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周末到了,凯茨赶了几件耽误的工作,去阿曼多美餐一顿之后,又买了一大堆 东西。另外,也没忘记与莫伊拉和比利联系一下。当然,除了这些事,最重要的事 已有6个星期没和瓦莱丽亲热。这个周末正是弥补的大好时机。头天晚上两人卿卿我 我,无比缠绵,但到了星期六晚上,瓦莱丽似乎改变了主意,他突然记起家里还有 工作未做。于是拿起他的东芝便携式电脑缩到他的小阁楼里去了。凯茨开始还想要 向他提出要求,但后来转念一想,为何不借此机会出去跑跑步,看看那块表是否好 用。然后说不定能约汤姆·麦金尼斯中午出去喝一杯。凯茨坐在瓦莱丽旁边,袒着 胸,只穿着一条粉红色的运动短裤,露出棕色的修长的大腿,这对瓦莱丽来说确实 是个干扰因素。 “你难道不能再套上什么衣服吗?”瓦莱丽坐在椅子里轻轻地晃来晃去,也许 他已经无心再干下去了。 “我正想办法装上这根带子,修好这块表。” “需要帮忙吗?” “我会需要帮忙?” “你当然需要。”瓦莱丽说,“也许,这种事得由男人来做。” 他站起来,顺手把带子绕在凯茨胸部,然后,低头吻着她的脖子。 “哪儿出了问题?”他一边拨弄着表,一边问道。 “你看,它总是一闪一闪的,就是这个心形的东西,我怎么才能让它在我跑步 的时候做记录呢?” “你按说明书修了吗?” “你算干什么的,瓦莱丽,捣乱分子?” “在哪儿?” “说明书吗?” 瓦莱丽沉着脸盯着她。说明书就在凯茨手里,她只好递了过去。 瓦莱丽一目十行地扫了一遍目录,然后直接翻到后半部分。 “需要清洗一下。”他说。 “我没洗。” “我是说表,记忆已经满了。” “喔!”凯茨说。 “那么,需不需要我把它的记忆清除一下?” 凯茨说好的。但马上又改口,“不!” “到底怎么着?” 凯茨考虑着,可是似乎性欲使得她的大脑很迟钝,“不,先不要,稍等一下。” “我原来以为你准备出门的,要知道我还有工作呢。” “什么满了,记忆?” 瓦莱丽笑了,“记忆?” “记录的是凯文·金的脉搏吗?” “这是他的手表吗?” “不,我只是在想会不会还混杂有其他人的脉搏记忆!” “废话少说,你是想把它清除掉还是存入电脑?” “对,很好,瓦莱丽,把它存入电脑,然后把凯文最后的心跳状况打印成一个 图表给我。” “现在就要?” 凯茨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你不是认真的?别开玩笑了,瓦莱丽。记得这可 是人命关天的……” “我没开玩笑,”他说,“这块表有个计算机接口,在这儿,我敢打赌,盒子 里的磁盘上有它的软件,对不对? “这里面确实有一张磁盘,但我没想到它会有什么用。 “那么读读这儿,看见没有?”他把手中的说明书朝她晃了晃。“通过软件和 接口,可以输出信息,然后把信息存入电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存入我这个电 脑。你到底决定没有? “听起来挺吸引人的。把凯文·金的数据存进去,这样我的数据就不会丢失了。 “你真是有劲没处使,弗拉德。 “快干吧。”凯茨说。 “你得先给我磁盘。”瓦莱丽说。 瓦莱丽从凯茨手中接过磁盘,塞进他那台东芝电脑的软驱里,然后打了几条命 令。一分钟后,他把表连接到接头上,再把导线插到计算机背后。又过了1分钟,他 说:“你可以出去跑步了。 “这就好了?” “好了,你去跑步吧,我来弄它。 于是凯茨出去跑步。今天是星期天,所以比平时的路程稍长一些,可正值春天, 所以这点路程就显得不那么长了。要不是考虑到瓦莱丽,她一定会驱车到丘陵地带, 快跑10英里,而现在,她只好采取法特莱克训练法,快跑和慢跑交替进行。这样跑 了8英里,放松放松自己,凯茨感到自己又恢复了以往的力量和柔韧。 她想到凯文·金,他和凯茨一样,是半英里和800米赛跑运动员,可虽然他的成 绩远在2分钟之内,他也只是一个郡级运动员。她的最好成绩不久前勉强挤进2分4秒, 当然,这对于女运动员来说,已相当不错。不过哪怕再加2秒,她仍然可以属于英格 兰国家级的运动员。如果她放弃其它一切事情,专门练长跑的话,成绩可能更好。 凯茨也曾认真考虑过,而且她认为凯文·金也曾考虑过,所以才会一再努力尝试, 甚至不怕独自一人享受寂寞。可现在他死了。 回来后,凯茨一边从鞋带上解下瓦莱丽的前门钥匙,直接上楼来到卫生间,一 边嘴里大声喊着“你好”,这样可以不影响他的工作。她隐约想起不久以后他们将 是一对奇怪的夫妻了。 不过现在她要做的是与他的那个淋浴器做一番斗争。 瓦莱丽的公寓在城里所处的地势算高的,在一栋3层楼的楼顶。凯茨第一次来时, 瓦莱丽把它戏称为“屋顶公寓”。可事实上它不过是一个经过改造的阁楼。宽敞虽 宽敞,但终究是个老虎窗。 在此基础上再加上4层楼,瓦莱丽的淋浴器还要再高上6英尺,所以,水压成了 大问题。瓦莱丽的水闸就好像得了膀胱炎——想排却排不出来,即使有也是滴滴答 答地无比痛苦。凯茨走之前就曾建议他买个水泵。洗澡时还可以,但是要花半个小 时才能放满水,那汩汩的声音真让人无法忍受。 浴室就在卧室和厨房的对面,离瓦莱丽工作的起居室还有很长一段距离。凯茨 开始脱衣服,突然听见他在喊什么,大概是问凯茨喝点什么吧。所以她大声答道: “随便。”凯茨打开水龙头,这时,瓦莱丽又大喊起来,他推门冲了进来。 “看这个……” 凯茨浑身溅满了水珠,她一下涨红了脸。 “洗澡吗?”她问。 他马上缩了出去。 洗完后,凯茨穿了一身卡其布衣服走了出来,军装似的。睡裤上似乎到处都是 口袋,上衣也是同样的颜色。瓦莱丽不由得想到了安哥拉。“谁想喝一杯?”他说。 凯茨喝了一点舒适南方和一杯浓咖啡,这种咖啡耐人寻味,她总是喜欢在午饭 前来一杯。瓦莱丽坐在大大的椅子上,两眼盯着他,努力克制着笑容,凯茨也同样 用热辣辣的目光回敬他,同时内心产生一种强烈的冲动,想对他说“我爱你”。 “你准备出去?”他说。 “如果我能和汤姆联系上。” “你没给他打电话吗?” “还没有。汤姆有可能在家里,在警察局,也可能在格雷普斯咖啡馆.今天他 应该不上班,在家里。” “那么你猜他在哪里?” 凯茨抿了一口咖啡,“最有可能在警察局。” 凯茨给他家打了电话,铃响了三声,汤姆从书架跑到电话前。 “我是麦金尼斯。” “汤姆吗?我是凯茨,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我已经喝过了。” “到格雷普斯咖啡馆去,10分钟后,好吗?” “好的。” “我请客。” “那更好。” 她放下电话转过身来,瓦莱丽仍然坐在椅子上,“你有多少工作要做?” “大概几个小时吧,怎么了?” 她跪在瓦莱丽膝前,抚摸着他裤子上的拉链。 “你动作最快能快到什么程度?” 这句话就像按了某个按钮一样,叮! 他很费劲地站起来,“喔,上帝,我的表格程序。” “让你的表格程序见鬼去吧。”凯茨说着,一把拽倒瓦莱丽。 他说“快”真的就会快吗?还是有别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