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过了老巴恩路就是南威克体育中心,从外观上看这是一座典型的70年代的建筑, 难看的钢窗将混凝土外墙分割成一块块的。这里只有一块不大的场地,所以停车场 里车不多,只有几辆XR3型汽车停在里面。大楼的背后是一块铺着草坪的操场,克莱 尔·布伦可以在400米跑道上进行速度练习。克莱尔·布伦是个老派人物,一英里一 英里地增加自己的训练强度。属于典型的以数量来代替质量的训练方法,当布伦同 意尝试一下4英里速度练习时,凯茨感到很吃惊。克莱尔是个长距离跑的选手,凯茨 所认识的大多数长距离选手都认为进行速度练习就像在服用毒品。 凯茨用MX5的计程器测量了一下从河边到体育中心的距离,汽车的计程器一般不 大精确,但马自达显示单向为2英里,加起来,正是凯茨所估计的7英里。向肖哈姆 的大桥热身慢跑本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至少这段路上有灯光。冬天的夜晚出来跑步 不是件容易事,无论如何,凯茨知道,克莱尔要挑选的正是这样一个比较安全的地 方。 她走进接待室,有机玻璃墙后面,一位四十出头的妇女正在收票款。她身着运 动服,肥胖的身材和她身上的运动服以及这里的运动氛围很不协调,但她的面孔还 是很和善的。 “步行去了?”女人笑着说。 “什么?” “步行健身法,对吗?你看上去累极了。” “其实……”凯茨掏出自己的证件,微微一笑。 “噢。”接待员说,“你不太像个女警察。” “不像吗?”凯茨好奇地说,“那么,什么样的人才像警察呢?” 接待员的名字叫布伦达·温特,她告诉凯茨,通常星期四晚上她不值班,但昨 晚她凑巧给一个同事代班,“这个克莱尔,她的外貌特征和你差不多吗?” “是,但她是黑色的短发。” “30岁左右?” “对。” “请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我感觉她是这儿的成员,我并不认识她,但昨天 六点半来的一个女人有点儿像这个人,她没有预定任何场地。” “她不会的。”凯茨说。 布伦达回来的时候,带来了另一个人,一位40岁左右的名叫尤斯顿的妇女。克 莱尔·库克·布伦同丹·布伦先生合办了家庭会员证,“这样更便宜一些。”她解 释说,“克莱尔和沃辛一起跑。她真是位出色的运动员。如果我没记错,她在去年 奇切斯特半程马拉松赛中获得了第二名。” “听起来很像是克莱尔。” “她昨天晚上来过这儿。”尤斯顿夫人说,“星期四她大半都来这里跑步,她 喜欢7点钟时跑出中心,8点之前回来。我想她十分热衷于此,因为每次跑回来她都 精疲力尽。” 那女人作了个鬼脸以表示她认为克莱尔·布伦完全疯了,凯茨感到有些不自在。 “这正是为什么她能这么棒的原因。”她说,她尽量不把挖苦表现出来,“这叫训 练。”然后语气柔和了许多,勉强现出一丝微笑,“我想你可能不知道她开什么车 吧?” “不知道。”尤斯顿说,她对接待员微微一笑,“可能是迈拓牌,我隐约记得 是一辆黄色迈拓牌,但我拿不太准。” 凯茨点点头,又对接待员说:“布伦达,昨晚8点时你在吗?” “我整晚都在这儿工作。” “你看到了克莱尔?” “我跟你说过,当她六点半来时,我见到她了,但你要问我什么时候她离开中 心去跑步或她是什么时候回来的,那可难住我了。晚上一开始太忙了,我记不清了。” “没关系。”凯茨说,“我想这无关紧要,现在只是例行公事。” 尤斯顿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把身子向布伦达·温特这边探了探,对凯茨笑了笑: “呢,你不是在说出了什么事吧……” 凯茨笑了笑。 “不,我没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