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出国洽谈合资 周村长见到百合一郎后,提起了百合一郎曾经在中国当兵的往事,勾起了百合一郎 的回忆:抗战爆发前,我在一家纺织厂当工人。那天中午,我们突然听到一阵阵枪声, 工友们听到枪声,放下手中的活,纷纷冲出车间。我挤在人群中,来到车间外,远远地 看到许多人在大门口,不知道他们干什么,再朝人群中走去,我看到门外有一群军人, 站成二排,他们在厂门口摆放了沙包,沙包上架起了机关枪,枪口对着我们,靠右边的 围墙上已留下了清晰的弹痕,还能闻到火药味。 面对外面的军队,工友们打着“我们不要战争,要和平”的口号横幅,听的见为首 的在说:“将青年男工留下。” 这是我们没有料到的,军队在工厂进行强制性的征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征兵,我和 工友们没有丝毫准备,就稀里胡涂地按照他们的要求进行登记。 多大年龄?一位士兵问我。 十七岁! 文化程度? 高中。 部队给了我两天的时间与家人见面。 看着家乡的父老乡亲,我泪流满面,哭成了泪人,舍不得离开亲人,离开生我养我 的故土。远在家乡的父母亲开始坚决反对我当兵,后来,迫于各方面的压力,才勉强同 意。 其实,我高中毕业,来到工厂上班还不到半年,就遇上了征兵。与我们一个车间的 另外六名男工也被抓去当兵了。我知道,当兵,就意味着上战场,生死末卜。我七人来 到一家常去的餐馆,作分别前的告别。 接待我们的是百合英子的奶奶惠子。惠子是一个贤惠能干的女人,她在东京开了一 家餐馆,来的次数多了,我便与她熟悉了,我们的关系发展到了无话不说的地步。 出发前,我是一个人来到她的餐馆的与她告别。那天晚上,我们聊得时间很长,喝 了许多酒。 你还会回来吗?惠子问我。 等打完仗就回来。我说。 那我一定等着你。惠子说话的时候,眼眶上已有了泪水。我递上手帕给她擦拭眼泪。 就连我们后来做了什么,我一无所知,一点也记不起来了。这也是我与百合英子的 奶奶最后一面。后来,我曾几次托人带信,与惠子联系,一直没有她的音信。 真正找到惠子,还得感谢中国政府,是中国政府让我们一家团圆的。说来话长呀。 百合一郎无不怅悔,他说:我们这些新兵是乘潜艇在中国登陆的。我的任务是到东 北战场作战,后来,一纸之令,将我派到皖南的杏花村。 杏花村是个资源丰富的地方,这里贮藏煤量十分惊人,当时确认杏花村的煤量可能 开采一百年。我军掌握了这一情报后,令我带领一个排的兵力前往,做些前期准备事宜, 说真的,我们这些当兵的,听说八路军厉害着呢,我从来没有上过战场与八路军交过锋, 从来就没有枪杀过一个中国人,只是矿难造成一些中国矿工死亡.从前线反馈过来的资 料表明,我军遭到八路军的沉重打击,如果在前线,我早就死在八路军手里了。 以后,我们整天提心吊胆,一听到八路军的冲锋号,我们就闻风丧胆,生怕掉了脑 袋,为躲避八路军,避免与八路军正面交锋,我们在矿里挖掘战壕,躲进山洞,才保住 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