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莎利回来了。走廊里传来她高跟鞋的叮当声和开门的噼啪声,就像一首交响曲。 “搞定了!”她一走进屋子就喊道。屋里两个女人的谈话暂时停了下来但余韵 未衰。凯茨好像第一次见到莫伊拉似地看着她。莎利的出现刚好使她摆脱窘境,阻 止了凯茨对莫伊拉说她被强奸这件事属于所有妇女该管的范围。 “你们那儿已经搞到了五个化名,对吗?”莎利说,“我这里有十三个名字, 还有三个在迈克·尼克森的系统里解读,他们所做的和我们一样。我还打过电话到 其他两个竞赛服装公司,他们都没有这三个名字。” 凯茨嘴里咕哝道:“所以我们就只剩下八个名字了,那五个肯定是伯克。” “正确!看来我们七十五分钟的工作成果还不赖,嗯?” “不仅如此,”凯茨说,“看来我们离大功告成不远了!我能用一下你们的电 话吗?” 她拨通了汤姆·麦金尼斯的电话,他向她问了早安,语气中带着些许爱意。 “早上好,汤姆。我们基本搞定了,现在只剩三个名字了。” “你是打算现在跟我说呢,还是发传真给我?” “就三个名字和地址,汤姆……” “好吧,开始吧。邮件分拣中心那边情况怎样?” 凯茨开始念了,眼睛紧紧盯住了一行行的字。第一个名字是文森特·平克,地 址是南海的布雷菲尔德高层区。第二个名字是伦纳德·布雷菲尔德,地址是特雷斯 的马格诺利亚街。最后一个是卜李·文森特,地址是巴克斯的平克尼山大街十七号。 “这个混蛋在和我们玩愚蠢的文字游戏!”她喘了口气说。 “时间不会太长的,”麦金尼斯说,“那么,邮件分拣中心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凯茨?” “还不太清楚,长官。我和他们线上的一位经理谈过了,他叫彼得·杰克逊。 据杰克逊说,弄那些奇怪的信并不难,可要是总能偷到表格不容易。所以我们又回 到机房人员那儿去查,不过我敢拿我的工资打赌他们是很清白的。” “为什么伯克要去偷那些表格呢?”麦金尼斯问。 “为了搞到地址。” “凯茨?” “你的意思是他只要……” “看看它们,明白了吧!” “上帝啊!” 长时间的沉默,话筒两端都在思考。南安普敦和布赖顿的公共电话线路发出蜂 鸣声。 “好吧,凯茨。我们已经搞到了八个变换位置的地址和姓名的字谜。这个伯克 要么是和我们玩游戏,要么他简直就是一个十足的蠢蛋。” “那么我是继续我的调查呢还是必须先搞清楚那些信呢,汤姆?” “你和迪本把信的事作个了结吧,凯茨,你们已经办着呢。我和督察就拿着这 些地址在布赖顿跟那个免息子玩玩。” “好的!” “我说姑娘,我敢肯定布莱克赛会爱上你的。” “我也肯定。” “十点半开始每半小时给我打一个电话。” “没问题,老板。”她还在等着。 麦金尼斯又说话了,非常的谨慎。“那剩下的就是伯克是如何能看到那些邮件 了,你明白吗,凯茨?” 凯茨放下了电话,眼神有点空洞。她开始和莫伊拉说话时眼睛还看着那部电话 机。真有意思。要是她们不能想出来那只禽兽是怎么样偷信的,这件工作又谈何容 易呢?现在她们不得不去想他是用什么办法去看信的。 “警探说伯克并没有给信作记号,莫儿。他只是偷看了一下,然后把那些地址 记到自己的本上。有何高见?” “用蒸汽的老办法?你的意思是烧一壶沸水?” “可能吧。” 莎利笑了起来。“听上去好像是在偷看男朋友的情书!” “对!”凯茨说,“怎么看信,这是个问题。如果我们知道他是怎么看的,我 们也就知道他在哪儿看。如果我们能猜出来他的手段,恐怕伯克今天就会落网了。” “再来点咖啡吗?”莎利问。 “为什么不呢?”凯茨说,说着看了看莫伊拉。这是个奇怪的早晨,凯茨的一 天从凌晨四点十五分开始的,现在已经快十点钟了,她感到饥肠辘辘。看来当初没 有吃那个熏肉黄油面包是个错误,莫伊拉当时也没怎么碰她自己的那份儿。她们当 时一直在谈论着…… “莫儿,在那家咖啡馆里我们都谈论了些什么?” “今天早上吗?” 凯茨白了她一眼。 “你是说今天早上!我不记得了。是跑步吧?你说你不想吃熏肉黄油面包,还 说它会使你发胖。” “可是我们谈的到底是什么?” “送报纸。”莫伊拉说。 “我们都送过星期天的报刊……” “邮包死沉死沉的。” “你总是一次背两包,莫儿,是你说的。而我却总是还得再回一趟店里。” “去拿你的第二包。” “提问,莫伊拉!” “什么?” “邮递员要送多少信?” “我猜,不少。” “可是,莫伊拉,邮包有多少呢?” 她径直向电话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