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上楼进去,布莱克赛对她说:“你走得很慢呀,弗拉德?” “对不起,先生,我在本子上作了个小记录。” “你对此怎么看?” “我,不知道,先生。” “没有什么女性的直觉吗,弗拉德?” “没有,先生。” “这里,先生。” “这里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这里?还是这所房子,先生?” 布莱克赛笑了。 凯茨指了指床,问道:“我能不能看一下?” 她看到的是非常干净的床单,枕头也非常干净,透着一股漂白粉的味道。床上 放的是毯子,不是被子。质量很好,她揭开了床罩。 “床单是洗衣店洗的,先生,不是家里自己洗的,枕头也一样。” “对。” “床被故意弄乱了以便看起来像有人曾在这儿睡过觉。” 她说着俯下身子闻了闻,说: “但是这里没人睡过。床上没有人体的气味,而且我敢打赌也没有什么头发、 皮肤碎屑之类的留在里面。” “这说明什么?” “我不知道,先生。或许凶手不愿这个地方显得那么整洁。楼下也很干净,像 医院一样一尘不染。” “我们也对此感到奇怪,你怎么看这一点?” “我一点都不明白,先生。太奇怪了。” 麦金尼斯说:“楼下还有几本色情杂志。” “你说的是不是《菲埃斯特》,先生?”她差点就叫了汤姆。 “对,在书架上面的那些。” “它们是过去的十期,连着的。这只是一本很一般的杂志,登的都是一些愚蠢 的小故事和女人下体照片,比这厉害的杂志太多了。它几乎够不上色情杂志的标准。 “那你支持它了?” “绝不是,先生,我没那么说。但是在今天这个时代,能称得上色情杂志的东 西都比那个要火爆得多,您说呢?” 麦金尼斯清了清喉咙,看了一下布莱克赛。 “噢,对了。”凯茨记起了什么,“它们的次序放得很整齐,而且从来都没在 浴室放过。” 布莱克赛问:“是吗?” “它们的纸页都很脆,从来都没在潮湿的环境里放过。看上去根本就没读过。” “你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先生。眼下我只是来观察和感觉的。” 这时警长斯维特第一次说了话:“十个月的杂志是不是说明这个伯尼先生已住 了十个月呢?但是调查的结果好像是最长三四个月。 “你说他叫伯尼?” “对不起,先生。邻居们说法不一,有说叫伯尼的、有说叫布朗的,还有说叫 伯恩的。只不过住在15号的那位女士很肯定地说他叫约翰·伯尼。她给他拿过包裹。 警探弗拉德……” “是四个月。房主是雷蒙德·巴特尔。他从四月一号租出去的,租房人叫詹姆 斯·布朗。” 斯维特继续他没说完的话:“情况是这个地方太整洁了,对不对?即使那些乱 七八糟的杂志也很整洁。他的箱子在哪儿,里头有什么东西?有些什么衣服?” “衬衣也烫过了,放在抽屉里。里头其他的没什么特别之处,有些袜子,内衣 之类。他的腰围是38英寸。有一件深蓝色的西服,一尘不染的领带,有四五条不同 的样式,两双鞋,亮得你甚至可以当镜子用。”“变态!”凯茨说了一句,一半是 自言自语。 “谢谢你的评论,弗拉德。”布莱克赛说。 “对不起,先生。我能不能下楼再看看起居室,先生?” “你不是刚看过吗?”布莱克赛轻声问。 “我只去看一下那些杂志。我在作战室的照片上见过,我只是想——” “嗯,好吧,弗拉德。记住,别留下指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