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鹃 “那个吹横笛的姑娘叫什么名字?”我念念不忘。 “杜鹃。”胳膊被微微掐了一把。 “冷艳啊。”我浮想连翩。 又一下! “什么?” “小姐,给我拿条毯子。”空姐送来毯子,我把毯子盖在微微的肚子上,手从 毯子下伸过去,伸进她的裤腰,摸到了一丛森林。 “噫——”微微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你身上的青色都跑到我身上来了。”我委屈的表情。 “活该!”我腿上肯定又青了一块。 “冷董来接我,你先走。” “你怕了?” “不怕,那咱们挎着下飞机,向他们挥手致意。” “你先走吧,晚上我等你。” “好。” 没想到,公司的高层都来了! 董事会的老东西们也来了,就在机场,冷董正式地对大家说:“你们其实都知 道,于总不是那种人,对于于总所受的诬陷,你们都该有个明确的态度!” 除了感激,我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而且,公司这两笔近一千二百万的单子,就是于总努力的结果。你们的股票 涨了,也是于总的功劳。”说完,一把抱住我,用力拍打我的后背。 掌声四起。 “谢谢大家!”我随冷董上了车。 我确实喝多了,到洗手间吐了两次。除了一再谦虚,就是大口喝酒,酒会尽欢 而散。 我没敢开车,大海送我到家。 洗漱一下,我打车到微微的住处,我要她分享我的快乐。 “杜鹃,这是于总。” 见到几乎不食人间烟火的杜鹃,我的酒醒了一半。 “您好于总。”几乎透明的俏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想听什么曲子?” “为什么叫杜鹃?” “名字而已。” “杜鹃在中国,是哀婉的意象,其辞曰:‘望帝死,其魂化子规,亦名杜鹃, 杜鹃啼而泣血,落地为杜鹃花’,杜子美亦有‘杜鹃啼血猿哀鸣’之句。让人闻之 神伤。” 杜鹃眼睛一亮,随即如常。 “土豆先生学问不浅啊。”微微逗我,我也觉得这时候说这个,有点卖弄的嫌 疑。 “不好意思,喝多了。”我挠挠脑袋。 “杜鹃问你听什么曲子,你能点出曲目吗?” “微微是要考我?”我转头向杜鹃,“卿可为《妆台秋思》否?” 微微笑了,“瞧你酸的。” 月亮已经上来,虽然照不到窗口,但清辉已经透过窗户氤氲而入。杜鹃一样的 白裙,旋律低起,古时的月光洒满窗棱,遥远的江上千帆过尽…… 我忽然想起雪莹,在遥远的彼岸,在异族的疆土,在深锁的妆楼,我的雪莹, 你在想我吗?还是搂着你的丈夫安睡?眼泪不自觉地流下,为了曾经刻骨的爱情。 笛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她们都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我。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我长叹一声。 “于总是性灵之人。”杜鹃轻轻地说。 “没事吧,啊?”微微毫不避讳杜鹃,搂住我温柔地问。 “没有,可能是喝多的人情感比较脆弱,但是杜鹃的笛子吹的太好了。” “月色的背后,是不是有个故事?”女人的心真是敏感。 “都过去了。” “做爱时都没看你哭过。”我吓了一跳,杜鹃就在旁边,微微可够敢说的。我 用眼色制止微微。 微微颜色如常,“杜鹃是你的了。” 杜鹃没有一点表情。 “为什么?” “不为什么,你要不要?” “不要!” 微微和杜鹃都吃惊地看着我,只有我自己知道,这事情决没有这么简单。 “你果然和别人不一样。”微微很冷静。 我笑了。 “如果于总不听,我走了。”杜鹃冷冷地说。 “微微,想听《汉宫秋月》吗?”对这种冷艳的女人,蔑视她是最好的征服。 “想。”微微软在我怀里。 笛声响起,月色里是杜鹃的剪影。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