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他们去阿曼多餐馆吃饭。凯茨没有给瓦莱丽打电话说这事儿,反正他工作得总 是很晚。她想等会儿吃完意大利饭再走到瓦莱丽的公寓去,如果他决定他们应该出 去,她会满面笑容地陪他出去,看着他吃,自己再嚼点面包片儿。这个想法让她很 快活。 9月的傍晚已有凉意。两人都穿着夹克衫,这使得淡淡的凉意变得很惬意。晚风 徐徐吹来,夕阳的余晕给万物抹上一层金色的光泽,整个世界洋溢着一种安祥、平 和的氛围,让人感到生活依然充满希望。 “这使我不禁想……”安琪尔说。 “什么使你……” “这样的傍晚,一你可以闻到大海的气息,到处都有美好的、可爱的事情和让 人感到幸福和快乐,但是丑恶的令人作呕的也不少,就像下水道里的大粪;人们被 敲诈,被谋杀,妇女被强奸,小孩儿……” “这不正是我们警察存在的理由吗?” “噢,对,但是我想起了别的事。有时候我想咱们就像迪斯尼乐园里那些跟在 大象游行队伍后面拾粪的人。没有人制止大象拉屎,只是收拾。凯茨,你知道每年 有多少小孩儿被他们的父母杀死?我不是指那些在车祸中遇难的或那些被醉鬼杀死 的等等可称为事故的情况。我不是说那些被陌生人杀死的孩子,我只指被父母杀死 的小孩儿。” “你是说像玛丽娅·科瓦莱丽那样的案子?” “对,像玛丽娅、桑蒂·哈特和詹姆斯·吕布那样的。” “我猜1年大概有一到两起,最多5起。” “一星期一个。” “你没开玩笑吧?” “当然不开玩笑,我是认真的!1990年全英国共有54起针对小孩儿的蓄意谋杀 案,凶手是他们的父母?一星期就有一个!这些还都是证明了的案子,那些无法证 实的,或者被严重的伤害但后来活了下来的例子更是无法计算。除了谋杀案件,父 母杀害自己的孩子,一年54起。” “我以前不知道。” 他们停下来准备穿过一条马路。近处两只海鸥鸣叫着从一个屋顶上飞远了。 安琪尔望着海鸥飞走,然后转过头来说:“我对此有点儿了解,但也不知道情 况如此严重。人真是一种可恶的动物,凯茨。” “我们都知道。” “对,我们都知道。我们可以理解绝大多数的犯罪行为,入室盗窃,顺手牵羊, 上周的赌场抢劫案,许多谋杀、强奸,都能理解。但是有些事情我实在难以理解, 也找不到解释的理由。” “比如像我们的被剁得乱七八糟的伯尼的案子?” “不。”安琪尔说。 “不?” “不,我的直觉告诉我他或许罪有应得。” “什么?没有人应该受那样的折磨!他的身体……” “实际上,很多都是在他死后才做的,对不对?我看这个案子很像与毒品有关。 他可能是个毒品贩子或什么玩意儿,别人折磨他是为了逼问什么情况。” “这就叫罪有应得吗?” “或许罪有应得用得不合适。我只是有种感觉,我们最终可能会发现伯尼先生 并非纯洁无瑕,他的下场是咎由自取。 “我的天!”凯茨说,“或许你真的在曼彻斯特工作太久了。” “可能。 他们来到了餐馆外面。凯茨碰了碰安琪尔的手臂。 “好啦,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讲点别的,我可以跟你谈谈我跑步的事儿, 或者看看我度假时拍的照片。你呢,肯定也有爱好,对不对?” 安琪尔像机器在做调整一样停了几秒钟说:“好啊。 凯茨推着他进了大门。她笑得很开心,因为安琪尔刚说了一句笑话。但是她在 想:“我很高兴你死了,你这个傻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