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下午2:07。 凯茨脑子里的东西太多了,多得让她感觉它就要爆炸了。她一合眼,就会看到 那些被摧残的小生命的惨状,那些被撕裂的肛门组织,还有那被一个粗野的阴茎, 一根邪恶的手指,一支蜡笔或者一个玩具娃娃的手臂撕破的还没有完全长成的处女 膜,以及他们身上的累累伤痕。她感到太多的压力,太多的责任和太多的无助。她 想,即使铁石心肠的人看见了也会流泪。 她感到胸口十分压抑,憋得难受,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喷涌而出,要求到发 泄。它的力量是如此之大,让她难以控制。她的脸被这压力涨得通红。她浑身上下 充满了燥热,这好像不是她,不是那个一向冷静、温柔、有条理的她;而面前的工 作也让她感到压抑。她想行动,想做些什么。她就像一条停下来就会闷死的鲨鱼, 难以平静。她到底在这儿干什么?这个工作将在3个月里把她活活整死。 皇家检察院被冠以“犯罪保护院”的别称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他们怎么能在 抓捕这些人渣时计算什么成本?把数字放进计算机里得出个百分比来,根据这个然 后做决定!他们看过这些照片吗?他们空谈什么可能性与资源调配,他们就没有小 孩吗?凯茨如果有个小孩,会让他暴露在像约翰·伯尼这样的人的魔爪之下吗?她 合上了书本,把文件推到一边。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不是她处理问题的方式。 她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接通时,她说:“是我。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