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凯茨和汤姆探长默默地开车离去。前面在黑夜的夜幕笼罩之下,一排排车灯在 公路上匆匆地闪烁着掠过,车内悄然无声。凯茨和汤姆一边在冥思苦想,一边翘首 等候汇人这正在过往的车流之中。五分钟过去了,麦金尼斯开口说道:“喂,凯茨?” “什么事,探长?” “这件事你怎么看?” 要是在平时的工作现场检查时,汤姆探长也许会提出这样的问题,但此时此刻 他这么一问,让凯茨觉得他好像是在迷惘之中寻求帮助。不知为什么,凯茨开始有 点儿为他担心了。 “那是克莱尔的汗带。”凯茨直截了当地说。 “然后呢?” “我们是在链式吊桥附近找到的。” “这我知道,弗拉德。” “当我把它交给克莱尔时,她表露出的神情不只是为此感到惊讶,而且是大为 震惊,这便意味着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个办法使他们的谎言不攻自破。一看到那个汗 带,克莱尔吓了一跳,我觉得整件事真的有点儿——” “蹊跷。” “什么?你再说一遍,汤姆?” “蹊跷。”麦金尼斯重复了一遍,接着又问道:“可是到底又是什么地方让人 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呢?” “是丹尼尔·库克的态度问题吧?” “他在耍我玩儿,想要把我气疯了。” “那又是为什么呢?你认为是为了克莱尔的缘故吗?他对她说过些什么吗?” “我这只不过是随便猜猜罢了。” “猜猜看,他会说些什么?” “我想他会说‘看我长得这副身板,对付那些愚蠢的警察真是绰绰有余了。别 忘了,亲爱的,你曾经亲眼目睹过我做事的风格。’” “你是这样想的吗?” “要知道,凯茨,那可不只是一次简单的会面,这个杂种在和我们耍花招,而 我却根本看不出他在耍什么花招。真见鬼,我猜不透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汤姆,如果是要花招的话,他们夫妇二人都在搞鬼。我记得当我和克莱尔· 布伦一起沏茶时,她跟我谈到了蒂姆·哈希特。这个人,她说无论如何不能让丹尼 尔有所察觉,然后我们就回到了起居室,可是当我打算绝口不提哈希特时,你们却 开始若无其事地谈起他,哈希特的名字像空气一样飘荡在屋内,充斥着整个房间, 就好像这根本就不是一个让人忌讳的话题。” 他们开车离开了老斯坦因区,驶向警察局。 “凯茨,你有时间去‘葡萄园’喝一杯吗?” “就一杯。 “那一共就要一杯双份的吧。” “为什么不呢?”凯茨反问道。 麦金尼斯从酒吧间回来,带了两大杯贝尔一杯还加了加拿大干白。“凯茨,假 设丹尼尔·库克得知他的妻子在与别人私通,她先是去和哈希特见面,跟他私奔, 打算和他呆在一起度过新年,可之后她又在周日回来了,告诉她的丈夫一切都结束 了,库克也许早对发生的这件事做好了心理准备,但他又不愿公开地承认。他之所 以不给我们透露一点儿风声是因为一旦公开他将无法面对这一不光彩的令人尴尬的 局面。” “那他们夫妇二人为什么又接着提起了哈希特这个家伙的名字呢?为什么他们 建议我们可以去查查他呢?还说那样做再好不过了。”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许丹·库克抓到了他妻子的什么把柄,可以随 心所欲地摆布她。” “汤姆,可是从他妻子身上看不出有什么被逼的暴力行为。” “你能肯定吗?” “我能,因为我太了解克莱尔了。” “那么,这又会是什么原因呢?” “你指的是什么,头儿?你的意思是克莱尔在受她丈夫的摆布吗?我认为丹尼 尔没有威逼他的妻子,我们甚至还没弄清楚丹尼尔是否是在企图挽回面子。” “好吧,弗拉德,就算你说的有道理。真见鬼,如果不是这样,那到底是为什 么呢?” 凯茨试探性地问道:“会另有其人吗?”麦金尼斯谨慎地点了点头。凯茨站起 身说道:“汤姆,当我把汗带还给克莱尔·布伦时,我敢打赌,她看上去着实吓了 一跳,她显得极不舒服,一副快要晕倒的样子。” 凯茨正要往酒吧间方向走去,却又转过身来说:“克莱尔似乎并不怕她的丈夫, 这一点我感到很奇怪。他控制着她,我认为是她的丈夫在支配着她,但她并不感到 害怕,一点儿也不害怕她的丈夫。” 她说完走过去拿酒,此时,凯茨心里琢磨着最好是把这个疑点先搁置一段时间, 总会水落石出的。在为贝尔酒付账时,她想到了哈希特这个人:35岁左右,一个擅 长跑步的运动员。凯茨想不出他还有别的什么特殊的地方。库克·布伦曾经说过他 是一个踢足球的,足球运动员不经常跑20英里——长距离的跑步训练会削弱他们的 体能。不幸的是他在跑步中受了伤,结束了运动生涯。所有的这些似乎都是谎言, 但那又是为了什么呢?这一切都是从哪儿开始的?凯茨边转身边想着哈希特这个人。 她认为他们得去试探一下这位半途而废的运动健将。 “那谁愿意去一趟奥斯·阿黛尔斯?”凯茨刚一坐下,麦金尼斯便开口说道, “出差费要自掏腰包,你要是去那就太傻了。” “探长,你是在用你不去那鬼地方来证明你聪明过人吗?” “噢,弗拉德,我是傻透了,但我想你现在需要一位男士来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