” 苏琼点了点头:“当然,林川两次看到的情况不一样,而且那个刑老太已经辞 职了,却只出现在这里,这就说明有一条不为人知的暗道是通向这个图书馆的。” 陈东挠了挠头皮:“我听老人说这个鹤乌堂以前是监狱改建的,这里有许多秘 密现在人都已经不知道了,说不定这里还真有一个暗门呢!” 苏琼并没有理会陈东的自言自语,而是仔细地观察着书架旁边的任何摆设。突 然间,她发现在墙上有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小叉。这一下足以令苏琼感到兴奋,于是 她急忙凑近了墙壁,冲着那两上小叉的地方重重地呵了一口气。 两个并排的小叉标记更加明显了。 “你看,这是什么?”苏琼连忙叫陈东。 陈东看了一眼:“有人画上去的,不知道什么意思,难道会是机关的开口?” “机关怎么能画上去呢?”苏琼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失望,她伸出手来轻轻地摸 拭着其中的一个小叉子。旁边陈东也伸出手来摸索着。 突然间,两个人的手指都僵住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两人彼此心中立即明白 了。原来就在两个手指分别按在两个标记上的时候,透过指尖,两个人明显地感觉 到触摸的地方竟然有些松动,好象可以陷下去似的。 只听得轰的一声,旁边那个书架立即转动了90度,一道暗门闪现了出来,里面 黑漆漆的一条狭长的隧道。 陈东一见大喜:“这里果然有道暗门。这个标记到底是谁画的呢?” 苏琼没有接话,事实很明显,林川与燕妃子已经走进隧道里了,墙上的标记也 是他们留下来的。刻不容缓,两个人立即钻进了隧道之中。 但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得身后有一个声音说道:“你们怎么不等等我。” 声音粗犷而亲切,带着一种沧桑的威严感。老范,睁着一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 站在两个人的身后,他及时赶到了鹤乌堂。 隋江等人通过地道终于来到了那个地下大厅。 当以隋江为首的警员们打开地道尽头的铁门之时,他们立即被眼前的镜象所惊 呆了。 他们所通过的铁门位于大厅的侧方,只见厅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口透明的棺材, 里面是一个赤身的少女,安详的表情似乎沉睡了一般。而大厅中几个人伏在地上, 在最前面一男一女的带领下正在做着某种祈祷,嘴里还默默地念着什么。而记者燕 妃子与林川被绑在一边,似乎已经昏迷不醒了。 邪教的某种仪式,这是隋江的第一判断。此时此刻,他也容不得自己再细想, 高声喝斥道:“都别动,警察!”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