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蹊跷自杀(2) 过了好长时间,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她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自己正惊恐地 躺在床上,双手停在半空,身上明显有厮打过的痕迹。她望了一眼地上,刚才那 面掉到地上的小铜镜,正惬意地躺在地上,而镜子背面的漂亮女人,正用一双温 柔的眸子,脉脉含情地望着她。她禁不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叶眉捡起了地上的镜子,回想起刚才的情景,依然心有余悸。这是她第一次 在外面租房。大学四年,她都住在学校的宿舍。时下不少学生都成双成对地在校 外租房,过起了同居生活。她却不效仿。叶眉属于传统型的女孩。在家里,她是 父母膝下乖巧听话的好女儿;在学校,她是一个勤奋上进的好学生。尽管喜欢她 的男同学不少,可到现在她还没有谈恋爱。而她身边的那些好姐妹,却早已是跟 喜欢的人双宿双飞了。一想起这些,她的心头不免有些淡淡的失落,却也谈不上 后悔。 不知为什么,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兆。刚才发生的事情究竟是幻觉, 还是自己的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她猛地想起一周前做检查时,傅医生说自己得了 轻微的精神分裂症,要积极配合治疗并且多休息才行,否则病情容易加重。可是 她却无所谓地撕碎了诊断书。她知道自己的心理多少有些疾病,自从五年前她目 睹了姨妈发疯撞车自杀后,整个人便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变得胆小怕事起来,而 且还经常疑神疑鬼。就像现在一样,她老是隐隐约约地感到好像有什么事情将要 发生。她目光呆滞地盯着眼前居住的这座三室一厅的房子,她的恐惧就是因这座 房子而产生的。她忽然想起白天搬家的时候,碰到一位五六十岁的大妈。大妈好 像也住在这幢楼里,只是当听说她要搬到1304室的时候,大妈那张亲切的笑脸立 即变得写满恐惧。她疑惑地问大妈怎么回事,大妈只是惊恐地说了句“闹鬼”, 便像躲瘟神似的迅速离开了。 闹鬼?她刚开始听到这两个字时,只是觉得好笑,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啊?即 使有鬼也是人装出来的。本来她的胆子挺小的,要在以前她一听说闹鬼早就吓跑 了。可是这一次,她偏偏不信这个邪。当然她也有自己的理由,这里房租便宜, 环境又好,况且还不用交物业管理费,一百五十多平方米的三室一厅的房子,每 个月才交五百块钱的房租。她在心里悄悄地合计了一下,如果再找两个伙伴合租 房子,那一个月就可以省下三百多块钱的房租了。加上水电费的话,自己每个月 付二百多块钱就可以了。这么划算的事情,她为什么不做呢?守门的刘大爷一直 很热情地帮她搬东西,只是她总觉得那个刘大爷怪怪的,尤其是和她说话的时候, 表情很不自然。也许是年纪大了的缘故,所以她也没多想。当天,她搬完家后, 就急着去报社在报纸上登了一则合租启事。回来的时候,她又碰到刘大爷,打了 个招呼后,便向电梯口走去,不承想却被刘大爷拦住了。 刘大爷抓着叶眉的手激动地说:“小姐,那房子你能不能不租了?” “啊?为什么?”叶眉满是惊讶。她不明白刘大爷为什么变得这么快。上午 她一个人四处溜达着找房子,当她走到空灵巷的时候,恰好看到巷子口贴着一张 招租启事。她欣喜若狂地跑过去看,忽然感到身后一丝冷风扑来,随后传来一阵 异样的响声。她的心一颤,赶紧回头,这才发现她身后站着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大 爷,一直眯着眼睛在看她。那阴阴的目光,让她浑身不自然。还是那位老大爷先 开了口,问她是不是在找房子,她点了点头。老大爷也没再问什么,便带着她来 到空灵巷尽头的一幢大楼的1304室看了一下。她没想到看着这样陈旧破败的空灵 巷的尽头,竟然别有洞天,还有这样一片新式的住宅楼。她挺满意的,三室一厅 一厨一卫,两个小阳台,家具齐备,还包物业管理费,老大爷开口才向她要五百 块钱一个月。她一听租金这么便宜,也没再还价,便一口答应了。幸好她的东西 不多,从学校宿舍搬到空灵巷,也没费多大工夫。没想到,才过了一个下午,老 大爷却反悔要赶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