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 “如果你再这样叫我,弗拉德,不管你是不是女人,我都要把你的屎打出来。 我不允许任何人那样叫。 如果你让我发火,你可没有好果子吃…… “嗨,我只不过开个玩笑。别着急。” “我不喜欢,弗拉德。你有什么事?” “跟你随便聊聊。你不想让我进门?” “等你酒醒了再来。我要回去睡觉了。” “睡觉?!你是不是想引诱我,警长?是不是?” “我的天,弗拉德,你看着我听清楚:你给我走开。” “我不舒服。能给我点面包吃吗?” “我操!” 但是他还是打开门让你进去了。你疯疯颠颠,但是那是因为你喝多了。你只想 要点吃的。实际上你并不像你想的那么醉,你只是有些飘。你需要吃点东西提高你 的血糖水平,就这么回事。 “你有没有巧克力,安琪尔?饼干也行。” “我去看看。” 你坐在床上。“别乱动!”他说。 你看见了照片,一个金发女人和一个小孩。你明白那是安琪尔的妻子和小孩。 那孩子太可爱了,他活脱脱就是一个小号的“泡泡”,跟那个肥皂广告中的小明星 一个样。但是你完全清楚,如果你问安琪尔,他会说那是他的姐姐和外甥。但是你 可不傻。 安琪尔回来了,手里拿着两片厚厚的面包,上面涂着草莓酱。 “杰克,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加拿大有一个姐姐。她教书。” “她结婚了吗?” “离了。” “跟你一样。她有小孩吗?” “没有。” “那么说,这是你的妻子了,安琪尔?这个,是你的儿子吧?他的小名叫泡泡, 是不是?” “你是不是真的很傻,弗拉德?我早就警告过你了!” 如果你错了,这没关系。因为他认为你现在喝醉了,而他请着病假。星期一没 人会记得你曾经来过我儿。 “听着,安琪尔,你的事我不管。但是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对我撒谎。我还以为 我们是好朋友。” 不管你醉了没有,你的头脑依然灵光。他怎么能想到你不仅仅是随口一问呢? 你的意思很明白,就是问他为什么对朋友撒谎嘛,他还能怎么想? “你别逼我,弗拉德。” “我没逼你。但是我想告诉你咱们是好朋友,我一直站在你一边儿,至少我一 直是这么认为的。 这样说对不对?他的眼神略有些古怪。这又有什么关系。你肯定你的试探会有 收获。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有大损失。 “告诉我什么叫一直站在我一边,弗拉德。” 是的,他的眼神是与平时不同。你把左手伸出去,摸索着想找一个着力处。枕 头底下是什么?文件? “我的意思是你在某种程度上牵涉其中,安琪尔。你跟这个案子有瓜葛。你在 隐藏有关证据。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你好像并不愿意看到凶手早日落入法网。为 此你还搞点小手段,进行误导。不过,我没有告诉任何人。” 你会怎样形容自己的举动?勇敢? “如果我真的像你所说,弗拉德,你去报告你的上司,我的事业就算完了。但 是这一切都是胡扯。你从哪儿得出这些结论的?” 这是一个好策略,凯茨,一个双方都有利的策略。让他有回旋的余地,你也就 有了余地…… “你想让我从哪里谈起呢?直觉?还是你不抬眼皮就能把格里菲斯的屎吓出来 的样子?要不就是你出现的时机及你对待儿童保护部工作的态度?你能跟小孩处得 那么好,可你却说你没有小孩,还有关于泡泡的事情——为什么对一个外号那么激 动?” “还有呢?” “还有好多,安琪尔。我们去荷比街案发现场时你表现得相当尽职尽力,又是 揭地毯,又是丈量房子,但是你从来没有对一些奇怪的东西发表过意见,比如说屋 里的糖果、小孩儿玩具,以及你从起居室地板下抬到的儿童色情杂志中的一页。” “什么?” “你调包了,杰克。你把它放在证据袋里然后自己去上交的,对不对?你没让 我或格里菲斯之类的手下人去干这件事,为什么?因为这样你就可以偷梁换柱,用 一些女人裸体杂志里的玩艺儿把儿童色情换了。但问题是我核对了袋子里你放进去 的那些杂志的日期,它们是地板钉好之后才出版的。” “我的天!” “是这样吧?不然你怎么会那么冷静地让格里菲斯去休息那么长时间?而且当 天晚上我们都回去了你一个人留了下来吧?你在夜里把客厅的地板撬了起来,寻找 有关证据。我在第二天工作的时候根本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后来我觉得有些可疑: 那些钉子起出来的时候好像根本不费什么事儿,为什么?你当时不断跟我们开玩笑, 好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这能说明什么?” “这说明肯定有人已经把它们起出来了一次。” “弗拉德,你说我在隐藏证据,但是这一切纯粹是你的想像。” “想像?杰克,你把我们在屋里支使来,支使去,让我们在无关紧要、什么都 不会有的地方白费力气,你自己却呆在肯定会有东西的地方。难道不是吗?” “你在凭空想像。” “那你怎么解释你在第三起谋杀案发生的早上突然病了的原因?” “第三起?” “别装蒜了,杰克。你不太会演戏。我们穿紫色夹克的朋友,他被捆到了巴黎 士的架子上,距此约400码。你和我,我们两个人曾经在事情发生的前一晚一起出去, 你对这些杂种对小孩做的事非常严肃,那不仅仅是愤怒,也不仅仅是厌恶,你从心 底里仇恨这些畜生,像我一样。” “像你一样?” “是像我一样。” “我不这样认为。” “你不这样认为?我那天晚上在那儿,杰克,我的安琪尔。我亲眼看见了安东 尼·撒廷格尔受到了什么待遇。我注意到了,那屋里的一切是一种仇恨的展示。当 然我当时还不知道为什么,但我猜得与事实已经很接近了。我只是当时没有说出来。 是你自我暴露了。” “什么时候?我又暴露了什么?” “当我们俩儿一块吃饭的时候。我当时有些喝多了,像现在一样。但是我很快 就清醒了。是一件非常小的细节:你说撒戈被迫吃他自己的阴茎。我当时对此根本 没怎么想,因为我也听到过这样的传言。直到后来,我才发现这并不是正式公开的 情况,医生将他的这个想法收回了。” “他有可能说过有关的什么话。” “我检查过。” “他没说,麦金尼斯、布莱克赛或者比利·廷格尔中的哪一个肯定说过。” “我也跟他们一一核对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