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可怕的恶性循环 萨克斯仔细分析比较了这一连串发生的7 起妓女被害案件,发现凶手的作案手 法非常相似,他认为凶手很可能是同一个人,这是一个非常令警方头疼的连环杀人 案。 通常来说,在连环杀人案中,如果不出现意外,凶手一定会接连作案,可是在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时间里,犯罪活动停止了,东圣路易斯没有再出现被弃女尸。人 们都觉得很奇怪,萨克斯认为出现这种情况有三种可能,即凶手被逮捕了,死亡了, 或者是离开了这个地区。那么,这名连环杀手属于哪种情况呢? 可是,就在人们纷纷猜测凶手去向的时候,谋杀又悄悄地开始了。接下来又有 3具女尸被遗弃在东圣路易斯的马路边,她们分别是维罗娜·汤普森、伊冯·克鲁斯 和布伦达·比斯利,她们生前都是妓女,也是被人勒死的。 现在,受害者已经增加到了10人,可是警方还没有破案,这已经大大超出了社 会公众们的心理承受能力。一时间,整个圣路易斯闹得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单身 女性,天一黑就不敢一个人出门,已经成了惊弓之鸟。 面对越来越大的舆论压力,负责这起连环杀人案调查工作的萨克斯带人夜以继 日地奔波调查,查阅资料,搜集线索,但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于是,圣路易斯警方 向美国联邦调查局求助。联邦调查局派特工梅勒妮·希门尼斯协助调查此案。 希门尼斯一头金色长发,年近中年但丰韵犹存,她一接触此案就忙开了。她把 萨克斯收集的各种信息汇总起来,然后送到位于匡恩提科的联邦调查局行为科学组, 希望那里的专家能通过这些信息分析出凶手的行为特征。 行为科学组的鲍勃·莫顿认真分析了希门尼斯送来的资料,他认为,这起连环 杀人案非常棘手。因为被害者的身份都是妓女,而妓女同客人之间是一种纯粹的交 易关系,偶然性很大,也很隐蔽,不像亲人、朋友、情侣等关系那样稳定而公开。 也就是说,警方在明处,而凶手藏在暗处,警方可追查的线索非常之少。不过有一 点他能肯定,如果受害者身份低微,那么凶手的身份可能也很低微。此外莫顿还认 为,凶手是个漠视隐私、藐视法律和道德的狂妄之徒,他不屑于掩盖罪行,他视人 的生命为草芥,以夺人性命为乐事,他已经完全丧失了人性。警方必须尽快将他绳 之以法,否则他还会继续作案,还会有无辜的生命断送在他的手里。 就在圣路易斯警方和联邦调查局联手进行调查的时候,这一系列妓女被害案引 起了《圣路易斯邮报》记者比尔·史密斯的兴趣。 史密斯一向关注社会弱势群体的命运,曾经写出不少引起强烈社会反响的报道, 深受一部分读者的崇拜。他觉得,妓女虽然沦落风尘,还吸食毒品,败坏社会风气, 从某种意义上说,她们已经丧失了人的尊严,但是,妓女也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也 有生命尊严不受侵犯的要求。而且,很多妓女走到这一步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其中 政府和社会具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他认为,妓女作为一个特殊的群体存在于社会大 环境之中,这是一个无法掩盖的事实,而且,妓女的生存环境非常艰难,她们经常 会面临各种危险,受到各种伤害,而相对于其他弱势群体来说,妓女的命运并没有 获得相应的社会关注。所以他决定写一篇关于被害妓女的报道,帮助她们找回生命 的尊严。 特里萨·威尔逊是这一系列谋杀案中的受害者之一,史密斯从她的家人那里了 解到了她的坎坷经历,觉得很有报道价值。他还采访了负责调查此案的萨克斯,了 解到了威尔逊死亡时的一些细节,然后写了一篇关于她的报道。这篇报道已经于5 天前见报了,也就是5 月19日。 一个记者能获得什么线索呢?想起史密斯在电话里焦急而惊惶的声音,萨克斯 隐约觉得,事情可能出现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变化。就在萨克斯在心里设想着种种可 能性的时候,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萨克斯马上从纷乱的思绪中回到现实中来, 他定了定神,大声说道:" 请进!" 门开了,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人气喘吁吁地从外面冲进来,他头发乱乱的,但 是萨克斯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他就是《圣路易斯邮报》的记者比尔·史密斯。可是 在以前的几次接触中,史密斯在萨克斯眼里一直是个温文尔雅的知识分子形象,他 总是一副镇定自若、有条不紊的样子,萨克斯还从来没见过他这样慌张。 史密斯进到房间里后,不停地喘着气,显然是没有乘电梯,而是跑上楼来的。 萨克斯马上站起来,从办公桌后面绕出来,和史密斯握了握手,说:" 您好,史密 斯先生,请坐吧,喝水吗?" " 不了,谢谢!" 史密斯在椅子上坐下来,一边喘气,一边从公文包里掏出一 封信递给萨克斯。 史密斯接过来,见信封上写着" 比尔·史密斯收" 的字样,他看了看史密斯, 疑惑地说:" 这是写给您的信……" " 是的,没关系,看吧,看了您就明白了。您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史密斯急 促地说。 " 有这么重要吗?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能让我大吃一惊了,除非,除非这封信 是凶手写来的……" 萨克斯一边感叹,一边从信封里抽出信纸,然后展开,读了起 来。渐渐地,他的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是一封打印好的信,上面写着:" 亲爱的史密斯先生,你的故事写得非常凄 美,再写一个关于艾利萨·格林韦德的吧!然后我会告诉你其他妓女的尸体在哪儿。 为了证明我说的是真的,现在我告诉你,第十七个受害者的尸体就在地图上以X 为 圆心、半径为50码的区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