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警佐把他的西尔拉车开进了自动的升降门,进入了地下停车厂。他停下车,门 在他身后关上,把影子投射在车上。 “今天上午你什么都不用做,弗拉德。”穆尔说,“也许你可以用这段时间整 理一下办公桌。星期一下午向我谈谈从那些银行职员那儿了解到的情况,我们从那 里出发。” 凯茨走了,身边他听见西尔拉的轮胎在地上发出的吱吱的声音。她穆尔毕竟不 是汤姆·麦金尼斯,但他确定没向自己大吵大嚷。自己应该运动运动。 刚11点30分,所以凯茨先给莫伊拉打了个电话,希望把她提前叫出来,为她排 遣郁闷。不能马上通话,所以她把电话开在“免提”,让它响着。她在旁边整理着 东西。一分钟过去了,仍没人来接电话。她想莫伊拉一定是为让自己轻松一下进城 买东西去了,或是去了“母亲培训学校”随便转转。 她感到无所事事,所以往丹尼尔·库克家打了个电话。没人接,她恼火地放下 电话。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刑事调查部在周六还上班,其实真是无事可做。 凯茨下楼到食堂喝咖啡,决定一直等在这里,在最后一分钟买了一份埃科思点 心。明天比赛中又会慢10秒! 点心上的葡萄干让她想起了几周前的一天深夜从南安普敦回来后她在警察局同 警性消磨了半小时的时间,她一直想弄清楚什么使他让人讨厌,她曾讨厌过彼得· 梅森,和他作对,但现在她要还债了,明天她要在费勒姆10公里公路赛中指导他。 这真是个有趣的世界。 办案的时候,凯茨曾和莫伊拉及梅森在南安普敦的一家小酒吧里聊天。凯茨说 彼得太胖了,莫伊拉不同意。凯茨是指对于一个严肃的赛跑运动员而言体重大重了, 但莫伊拉和她的看法完全不同,她想控制饮食会得上厌食症。他们俩都疯了,莫伊 拉说,像她的比利一样疯狂。 凯茨闭上眼睛,她仿佛看见莫伊拉的脸,那是一张美丽而单纯的脸,她仔细地 盯着那张脸,搜索着她懊悔的眼泪。 但现在可怜、愚蠢的天主教小母牛怀孕了,或者——很快——测孕纸将由粉变 蓝。她本应向莫伊拉推荐避孕药。 凯茨打了个寒战,她感到对不起莫伊拉,但她能想的只有“感谢上帝没把这种 不幸的命运降临在我头上”。也许除了黑暗幽闭的空间,凯茨最害怕的就是怀孕, 她担心的并不是有一个孩子,而是这会使生活彻底失去条理,担心自己会成为生活 的奴隶。可怜的莫伊拉已经感到懊丧了。 凯茨上了楼绝望地想做点儿什么来打发掉这一小时的时间,当她发现自己正心 不在焉地整理着鲍勃·雷德的办公桌时,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如果她有长指甲, 现在应该磨一磨,上光,再涂上指甲油。无聊的星期六!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拿出丹·库克的电话号码,给他拨了一个电话。还是 没有人接。她忽然想到,也许,克莱尔已经回家了,或者至少跟丹尼尔联系过,告 诉他自己一切正常。是的,如果是这样,他也许早就打来电话通知警察局了。但他 没有,凭自己的经验她知道人们常常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她决定给汤姆·麦金尼斯的办公室打电话,看看另一个失踪的女孩沃尔特斯的 案子有何进展。探长那边也没人接电话。她忽然悟到为什么会有人纵火,她现在就 想放火烧掉办公室,没有别的目的,只是为了做点儿什么。还有15分钟到1点,她下 了楼,去等莫伊拉。下楼时,她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詹妮·富勒顿所说的两个车的比 赛,第二辆车,那辆车差点儿杀死詹妮,她说正因为另一辆赛车……凯茨漫不经心 地想着第二辆车正在追第一辆,便到了门口。 她把大厅里每张海报都读了两遍,莫伊拉还没到,她又把一篇“寻物”广告读 了四遍,1点过2分,莫伊拉出现了,凯茨非常恼火。 “上帝啊!莫,你看现在几点了?你知道,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