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尼克拍了些照片。他们把一货车的电子设备从桥边搬走,这之后凯茨告诉他们 二人她为什么在里面感到如此害怕,“对不起,我知道这只是个玩笑,不过你们选 错了对象。” 凯茨挖了个坑,她不得不拿着梅森的手电筒再返回到里面去,这次尼克可不打 算再和她玩什么游戏了,否则要是凯茨出来的话,她肯定会杀了他。 他们腾空了地下室里的四分之三面积大小的空地,凯茨把立体声音响系统和录 像机搬到了活板门处,梅森把它们抬下来运到外面去,尼克再把一个个箱子拖到货 车那。这样他们三人便形成了一条搬运路线。如果这些货物是一桶桶炸药的话,那 整个饲养场便早就会被炸为平地。 他们休息了一会儿,尼克点了一支烟,梅森也抽出一支烟,看看凯茨之后又放 在了一边。 “当我还是个孩子时,我父母就离婚了。我的妈妈最后和一个名叫格兰哈姆的 家伙组成了一个新家。我从来没有真正地想过要和他融洽相处,但我们还是做到了。 当我长到大约十岁或十一岁时,我正经历一段很磨人的周期,‘周期’这个词毫无 疑问是个很实用的词。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地和我的亲生父母搞好过关系,如今在这 特殊的日子里,我甚至更加频繁地引起我继父的反感。一次我的妈妈外出去了,当 时我们正住在韦姆布莱,而她去了伯明翰。我本想和我的一个伙伴出去,可继父不 让。 “在那些日子里我从不向任何人屈服。我们大吵了一顿,我想我可能是大骂他 什么,或是冲他挥了挥手臂,我记不清了。他要打我,但最后关头还是没打,他克 制着自己,只是用手抓住我的胳膊,我动弹不了,所以就向他吐了一口唾沫,正好 吐在了脸上,他可真是气急了,但他一句话也没说,我们就僵在了前屋,然后他拎 起我,什么都没说,只是把我弄出去,锁在地下室里。 “我把头伸向他冲他大声叫骂了一阵儿,我当时并没感到特别地害怕,只是快 要气疯了。我家的地下室在房子后面,我在那里大吵大闹,搅得他不得安宁,因此 继父就走到了前屋,关上门后大声地放着音乐。 “最后我闹累了,就坐下来等继父放我出去,我只是有点害怕,但不是完全地 怕得要死。我从不喜欢黑暗,可是渐渐地随着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我开始越来越 感到害怕。 “但后来继父并没有回来,我的妈妈在从牛津到斯特拉特福的一个危险得出了 名的三条小路交叉口处遇到了车祸,她伤得极其严重。因为她没有给继父打电话, 所以继父便往她要去的地方打,她当然没有在那儿,最后他报了警,警察查出了她 已被送往牛津的一家医院里急救。而对突如其来的打击,继父百感交集,他急急忙 忙赶到医院去看她。可当他到那时,她已经死了。 “我当时对此还一无所知,我在黑暗中对时间的流逝没多大感觉。他们让继父 走到另一间侧室里镇静一下自己,他呆在里面很长时间不肯出来。他们不让他看我 妈的尸体,他只好离开了。他去了一家只许在外面卖酒的一家酒馆里,买了一瓶威 士忌,坐在一家公园的凳子上狂饮起来,不知身在何地。后来他一定是睡着了,当 他醒过来时已是清晨,他花了好长时间找到自己的汽车,然后他想到了我。 “葬礼完毕的几周之后,他给我讲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说他回到家中,在 地下室台阶底端找到了我。当时我蜷缩成一团,僵硬不动。他把我抱了起来,但即 使我呆在楼上,我的身体还是缩成一团,不能伸开。继父喊来附近的邻居,告诉她 妈妈的遭遇,这位邻居开始还以为我本来长得就像一个球,因为我刚刚听见他说我 妈妈已经死了,我更加不会动了。最后他们打电话叫来一个医生,给我注射了一针 麻醉剂。当我醒过来时,我的身体可以伸开了。” “真见鬼!”彼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