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人作案 艳梅婶子失踪后的第三天,警察曾到老村作过调查。当时祖华大爷说,艳梅婶 子失踪当晚9 点之后,从窑厂下班的妇女从老村经过并被掳走时,老村的狗并没怎 么叫唤。而在9 点之前,狗却曾经大叫不止。 仍然清晰地记得,那天晚上9 点之前,我和父亲进入老屋的温室,听到过院门 被推拉的声响,这说明的确有陌生人在9 点之前进入过老村,这一点与9 点之前的 狗叫声不谋而合。 以此推测,9 点之后妇女被掳走的时候,老村的狗却没多大反应,这恰说明了 掳走妇女的神秘人,不是陌生人! 而秋英失踪,又是怎么回事呢?案发次日,在场的一名妇女也对秋英失踪的细 节作过详细的阐述,可是她并未提及当时周围的环境。 范老师的媳妇和大女儿的失踪,更加模糊!当时的情况仅有麻瘸子一人在案发 前见过范媳妇和女儿,案发时,两名当事人全部失踪,周遭状况更是无人知晓! 至于刘海,他的死太蹊跷了。 顿时,我的脑袋中不停地闪现刘海被剥皮之时的惨痛之状。当时的老村是处在 怎样的一种状态呢!“爸!”我盯紧正在小心翼翼掩埋野兔夹的父亲,眼前灵光一 闪。 “怎么了?”父亲惊惧地抬头,警惕地左看右看。 “爸,刘海死去的那天晚上,老村里有什么异样么?” 父亲先是怔了一下,然后嘘地一声,示意我等会再问。他迅速地埋好最后一个 野兔夹,站起身,轻轻拍打身上的尘土,然后带着我沿着冰冷的夜色回到了老屋。 父亲抱来一堆柴,在屋内点燃,等屋子里充满烟气,暖烘烘的时候,父亲点燃 了一根烟,缓缓地说:“刘海死的时候,老村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没听到狗汪汪直叫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父亲笑着说:“当然没有,如果听到狗汪汪直叫,也许刘海就不会死!记得那 晚在你刘大爷烤火的时候,我们闲聊还说,老村太安静了,连狗都不叫唤,估计不 会出啥事,没想到……”父亲没有说下去,可我看得出来,父亲的眼神里充满惋惜。 “这就对了!”我默默地想着。眼前,出现老村里那几个熟悉的身影,麻瘸子, 刘心石,祖华大爷,古爷爷,还有四奶奶。 熟人作案! 他们之中可能是谁呢? 那天凌晨,我的脑袋被这些熟悉的面孔充斥得密密麻麻,包括他们的身影,动 作,甚至每一个在我面前出现过的表情。也许是太累了,大概凌晨三四点的时候, 我呼呼入睡,这一觉直睡到中午时分。 醒来后,我惺忪着起了床,站在静悄悄的院子内,我睡眼朦胧地大喊:“爸” 父亲答应一声,他在温室里。 我本想看看父亲正在温室里做什么,但暖烘烘的太阳直射到头顶,外面的空气 舒服极了,我可不想进入那憋闷的温室,里面的空气不流通,潮湿的让人发慌。 我站在院内深深地呼吸着老村里新鲜的空气,大概少年时喜欢爬高蹦低的天性 使然,我玩兴大起,走到温室边缘,两手扒住墙体,身子轻轻一跃,噌地一声便上 了温室边的墙头上。 “咦?”豁然,我发现脚旁的温室塑料膜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透过窟窿, 温室内,父亲正在爱怜地抚摸着大烟苗。 “爸,这塑料膜上怎么有个窟窿?”我向父亲喊。 父亲站起来,沿着温室里的地畦沟走过来。他抬头看了看,伸手摸了摸,然后 惊惑地喃喃说道:“奇怪了,谁弄得,真是太缺德了!” 这时,我想起昨夜蹲在墙头上的那只黑猫! “可能是猫!”我说。 父亲沉思着点点头,他气愤地嘟囔道:“这一张塑料膜好几块钱呢,哪天我非 得弄点药,毒死那只可恶的黑猫不可!” 我抓起墙头上草甸子支离出的茅草正想把那窟窿堵上。父亲阻止我说:“别堵 了,留着吧,放放空气也好,温室里的气味都变了!” …… 大年初一晌午十分,我和父亲回到新村,哥哥见我们回来,箭步上前问我野兔 夹子埋好了没有,我点头。哥哥讨好地跟我商量说:“狗子,下回你在家看柱柱, 我跟爸去老村,咋样?” 我答应了哥哥,以后的日子,哥哥常要求父亲带他一起去老村,但父亲却担心 柱柱,他耐心地跟哥哥说:“柱柱还小,狗子看不好,你在家看着,我放心!” 正是这个原因,我有更多的机会跟随父亲经常出入老村,以至于后来,我有幸 耳闻目睹了老村里发生的很多古怪变态的事情……