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一个 “三个被害者都在市第一医院工作过,”陈剑飞的脸色铁青铁青的,他不知道 自己多久没好好睡过觉了,“苏医生就不必说了,卢母二十年前曾经是第一医院的 护士,一年后调到计生局;吕书记曾经是第一医院的外科医生,因为一次手术中发 生意外,患者忽然挣扎,他的食指被手术刀切了一节,不能再动手术,因此调离医 院。” “果然是这样!”谭局长长吁了一口气。 “谭局,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陈剑飞问。 “恐怕我的想法跟你的想法要不谋而合了。”谭局长笑着说。 陈剑长站起来,“那么,我的下一个任务还是到第一医院。” “对,查清楚他们三个人一起合作过的所有手术。”谭局长说,“看来,案情 有了突破口了。” 陈剑飞拿起桌子上的警帽,“我这就去。” 话刚落音。大刘一头闯进来,“又发生了凶杀案!” “什么!”陈剑飞大声道。 “又一起凶杀案。”大刘说,“刚刚接到报案。” “死者是什么人!在哪儿被害的!”谭局长的脸沉了下来。 “死在车上,死者身份还不清楚,地点是西郊,” “叫上法医,马上去现场!”谭局长也戴上帽子。 十分钟后,谭局长、陈剑飞、大刘和一个法医赶到凶杀现场。 这是一辆黑色奔驰汽车,停在西郊外的路边,车门紧闭着,看不见车里的情况, 血从车门底下淌出来,在地上凝成一大片血迹,血迹还没有全干。天还很早,除了 偶尔有车开过,这地方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所以现在保护得很好。两个城防人员 正在等着他们。 陈剑飞和大刘带上手套,走上前去,大刘掏出一个锤子,一下砸开了车窗的玻 璃,陈剑飞伸手进去开了锁,拉开车门,猫着腰钻进车里,他看见死者僵直地靠在 座位上,脸出现了极惊惧的神色,双目圆睁,目光好像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外面,五 官渗出的血凝结在脸上。 “又一个!”陈剑飞自言自语。把目光投向死者的裤裆,赫然连裤子剜了一个 大洞,血正是不停地从那里冒出来。他开了车内的灯,仔细地检查了一下车子,完 全没有第二者的痕迹。 “大刘,拍照。拍完了把他弄出来。”陈剑飞跳下车,脱下手套。 谭局长用目光询问似地看着陈剑飞,陈剑飞点点头,“是的,一模一样!” 大刘很快拍了照片,正在两个城防队员的帮助下把死者拽出来,平放在地上一 块早已经铺开的白布上。法医戴上口罩和手套走上前去,对尸体进行初步的检查。 “尸体是你们发现的吗?”陈剑飞问两个城防队员。 一个瘦高个的城防队员点点头,他好像不爱说话,另一个圆脸的接过话来, “是的。这里靠近城里,本来不属于我们管的,可是昨天后半夜我和小姜巡逻的时 候多兜了一点路,发现了路边停着一辆高级轿车,我们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今天一 大早,我们快交班的时候,又巡逻到这里,看到这辆车还是停在路边不动,就有点 奇怪,我们把摩托车开近了一瞅,我的妈!地上流了一大摊的血!我们马上就报案 了!” “有没有查出车主是什么人?”谭局长问。 “查了,车主是一家著名的私营企业的老板万华年。死的可能就是他。”圆脸 说,他一伸舌头,“我的妈!钱多也也不好,瞧瞧!” “什么企业?”陈剑飞问。 “万年制药有限公司。” “制药?”陈剑飞和谭局长交换了一个眼神。“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谢谢你 们。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向公安局报告。” 两个城防的巴不得这么一句,谁愿意一大早就碰到死人呢,真是晦气。他们跳 上摩托车,一溜烟地离开了。 法医走过来,说,“初步断定,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是在凌晨两点到三点,死 者的生殖器被连根割走,除此之外,没有其它伤痕,死因有两种,一是惊吓过度而 死,二是流血过多而死,有待进一步验证。” “是不是跟前三起是一样的。”大刘问。 “我想是的。”法医紧皱着眉头。 “我们立刻到万年制药有限公司去!”谭局长对陈剑飞说完,又转身对大刘吩 咐,“大刘,你们两个人留下来等其他刑警们来处理后事。” 从万年制药有限公司出来,钻进车里坐下,谭局长说,“万华年曾经是市第一 医院的麻醉师,案情已经比较明朗,小陈,现在最要紧的是去第一医院,调出所有 有死了的这四个人参加过的手术记录,尽快排查出一个范围。” “对,如果这一系列凶杀案是因为一个手术引起的,那么参加了这个手术现在 还活着的人就有生命危险!”陈剑飞把车开得飞快,恨不得一秒钟内赶到医院。 “对,我们现在和凶手比赛,必须赶在他把所有参加了这个要命的手术的人杀 完之前找出这个手术,才能阻止他再杀人,更主要的是,能够引蛇出洞,一举破案。” 谭局长靠在座位上,闭上眼睛。 “万一参加手术的人已经全死掉了呢,这是不是意味着这案件成了无头案?目 前死的四个人,根本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陈剑飞担心地说,“我有一种预感, 案子没那么容易结束。” “我们只有这么做了。”谭局长说,“看来,这个案子结束后,我要好好考虑 一下退休的事了,近来越来越觉得自己的精神不济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