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我被曼彻斯特皇家法庭判刑6年。我本来要上诉,但我的律师说上诉的理由不 充分。他告诉我说清白无辜也没用。” “我首先给送到了完德斯沃斯,他们给我做了检查,身体、心理什么的。然后 就把我送到这岛上来了。你知道他们在这儿把性罪犯叫什么?咸猪肉!你知道为什 么?因为那些人是猪,又脏又恶心。我可没犯过那罪。他们说我可以援引第43条规 定,但是我可不愿意跟一群恋态狂呆在一起,所以我没有接受。他们把我关在普通 间里,这就是我头上这东西的来源。” 他用手摸着那道大疤。 “我受不了,被迫要求照43条办。我换了牢房,我本来希望运气好的话能跟一 个前警察或普通老百姓关在一起,但是倒霉透了,我跟他们一头畜生关到了一起。 “真是一头畜生。他的名字叫理查德·克雷,他不断跟我讲他的事,那些可怕 的事儿我都不知道世上有谁能做得出来。对象可都是些小孩子,小男孩儿呀。 “这个情况你一定要记下来。那个狗杂种一直在吹嘘他们的团伙开晚会后如何 如何残杀小孩儿的事。他把那个晚会叫做操人大会。他们绑架一个小孩,用药迷昏 他,然后一个接一个地强奸他。整整一个周末他们只强奸这一个可怜的小孩,反反 复复地强奸。 吉米的身子在颤抖,声音也哑着说不下去。凯茨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说: “先抽支烟,吉米。 他抬起头,眼睛是湿的:“我不抽烟,不记得了?” “对不起。”她说。 吉米擦了鼻涕,接着讲:“吉雷那杂种不断地吹嘘自己,每天晚上他都要给我 讲点新事。他说起他的同行,那个所谓的‘熟人圈子’。其中一个关于帕克赫斯特, 其余的有的在北部,有的早都放出去了。警察认为克雷是头领,其实他不是。他被 判了18年,但其中一些家伙最少的只判了5年。而且,他还说,警察漏过了好几个, 有些人有钱,有势,还有一个是个老师。 他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凯茨有些不敢看他的脸。 “慢慢说。”她说。 他自嘲地笑了:“我不急,我有的是时间。 “唉,是啊。”凯茨应着。 “游艺场是极好的诱拐地,因为那里人员杂乱,灯光斑驳,无人注意。在那里, 总有单身一人或结伴而行的小孩儿。把一对小孩儿分开来太简单了。而且如果你足 够小心的话,两个小孩一起带走也不是什么难事。没有人会看见。甚至小孩尖叫, 也极少会有人扭头看是怎么回事。用布捂住他的嘴,几秒钟之内就会软绵绵地失去 知觉。然后你把他扛起来,谁也不会怀疑,只不过是另一个由于激动过分而晕过去 的8岁小孩罢了。他趴在你的肩上,把你的脸遮去一半。放松下来,往外走,在人们 眼里,你只不过是一个带着小宝贝回家的好爸爸。没有人会发现。我告诉你,这太 简单了。把他带到你想去的任何什么地方,然后给你的朋友们打电话。手机太先进 了,你不觉得吗? “我开始时根本就不信,以为他是胡说八道,自吹自擂。在这里头,这些人时 常会故意编事蒙人,让人以为他们很凶,好求个平安,别人不来意他们。但是慢慢 地,我意识到他说的可能都是真的。我的心里乱极了。我甚至想自己也可以像他说 的那样试上一两回,但是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是那样的人。” 他的声音更加低沉。 “随后我想起了那些还逍遥法外的王八蛋们。我离婚了,但是我有个小孩儿, 一个8岁的小女孩。露西和她妈妈住在切切斯特。一起到——” 凯茨不说话,等着。她注意到蒙洛的双手紧紧地攥起来,又放开。反复好几次。 “所以,”他说,“我想寻法子把他们抓起来。我不知道具体该怎么做,因此 我跟特雷沃联系。他跟我说你是个好警察,能帮上忙。” “怎么帮?” “我不知道。或许我可以在身上装个麦克风什么的,让你听听克雷是怎么说的, 然后——” “在这儿不行,吉米。” “那你说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凯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